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2 编织者单手剑:《青衣》的女性主义表现及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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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的女性主义表现及意义

作者:代写论文  来源:星论文网  发布时间:2012-01-09 14:54:12

[摘 要]在大众文化肆行的影视界,电视剧《青衣》包含着比较深刻的女性主义内涵。编导以精致的影像语言揭示了在消费时代物质霸权挤压下中国女性嫦娥奔月式的生存境况:主人公筱燕秋自比嫦娥,她坚持自己的艺术理想,却难逃商品时代、男性欲望、世俗生活对她的羁绊与限定,从而注定了她的悲剧结局。
  [关键词]电视剧《青衣》;女性主义;消费时代
  

   女权运动是指一个主要以女性经验为来源与动机的政治运动,其主张被称为女性主义。1970年代英国的穆尔维、美国的庄士顿等初次提出要创建一种代表和张扬女权主义的电影美学。它的基本出发点是颠覆以好莱坞1930—1960年代主流叙事电影为代表的父权叙事传统,探索女性视听语言的书写形式,建构女性电影美学,创造新的影视风格。
  吴菁在《消费文化时代的性别想象》一文中认为:每一个时代都有关于性别的流行叙述与想象,它不仅构成了人们理解自身和世界的基础,同时也意味着建构的权力。1990年代以来的中国社会正在经历重新建构性别和重新定位女性的过程,性别意识形态及其运作方式的变化比以往任何时期都更为剧烈。这种剧变与消费文化在中国社会的扩张同步发生。
   电视连续剧《青衣》由康洪雷导演根据毕飞宇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康洪雷曾独立执导《激情燃烧的岁月》《有泪尽情流》《民工》《士兵突击》《一针见血》《末路天堂》等。他的作品大多充满阳刚之气,而在《青衣》中更多地关注女性,体现出女性主义色彩。
  

一、《青衣》的女性主义表现
   在中国历代文学中,嫦娥这一美丽的形象一再被描绘。世纪之交,当女性主义话语挟带着欧风美雨袭卷神州大地时,康洪雷导演的电视剧《青衣》再次以嫦娥奔月式的叙事为我们呈现了物质霸权下女性的生存镜像。
  电视剧《青衣》开篇坦言:只关注两个人,就是男人和女人;只关注两件事,那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幸福与不幸。但细究起来,《青衣》其实关注的只是女人,探讨的只是女人的幸福与不幸。这是一个历经千年的命题,嫦娥奔月的神话便是一个浓缩。
  “嫦娥奔月”神话最早见于昭明太子萧统在《文选》中注引战国时的《归藏》“昔嫦娥以不死之药奔月”以及《祭颜光禄文》“昔嫦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药服之,遂奔月为月精”。月亮赋予了女性以永恒,女性也铸就了月亮不死的灵魂。女性繁衍后代的天性让先民难以理解而产生了崇拜。人们假托嫦娥服药奔月,化而为精,长生不老,借以隐喻对彼岸世界的向往和对永恒生命的渴望。
  进入父系社会,嫦娥奔月这一神话遭到了男权话语的强力改写。嫦娥被禁锢于广寒宫,化身蟾蜍,由一个长生不老的象征演化为一个时时在忏悔、始终遭禁锢的怨妇形象。但无论历代男性作者怎样改写、扭曲嫦娥奔月这一神话,灌注其中的精神实质并没有发生根本改变。也正因为如此,嫦娥才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电视剧《青衣》围绕着京剧《奔月》的上演、“青衣”的四上四下而展开:第1次是1958年,《奔月》由于将军的一句话而被否定;第2次是1979年,因为A角与B角的冲突而夭折;第3次是遇到了菩萨——烟厂老板的赞助而上演,筱燕秋因意外怀孕而失去了上台的机会;第4次是筱燕秋的学生春来抢去了嫦娥这个角色,筱燕秋在剧场外雪地上边唱边舞,演得专注而任性,最后结束了自己的艺术生命。作品既表现了筱燕秋人格的堕落,又表现了她人格的升华;既展示了饰演嫦娥的演员之妩媚,也展示了她们的无奈,揭示了中国女性嫦娥奔月式的生存境况。
  
  剧中着力渲染的是第三代青衣筱燕秋。在电视剧的初始段落,编导借众人之口进行议论:“筱燕秋这孩子,天生就是个青衣的坯子。”“她就是嫦娥,她的运眼、行腔、吐字、归韵以及甩动的水袖,处处都是凄风苦雨。”为了强化筱燕秋与嫦娥之间的关联,导演使用了一段诗化的镜头语言:在梦幻般的光影中、在恍惚迷离的镜子里,柳如云静静地为筱燕秋上妆,用提琴演奏的主题曲低回萦绕,如泣如诉。望着镜中的嫦娥,筱燕秋喃喃自语:“这不是我,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女人。” 筱燕秋向恩师道过万福后,闪闪亮亮地走向她宿命式的舞台。在一个诗化的慢镜头里,从嫦娥而非筱燕秋之眼望去,众人为其绝尘的美丽震惊,纷纷闪出一条路,而路仿佛通往天上,进入月宫。在导演的精心构筑和摄影师的精心拍摄中,筱燕秋俨然就是嫦娥的化身。
  

二、《青衣》女性主义表现的意义
   西方女性主义电影多以女性为主角,描写女性在父权的倾轧下奋力求取生存尊严的故事。他们所描写的女性多是一些桀骜不驯、甚至不容于当时社会的“坏女人”,她们的特立独行除了勇气可嘉之外,对于传统电影中性别刻板印象的颠覆以及对性别压迫的反抗都使之在电影史上独树一帜。而康洪雷的《青衣》是从女性主义视角展现了抗击商业文化的人性力量,传达出当代知识分子的批判立场、在体制外建立个人乌托邦理想的幻想、在文化层面对人类存在终极意义的思考。在电视剧《青衣》中,筱燕秋不仅在外貌上似是嫦娥的化身,在气质禀赋上更是嫦娥精神的传承者。她只有在舞台上才会感到满足,她对艺术理想的执著已到了一种近乎迷狂的程度。为了演嫦娥,她什么都可以做,她什么都可以放弃,甚至包括自己的名誉与生命。但是这个人间的嫦娥被时代、舞台、观众所抛弃了。她告别戏台的最后一场演出是在风雪中——在洁净幽蓝的背景衬托下,那个雪地中舞动的身影显得异常孤独。这或许是筱燕秋在哀叹自己的过去,但更多的应该是嫦娥在自己“终年四万八千岁”时的自挽之歌——筱燕秋自比嫦娥,她坚持自己的艺术理想,却难逃商品时代、男性欲望、世俗生活对她的羁绊与限定,从而注定了她的悲剧结局。 
  在商业社会,物欲极度膨胀,人的精神追求被挤压到了边缘。“嫦娥”这个女性的终极幻想在历史中穿行四万八千年后停止了前行的脚步,拜倒在金钱面前——在这个消费时代,更多的人将饰演嫦娥作为谋生工具和获取功名的手段。而《青衣》塑造了筱燕秋这个在严酷的现实生活中苦苦挣扎、不甘被命运摆布的女性形象,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抗击时代的重压,追求理想的生活,但心中总有抹不去的疼痛。电视连续剧《青衣》的编导以其精致的影像语言让我们窥视到了物质霸权挤压下当代“嫦娥”窒息而亡这幅令人心碎的镜像,尽管用女性主义对抗消费主义以失败而告终,但也留给受众许多问号,期待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去继续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