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克星敦 舰娘本子:中国人最易误解的48个文史常识【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4 10:05:18
   中国人最易误解的48个文史常识(上)

  春风夏雨教化人

  春秋时期的管仲不仅以其思想成为众多学者孜孜不倦研究的对象,而且他的日常言行也成为中国成语宝库中的经典,并世世代代影响着后人。其中,“春风风人,夏雨雨人”一词别有深意。

  汉代刘向在《说苑》中记载了这个典故。梁国宰相孟简子因罪逃亡到了齐国,受到了管仲的热情接待。当管仲看到跟随孟简子的只有三个人时,就问:“难道你在梁国时候就只有这三位门客?”孟简子说:“岂止是三人,共有三千多人。”管仲感到很迷惑:“你现在逃亡,那他们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离开你呢?”孟简子就介绍了三个门客:其一是父亲死后,是孟简子帮助安葬的;其二是母亲死后,孟简子安葬的;其三是兄长被抓进监狱后,孟简子设法营救了出来。因为孟简子对他们都有恩德,所以他们才追随着他同患难。

  管仲闻言感慨万千,想自己辅佐齐主变法革新,虽然让齐国国力强盛,但是也得罪了很多人。安顿好孟简子后,管仲说:“嗟兹乎!我穷必矣!吾不能以春风风人,吾不能以夏雨雨人,吾穷必矣。”意思是说,我不能像春风一样吹拂人心,也不能像夏雨一样滋润人们,以后一定会穷困潦倒的。

  管仲发出这样的感叹不是没有道理的。古语有云:“己欲利,先利人;己欲达,先达人。”帮助了人,人家自然也会给回报的;而在别人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自然是会失去人心的。后来,这句话就比喻为及时地给予人帮助和教益,也作“春风夏雨”、“春风化雨”。

  但是,也有人把这个词用错,比如:“喝罢酒,他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春风风人,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切勿乱抛“橄榄枝”

  2006年德国世界杯期间,葡萄牙国家队教练斯科拉里因为辉煌的执教经历,吸引了很多国家足协的青睐。有些媒体在报道这一事件时,用上了“辉煌纪录晃人眼,四国足协争相伸出橄榄枝”的标题。无独有偶,还有媒体对荷兰前锋范尼世界杯结束后的去向给予广泛关注,报道是这样说的:“就在比赛取胜后不久,德甲豪门拜仁俱乐部总经理鲁梅尼格就向范尼伸出橄榄枝,希望范尼能够在下赛季转会拜仁。”

  有关“橄榄枝”的典故,出自《圣经·旧约·创世纪》的第八章。为了摸清洪水泛滥的情况,诺亚放出鸽子去试探。当时世界上一片汪洋,鸽子无法落地,便又飞回方舟。七天以后,诺亚再次放飞了鸽子。等到晚上,鸽子飞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片橄榄叶,诺亚由此获知地上的洪水已退。后来,人们便把橄榄枝作为和平的象征。双方交战,一方求和,便可说伸出橄榄枝。比如,去年《新民晚报》有则题为“美国向伊朗伸出橄榄枝是作秀”的报道,便揭露了美国对伊朗政策改变的虚伪性。

  上文所引的例子中,四国足协显然是向斯科拉里发出邀请,希望他能出任主教练一职,而不可能是和他讲和,更不可能是在绿茵场上停止比赛。而鲁梅尼格邀请范尼转会拜仁俱乐部,也绝对不是想让范尼不射门得分。所以,不如直接说是邀请加盟,少“伸出橄榄枝”。

  另外,还有一种用法。比如,前不久在俄罗斯召开了八国峰会,中国也应邀参加了峰会。媒体报道时,所用的题目是《八国集团向中国抛出橄榄枝》。同样是用“橄榄枝”,意思是说其余七国希望同中国加强合作,建立和平相处、共同发展的战略关系。所以,这里的“橄榄枝”倒没有用错,可“抛出”一词,却是不太礼貌。

  古时已有“走后门”

  “走后门”一词据说出自北宋年间。宋徽宗即位后,以蔡京为相。蔡京上任后,拼命贬斥哲宗朝的旧吏,规定其子女不得为官和入京,甚至连其诗文也不准流传。蔡京的这一做法引起了人们强烈的不满,民间对此多有讥嘲。

  在一次朝廷宴会上,聪明的艺人们借机演出了这样一幕戏:一个大官坐在公堂上,传判各事。有个和尚要求离京出游,可是由于其所持的戒牒是哲宗年间的,结果被判令还俗;一个道士遗失了度牒请求补发,但是由于他是哲宗年间出家的,所以立即被剥下道袍,复为百姓。这时,一个属官上前低声问道:“今国库发下的俸钱一千贯,皆为旧时钱文,如何处置?”这个大官略作沉思,悄悄地说:“那就走后门,从后门搬进来吧!”

  在上述语境中,“走后门”一词既是对蔡京所作所为的一种嘲弄,也是对官家牟取私利的一种讽刺。后来,这个词比喻为通过托熟人、拉关系、送礼行贿等不正当手段,来达到某种功利目的,私下获取某种利益。

  对照中国特定的观念,在汉语语境中,前门喻指正规的法定的规则,而后门则喻指各种各样的非正规途径,特别是指人情关系。

  问鼎没有拿第一

  2006年的德国世界杯是一项全球关注的赛事,精彩的比赛不仅让全球观众看得过瘾,更吸引了无数媒体参与报道。一时间,有关世界杯的报道不计其数。

  7月10日,新浪网体育频道刊发了一篇文章,对世界杯决赛进行了报道,题目是《决战柏林:意大利问鼎

  成也齐祖败也齐祖》。先不说文章写得怎么样,单从这个标题来讲,已经让人很失望了。本来意大利已经夺冠,偏偏用了“问鼎”一词,显然这是错误的。要是按照作者写的那样,很容易让人犯嘀咕:莫非意大利和法国的决赛还没有结束?

  鼎是我国青铜文化的代表,在古代被视为立国重器,是国家和权力的象征。鼎又是旌功记绩的礼器。周代的国君或王公大臣在重大庆典或接受赏赐时都要铸鼎,以旌表功绩,记载盛况。直到现在,中国人仍然有一种鼎崇拜的意识,“鼎”字也被赋予“显赫”、“尊贵”等特殊意义。

  “问鼎”的典故出《左传·宣公三年》,说的是楚庄王率军来到洛阳,在周天子眼皮底下检阅军队。周定王派大夫王孙满去慰劳,楚庄王借机询问周鼎的大小轻重,遭到王孙满的斥责。王孙满说:“政德清明,鼎小也重;国君无道,鼎大也轻。周王朝定鼎中原,权力天赐。鼎的轻重不当询问。”楚庄王问鼎,大有欲取周王朝而代之的意思。

  随着词义的发展,“问鼎”已经扩大了它的意义范围。本来“问鼎”是指“图谋夺取政权”,只限用于政治斗争中,现在则可以用在科技、文化、体育等领域,在体育比赛中使用频率更高,一般表示运动员或者运动队“力争夺取冠军或第一名”。

  岂可随便就出家

  时下热播的一些电视剧中,看破红尘的男主人公往往即兴宣布自己皈依佛门,之后就退出江湖,从此不再介入是非恩怨,在青灯古佛之下了却余生。

  其实,在古代,出家哪有如此容易?

  在古代要皈依佛门,必须经过合法的途径。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持有度牒。度牒就是国家认可的出家资格证书,是政府机构发给公度僧尼以证明其合法身份的凭证。古代,度牒一般由尚书省下的祠部颁发,故亦称祠部牒。唐代的度牒都用绫素、锦素、钿轴制成。宋代一度改用纸制,至南宋仍旧用绫。度牒上一般写明所度僧尼的法名、俗名、身份(指明童子或行者及其职衔)、籍贯、年龄、所住或请住持寺院(入何寺院名籍)、所诵经典、师名等,并有祠部的批文、签署日期和官署名等。僧尼有了度牒,便取得了合法的身份,有度牒的就算是正规僧人,留居本寺或行游他方都不会被为难,可免赋税和劳役、兵役等义务,得到政府的保护。

  为增加财政收入,官府经常出售空名度牒。据宋代《燕翼诒谋录》等书,宋徽宗初年每道度牒价钱二百二十千,后来每年卖三万余纸,价大跌,于是停止发行若干年,已发行的也毁弃作废。南渡之后政府严格控制,不轻易出卖,但允许加价转售,度牒涨到每道八百千,需要者多方经营而后得之,费用当然还要上涨。卖度牒成为官府重要的收入来源。至宋高宗绍兴三十一年,宋政府重新开始印制发放。因为得之不易,大家也都重视,《水浒》上说鲁智深溜下桃花山,“胸前度牒袋内藏了真长老的书信”,可见度牒是小心收藏的。“棒锤似粗莽手脚”的孙二娘也有温柔的一面:她取出度牒,缝个锦袋盛了,教武松挂在贴肉胸前———可见这本护身符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因此,出家绝非一件容易事,不是自己宣布出家就出家了,只有手持度牒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和尚,否则就是“非法”出家。

  “劳燕”最惯是“分飞”

  第一次见到“劳燕”这个词是多年之前,那时,高考在即的我们是如此惴惴不安。面对不可知的未来,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情绪。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有一天,教室的黑板突兀出现的“劳燕纷飞”四个字一下子就深深打动了我。该毕业了,我们这群“辛劳的燕子”将被高考惊起,纷纷飞去,落下一地羽毛。

  后来我飞到了一所大学的中文系,当读到“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的诗句时,我才知道了自己从前的误读。

  原来,“劳燕”代指伯劳和燕子两种鸟类,“劳”是伯劳的简称,和“辛劳”无关。 “劳”和“燕”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飞去,因此,它们的姿势是“分飞”而不是“纷飞”。

  伯劳俗称胡不拉,是食虫鸟类,大都栖息在丘陵开阔的林地,为我国较为常见的鸟类。因为较常见,所以在古诗中出现得较多。和伯劳一起走进诗里的还有燕子。譬如王实甫的《西厢记》中就有这样的句子:“他曲未通,我意已通,分明伯劳飞燕各西东。”

  当伯劳遇见了燕子,二者就相互完成了身份的指认,共同构成了全新的意思,在传统诗歌的天空下,伯劳匆匆东去,燕子急急西飞,瞬息的相遇无法改变飞行的姿态,因此,相遇总是太晚,离别总是太疾。东飞的伯劳和西飞的燕子,合在一起构成了感伤的分离,成为了不再聚首的象征。

  “先喝为敬”有渊源

  在社交场合尤其是晚宴、午宴之时,我们经常听到的一句社交辞令就是“先干为敬”。有些人也许以为这是现代人的发明,其实不然,

  “先干为敬”的劝酒方式是从传统文化里延伸出来的,堪称源远有自。

  古人居所一般都是堂室结构,这种建筑有堂有室。堂在前,室在后,堂大于室。堂室之间,隔着一堵墙,墙外属堂上,墙里属室内。堂上不住人,是古人议事、行礼、交际之所在。举行礼节活动时,室内以东向为尊,即席上最尊贵的人面东而坐;堂上则以南向为尊,最尊贵的客人南向而坐。按照这种尊卑长幼排序坐好之后,酒席就可以开始了。

  喝酒时,主人必须先于客人饮酒,是为“献”。这种礼俗起源很悠久,主人先饮,包含了向客人暗示“酒里无毒”,可以放心饮用之意(这一点,与通过握手表明双方手里都没有暗藏凶器的思路很接近)。主人饮过之后,客人亦须饮酒以回敬主人,是为“酢”,亦称“报”。之后,主人为劝客人多饮,自己必先饮以倡之,是为“酬”。客人在主人饮过之后也举起酒杯畅饮,是为“应酬”,即以此回应主人的厚意。

  这样的礼俗慢慢延伸下来,就是今天我们所见到的“先喝为敬”。现在人们在酒宴间也都是先进酒于宾为敬,为了劝客人饮酒,主人常自己先干一杯。这也许可以称得上是中国源远流长的酒文化之具体而微的体现吧。

  知道了这样的规矩,我们不仅知道了“应酬”的来历,对于我们在酒席之上如何应对才不失礼貌也会有所帮助。

  “五服”并非五件衣

  “五服”这个词在现代汉语里出现的频率虽然不算太高,但在传统文化里,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词。

  “五服”本身又是一个词义十分复杂的词。它可以作为计量单位。作为计量单位用的时候,王畿之外,每五百里为一服。由近及远,分别称为侯服、甸服、绥服、要服、荒服。同时,五服也可以指礼仪中的“吉服”和“凶服”。吉服之五服,指天子、诸侯、卿、大夫、士五等之服装样式。而凶服之“五服”是丧服的五种依亲疏差等分出来的五等服装。中国封建社会是由父系家族组成的社会,以父宗为重。其亲属范围包括自高祖以下的男系后裔及其配偶,即自高祖至玄孙的九个世代,通常称为本宗九族。在此范围内的亲属,包括直系亲属和旁系亲属,为有服亲属,需要服丧。亲者丧服重,疏者丧服轻。服制按服丧期限及丧服粗细的不同,分为五种,就是所谓的五服:1,斩衰,用极粗生麻布为丧服,不缝衣旁及下边。2,齐衰,用次等粗生麻布,缝衣旁及下边。3,大功,用粗熟布为丧服。4,小功,用稍粗熟布为丧服。5,缌麻,用稍细熟布为丧服。缌麻是最轻的服,表示边缘亲属。“五服”之外,基本上就不用再穿丧服了。因此,“五服”在实际上也代表了血缘的亲疏远近。

  到目前为止,在中国农村的很多地方,依然保留着“五服”这种说法,只是这种说法更偏重于指家族血缘关系的远近。譬如,有时人们说自己和另外一个人的关系时,往往这样说,我们两家已经出了“五服”。这意思也就是说,他们拥有共同的祖先至少已经是五代之前了。

  “冠冕”并不皆“堂皇”

  “冠冕堂皇”是一个成语,比喻外表很体面然而实际并不如此。但在古代,“冠”和“冕”二者的词义所指并不太一样。

  帽子古代称首服,“冠”在古汉语里第一个意思就是首服的通称。古时,人的社会身份不一样,“冠”也就不一样:庶人戴的为缁布冠。缁为深黑色,缁布冠就是深黑色的布所制的帽子。而大夫和士戴的是玄冠,用黑缯制成。玄也是一种颜色,是浅黑色。冠的第二个意思是冠礼。冠礼是男子的成人礼,士二十而冠。

  与冠相比,冕的地位要高得多,冕为首服之最尊者。冕的大致规格如下:上面是木板,木板外包麻布,上面是黑色,下面是红色。一般来说,只有天子、诸侯、卿大夫才有资格戴冕。

  因此“冠冕”虽然连用,但二者却有严格的区分,冠和冕内部又有很多差别,所以冠冕并不皆堂皇。

  “此致”乃到此结束

  几乎所有识字的中国人都写过信,几乎所有写过信的人都会用“此致”、“敬礼”作为结束语。“敬礼”的意思比较明白,“此致”到底什么意思,“此致”和后面的“敬礼”到底是什么关系,却是众说纷纭的问题。

  先看一个例子,此例出于《鲁迅手稿全集·书信第六册》,在《1935年4月1日致徐懋庸》的结尾,鲁迅先生这样写道:“此致,即请道安。”在《1935年8月3日致李霁野》的结尾,鲁迅先生写道:“此致,即颂暑祺。”鲁迅先生这样的用法,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此”者不是指后面的“道安”、“暑祺”,因为在“道安”和“暑祺”前还有“即请”、“即颂”一类的词来引领。既然如此,“此致”和后面的“暑祺”就不可能再有动宾关系。同理,“此致”和“敬礼”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是动宾关系,或者说,二者在词义上不存在任何直接关系。

  那么,“此致”是什么意思呢?其实,这是从古文传承下来的一种用法。这里的“此”,其作用在于概指前文,而“致”字在这里的意思是“尽”、“结束”,“此”、“致”连用,表达的意思是“我要说的事情到这里已经说完了”。

  理解了“此致”的意思,我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下发通知的公文末尾要用“此通知”,发布命令的公文时末尾要用“此令”……所有这些,其实都是煞尾语。

  所以,从惯例上讲,信件的结尾,“此致”和“敬礼”都必须单独成行。

  “笑纳”并非笑着纳

  中国自古就号称礼仪之邦,说话讲究一个“礼”字。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逐渐远离了繁文缛节,一些文明礼貌用语也渐渐在我们的生活中隐去,但偶尔看到和听到的却常常是误用。

  比如“笑纳”一词,“纳”是“接受”、“收下”之意,“笑”则是“嘲笑”、“哂笑”之意。“笑纳”的意思是说,自己送给对方的东西不好,不成敬意,让对方笑话了。所以应是“自己送礼物请对方笑纳”。而有人把“笑”错误地理解为“高兴”,是因为高兴而笑,所以会说对方送的礼物自己笑纳了。

  “笑纳”被用错的情况还有另外一种。在某地曾见到道路上悬挂着这样一条横幅:“做好东道主,笑纳远方客。”客人可以“笑纳”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从“笑纳”一词本义来看,它是有专指范围的,只能纳物,不能纳人。“笑纳远方客”,从字面上解释,即要对方把“远方客”作为礼物收入。这不成了笑料了吗?把人作为礼品请对方“笑纳”,这多少有点不人道了吧!相信这是误解了“笑纳”一词的真正意思,如把“笑纳”改为“笑迎”,应当是正确的。

  用错这类谦辞的原因首先是不理解词义,其次是赶时髦。有人一看见别人用,便连忙跟着上,似乎用上几个敬辞谦辞就显得文雅了。这种思想是不正确的。事实上,即使运用对象没错,也未必可以处处运用。在一般场合,还是运用大众化的礼貌用语为宜,它更有一种亲切感。

  “蓬荜生辉”是谦辞

  一位朋友刚把新房装修好,就叫上几个哥们儿去参观。参观时,其中一位看得很认真,边看边问装修的材料,并用羡慕的语气说:“你们家用的材料真不错,设计得很合理,装修后真是蓬荜生辉啊!”他刚说完,大家就在旁边笑,弄得他很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问原因。

  “蓬荜生辉”又可说成“蓬荜增辉”、“蓬荜生光”、“蓬闾生辉”,其中,“蓬”是“蓬草”;“荜”通“筚”,即用荆条、竹子等编制成的篱笆等物。“蓬荜”连用,是“蓬门荜户”的略语,比喻穷人住的房子。如杜甫在《客至》中写道:“花径未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虽然只是诗歌中的比喻,但也说明他当时的生活很贫苦。

  用错这个词的原因可以概括为两种。第一种为不了解该词的意思,如北国网的北国体坛栏目曾经有一篇题为“葡英大战:任意球蓬荜生辉,英格兰险复仇葡萄牙”的报道,显然是错误的。任意球踢得再好,也不能够“蓬荜生辉”,更何况是在足球场上。还有人声称“让我的2006年蓬荜生辉”,也许他本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别人就有些发懵了。

  第二种是不知道“蓬荜生辉”是个谦辞,表示的是“简陋的房屋也发出了光辉。是谦词,多用于对他人来访或题赠诗人字画等表示感谢”的意思。所以,这个词只能出于自己之口,不能出自他人之口,否则就有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意思。例如,“在您的房间内种些花草,一定会蓬荜生辉的。”还有人会说:“用灯饰装扮你的家,让你的家蓬荜生辉。”诸如此类的错句子,很多场合都可以见到听到。上文中那位朋友,就是错在这里了。

  庾信文章老更成

  2005年,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回到了阔别五十六年的大陆。在一次讲话中,李敖说自己“人老,文章更老”。初听这话,许多人以为这是李敖的自谦之语,还有学者拿这句话来证明李敖的文章已经不行了。

  其实,曾经说过500年来白话文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的他并不是难得地谦虚一下,要知道,文章的老乃是说文章老到、老练,杜甫就有“庾信文章老更成”的诗句。

  庾信,是我国历史上南北朝时期著名的文学家。早年曾在南梁为官,梁武帝末年,侯景叛乱,庾信时为建康令,率兵防守朱雀航,战败。建康失陷,他被迫逃亡江陵,投奔梁元帝萧绎。元帝承圣三年(554年)他奉命出使西魏,抵达长安不久,西魏攻克江陵,萧绎被杀。他因此被强留在长安,历仕西魏、北周,官至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故又称“庾开府”。

  庾信被强留于长安,内心非常痛苦,因为他从此永别了江南;同时从封建道德角度来看,不仅是屈事二姓,并且是在杀他“旧君”的鲜卑族政权做官,这是“失节”。再加上流离颠沛的生活,也给他的家庭造成了许多不幸。这些原因使他在出使西魏以后的思想及创作,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由于经历独特,思乡情切,他的诗赋悲劲苍凉,清新隽永,《哀江南赋》、《小园赋》、《枯树赋》等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代表南北朝赋体文学的最高成就,他也因之成为南北朝文坛的泰斗。后人评价他“集六朝之大成,导初唐之先河”。初唐四杰之一王勃传诵千古的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便是从庾信的《马射赋》 “落花与芝盖同飞,杨柳共春旗一色”脱胎而来。

  杜甫颇为佩服这位前辈,因而在《戏为六绝句》第二首中写道:“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

  由此看来,李敖称自己的文章“老”,仍然是狂傲不减当年。

  “慈母”曾是伤心事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这是唐诗中最为温馨的一首诗,在华语圈中家喻户晓。

  我们太习惯于说“慈母严父”了,以至于我们自然地就认为“慈母”就是“慈祥的母亲”。其实,在中国古代,曾有个专门的称谓叫“慈母”,对于这个“慈母”来说,“慈母”之“慈”与“慈祥”无关,

  “慈母”本来是件伤心往事。

  “慈母”最早出现于《仪礼》。《仪礼》对成为“慈母”的条件作了诸多令人张口结舌的限定:“慈母者,何也?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由此可知,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成为慈母,也不是哪个儿子随便都可以拥有慈母。

  要想成为慈母,下列条件缺一不可:必须具有小妾身份;必须没有孩子或者不会生育(至少是没有生育男孩);更为关键的是,丈夫必须还有另外的妾,且这个妾恰好一命呜呼并正好遗留下一个男孩。在这些条件都具备的时候,还需要丈夫下达明确的指令:“你把这个死了母亲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起来吧!”知道了这些,我们在读到《仪礼·丧服》中“慈母如母”时,才不会感到过于突兀。所以,从词源的角度来说,“慈母”和“生母”的死亡有关,但和“慈祥”无关,“慈母”本来是一段伤心往事。

  但是,我们也应该注意到,为《仪礼》所严格定义的“慈母”,其词义的内涵慢慢发生了演变,至少在唐代,“慈母”已经不再是一个专称。李白的诗中就有“曾参岂是杀人者,谗言三及慈母惊”的句子,显然这里的“慈母”就不是《仪礼》中的“慈母”。

  “胎教”自古不新鲜

  “胎教”似乎是件新鲜事,是个新名词,然而,我国古代就有非常完整的胎教理论,并且“胎教”这个名词也是古人创造的。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提出胎教的国家。在二千多年前的《黄帝内经》中,就有关于“胎病”的论述。《大戴礼记·保傅》对于胎教更作出了明确的规定:“古者胎教,王后腹之七月,而就宴室。太史持铜而御户左,太宰持斗而御户右。比及三月者,王后所求声音非礼乐,则太师瑟而称不习;所求滋味者非正味,则太宰倚斗而言曰:不敢以待王太子。”据《史记》记载,中国古代第一个对孩子进行胎教的是周文王的母亲太任,效果似乎还不错,周文王生下来非常聪明。文王的孙子周成王也是接受过胎教之后而生,长大后也是智力超常。周朝就是这样用胎教的方法来培养一代代的理想接班人。到了汉代,各种书籍中出现了大量胎教的内容,初步形成了胎教学说。宋代名医陈自明在《妇人大全良方》中就有专篇“胎教论”。贾谊《新书》也有专门的《胎教》篇。《颜氏家训》也记载了相关的内容:皇后怀孩子三个月时,就要搬出皇宫,让她住在别宫里,眼不看不该看的东西,耳不听不该听的东西,所听音乐和所嗜口味等,都要按礼仪进行节制。到了明代,胎教学说更进一步完善和全面。清代陈梦雷等人把历代胎教学说汇集一起,立为“小儿未生胎养门”。

  古人还曾这样总结过: “训子须从胎教始,端蒙必自小学初。”真可谓,“胎教”自古不新鲜。

  古人不敢自称“我”

  古人有很多第一人称的代词,譬如吾、余、予、我,但在社交场合或者是公共场合,真正自称为“我”、“吾”、“余”的,却是少之又少。在古代,公开自称“我”、“余”甚至会被大家讥为不懂礼仪。

  据考证,至少从晋朝开始,各级官僚已经不习惯于用第一人称代词来指代自己了,他们热衷于自称“下官”来显示自己的谦卑。唐人虽然旷达,但在相互交往之时依然羞于自称“我”,而是用略显青涩的“小生”来指代自己。宋朝则再进一步,那时的官僚喜欢自称“卑职”,普通人则更愿意自称“晚生”。

  当然,也有人不循此例。《梦溪笔谈》卷十八就记载了这样一个人,此人姓许,他最大的特点是从来不用谦称,什么“小生”、

  “晚生”统统与他绝缘:贾魏公为相日,有方士姓许,对人未尝称名,无贵贱皆称“我”,时人讥称其为“许我”。此人言谈颇有可采,然傲诞,视公卿蔑如也。公欲见,使人邀召数四,卒不至。又使门人苦邀致之,许骑驴,径欲造丞相厅事。门吏止之,不可,吏曰:“此丞相厅门,虽丞郎亦须下。”许曰:“我无所求于丞相,丞相召我来,若如此,但须我去耳。”不下驴而去。门吏急追之,不还,以白丞相。魏公又使人谢而召之,终不至。公叹曰:“许市井人耳。惟其无所求于人,尚不可以势屈,况其以道义自任者乎。”不论面对何人,这位许姓老兄都敢自称“我”,这在当时居然引起轰动。从这里我们可以感受到,在当时人们看来,能自称“我”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一件事情。这也反衬出,自称“我”是多么难得,以至于一个人可以因为自称“我”而被传扬一时。

  “内子”专指你夫人

  在网上曾看到一个自称“老男人”的网友发的帖子,内容大致如下:该网友的“内子”今年18岁,即将参加高考,因为心中无底,特意将自己“内子”的生辰八字公布了出来,请求高手依据生辰八字作一预测,看自己的内子能否金榜题名。

  此网友望子成龙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他弄错了一个词,那就是,他以为自己的儿子就是自己的“内子”。

  根据约定俗成的理解,“内子”不是儿子,而是妻子。“内子”是丈夫在别人面前提到自己的妻子时用的一个谦词,和这个词同义的还有“贱内”、“拙荆”、“糟糠”等,这些称呼的意思接近于今天的“爱人”、“夫人”、“老婆”、“老伴”……需要补充的是,今天,我们经常把自己的妻子称为“太太”,而“太太”一词在古代却是敬称。尤其是明清两代,

  “太太”专指一、二品官员的妻子,一般人的妻子是不能被称为“太太”的。和今天的“爱人”、“老婆”等称呼相比,

  “内子”少了一份肉麻,多了一份谦逊。因此,也可以说,古人比今人更像谦谦君子。只是这份涵养和谦逊,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以至于我们都忘记了我们的先人曾经还那么谦虚过。

  和“内子”这个词相对的是“外子”,是妻子用来称呼丈夫的。当然,因为古时,妻子很少有自己独立社交的机会,“外子”这个词被派的用场也就相对少得多。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外子”和“内子”,都不是指儿子。

  “岳父”原来是敬称

  不知从何时起,大家已经越来越习惯于称呼岳父为爸爸了,似乎喊“岳父”显得疏远,只有称呼岳父为爸爸才能显得更加尊敬,更加亲切,更加和妻子一心一意。有时,因为到底叫不叫“爸爸”甚至会引发不必要的矛盾。殊不知,“岳父”一词其实比“爸爸”一词更含有敬意。如果知道岳父一词的来历,我们就会发现,岳父一词里面包含着一种特殊的尊敬在里面。

  关于“岳父”一词的由来,有一种说法是这样的:古代,帝王常登临名山绝顶,并在山顶堆土为坛祭天,是为“封”;除地为坛而祭地,是为“禅”,二者合称“封禅”。改朝易代,帝王即位,常行“封禅”之礼,以报天地之恩。“封禅”对于每一个王朝来说,都是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历来都很受统治者的重视。史书记载了大量这类事例。由于泰山被视为“五岳独尊”,所以也就成了“封禅”之地的首选。

  在唐玄宗李隆基的一次泰山“封禅”中,中书令张说做“封禅使”。“封禅使”具有很高的政治地位和权力,于是,张说借机把自己的女婿郑镒由九品超拔为五品。唐玄宗察觉此事之后,曾当面质问过郑镒,弄得郑镒面红耳赤,无言以应。在旁边的同僚黄幡绰含沙射影地讥笑道:“此乃泰山之力也。”玄宗对于张说的徇私大为不悦,不久就把郑镒降回了九品。后来此事传到了民间,时人认为郑镒之妻父虽然有徇私之嫌,但其对自己女婿的感情却不可谓不深,于是人们就把妻父称“泰山”。又因泰山乃五岳之首,又称为“岳父”。同时,也把妻母称为“岳母”。

  因此,“岳父”这个名词,包含了一段特殊的典故。对妻子的父亲称“岳父”还是“爸爸”用不着大费周章,一个正式,一个亲切,但尊敬与否,关键要看对待老人是不是有发自内心的真诚。

  才思如泉涌,祢衡文不加点

  在中国古代文坛上,曾有过诸多有名的才子。他们文思敏捷,写下了很多名篇佳句,同时也为后人留下了诸多典故。

  唐代诗人崔颢留下了著名的《黄鹤楼》一诗,其中有句“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这一千古名句,点出了古代武昌人文景观的一处精华所在———鹦鹉洲。鹦鹉洲处在黄鹤楼下长江岸边,以中国古典文学中十分有名的赋体作品———祢衡的《鹦鹉赋》而知名。

  祢衡(173—198),字正平,是东汉末年少见的才子,性格刚毅傲慢,狂放不羁。因拒绝曹操召见,操怀忿,然曹操又不忍杀之,便罚祢衡做了鼓吏。祢衡则当众裸身击鼓,反以《渔阳三鼓》辱曹操。曹操怒,欲借他人手杀之,便送与荆州牧刘表;仍不合,又被刘表转送与江夏太守黄祖。后因冒犯黄祖,祢衡终被杀。

  祢衡少有才辩,长于笔札,孔融深为其文采折服。在江夏,黄祖的长子黄射在洲上大会宾客,有人献鹦鹉,他就叫祢衡写赋以娱嘉宾。祢衡揽笔而作,文不加点,辞采甚丽,这便是有名的《鹦鹉赋》。萧统曾这样评价祢衡:“衡因为赋,笔不停缀,文不加点。”从此留下了“文不加点”这一典故。

  所以,成语“文不加点”里的“点”是改动、修改的意思,整个成语是指写文章一气呵成,无须修改。现在很多人望文生义,以为“文不加点”中的点是“标点”之意,实在是可笑。如果知道了“文不加点”这个成语的由来,就不会用错了。更何况,中国古代典籍本来就是没有标点的。

  千古痴情,尾生蓝桥抱柱

  翻阅《史记》,见《苏秦传》有语:“孝如曾参,廉如伯夷,信如尾生。”不由得想起两个成语,一是“尾生之信”,一是“尾生抱柱”,都喻指人坚守信用,不违约定之意。那么,尾生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尾生抱柱又是为何呢?

  庄子曾经用简短的话语概括过这个故事:“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庄子·盗跖》)这是一个凄美的故事,流传的时间久了,便成了传奇。如果把时空倒转一下,我们似乎可以看到尾生翘首企盼的样子,也许会有些暗自着急,有“我等的人她不来”般的急切,有“我等到花儿也谢了”般的牢骚,但是他还是不肯离开。直到洪水淹没他时,他的眼光所指之处,应当还是那位女子来时需经之径。

  在中国古代,人们非常重视追求人格的圆满。在期待中被洪水淹没的尾生,实在是信守承诺的贤者。尾生所抱的梁柱,也和他一道成为守信的标志。

  历代文人对尾生多有褒扬之语。三国时嵇康在《琴赋》中写道:“比干以之忠,尾生以之信。”如《玉台新咏·古诗八首》中:“朝登津梁上,褰裳望所思。安得抱柱信,皎日以为期?”更有李白在《长干行》中慨叹:“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汤显祖在《牡丹亭》中有语:“尾生般抱柱正题桥,做倒地文星佳兆。”

  后世有人考证,尾生所抱之桥位于陕西蓝田县的兰峪水上,称为“蓝桥”。自此,有了“魂断蓝桥”一说。只不过,看到如今新潮人士对感情的儿戏态度,比照尾生,倒叫人生出不少感慨。

   至今讹传,孔明草船借箭

  诸葛亮,字孔明,是三国时期蜀国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人们一提到他,便想起了《三国演义》中“三顾茅庐”、“草船借箭”、“七擒七纵”等故事。然而“草船借箭”之人并不是诸葛亮,而是孙权。

  作为小说,《三国演义》第四十六回对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描写是极其生动的。小说中,诸葛亮借着满天大雾,把二十只战船开到曹军寨前擂鼓呐喊,曹操怕有埋伏不敢妄动,便派弓弩手放箭。结果,诸葛亮轻易地得到了十万多支箭,不仅挫败了周瑜的谋害,又直接削弱了曹操的军事力量。

  《三国演义》作为一部历史小说,虽然突出了诸葛亮性格、品德、功业等的积极方面,但又过于夸大,把他描写成智慧的化身、忠贞的代表,并将其神化成了半人半神的超人形象。

  据史料记载,“草船借箭”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建安十八年(公元213年),孙权与曹操两军相持一个多月没分胜负。一天,为了观察曹军动静,“权乘大船来观军,公(曹操)使弓弩乱发,箭着其船,船偏重将覆,权因回船,复以一面受箭,箭均船平,乃还。”孙权起初料不到船身会中这么多箭,弄得船要倾覆,他只是急中生智,设法让船身得到平衡。

  罗贯中把“草船借箭”这件事从孙权移到诸葛亮身上,目的是为了突出诸葛亮的智谋而已。自从有了《三国演义》之后,人们就以它作为衡量、品评三国人物的标准,而且平民百姓家只知有《三国演义》而不知有《三国志》,是故“草船借箭”的主角便成了诸葛亮。

   孔融小时了了,被讥“大未必佳”

  在电视上,曾听证券分析师说了这样一句话:“小规模的投资组合能够取得这样成就,最多也不过应了‘小时了了’这句话!”从当时的语境来看,他的意思是“投资初期收益小”,但是“小时了了”可不是这样随便用的。

  “小时了了”出自《后汉书·孔融传》。讲的是孔融十岁的时候,随父亲到了洛阳。时任司隶校尉的李元礼名气很大,孔融很想拜见,于是到李家门前,对看门的说:

  “我是李府君的亲戚。”看门人只好让他进去。见到孔融,李元礼问:“你和我有什么亲戚关系?”孔融回答说:“过去我的祖先孔子曾经拜您的祖先李聃为师,所以我和您是世世代代友好往来的亲戚关系。”李元礼和在座的宾客对这个孩童的话感到惊奇。过了一会儿,太中大夫陈韪也来拜访,得知孔融刚才说的话,陈韪随便说了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意思是说,小的时候很聪明,长大了未必很有才华。孔融岂肯在嘴巴上吃亏,遂反唇相讥:“我想陈大夫小的时候一定是很聪明。”陈韪被孔融的一句话难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后来人们便引用这段故事中的“小时了了”,来说明小孩子生性聪明,懂的事情很多。但因为下文有“大未必佳”一语,放在一起的意思又变成了:小时虽然很聪明,长大了却未必能够成才。因此,如果对他们的孩子用个“小时了了”,估计他们一定会很不高兴。

  顾悦未老先衰,自嘲“蒲柳之姿”

  说到“蒲柳之姿”,不得不提到东晋时期的顾悦。

  顾悦性情爽朗,为人重义守信。扬州刺史殷浩请他做官,让他全权处理州内大小事务。感激于殷浩的知遇之恩,顾悦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起早贪黑,兢兢业业。长期劳累,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健康,才30多岁就显得很老,满头白发。

  有一次,顾悦因故谒见简文帝。简文帝得知他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小,就问:“我们年纪相仿,你的头发为什么比我先白呢?”顾悦回答说:“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经霜弥茂。”意思是说,水边柳树的资质差,一到秋天就凋零了;而松柏质地坚实,经历过秋霜反而更加茂盛。顾悦的回答,既没有直接谈到自己未老先衰的外貌,又趁机拍了皇上的马屁;再没有比顾悦更好的回答了,简直把马屁拍绝了,既明白晓畅,又比喻贴切。简文帝是什么人?他是皇上,同时他又是一个文人。顾悦投其所好,他的回答首先在文辞上博得了简文帝的好感,典雅得如同诗赋一般的语言,让简文帝感到飘飘欲仙。如果顾悦没有这么高的水平,或者直接回答:“臣日夜工作,操劳过度,以致华发早生。”皇上虽然会同情,但绝对不会开心———你顾悦累,我难道就不累了?若是顾悦打哈哈,随便说:“谁知道呢,它就白了。”虽然实话实说,但没有一点新意,说也是白说。

  很多影视文学作品中,居然让那些妙龄少女说什么“贱妾蒲柳之姿,愿以身相许”之类的,实在是滑稽。未老先衰的模样,还敢拿出来自荐,岂不是吓倒一大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