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军训心得体会:梁启超为何赞美杜甫是“情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2:53:22

梁启超为何赞美杜甫是“情圣”



    大诗人杜甫有“诗圣”之名,这乃人所共知,但他还有一个“圣名”,却鲜为人知,即“情圣”,是梁启超先生惠赠的。老杜泉下有知自己获得两个“圣”,比孔子还多一个,该是多么的高兴啊!那么,启超先生为何要赞美杜甫是“情圣”呢?赵炎体会估计其中是有不少“小九九”的。

    杜甫的“仁爱”,有些类似于儒家的“爱有等差”,是由近及远的,妻子距自己最“近”,所以,爱老妻是这种“仁爱”情感的发端。这一点从社会学上来说,是宗法制度在意识形态上的反映;如果从认识论的角度看,它反映了人的情感的投注,也像“认识”一样是由近及远的过程。这种“爱”比西方文化中倡导的、由宗教神学出发的博爱更好理解,更具有可操作性。

    启超先生赞美杜甫为“情圣”,即是肯定了这种“仁爱”,或有教化时人情感回归和务实之本意。

    杜甫对“老妻”的爱,确实近得可以触摸到,能够打动人心,也难怪启超先生为之感动莫名。

    无论是“老妻寄异县,十口隔风雪”(《咏怀五百字》)那不能稍去于怀的惦念,还是“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月夜》)对团圆的期待,读者都可以从中体会诗人对老妻的一往情深。

    杜甫一生逆境多、顺境少,特别是四十岁以后,穷困、衰病、奔走、逃难,接踵而至,几乎没有过几天好日子。他的妻子杨夫人在饥寒交迫中担负起抚育儿女的重担:“世乱怜渠小,家贫仰母慈”(《遣兴》);晚年又时刻关心着疾病缠身的丈夫:“老妻忧坐痹,幼女问头风”(《遣闷奉呈严公》);丈夫漂泊在外,她没有埋怨,只有理解:“老妻书数纸,应悉未归情”(《客夜》)。

    杜甫笔下的妻子是那么可亲可近、可爱可敬、是那么具有奉献精神,这里的“敬”不是出于某种功利的考虑,更不是令人产生冷冰冰之感的“相敬如宾”,而是表达了杜甫对妻子的歉疚之感。“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竿”(《江村》),从这样的诗句中,读者可以想象,坐在一旁的杜甫看到老妻、稚子居处稍稍稳定、生活又有些兴味时的喜悦之情。

    另外,比较孔、孟二老都休过妻,而杜甫没有休妻,也当得起一个“圣”字。

    我们知道,儒家除了大谈“夫妻有别”和“夫为妻纲”以外,关于丈夫如何对待妻子,孔、孟谈得很少(很奇怪,可能是没脸说)。孔子曾说过要“敬妻子”,但这个“妻子”是包括儿子的,而且还是从“妻子”在宗法制度中的位置来立论的,因此,不能算数。这让我想起“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的空谈。在这方面,杜甫做得比孔子与孟子要好,涉及到妻子的篇章也格外动人。

    第三,推己及人,启超先生或有自愧弗如杜甫的意思。

    在唐代,诗人群体的生活是浪漫而开放的,金屋藏娇、买伎教舞、寻欢艳遇、始乱终弃等等花样,都被视为文人、士人的特权,受到人们的羡艳。然而,杜甫与这些坚决划清了界限,终生与原配妻子厮守而不旁鹜,他在《数陪李梓州泛江有女乐在诸舫戏为艳曲二首赠李》中就明确地说:“使君自有妇,莫学野鸳鸯。”赵炎以为,这一句对娶了不少小老婆的启超先生打击不小。

    第四,儒生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捧场。

    杜甫并非那种“丈夫正色动引经”的迂腐角色,他也有体现儒家近于人情的情趣的一面,其笔下的妻子非常女性化,不是像汉代的孟光嫁了一位有德的梁鸿非得要“椎髻布衣”,隐藏其色相。

    比如,“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月夜》)这是杜甫心目中妻子美丽的形象;“粉黛亦解苞,衾裯稍罗列。瘦妻面复光,痴女头自栉。学母无不为,晓妆随手抹。移时施朱铅,狼籍画眉阔。”(《北征》)这是借写小女儿顽皮,调侃久别的妻子。从这些诗篇可以看出杜甫能把儒家的道德情感表现得极富温情。

    赞美杜甫是“情圣”,同为儒生的启超先生,娶小老婆的底气就足了。(赵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