lolez足球先生皮肤:诗歌的趣味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00:04:38

诗歌的趣味

 

    诗歌是人类最古老的语言艺术之一。它可以很短,短到一句话就是一首诗;也可以很长,长到与长篇小说、戏剧剧本比肩而立。诗歌所以能像草木一样小而不灭,大而参天,是因为诗歌这种语言艺术有着无限的趣味。

  第一是“情”趣。情是诗歌中最动人的因素之一。没有感情,便没有诗句。那么是不是有了感情就有了诗句呢?可见也不是。否则,有感情的人就都成了诗人,有感情的话就都成了诗句。诗句的情感所以能打读者,让人愿意咏读,沉浸其中,久久不忘,成为最美的情感让人崇拜,是因为诗中的感情加上了诗人的艺术加工,使感情超出了一般和平庸,对情感作了理想化、或扩大化处理,表现了诗人对情感的理想追求和内心渴望。这种感情是诗人在现实感情的基础上,通过诗人的艺术处理产生了超越现实的光环。如: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如刘邦的“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些诗句表达的内容都是现实中难以实现的,是诗人理想,是诗人渴望达到又难以达到的现实在诗中的具体落实(精神上的落实)。有了这个理想落实,诗人内心矛盾才能释怀,感情才能释放。理想往往是最能牵动人们感情的,也是最具情趣的。理想是情趣的极致,对感情的扩大、浓缩、绝对化都是让感情生出趣味的方法。如“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怒发冲冠”“天生我才必有用”等都是对感情的艺术化处理。诗人在现实中对“千夫指”真要“横眉冷对”吗?“怒发”真能“冲冠”吗?“我才”一定“有用”吗?这是不能较真的,这是诗人的感情使然,。所以诗人把感情艺术化成感情的“极品”就是诗的情趣。

  第二是理趣。理是诗歌中包含的哲理。讲述哲学和理论并不是诗歌所承担的任务,诗歌也不屑于承担这个义务,也不适合承担这个义务。甚至有人说,诗是以说理为羞耻的。那么诗中理趣又是什么呢?诗中的哲理和哲学理论中的“理”并不完全相同,它并不是干巴巴的理论,不需要把一个道理阐述的明白透彻,也不需要论点、论据、论证的支撑。它和诗人的感情紧紧关联在一起,它透出的是一种对世界的感悟,对理想的期望,能使人展开无限的遐想,激荡起热烈的情感,包含着比一般哲理更丰富的内容,也因此诗中之理才有了无限的趣味。像“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如果不是它能够表达一种对未来的信心,或者对未来的渴望,对理想坚定不移的追求;能够鼓舞斗志,坚定信念:谁不知道,冬天去了就是春天的道理呢?它所以成为诗歌名句,就是因为在一种并不深奥的道理中,包含着浓浓的情感。“黑色给了我黑色的眼睛”“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人生如梦”“人生几何”等等,都是让读者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落脚之地,又能体会到诗人对世事的感叹和无奈。理是情感的顶点,情是哲理的随从。理往往是为了得到情感的需要,情感往往为真理而抒发:这就是情理相通。也许正是这个原因,诗歌的理趣才在表达感情的诗中找到了存在的根据吧。

  第三是形趣。形趣是指通过感觉器官可感觉到的具体形象。在诗歌中,诗歌的音乐节奏,诗行的整齐美、参差美、对仗句都可以看作是诗歌的形趣。诗歌最重要的形趣是“象”趣。“象”是指诗歌语言表达的形象性。感情是无形无象的东西,用形象表达感情是所有艺术的一项任务。诗歌以形象的语言表达感情,能不能表达充分,“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诗歌追求以“象”取胜。有直接从自然中取材作诗歌之“象”的,如“老树枯藤昏鸦”“杨柳岸,晓风残月”“大漠孤烟直”“清泉石上流”“落霞与孤鹜齐飞”;有把自然之象夸张、幻化成诗歌之“象”的,如“白发三千丈”“飞流直下三千尺”“黄河之水天上来”“朝如青丝暮成雪”;“千树万树梨花开”“孤帆一片日边来”;有诗人根据感情抒发的需要,自己创造出来诗歌之“象”的,如“镀金的天空中,漂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神的家中鹰在集合”,《梦天目姥山吟别》中诗人想象的一些天上景象等。本来感情就是难以抒发的,诗人通过这些“形象”把感情表达出来,这些“象”便妙趣横生了。这与“一切景语皆情语”的意思有相通之处。正是“象”中有情,才有了不尽的趣味。

  第四是意趣。这里的意趣是指诗人为了感情表达的需要,用语言把两种事物有意的联系起来。这种“联系”往往有超出常规,出人预料,给人面目一新的感觉。这实际上是对语言的一种智慧运用。诗中对一些修辞的应用,如对比、对仗、比喻、拟人等都属此类。这样有意趣的诗句很多。“人比黄花瘦”把人比作衰落的黄花,其凄凉、憔悴、冷落让人看见;“蜡炬成灰泪始干”成灰始干,让人觉得忠贞不渝的相思之苦;“春风又绿江南岸”立见江南的大地的变化之速和春风的有意而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愁有几许,看那东流的一江春水便有了答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两项对比,让人感叹;“二月春风似剪刀”“载不动许多愁”“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等等,都是通过诗人的艺术处理,使无形变成有形,无意变为有意,无情变为有情,使诗句呈现出无限意趣的例子。

  诗中之趣,不仅仅如上所述。因为诗是最贴近感情的语言,最具创造性的语言,最自由不守规矩的语言,所以诗歌语言总出人意料,生出无限趣味,如诗句的跳跃(形趣)、言有尽而意无穷(意趣)、一语双关(意趣)等,不胜枚举。总之诗歌之趣,往往是带着浓郁的感情,在表现上又超出“平庸”和一般规则的。也正是如此,诗歌是经不住翻译的,越优秀的诗章越难翻译,特别是那些不懂诗歌而翻译诗歌的人,恐怕就只能翻译出其哲学和叙事论事的品质,对其中的趣味便不着边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