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nga 里的海绵塞:董经斌的“神来之笔”:是师笔还是师刀?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2 09:01:29
董经斌的“神来之笔”:是师笔还是师刀?  --评书法家董经斌魏碑“刀刻”之美  高 

  常言道,“书法要追古,绘画也学今。”其意是说,学画画,除了取法于古人,还要取法今人,尤其是取法西洋画的技法。但是学书法却不同,中国汉字源远流长,书法独步天下,古人技法与境界所达到的高度,今人难以超越。书法家、魏碑专家董经斌就是这么一位 “不与今人争高下,誓追圣贤求善真”(先生自勉诗)、“从心所欲,不愈规”痴心迷魏碑的奇人。

  说起魏碑,小时候对最初印象是从象棋上,车马炮,将士象,各个刚劲有力,充满了朴拙与阳刚之美。那时我以为做棋子的一定是“一手执笔,一手握刀”,把字用刀刻在棋子上,然后用毛笔填上颜色。后来认识了魏碑书法家董经斌,才知道写魏碑确实需要刀和笔,只不过不是用两手,而是“以笔为刀”。

  “以笔为刀”,是张胜利先生评价董老时说过的一句话,说出了董老魏碑书法的真谛,成为了董老的“神来之笔”。

  所谓魏体,盖指南北朝时北朝之碑刻、墓志及造像记三类。以魏享国较久,文艺隆兴,而周、齐短祚(zuò 皇位),故世以魏碑称。其字瑰奇朴拙,与周代钟鼎前后相映。康有为在《广艺舟双楫》中曾以“十美”誉之:“一曰魄力雄强;二曰气象浑穆;三曰笔法跳越;四曰点划峻厚;五曰意态奇逸;六曰精神飞动;七曰兴趣酣足;八曰骨法洞达;九曰结构天成;十曰血肉丰美。”概括了魏碑书法雄强、朴拙、自然天成的艺术特点。

  对于魏碑十美,董老不敢说尽占,有的却也过之。如点划峻厚,刚正无比,已然出碑入帖,多了很多新意。了解后方知,先生除了魏碑,遍取众家之长,尤其是融入欧体最多。后来看到明朝金石考据学者赵函则指出:“正书虬健,已开欧、虞之门户”时恍然大悟,原来欧出自魏碑,原是一家。
对于董先生用笔的“刀刻”之美,完全是上追古意,取法魏碑所得。

  启功先生在学习古人书迹的时候提倡“师笔不师刀”,曾作诗云:题记龙门字势奇,就中尤属始平公。学书别有观碑法,透过刀锋看笔锋。又诗云:少谈汉魏怕徒劳,简牍摩挲未几遭。岂独甘卑爱唐宋,半生师笔不师刀。启功先生所悟原是有道理的,因为历代刻之人已经不是依据书家愿意,加入了自己的刀法,所以后人学者还按照刀法习练自然得不到书法家的原意和精华了,故有“透过刀锋看笔锋”,“半生师笔不师刀”。

  对于魏碑中刀法,沙孟海先生认为,很多作品是由于刻手不工造成的,刀法不能尽显、抑或歪曲笔意,果如此的话,启功所言即是,不能从刀法中求笔法,只能“师笔不师刀”。 然事实并非如此,反而好多魏碑精品中很多是刻工加入民间质朴的刀法,为后人书学柔弱低迷时积累了一笔“雄强、朴拙”人文财富,这才会有康有为的“魏碑十美”。启功先生所悟诀窍,如果对于其他碑,还说得过去,如专指魏碑,则未必尽然。“碑”的美感不侧重于“刀中看笔”,而是来自于刻凿、锤拓产生独特美感,当然笔法之美也在其中。

  听说董先生年轻时曾有计划地展开万里游学,观摩黄河碑林、翰园碑林、西安碑林等,从中汲取营养。魏体都刻于石上,古人如何运笔,已经无从考证,董先生游学观摩是悟到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从他作品中,我们看到了“反复尝试,不断否定自我,形成独特之运笔风格”的过程。以至于既看到了刀法,也看到了笔法;时而有刀法,时而有笔法。想必既师笔,也师刀,或者透刀看笔”,或者“透笔看刀”。最后形成了董氏魏碑“刀中有笔、笔中有刀“的典型审美风格。

  这一点从他的作品浓郁的“金石气“中,可尽览无余。

  所谓金石气,与书卷气所对立,是一种苍茫、浑厚、朴拙的表现样式,而碑就是具有了这种天性。从书法的本体来看,这种“金石气”的产生,一是碑石本身的缘故,它的石质决定了它本身的硬度、气度,另外就是刀刻的趣味,加上原来笔法,形成的独特的混合之美。董先生之字,时而尽显刀刻斧凿之痕,如古碑刻忽然现前;时而端正秀美,细看却藏刀刻斧凿于中。无怪乎有人评价其“能以笔为凿,化纸为石,观之当今书坛,无人能出先生之右。”

  现代人学魏碑,前途未卜,布满荆棘,不知路在何方,董先生已经探索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希望给我们后人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