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的诗初春:为何新加坡政府物有所值？

为何新加坡政府物有所值？

　　例如跟年薪仅为40万美元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来相比,那是很多的。李显龙的年薪将会锐减36%，而新加坡总统的年薪更会剧降51%，跌至154万元。这个减幅，是根据去年5月大选后的三个星期成立的政治职位薪金检讨委员会的建议而决定的。在大选期间，反对党候选人曾经利用部长薪金大作文章，而执政的人民行动党在这次大选的得票率是1965年独立以来最低的。

　　这个看起来还是很肥的薪金还是会令人深思。不过，让我们为新加坡希望通过付给领导人和部长高薪要达成的目的——吸引最好和最聪明的人才加入公共服务，同时降低贪污的诱惑力——而鼓掌。若能正确地推行，这个倡议可以使政府更有效率，经济更有活力。自从2001年以来，“透明国际”（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就一直把新加坡政府列为世界五个最廉洁的政府之一，而根据世界银行的“全球治理指标”，新加坡也名列前茅。

亚洲国家各自不同的政绩

　　自从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以来，区域内其他的政府纷纷通过公务员问责制提高经济增长效率、为清理政治和经济系统设立各种机构和制度（包括独立的司法、中央银行、传媒、更自由的监督机构等），各有得失。对于亚洲国家而言，由于还有许多民众是每日开支不到2美元的贫穷户，要发展经济首先得提高它们的公务员的薪酬。

　　以柬埔寨为例，在“透明国际”机构最近展开的区域贪污调查中，柬埔寨名列最后。其政府人员为补贴他们微不足道的薪水，向民众索取各种贿金，甚至办理出生证、学校成绩都是索取贿金的源头。有一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工作报告内有一段话常被引用，该报告说，让公务员获得比制造业工人高两倍的薪酬，是和贪污的减少大有关联的。在柬埔寨，公务员的薪酬却还不及成衣厂工人薪酬的一半。

　　在中国，与贪污有关的事件包括：国营银行发放数以亿元计的贷款给有裙带关系的权贵、地方政府的官员掠夺了土地、以及去年7月份由于负责人员疏失导致一起40人死亡的高铁撞车事故等等。如果北京付出较高的薪酬，有可能能减低贪污腐败和寻租行为，这些行为恶化了中国发展的一些偏差。中国的基尼系数目前已攀升到将近0.5，而在25年前却只是0.3。

　　日本也应该考虑增加公务员的薪俸。虽然日本顶尖的人才依然被公共服务的声望所吸引，在过去的20年里，私人部门与公共部门的薪水差距已经扩大。部长的油水钱弥补了这个差距。近几年来，不少爆发出来的丑闻，都涉及公务员利用这些钱买豪华车、参加糜烂的公费旅游和购买高尔夫球俱乐部会员证。  　　犹有甚者，日本的经济模式鼓励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之间危险的勾结。问题的症结是所谓的官员空降（amakudari，从天而降）。这是公务员肥水的主要来源，在他们退休后，部长和公务员可以到他们原来监管的行业谋得优差。因而激励他们的动力是照顾未来主顾而不是纳税人的利益。
日本的反面教材

　　日本的核危机之所以加剧，是因为能源产业的监管者，更关注的是他们从公职上退休后的个人事业，而不是日本1亿2600万民众的福祉。日本执政的民主党要终止让退休高官，在私人企业谋取事业“第二春”（官员空降，amakudari）的誓言终究未能实践。但是为了其公民的福利，日本或许必须通过更好的待遇和退休金，来终止官员谋私的行为。

　　当然，贪污舞弊并无法用金钱解决。如果那样行得通，类似肯尼亚这样支付其国会议员优渥酬劳——月俸1万3000美元——的国家，就应该在“透明国际”（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的常年“全球贪污印象指数”（Corruption Perceptions Index）排名表里高居榜首，而不是敬陪末座了。适当的薪酬，只是让潜在的贪污犯在计算利害后，决定洁身自爱的其中一个因素。比减少贪污的获利更关键的，是增加揭发贪污的概率和有意义的惩罚。

　　新加坡并非是揭发贪污黑幕的温床。根据美国国务院2010年的人权报告，新加坡的记者“自我审查”，公共辩论的水平“温和”，反对党面对“难以克服的障碍”。但是这个城市国家拥有一个敢作敢为的反贪污调查局、专业的法庭、由建国总理李光耀（李显龙的父亲）反复灌输的强悍的政治意志，以及对效率和成绩无情及不止的追求。

　　并非每个国家都能有样学样，尤其那些较大、人口组成较多元的国家。虽然如此，类似柬埔寨这样的国家，可以从审查其公共服务，以了解贪污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开始——这也是它尊从联合国《反腐败公约》所必须做的事情。公民社会团体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我们认为，联合国应该明智地让这些团体参与到审查一个国家的反贪污努力。

　　日本可以从成立一个独立的调查贪污的监察机构当中受惠。基于其全球影响力，我们也不明白为何它是35个还未签署《反腐败公约》的其中一国。就算打击贪污的努力，可能因为损害共产党统治的特权，而在中国面对巨大的内部挑战，政府还是可以大力整顿中国公司在海外普遍的行贿受贿行为，这种行为已经造成全球性的挑战。

　　亚洲有一句古话：政府才拥有真正的财富。这指的不是薪俸，而是回扣。难道在公共服务的最顶层注入多一些资本主义元素，不会让资本主义本身变得更有效和公正合理吗？我们认为新加坡证明了这是可以做到的。

英文原题：Why Singapore has the Cleanest Government Money can Bu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