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水紫苏水:增强民主意识是全民族的事情

www.XINHUANET.com　　2006年05月24日 10:22:24　　来源：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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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博渊作者文集
近十年来，我一直在思考中国人的国民性问题。我最近在读两本书，一本是美国传教士亚瑟·史密斯19世纪写的《中国人德行》，另一本是林语堂先生20世纪30年代写的《吾国吾民》。之前，我还读了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以及其他一些相关著作。我发现，国民性是很难概括的一种东西，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准确全面地把它表述出来。但它是一个客观存在。
当今世界，各国综合国力的竞争，说到底是国民素质的比赛。有些国家，客观条件并不好，但人的素质高，所以成了发达国家，如以色利、德国，还有那个不讨人喜欢的日本；另一些国家，客观条件很好，就因为人的素质低，所以一直落后，如非洲一些国家，我国曾经也在此之列。网民朋友们也许已经发现，我的文章有许多是围绕着这个主题的。这些纯粹是一孔之见，也可以说是一种不成熟的思考，目的在引起重视，引起讨论，以便得出一个比较接近事实的结论，从而给我国的现代化大厦添一块砖，加一片瓦。我本周《中国人的“家国”观念应该改一改》也属于这一类。我很高兴引起了网友的注意，有些还提出了很有价值的不同意见。但是，像我以前的其他文章一样，也有少量跟帖从事简单的谩骂。对于这一类人，我有时候做出一些回应，但一般是不予理睬。今天，我感觉又有些话要说，那就是民主意识的问题。
在生活中，我们常常见到一些人，他们对西方的民主很是向往，对我国的现状总是不满。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西方民主虽然有种种见不得人的花样在里头，但总的来说对他们国家的发展起了积极的作用，社会相对比较稳定，经济发展相对比较平稳。比较而言，我国社会主义民主还不够成熟，不完善，还需要花大力气推进它，这也是中国共产党提出建设政治文明的一个重要内容。我觉得，舆论工作者不能采取鸵鸟政策，要正视问题。问题是明摆着的，许多地方还是一把手说了算，搞“一言堂”，老百姓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还困难重重，有先进分子勇敢地站出来捍卫公众利益、揭露贪污腐败也困难重重，有的被“穿小鞋”，还有个别遭到打击报复。对于这些，我们有理由表示愤慨，也衷心拥护党中央稳步推进民主建设的种种举措，而且期待逐步加大力度，来点振奋人心、大快人心的大动作。我真诚地期待着党内民主能再大胆一些，迈出新的步伐，走出一条新路来。然而，我还关注另一个问题，或者说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我很少听到有人主动地反思自己：我要求别人给我民主权利，我给别人民主权利了吗？
让我们拿网上言论来分析。网上言论一方面表现出了生动活泼的民主气氛和民主意识，但同时也表现得缺乏民主意识，表现出一种悍然霸气。又因为是隐身发言，所以无所顾忌，好比在黑暗中向人扔石头，他不担心暴露自己的丑陋。我有一篇分析人类维护既得利益的文章，说人和动物有共同的特性，都竭力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有一位网民，也许被触到了痛处，跟帖说：“一个无聊的人，看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既然看不懂，为什么就说人无聊呢？你判断的根据是什么呢？说白了，你是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不想让人说这样的话。《中国人的“家国”观念应该改一改》一文，有人跟帖说：“你懂中国文化吗，在这里现眼？”你懂，你说你的道理呀!你什么都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懂啊？再说了，你什么都不说，人家怎么从你的观点里得到教益呢？怎么能形成讨论的气氛，大家取长补短，接近真理呢？我估计，这样一类人，他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他们只是不想听不同意见，不许别人说话。
也许有人会说，许某的肚量也太小，多次回应这些无聊的帖子。我的肚量是不够大，好争个水落石出。但是，这不仅仅是个人的问题，这反映了中国人国民性里的弱点。中国人不但缺乏社会意识，也缺乏民主意识。这是中国两千多年历史塑造出的性格。在漫长的封建时代，在中国这块地方，谁有官位，谁有势，谁人多势众，谁财大气粗，谁的家族势力大，谁的路子野，谁的拳头硬，谁无赖、敢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谁就是老子，反之则是孙子。两千多年来，中国人就是这么过来的。100多年前，中国人曾经激烈地争论要君主还是要民主。保皇派说，民作主，君怎么办？“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众人作主，就是没有主，七嘴八舌，不就乱套了吗？他们所维护的旧制度，本质上是谁势力大谁做主子，改朝换代可以，“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大众作主万万使不得。
虽然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封建专制，建立了资本主义共和政体，但民众的民主意识依然是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直到现在，民主空气在我国社会还是比较稀薄的。一些做官的没有民主意识是一回事，大众的民主意识又如何？一个人，没有权的时候，大声地嚷嚷要民主权利，一旦他掌了权，他比谁都独裁。近百年来，这样的人我们见过不少，他们像走马灯一样在我们眼前走过。我多次表达过一种担心，就是现在嚷嚷民主很凶的一些人，平时没有表现出多少民主意识来，一旦他们掌权，恐怕小百姓的日子好不了。这就是国民素质。国民素质也是一种国情，而且是相当重要的国情。这个话，我以前说过。
有人嘲笑过我“曾经在澳大利亚觅食”。说觅食当然也可以，我并不强调自己在国外是为国家工作。这位大概是讨厌我常拿澳大利亚说事。我确实喜欢拿人家的长处来和国人的短处比。这不是为了贬低中华民族，而是为了介绍人家的先进文化，以便借鉴。一个有出息的民族是不会拒绝学习人家的长处的。这里，我还要举一个例子。澳大利亚一家电台有一个节目，是与听众对话，那是一种反映民意的方式。有一次，西澳州有一个妇女，在这样的对话节目中大骂总理霍华德，说他“什么都不是，是个屁眼”。霍华德为了表现政治家风度，对此保持沉默。但民众不干了，纷纷发表意见，批评这位妇女，说你有理说理，为什么骂人？还有听众批评电台不该播放这种反民主的言论。这是一种社会氛围，民主氛围，表现出了很成熟的民主意识。我们的网上，类似这位西澳妇女的言论也太多了，却少有人站出来批评。
一个民族，如同一个人，不断地去掉自己身上的毛病，不断学习人家的长处，就能“天天向上”，否则就只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有一部分人，他不担心民族的兴旺，不担心挨打不挨打，反正不是他一个人挨打。他拒绝改掉自己身上的臭毛病，还自以为了不起，还要顽强地表现自己。我们有必要把这类人放到阳光底下，让大家看看，评评，诸位说丑还是不丑？
我们有区别美和丑的能力，让我们摒弃这类丑恶吧！一个国家民主制度的成熟程度，总是与这个国家民众民主意识的成熟程度相一致的。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总是与这个国家民众的文明程度相一致的。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总是与这个国家民众的素质相一致的。事关国运，能不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