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圣光普照bug:《论语》智慧第一章之1-5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30 01:29:29

《论语》智慧第一章之1-5

第一卷终极旨归

第一章 悟 道

人因何而活?人人都想知道,却非人人都能明白。不明存活之要义,生必迷茫,死必恐惧,所行所言必铸大错。

至少,人均须询问:人从何处而来,人往何处而去;个体与宇宙之间,到底如何沟通?

无此,荣辱、得失、生死等等,都不足以依恃。人生如白驹过隙,一切都剧变于须臾,如何依恃?

唯有悟道,从人体、生命、宇宙的整体、终极关怀切入,了知生前身后的因果,洞察天外有天的真相,悟会宇宙万物的规律,才能拨云见日、心明眼亮,才能谨遵人伦与天道,活出真正的清醒。

道即宇宙的根本特性及规律。老子多论天道,孔子多论人道;释迦与耶酥,则为众生提供由人而神的修习途径。天地人道,由宇宙的特性一脉贯穿。

所以,《论语》之“道”,自天道而出,从天道而行,以人道而表述天道,以做人的准则而展现天地的规律。


1.得道无憾

子曰:“朝闻道[1],夕死可矣。”

——《里仁第四》

【简 注】

[1]道:道理、主张,此指真理。

【意 译】

孔子说:“早晨能得知真理,即使晚上死去,也不怕了。”

【理 释】

生死于人,无疑是大事。如果人已无惧于死亡,那就没有任何物什可以使他惊怕。问题的关键在于,人怎样才能做到不计生死?

有一种人轻死,比如自杀与横行无忌一类,他们以为,人死如灯灭,再也没有任何知觉,此前的一切不幸或罪恶,都可一笔勾销。此系浅见,纯属自欺欺人之谈。因为身后,究竟有没有天堂和地狱,究竟有没有生命的轮回与延续,究竟有没有善得善报、恶得恶报的真实展现,他们全不清楚。倘若生前的一切言行都将在后来被天地自然清算,人们又坚信如此,那就没人不忧惧于死亡。

孔子指出最正确的途径——闻道。道即天地人道,天道即宇宙大穹的根本特性与运行规律,地道即世间万物的自然状貌与生息法则,人道即为人处事的纯正心性与正确做法。天道一以贯之,地道与人道俱是天道在尘世之中的体现;只有首先符合了天道,才有所谓地道与人道存在;倘若把握了人道或地道,其实也就把握了天道。把握了天地人道的表现在于:确知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准则,足可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确知此生是从何而来,因何而来,又将去向何处;确知世间的生死,仅是漫长生命历程中的一个转折,决非永恒的生死。

人多以为,孔子之论,只为成就完美的人格与人生。孰不知,人格与人生的完美,并不仅仅为了此生与此世,而且为了给自己奠定一个更好的入道得法的基础,给他人提供一个可资修身养性、建功立业、出神入化的参照,给社会营造一种正己正人、比学比修、返朴归真的教化氛围。唯其如此,死才无所谓恐惧与遗憾,生才无所谓兴奋与留恋。

因此,人生之要义,即在闻道、得道与行道,从做人的正道切入,与自然万物相和谐,进而契合天道,远远超越生死与得失。

【例 述】

岳飞风波亭含冤,岳飞却慷慨无惧。何以知之?他临刑前手书八个大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他深知赵构可以昏聩无知,秦桧可以奸诈无度,河山可以一去不还,生命可以遽然而逝,然而天地有知、有忠、有数、有恒,决不因为人间的任何障碍,而失道义与标准。“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他的“精忠”无以复加,他的言行无可挑剔,自受天道的佑护与嘉许,因此人可以夺取他的性命,人却无力影响他在天道之下的自在与恒在。

文天祥临刑,同样大义凛然,明白晓畅。人们记得他的两句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们也记得他的绝命辞:“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为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说他“大义”,在于他的一片丹心、一腔仁义,足可惊天泣地。说他“明白”,在于他晓知身后,所行已是万世的楷模,所往已是永生的境界。人多赞同前一句,忽视后一句。其实他最后一次入狱不久,即遇一道家高人破空而来,授他以大光明法。他有儒家的长期修养作根基,故能迅速同化道家求仙向道的精义,以至胜境。

他们都死而无憾、无迷、无苦。原因只是,他们闻知、践行儒家之人道,或者一心坚信天道,或者亲身证悟天道,所以生得堂堂正正,死得光明磊落。

2.道在,一切皆在

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1]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2]。君子忧道不忧贫[3]。”

——《卫灵公第十五》

 

【简  注】

[1]馁:饥饿。

[2]禄:俸禄。

[3]忧:忧虑、担心。

【意  译】

孔子说:“君子谋求真理,不谋求衣食。耕种,有时会挨饿;学习,却可以得到俸禄。君子只担心真理不能畅行,却不为贫穷忧愁。”

【理  释】

常人所重者,在于功名、富贵与情感,这本无可厚非。然而,如果仅限于此,却不获知真理大道,则其已得的外在之物,极易失去;则其所求的外在之物,极难得到。

道,既是宇宙万物的特性与规律,必定无所不包,无所遗漏,也必定从根本上决定着得失及其转化的因果:所行合于道,一切皆在其中;所行悖于道,一切皆不可得;得道者多助,也就包括了身外之物的获得;失道者寡助,也就包括了身外之物的散尽。

君子洞察此理,所以一心谋道。得道,内心无限欢畅,肢体无限舒展,根本不屑计较缺衣少食的贫困;其他如生老病死等等俗世的痛楚,也都与大自在者没有关联。相反,那种以为心中有对物质的追求,手中有对物质的劳动,外物也就自然而然得来的人们,往往奔波一生,算计一生,强求一生,却终落魄潦倒,一无所获,甚至赔上卿卿性命。原因主要在于,他不明白道与得失的关系,只知追随外物而痴求。

虽然民以食为天,衣食诚是大事,但天道的规律之一必是:顺天承道,道必安排生存的基本环境与条件;逆天背道,道必剥夺与他并不相称的任何拥有。

【例  述】

范蠡位极人臣,富甲天下,何也?他知人道:患难时与勾践同心同力,既助其报仇雪恨,又助己建功立业,还使自己与西施的爱恋,得以延续;富贵时不辞而别,远离不仁不义之君,终免“飞鸟尽,良弓藏;狡兔亡,走狗烹”的下场。他知商道:纵横五湖四海,三次巨富,三次散尽家财;财至不为己用,财散不为己忧,始终作了财富的主人,而非奴才。他知天道:骄者必败,哀兵必胜,故助越吞吴,一举成功;一子惜钱,以致一子丧命,妻子哭泣,他却先已自知,因而无悲。

和?也曾大权在手,大宠在身,大财在室,却一朝倾倒,一朝失尽。其中缘故,只在他为权所迷,为宠无恐,为财蚀心,全不知这一切的获得,都不足以依恃;世间真有可依恃者,唯道而已。

3.天道左右一切

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1]。”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2]。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

——《颜渊第十二》

【简 注】

[1]亡:通“无”。

[2]四海之内:普天之下。

【意 译】

司马牛忧愁地说:“别人都有兄弟,唯独我没有。”子夏说:“我卜商听说过:‘死生由命运决定,富贵由上天安排。’君子只要做事认真又无差错,对人恭敬又有礼貌,普天之下,便到处都是兄弟,又何必担忧没有兄弟呢?”

【理 释】

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囊括了宇宙大穹的一切,它是物质的,它却由道来规范。道使天地有则,万物有序,层层层层,各有不同的标准与架构。人是无数层生命中的一层,人也就是道由上而下贯穿下来的一个生命体系。人道决不由人来说了算数,它符合世间的现实,它却是天道在这一层的展现。

孔子少谈天命,天命却由他的学生一语道明。“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大哉斯言!人的生死、贫富与贵贱,使人分出许多等级,体现为许多不同的生存状态。人有趋利避害的天性,所以谚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迷中之人,都想追求长生、巨富与大贵,远离短命、赤贫与卑贱等等不幸。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八九”,很少有人能够称心如意。那么,冥冥之中,终有一只哪样的手,在坚定不移、不偏不倚地左右一切?

答案是道。道均衡一切,安排一切,操纵一切,决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人决不可能胜天、胜地,也决不可能为所欲为。天道对人而言,绝对公平,因为它丈量众生的尺度,完全一致。人的积极作为,不在于战天斗地与肆无忌惮,而在求道、识道与行道。人能心想事成者,只有所行尽可能地合乎大道,道就必定以成全。

所以,倘若你想长寿与富贵,你得知道长寿、富贵之道的要义,首在重善积德,正心诚意。即如子夏所言,认真做事而无差错,对人恭敬而有礼貌,也就赢得普天之下的兄弟。

【例 述】

袁了凡当初,即信相士之言,前世罪孽太重,此生难得善终。他一度悲观、失意乃至绝望。但他很快明白,与其担惊受怕、忧戚不已,不如弃恶从善,好生做人。他这样想,他也就这样去做。他不再计较生死,只愿在有生之年,能够于己修心,于人有益。结果则是,他不但长寿无虞,而且将一生心得,总结于《了凡四训》之中,以诫世人。

可以说,他是自己改变了命运,他的努力获得回报,从死劫之中获得新生。但是我们不能只看表象。他的努力与一般人众挖空心思的苦苦追求无关。后者是执迷者,为所求而求,只想以外在的力量去获取。前者却发自内心,自觉体认天道,践行天道,一心利人而不利己。正因为前者为私为我,后者无私无我,所以结果泾渭分明:前者或者美梦成空,或者略有所得,无不耗尽身体、心力与根基的一切资源;后者不啻健康、长生、免却多种灾祸,而且在正心、从善之后,真个大彻大悟,进入出世的圣境。

再如白起,战功显赫,却被逼自杀。面对赐死的诏令,他大惑不解:某有何罪,竟致如此?略一思忖,即知仅长平一役,就曾坑杀赵国降卒四十万。他坦然就死,以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己罪通于天,实无再生之理。

所以,与其苦心孤诣、不择手段以外求,不如宁静祥和、反观自身以内求。求得不足以克服,求得真知以践行,命运也就逐渐成为你可掌控的命运。

4.切忌获罪于天

王孙贾[1]问曰:“与其媚于奥[2],宁媚于灶[3],何谓也?”子曰:“不然。获罪于天[4],无所祷也。”

——《八佾第三》

 

【简  注】

[1]王孙贾:卫国权臣。据说是周王之后,因得罪于周王,出仕于卫。

[2]奥:后室的西南角,被视为尊者所居的位置。

[3]灶:古人认为灶里有神,因此在灶边祭之。这里王孙贾以奥比喻卫灵公或其宠姬南子,以灶自喻,暗示孔子与其巴结于卫灵公及南子,不如巴结自己更实惠。

[4]天:上天,最尊的神。

【意  译】

王孙贾问道:“‘与其巴结奥神,不如巴结灶神’,这话是什么意思?”孔子说:“不对。如果得罪了上天,向任何神祈祷都没有用。”

【理  释】

“自作孽,不可活”,即指违背天道,绝难幸免。天道以善为根本,所以万物欣欣向荣、各得其所,众生无量无计、各得其趣。然而,慈悲与威严同在,人治与天谴同在。“人不治天治”,虽言人治,却也是天治的手段。亦即天道巍巍,天自有贯彻其宏旨、维护其秩序的力量与途径。

对应到尘世,多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之说。乾坤当然无私,只是天从整体、全程的角度衡量人事,并不受俗世的时间与空间制约。换而言之,你此时、此地行恶,它可以报在此时、此地,也可以报在彼时、彼地,甚至报在来世或异域。一切都视需要而定,却从不忽略任何一事。却恰恰因为它在时空上的错位,轻轻悄悄迷住众生。众生多以眼见为实,所以既难相信前世来生,自然只信现世现报。然而,天道的奥妙也在于此。倘若众生无迷,众生也就无恶、无私、无伪,众生也就必然升华到另一种生命的标准。可是,天道既已安排如此这般的尘世,它就决不打破人的迷障。

人多喜欢以人的所谓聪明来欺天、媚神。可是神目如电,天道无形,它贯穿宇宙的每一角落,也决不错过人事的一枝一叶。只是,人不能洞察天意,因而自欺、自误、自灭而已。圣人则不。圣人的一切言行,即使只谈人道,却也必定是要规范人伦以合天道。否则,纵是忏悔、祈祷与重重遮掩,都难逃一劫。

【例  述】

曾有武乙射天。天非头上之天,天在极宏观处,极微观处,并不为肉眼凡胎所探知。他以高挂的血囊为天,臆想射它个血光四溅,天即破灭。此时天却在高寒处,无形处,不痛不痒,无动于衷。人想害天,实则痴人说梦。但人臆想射天,并以恶劣的伎俩来实践,立为天道不容。天不立即施威,天却在他田猎于河渭之时,以暴雷劈杀。

再看蔡京,先后四次任相,却以奉迎为能,与童贯、高俅等勾结,一边进“丰、亨、豫、大”之言,一边竭全国之财,供其挥霍,被称“六贼之首”。因其言谎、行暴、贪财、虐民等等恶行,完全与人道、天道相悖,自无善终的可能。他被贬岭南,死于潭州,为一押解之人击杀。押解者与他无仇,也非奉命行事,但他宁可冒死,也要为天下人解怨。蔡京之书法,虽冠绝一时,甚至在米芾之上,但北宋苏、黄、米、蔡四家,蔡却以蔡襄为代表,绝无蔡京的一席之地。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今人有所求时,有所动时,都得静心一想,它是否符合天地人道,是否招致天谴。天谴无论应在何时、何地,于人都惨不忍睹、悔之不及

5.君子畏天命

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1],畏大人,畏圣人之言[2]。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3],狎大人,侮圣人之言。”

——《季氏第十六》

 

【简  注】

[1]天命:上天的意志和命令。

[2]圣人:指道德高、智慧也高的人。

[3]小人:西周时对被统治的生产者的称谓;春秋时对被统治的劳动生产者的称谓;春秋末年以后对无德者的称谓。

【意  译】

孔子说:“君子敬畏三件事:敬畏天命,敬畏大人,敬畏圣人的言论。小人不懂天命,所以不敬畏它,同时轻忽大人,侮慢圣人的言论。”

【理  释】

天道由上而下,注定一切时空及其标准。天道之下的层层生命,虽有境界、状态、表述不同的差异,却都符合天道。人难知天界,人却易知人界的表象。人尽管懵懵懂懂,天却必定给以明白无误的教化。

天的代言者,即为大人与圣人。大人与今日败坏的官吏无关,圣人与今日污浊的犬儒无关。大人与圣人,是真正的君子、高人、大德之士。人不能不敬畏天命,因为人由天道而生,人由天道而存,亦由天道而往;人不敬畏天命,必被天道唾弃,也就不能在天地之间容身;人无容身之地,人就只能全盘解体、毁灭。人不能不敬畏大人与圣人,因为他们的言行,必定符合天道,必被视作世人的准则与参照;人不按照大人与圣人的教化行事,人就违逆天道,也就置身险境。

今多狂悖无知之人,以无神论、唯物论与科学主义为基准,放言战天斗地,无所不能。当他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的时候,他也就走到生命的尽头。尽头不只是人生的尽头,决不能由他一条区区性命来偿尽:如果有地狱,他必在地狱饱受煎熬之苦;倘若有子孙,子孙必受无穷祸害。

【例  述】

唐太宗曾向天监官李淳风询问大唐的国运。李淳风在《推背图》中推出:“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太宗大惊,本想将武姓之女悉数杀死,但他转念一想,既系天命,就不能以人力违抗,因此作罢。

春秋宋国,有一人乐于行善,三代不曾松懈。某日家中的黑牛生出白牛犊子,便向前辈先生询问缘故。先生说:“这是吉事,可用它祭祀鬼神。”过一年,他的双眼瞎掉,黑牛再生白牛犊子。他又让儿子去问先生。儿子说:“以前信他,害你双目失明,岂可再去?”他说:“圣人的话,先背离而后偶合,你不妨再问。”儿子面见先生,先生说:“这是吉事,可用它祭祀鬼神。”他坚持按先生的话作,儿子的双眼又无故瞎掉。以后楚国攻宋,城池失陷之后,守城者俱被屠杀,唯独他们父子,因双目失明而幸免。等到围困解除,他们的眼睛又重放光明。

前后两事,虽确有其实,却难为今人所信。今人乐以迷信、封建、偶然之辞来搪塞,却不愿用心思量天命与因果。倘若天命在周,太宗即使杀尽武姓,武则天依旧无恙。即如太宗自己,虽不是长子与太子,却最终继承皇位,避不开天命的安排。万物与人事之所以变动不居,即因天道不偏不倚,物、事的善恶却起伏无常;以前者来均衡后者,后者就必然体现出善恶有变之后的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