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常住人口:收藏高古玉心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2:47:46

从一叶障目到一叶知秋 

高古玉文化渊深,内涵蕴藏,笔者特喜欢搜罗。 

    既因为有此癖好,又加上拜师无门,则往往按图索骥,盯住一点似是之处不放,光往美处想,即所谓一叶障目,吃进了不少假货。说到卖者眼力,除非是市侩刁手,普遍的也“指南针不着北”,真是瞎子一对,所以好东西还是能“知遇”的。如此这般一番,十年来笔者自信倒也攒了不少“台面上的东西”。搞收藏读死书不如多摸实物,通过对真假藏品的对照和反复琢磨,本人竟也悟出了一些道道,譬如说:假东西上的某些特征,毕竟是人为的,这与真家伙上的自然属性,总是有区别的,这种自然的岁月痕迹,哪怕只发现到一丝马迹,就可一叶知秋,判个八、九不离十。 

    笔者不敢自称眼前再也无叶可障,更不敢声称自己炼就了一叶知秋的功夫,只不过是想围绕着这“二瓣叶子”,谈谈自己的收藏心得。 

    笔者认为,以下诸点似有障目之嫌,今提出来愿与同好们共同探讨。 

    一、以年代来划分或以南、北地域来笼统判断玉器的钙化程度,显属不当。本人看了较多该方面的书,当然大多都具有指导意义,但有几本还是五、六年前版的新书,竟不惜纸墨还在引用本该早“入土”的古人经验,譬如说做伪沁,将早已成为“戏说”或者可载入“传记”之列的:甘肃深山虹光草、羊腿、狗肚之说大谈之。又把古玉的入土钙化,以年代来划分为几个时段:文化期的看上去如何,老三代的看上去如何,秦汉的看上去又如何……,似乎已成定式。这有些不大妥当。古玉入土时间的长短同钙化的程度是有一定的内在联系,但更为关键的应该还是地域条件。这“地域条件”四个字,又与有人以南方、北方的地域来笼统判断出土玉的品相还是有别的,因为地域与地域条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笔者强调的地域条件概括起来的大意是:即使是老三代,甚至是文化期的玉器,就算它埋入了南方海边的多雨地区,但地域条件如果是透水性非常好的沙丘,或许是密封性不差的黄土墩,其玉器出土品相根据以上的框框来套,完全不可能“达标”。同样,北方除了黄土高坡,总还有黄河边、积水沟吧,保不准地域条件还不如南方的某个局部地区来得干燥。研究地理和气象非本篇主题,且看看实例:笔者所在地——台州市地处浙江中部沿海,市内的路桥区小人尖山九○年出土有西周文物一批,除青铜器和原始青瓷外,一件玉环引人注目,其品相可用人们刊载征婚广告上的词汇来赞美,除了润厚的包浆,一、二处蛀孔,局部淡黄土沁和玉质内隐现钙化点,外表竟找不到明显的浸浊痕迹(见黄岩区文管会国庆50周年出土文物展)。再者本市灵江区域史前有人类活动(见“黄岩收藏界”第一、二期),江北章安镇,一千七百年前称郡,统辖大半边浙江沿海地区直至福建诸地,其出土文物为考古界所仰重。笔者曾于本地看到一面直径近19cm的汉鸟兽纹规矩铜镜,除了音质上的变化,其34只小篆和图案真可谓无可挑剔。而另外一件来自北方的“狼迹”斑斑的汉神人禽兽画像铜镜,虽则大小差不多,其品相可是相形见拙,大跌眼镜。青铜器比较于玉器,更能反映地域条件造成的影响。只是笔者没有拿更多的玉器引证,是因为手头的藏品没有经过发掘考证,不顶事。同样,如果西周小人尖山的玉环,放在了我的家中,其可信度将会是“顶层乘电梯——直下”。好在一斑(环)见全豹,足可说明问题也! 

    据此,笔者认为如果笼统地以年代或以南、北地区来划分和判断玉器的钙化程度,是要“误人子弟”的。 

    二、高古玉件成双成对者大有存在。根据台湾古玉鉴定家李更夫先生在他所著的“玉器鉴定学”第188页中:“一再强调,古器物不可能有二件绝对相同的造型与纹饰”之定论。本人的理解此“绝对相同”应非指模铸,而是指古玉件没有成双成对的可能。固然如此吗?笔者认为非也。正如一百年前人们对甲骨文的如此陌生以及对元青花的没有丝毫概念一样。可以说李先生在写书的那个时候,手头上的实物和资料有一定的局限性。随着时间的迁延,会有更多的祖先遗物与世人见面,什么可能都会改变。一则因为成双成对之风尚在先民的日常生活中,本是情理中的事;再则笔者就曾见到过不少成双成对的出土玉件,附图中的玉簋就有一对。保守地估计,秦、汉之后绝对会有此等现象。当然,整体上的成双、成对并不排除局部上的微小差异,假如说是一对动物,那它俩的耳朵会可能有大小和高低的稍微不同,这正是手工操作的特点。 

 

   此论影响不浅,有个别学者就曾多次向我灌输此定律。长此下去,给文物的流失,将会带来一定的影响。本人认为藏界人士可予积极讨论,特别是那些讲话能掷地有声的专家和曾参与国内考古、发掘,而最有发言权威的学者们。 
 三、勾云形佩并非是红山文化的“专利”。勾云形佩,有的资料中称为鸟形佩。确实,由镂雕孔与槽而成的双起棱薄边条块,其边上看上去似勾似云,两端又很象鸟的嘴巴。勾云佩可以令人暇想到史前先民们的崇尚风格和艺术特色。不管是出土资料刊载或是几年前某省级拍卖行的底价咨询拍卖,都显得其多么难能可贵。红山文化,当然无人怀疑。不过,笔者收到过一件地道之物,玉质与红山文化所特有的有所不同,件头也不能与资料上如此之大件相比,但造型和特色为勾云佩无疑,且包浆特蕴厚,局部受赭黑色沁,入里而渐次过渡。此物为本地“土产”,所以说可以挑战勾云佩是红山文化“专利”之众人印象。在此仅向文物界提供某种信息,若能有所反响,也不枉此物重回人间。 

    四、博物馆里没有的,并不都是假东西。笔者曾注意到有部分同好,总是拿博物馆里有的,或“玉器大全”中能对上号的,作为放心购买的标准。有时干脆说:这种器物连博物馆里都没有,怎么可能你会有呢?因此定假无疑。诚然!要知道,高古玉不同于明清官窑瓷器,后者在宫庭中不管是定制的式样或数量,次次都有档案记录,“别出心裁”的器物自然会遭人怀疑。而高古玉它涵盖整个历史长河,再加上有史以来先民们对玉的崇尚几千年不衰,地下“贮备”定然长足,五十年代的红山,六十年代的龙山,七十年代的良渚和殷墟妇好墓,直至现在我国每年都有十大考古评定。博物馆里年年都有新的器物出现,难道民间就没有?有的博物馆里有而民间没有,有的则博物馆里没有而民间有,所以说东西真假不能以博物馆里有没有为准。恰恰相反,那些从未见诸资料上的造型器,正是那些作伪者头脑开发不了的东西,其可靠性相对来说会更大。 

    五、千万别说古玉没有何种沁色。有一次笔者背上了附图中的玉簋,向人讨教,很出乎意料地人家连手都不愿上,说:古玉没有这种沁色。本人认为:玉器长期在地下各自受诸多的地质条件影响,其沁色应该可以说是千变万化的,什么样的沁色都会有可能出现。大凡同一坑中的同一种玉质,其受沁的“总体风格”会差不多;但同一种玉质,在不同的地质环境中,其受沁就会有可能“面目全非”。对沁色,千万别拿自己头脑中固有的印象去套取,因为沁色实在太莫测了。今天,我准备将“从未有此等沁色”的这件玉簋,作为以下准备表述的“一叶知秋”这个论点的实物证据。 

    在开头中,笔者对“一叶知秋”已作过大略表述。就是提醒自己在古玉器物上去找那种由年代所刻烙下来的天然遗痕,反过来说也就是要求自己在头脑中罗列着现今作伪手段所达到的种种效果。譬如:钻、铣、刨、凿、錾或化学腐蚀等工艺的效果;再不妨想一想激光或高温烧烤所形成的钙化能“入木三分”吗?钙化与“开窗”的所谓“城乡结合部”能“水乳交融”吗;“结合部”或整个钙化点有自然的蚀斑吗;还可以从孔洞中找“速度”;注意包浆与抛光、油光的差异;刀工的新老也是个很关键的东西……。还有一种蛀孔迹象,人们只要分辨那些大而浅的有否錾凿痕迹,如果是细小、深彻、曲折的蛀孔,则绝非人力所能,其真实性就相当大了。请看这件龙耳垂环簋:环绕近半个器身的一条带状蛀孔,几乎全部两面穿透;若给它放大1000倍,则尤如石门中的一线狭缝,可说鬼斧神工;又如溶洞中的曲径通幽,可说深渊莫测;细小处容不得蚂蚁爬行,宽通处尚可跑马三周;时断时续,时闭时塞。特自拟小诗一首以赞之: 

    入得棘丛处,豁然洞天间; 

    盘肠八百里,谁人敢登攀。 

    此等造势非大自然之杰作莫属,人为怎么可能?所以说见此蛀孔能不“一叶知秋”吗?继而,我们还可以发现该簋玉质深处已出现钙质变化,无新刀工痕迹,纯系手工所为,“龙须沟”里还嵌着已与玉簋成为一整体的石英籽呢……。所以,藏者得有自己的主见,不要人云“无此沁色”,就心灰意懒,以免不该出手时也出手,“到手肥肉(玉),又落他口”。 

    高古玉的鉴别与字画等鉴定一样,是一门学到老的学问。著名字画鉴定大师杨臣彬先生在故宫库房里揣摸过十多万件书画藏品,一干就是几十年,那才叫功夫深。作为我们收藏爱好者,更应该向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前辈们学习,学习他们的经验,更应该学习他们的精神。此篇拙作是根据本人的收藏实践,提出了几点学习心得,望能得到前辈及同好们的批评和指教,以便在收藏的领域中更上一层楼。(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