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出书版 by 罗川:虚云老和尚说法开示(十) - 顿慧的日志 - 网易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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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云老和尚说法开示(十)

虚云说法 2009-12-07 15:56:24 阅读13 评论0 字号:大中

   

云居山戒期开示(1955年)

 

此次传戒缘起

此次本山惊动各省各处及诸山缁素佛子,不辞辛苦,跋涉长途,或为求戒,或为成就助道而来,但是这里是个茅篷,诸不如法,照顾不周,不免要使诸位动念。关于此次传戒一事,尚有多人未明底细,今将情由讲给诸位听听,请不要烦恼,不要误会。

此处为祖庭道场,是一名胜古刹,有典籍可考的大祖师,在此弘法者有数十位。自宋、元、明、清以来,迭经兴废。抗日战争时,遭兵火焚毁,殿堂屋宇,百无一存了。虚云一九五三年在北京参加中国佛教协会,事毕南来,养病匡阜,因审云居法窟,荒废已久,不忍名胜湮没,遂兴谬想。于是请准政府,拨草登山,目击劫后遗基,丛生荆棘,只剩铜佛二尊,观音菩萨一座,埋于草莽之中,不禁感伤堕泪,即就破烂牛屋,略事修葺,随便藏身,意在保守古迹而已,未计如何施设也。孰料未及半载,诸方衲子,瓶钵遥临,住不肯去,事成难题,若不招待,情固难却,如若接纳,食宿无着。不得已,共同芟蔓辟荒,不辞艰辛,谋衣食住,同甘共苦,备极勤劳。

有诸未进具者,屡请说戒,恳祷至再,勉应之曰:“传戒要经政府批准,方可举行。”嗣经请准,即告大众曰:“现在政府许可,开一方便短期,单为本山几个新戒,不是图热闹,切不可向外通信,谓此地传戒。倘若外处得知涌来,食宿无着,招待不下。我原为养病,来此结茅篷,并不是来此大开期会。”不料有几位多事者,私自向外通信,亦有几位云水来往者,可能在外说出,致使四方询问,有几百封信,又不能打妄语,回信乃说因食宿困难,未有向外通知,只为原住新戒,开一方便短期。高旻寺有些人来信苦求,人情难过,只得批了几个小字:“如必要来,要有当地政府证件,否则勿来。”可能因此张扬出去。

 

《秋日同友游云台山》

虚云

金风吹动隐深秋    结伴携筇过岭头

树锁寒烟天欲雨    霜飞红叶日临秋

谷风习习心随爽    泉水潺潺语共幽

会得云台真净界    何须物外更贪求

 

开自誓受戒方便

早年我办戒期,都是五十三天,今因生产事忙,日期减短些,原定十月十五进堂,冬月十八圆满,共三十二天;现复因诸缘不凑,再缓期半月,定为冬月初一进堂,仍是十八圆满。今特为外来新戒开一自誓受戒的方便,望外来诸位欢喜照行。虚云生平,本最不满于滥设戒坛,滥传戒法者。每见有些传戒之处,形同买卖,不问坛上和尚及阿阇黎等是否如法,三数日甚或一日便毕三坛,四处卖牒,美其名曰寄戒,不知律仪为何,对此等稗贩如来者,便觉痛心疾首,为甚现在又开自誓受戒呢?

考受戒有受佛戒与受僧戒之分。出家五众,在佛菩萨前,法师为启请三白,领受十无尽、四十八轻菩萨戒;在家二众,受六重、二十八轻菩萨戒,是为佛戒。以菩萨戒已忘我故,在佛菩萨前领受(但求受菩萨戒者,须自审是否已经忘我)。比丘在僧中礼请十师,白四羯磨,领受二百五十戒,比丘尼受三百四十八戒,是为僧戒,以声闻未能忘我故,须有十师证明。《菩萨戒本》说:“若千里内无能授戒师,得佛菩萨形像前自誓受戒,而要见好相。”又《华严经》偈说:“一切业障海,皆从妄想生,欲求忏悔者,端坐念实相。罪业如霜露,慧日能消除,若六根清净,则戒相成就。”故菩萨戒若千里内无授戒师,是可方便的,若千里内有授戒师,亦不许开。

今各位不远千里而来,是已生至重之心。虚云也不是想避说戒,实因障碍因缘而已,故此是可以开自誓受戒方便的。至于僧戒,本来要眼观坛仪,耳听羯磨,才得受戒,故定从他受,不开自誓。然诸位此次皆是发殷重心跑来本山求戒,戒坛也看到了,十师也认得了,我每天讲受戒法则也听到了,虽未正式登坛,但诸位各回本处自誓,我在此地作法,遥为回向。虽未算如法,也不为草率从事了。且《增一阿念经》说:“诸佛常法,若称善来比丘,便成沙门。”虚云安敢自比于佛,但今既碰上障碍因缘,万不得已而权设方便,诸佛才常寂光中,或能默许。但诸位要知道,若无特殊因缘,是万不能开方便的。

虚云业障深重,你们要我说戒,我不是想不说,只因你我往因差错,以致今朝诸缘不遂。你们请回去,可各就本处寺庵净室,至诚礼佛,虔求忏悔,仍按本寺所定日期,初一开坛,初八沙弥戒,十四比丘戒,十六燃香申供,十七菩萨戒,十八圆满功德。如是礼忏,须虔诚恳切,如见好相,即为得戒。请师长上人证明,许为本坛戒子,照发戒牒。但毗尼威仪,规矩法则,切须自行习学。今为诸位开此方便,实在不得已而为。古人说:“宁可将身堕地狱,莫将佛法作人情。”虚云今日如此作为,纵堕地狱,尚属小事,若诸位不肯留心,不能如戒行持,则盗佛形仪,妄称释子,唯为一纸戒牒,徒挂空名,则日后之果报,不可言说,是为极苦,各宜慎重。

 

《赠一全上人》

虚云

一卧溪山数十秋    不知白发已盈头

诗能入骨情应碎    话到离群泪自流

好事竟从闲里过    故乡多在梦中游

那堪更听檐前雨    点点声声滴未休

 

衣钵

衣钵乃受戒正缘,今将衣钵名相,略与诸位说之。

七众受戒衣式不同,大分之有缦衣、三衣之别。缦衣者,梵语钵吒,此云缦,缦者漫也,谓通漫而无条相之衣,名礼忏衣,原为沙弥、沙弥尼之衣,但曾受三归五戒之优婆塞、优婆夷,及曾受菩萨戒之在家二众得披之。然唯听作诸佛事,及礼忏之时披着,除是之外,一切时中,若居家,若出入往返,皆不得着。若诣庵寺当以襄盛随行,如在家宅,可以挂置净处。三衣者,一五衣,二七衣,三大衣。律制比丘、比丘尼应蓄三衣,坏色割截缝成长短条堤之相,喻如田畔之畦,能贮水养嘉苗而资形命,表法衣之田,注以四利水,增长三善苗,以养法身而资慧命,是故僧云福田僧,衣云福田衣。五衣者,梵语安陀会,此名作务衣,亦名下衣,亦名杂作衣,纵五条,横一长一短,割截而成,原是比丘、比丘尼三衣之一,凡寺中执劳服役,路途出入往返皆披之。七衣者,梵语郁多罗僧,此名入众衣,亦名上衣,纵七条,横二长一短,割截而成,是比丘、比丘尼常服衣,凡礼佛、忏悔、诵经、坐禅、赴斋、听讲、安居、自恣,乃至一切集僧办事皆披之。大衣者,梵语僧伽黎,此名杂碎衣,谓剪碎缝成,条相多故,是比丘三衣中之最大者,故名大衣,凡升座说法,半月布萨等时,当着此衣。此衣有多种不同,上中下各有三品。下三品者,谓下下品九条,下中品十一条,下上品十三条,此三品皆两长一短,割截缝成。中三品者,中下品十五条,中中品十七条,中上品十九条,此三品皆三长一短,割截缝成。上三品者,谓上下品二十一条,上中品二十三条,上上品二十五条,此三品皆四长一短,割截缝成。此等衣皆应熟苎麻布缝制,不得用绫罗绸缎纱绢等物,更不可绣佛像在衣上。有人绣千佛于衣上,号千佛衣,亵渎实甚。本来佛弟子对佛像,只能恭敬项戴,怎可把佛像在自己身上颠三倒四,甚至压在屁股下呢?所谓千佛衣者,是指如上三衣,佛佛道同,千佛相传,都是一样,并不是绣千佛于衣上,谓之千佛衣。又印度气候暖,比丘三衣及下裙外,无别衣服,故衣裙常不离身,睡则为被,死亦不离。中国气候冷,比丘内穿圆领衣服,只作佛事时才搭袈裟,因此袈裟便不常披,但如出界外,亦应随身携带,离衣是犯戒的。至于沙弥、沙弥尼衣式,按萨婆多《毗婆沙论》云:“沙弥得蓄上下二衣,一当安陀会,一当郁多罗僧,令清净入众,及行来时着。”又有部律云:“沙弥受缦条衣,若年满二十,可授近圆,师为求三衣钵具。”毗婆沙所言当者,非同比丘五条衣一长一短,七条衣二长一短,割裁缝成田畦之相,但受持借五七之名,缝成不用五七之相,仅是无条相之缦衣。至近圆时,师所求者,方是割截条相,然其间亦可少设方便。按律制度,沙弥约有三种:一者年七岁至十三岁,名驱乌沙弥,初小儿出家,阿难不敢度,佛言若能驱乌者听度,故中驱乌沙弥,二者十四岁至十九岁,名应法沙弥,谓正合沙弥之位,以其五载依佛,调练纯熟,堪能进受具戒,故名应法沙弥;三者二十岁至七十岁名名字沙弥,以其本是僧之位,以缘未及,且称沙弥之名字,故名名字沙弥。若驱乌及应法沙弥,应披无条相之衣,以其未属僧位。若名字沙弥年满二十以上,决志登三坛戒者,则非局于单持沙弥行法,不过渐次升进,不躐等级而已。所以可权许受持田相之衣,唯不听着僧伽黎。

又附此谈谈,比丘戒本来要年满二十岁才能领受,但有未满者,佛听从出世日算至现在,以闰年抽一月,以大月抽一日补之,故满十八岁便可受具。又凡事要在人格上看,勿过拘执,古来的大祖师未拘在年龄者也不少。

具者,梵语尼师坛,此名随坐衣,又名敷坐衣,又名衬足衣,即如塔之有基,受戒者之身即五分法身之塔,以五分法身,因戒生故。此具七众皆可持之。

钵者,梵语钵多罗,此云应量器,谓体、色、量,三皆如法故。体则铁瓦二物,不得用铜木等制成;色则用麻子杏仁捣碎,涂其内外,以竹烟熏治作鸠鸽孔雀色,所以熏治者,以夏天盛物不馊,不染垢腻故;量则上钵斗半,中钵一斗,下钵五升,此乃姬用斗,苦准唐斗,上钵一斗,中钵七升半,下钵五升。此钵准出家二众受持。

此三衣钵具,是出家二众受戒之正缘,资身之急务,必须自已置办,若借若无,并名非法,准律明条,皆不得戒。

 

戒律是佛法之根本

前已略说衣钵名相,今将受戒的要义,约略说说,你们要留心谛听。佛法之要,在于三无漏学。三学之中,以戒为本,良以由戒生定,由定发慧;若能持戒清净,则定慧自可圆成。佛所制戒,以要言之,大分三种:(一)在家戒,谓五戒八戒;(二)出家戒,谓沙弥、沙弥尼十戒,比丘、比丘尼具足戒;(三)道俗通行戒,谓菩萨三聚戒。

今诸位欲求受戒,首重行愿。行者行持,即依戒而行;愿者发愿,即四弘誓愿。行愿相资,方成妙用。佛制戒律,无非使众生断除习气毛病,令止恶生善,背尘合觉。故《华严经》云:“戒为无上菩提本,应当具足持净戒。”由是戒故,佛法得以住世,僧伽赖以蕃衍。

 

《秋深阅藏有感》

虚云

秋深无处不烟霞    坐对浮图意更赊

冉冉残云筛露冷    潺潺流水出山叉

焚香静夜披文句    掩卷回光印自家

大意观来无半满    文言之外有拈花

 

戒法·戒体·戒·戒相

戒有戒法、戒体、戒行、戒相之分。

戒法者,佛为优婆塞、优婆夷所制之五戒八戒,式义摩那之六法戒,沙弥、沙弥尼之十戒,比丘之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之三百四十八戒,出家五众菩萨之十重四十八轻戒,在家二众菩萨之六重二十八轻戒,及一百八十四种羯磨,三千八万无量律仪等等,皆名戒法。

戒体者,当受戒时,领纳戒法于心胸,于身内即生一种戒体。此体虽非凡夫可以见闻,然一生之中恒常相续,有防非止恶之功能,是名戒体。戒体的优势,在于受戒时发心的高下。故求戒者,当先明白发心。发心分下、中、上三品:(一)下品心,于正受戒时,以智狭劣,誓愿不广,或心散乱,缘境不周,但得戒相守持,无克发体功用,是为下品心,即得下品戒;(二)中品心,于正受戒时,心缘一切情非情境,但于所缘境上,仅能分断诸恶,分修众善,唯欲自脱生死,全无度生誓愿,是为中品心,即得中品戒;(三)上品心,于正受戒时,心心相续,见境明净,遍缘法界一切情非情境,于此境上,能发决定大誓愿,愿断一切恶,愿修一切善,愿度一切众生,是为上品心,即得上品戒。所以要得上品戒,当发上品心。

又当受戒前,应先究心缘境之宽狭,然后才可以立志高远,见相明白,若不预先深究,法相尚且虚浮,怎能得受上品戒;甚或戒全不发,则虚受费功,徒劳一世,大须留意。缘境虽多,不外情与非情两种。情境就是一切有生命的动物,如人类鱼虫鸟兽等;非情境就是一切无生命的矿植等,如山河大地,日月星辰,草木房舍,衣药用具等。众生造恶,皆因迷着前境,如见财物起盗心,见美色起淫念等是;但恶业因由境起,善业还从境生,境是制戒之所依,亦为发戒之正本。如淫杀等依情境而制,其戒亦依情境而发;盗妄等依情与非情境而制,其戒亦依情与非情境而发。是故森然有境,皆是制戒之本,发戒之因,若能兴广大慈护之心。遍缘如上情非情境,于此境上发如上三大誓愿,与彼戒法相应,领纳在心,尽寿护持,即是上品戒体。

戒行者,得戒体已,于日用中,动静云为,任运止恶,任运修善,顺本所受,不越毗尼,则世出世间,一切行门,无非戒行,并非离一切行外,别有所谓戒行者。

戒相者,即佛所制诸戒,于一一戒中,有持犯不犯之分,有轻重开遮之别。持者以顺受体为名,分止持作持;犯者以违受体为名,分止犯作犯。止持者,方便正念,护本所受戒体,禁防身心,不造诸恶,是名止。止而无违,戒体光洁,顺本所受,是名持。持由止成,即非法恶业,不当行即不行,是名止持。作持者,勤策身口意三业,修习戒行,有善起护,是名作。作而如法,顺本所受戒体是名持。持由作成,即如法善业,当行即行,是名作持。止犯者,痴习怠慢,行违本受,于诸胜业,厌不修学,是名止。止而有违,反彼受愿,是名犯。犯由止成,即胜业当行而不行,是名止犯。作犯者,内具贪嗔痴慢我见等毒,鼓动身口,违理造境,是名作。作而有违,污本所受,是名犯。犯由作成,即恶业非法不当行而行,是名作犯。其它轻重开遮等,各须研习律藏,现在不能细说,此等名为戒相。

上来所说,虽分四种,其实是一。轨凡从圣,名戒法;总摄归心,名戒体;三业造修,名戒行;览而可别,名戒相。由法成体,因体起行,行必据相。当知戒相者,即是戒法之相,复是戒体之相,又是戒行之相。盖法无别法,即相是法;体无别体,总相为体;行无别行,履相成行,是故行人最要深研戒相。此所谓戒相者,即是律中所明持犯等相。持犯等相虽多,不出心境。盖恶业非境不起,非心不成;善戒也是非境不发,非心不生。故南山律师说:“未受已前,恶遍法界。今欲进受,翻前恶境,并起善心。故戒发所因,还遍法界。”是故得戒者,即翻无始恶缘,俱为戒善;变有漏苦报,即成法身。诸位发心受戒,于此须善用心。

 

《访友》

虚云

雨过青山景色宜    登临正及菊花时

半山先入王维画    海气全收杜甫诗

出塞笳声悲断续    排空雁字望依稀

我来绝顶频惆怅    却欠良朋酒一卮

 

大小乘戒之同异

戒本有大小二乘之分。菩萨十重四十八轻戒为大乘,比丘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戒,沙弥、沙弥尼十戒等为小乘。然虽小乘,若受戒者发上品心,即得受上品戒。此上品戒体,与大乘三聚戒体相当。如随持一戒,禁恶不起,即摄律仪;用智观察,即摄善法;无非将护,即摄众生,故小乘通大乘。所谓内秘菩萨行,外现声闻相是也。然声闻戒本为制身不犯,菩萨戒则为制心不起。故于结犯大小有不同。《十诵律》等结犯不约心论,须动身口,方成犯戒,此是正小乘戒;《四分律》结犯则约心论,若以后念还追前事,即成犯戒,此是通大乘戒。菩萨戒最重约心结犯,微纵妄心,即为犯戒,此是正大乘戒。故大乘初念即犯,《四分》次念乃犯,《十诵》等要动身口才犯。此等分齐,不可不知。

 

三归五戒

无论大小乘戒,皆以三归五戒为根本。故三归五戒,对于在家出家,皆极重要(唯淫戒在家戒邪淫,出家全戒淫,须善分别)。三归者,一归依佛,二归依法,三归依僧。

一、归依佛,佛者梵言具名佛陀,华译“觉者”。所谓“觉者”,就是觉悟了一切事物,相生相灭之因果关系,更在那无限复杂之因果事相中,发现此因果的必然秩序。如发现十二因缘之无明缘行,乃至生缘老死的必然序列等,从而证悟了事理的真相。为悲悯众生未明此真相,致沉沦生死苦海,故以无数方便,引导众生,循着那必然的理则来改善生活,纠正思想,轨正行为,使之离一切苦,得究竟乐,这便叫觉者。然则佛陀所觉悟之真理是什么呢?无上觉道,本不可以言说形容,且略举一义说之,所谓诸法缘起性空。诸法者,一切事物;缘者包括亲因助缘。缘起者,诸法生起,是假众缘和合而生。如稻谷是种子、田地、肥料、雨露、阳光、人工等众缘和合而生。性者,或言体,谓诸法体性,各各本自如此,永恒不变,不待众缘和合的意思。空者,切不可误为空无所有,只是说,无论某一事物的生起,必待众缘和合,本无所谓永恒不变的固定体性。既无永恒不变的固定体性,佛法就名之曰空。故西天十四祖龙树菩萨说:“因缘所生法,是即无自性。”又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即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所以佛说空,并不是说一切事物空无所有,而是说其没有永恒不变的各别体性。所以佛陀并不是什么造物主,而是发现一切事物生灭相续之理则的哲人;也不是什么神,而是充满大悲心,悯念众生苦难,以无我的精神,为众生谋福乐的伟人。他一生之中,化导众生,破除迷信,教令出染返净,舍迷归觉,未曾少有休息。

二、归依法,法者简略言之,指事物的真相和行为的正轨等而言。行为的表现,关系于人类的道德,行为邪正,善恶乃分。但善恶之判,每因各人之立场和观点不同而异,故欲得道的确实标准,必须按一切因果事相中的必然理则来权衡,也即是说要依客观现实的发展规律来判断。如昔日印度社会分婆罗门族(梵志)、刹帝利族(王种)、吠舍族(商贾)和首陀罗族(农人)四姓。其阶级与族籍制度之分极严,贫苦大众都被压迫得透不过气来,过着非人的生活。但大家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命中注定,不可改变的。释迦牟尼佛于雪山成道后,三叹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了知缘起性空,有情机会均等,一切众生都可以成佛。得出了四姓平等的确切结论,喻如众流入海,无复河名。于是力主平等,严斥阶级。这就是以事理的真相,来作道德标准的例证。

三、归依僧,僧者梵言僧伽,华译和合众,多人和合共处,志同道合,同修自利利他之行者。

五戒者,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十戒·具戒·三聚戒

上来略说三归五戒,现在说沙弥、沙弥尼十戒,比丘、比丘尼具足戒,及菩萨三聚净戒。十戒、具戒多属自利,唯求自已解脱,故不必燃香表示,菩萨戒多属利他,准备舍身救世,故先须燃香供佛。出家沙弥、沙弥尼,得预戒品,须内修慈和,外着缁衣,与世俗异,居止行动,皆尚威仪法则,勤学沙弥、沙尼尼律仪,慎莫放逸。

比丘应常行二百五十戒,比丘尼应常行三百四十八戒,禁防三毒,调伏七支,具足三千威仪,八万细行。三毒者,贪、嗔、痴。七支者,即身口七皮,身三支谓杀、盗、淫,口四支谓妄言、绮语、两舌、恶口。三千威仪者,于行住坐卧四威仪中,各具足二百五十戒,共成一千威仪;过去具足,现在具足,未来具足,是为三千威仪。八万细行者,于身口七支,各具足三千威仪,而成二万一千;于贪、嗔、痴及等分(以贪起,余二随起,嗔疾亦然,故曰等分)四烦恼中,净无毁犯,是即八万四千细行,言八万者,举其大数。

关于戒律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诸位说明的。戒本中有自手掘地,及自手绩纺等戒,我们现在耕田织布,是不是犯戒呢?我们要知道,佛所制戒,有性戒和遮戒两种。首篇波罗夷罪是性戒,此是根本戒,犯者不通忏悔,其余大都是遮戒,犯者可以忏悔。又轻重开遮等别,研寻律藏便知。性戒者,体是违理,无论佛制与不制,若作均犯罪,如杀盗等是。遮戒者,佛未制前造作无罪,自制以后,若作方成犯,如掘地纺织等。佛所以制遮戒,有各种原因,都是因地制宜,因事制宜,或因时制宜的。如掘地纺织等戒,是因避世讥嫌而制。因当日印度社会,以乞食乞衣,一心修道为出家人本分事,若自己营谋衣食,便招世讥嫌,佛因之制此等戒。但社会制度和风俗习惯各处不同,必须因地、因事、因时以制宜,决不能墨守绳法。故《五分律》说:“虽我所制,于余方不为清净者,则不应用;虽非我所制,于余方必应行者,不得不行。”故当日百丈祖师,以中国与印度环境不同,已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美举。佛如降生此时此地,决不会制掘地纺织等戒的。所以我们耕田纺织,并不是犯戒的事情,望诸位于修持中,切不可废劳动;于劳动中,也不可忘修持,两者是可以兼行并进的。由此可见我们对于受持遮戒,贵在遵循如来制该戒之本意,不在于死守条文。若得佛意,虽与条文相违,亦名持戒;若不得佛意,虽遵守条文,亦成犯戒。但亦不能以此借口,而将如来所制戒律,一概抹煞。各宜深入律藏,神而会之。

菩萨戒者,总摄为三聚,一摄律仪戒,二摄善法戒,三摄众生戒。一、摄律仪戒,谓恶无不离。此聚止即是持,作便是犯,顺教严护,慎而不为。二、摄善法戒,谓善无不积,身口意善及闻思修三慧,十波罗蜜,八万四千助道行等,皆究竟修。此聚作便是持,止即是犯,顺教奉修,永不退悔,三、摄众生戒,亦名饶益有情戒,谓无生不度,以四无量为心,四摄为行。四无量者,谓慈悲喜舍,慈能与乐满,悲能拔苦尽,喜谓喜庆众生离苦究竟,乐法满足,舍谓令众生行佛行处,至佛至处,方生舍心。四摄者,谓布施、爱语、利行、同事。一布施摄者,谓若有众生乐财则施财,若乐法则施法,使因是生亲爱之心,依我受道。二爱语摄,谓随众生根性,而善言慰喻,使因是生亲爱之心,依我受道。三利行摄,谓起身口意善行,利益众生,使因此生亲爱之心而受道。四同事摄,谓以法眼观众生根性,随其所乐而示现,使同其所作而沾利益,由是受道。此聚作即是持,止便是犯。又菩萨发心时,当发四弘誓愿:(一)众生无边誓愿度。既发菩提心,行菩萨道,即须断除我爱,殉已为众,以众生心为心,以众生苦为苦,常行慈悲,等施普度。如地藏菩萨,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二)烦恼无尽誓愿断。众生无量劫来,流浪生死,皆因烦恼未断,烦恼由根本发生枝末,重重无尽。所言根本者,谓贪嗔痴慢疑恶见等,由此生出懈怠、放逸、嫉妒、障碍、昏沉、散乱、谄曲、诳妄、无惭、无愧等无数枝末。但烦恼虽多,总不出我法二执,众生不达缘起性空的道理,妄执此身心为实我,分别诸法以为实法,由是为因,妄受生死苦果。是故世尊方便设教,应病与药,说无量法门,对治众生无尽烦恼。我们应该依教修持,誓愿断之。(三)法门无量誓愿学。菩萨为普利有情,一切世出世间,无量法门,均须习学,故菩萨应向五明中求。五明者,一声明,明方语文字者;二工巧明,明一切工艺、技术、算历等者;三医方明,明医术者;四因明,明考定正邪,诠考真伪之理法者,即所谓论理学;五内明,明佛法之宗旨者。故无论世出世法,科哲等学,均是菩萨所应学处。六祖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故此不是闭起眼睛,盘起腿子,才算修行,运水搬柴,锄田种地,乃至穿衣食饭,屙屎放尿,都是修行佛法。出家人并非闭门造车,死守一法的。(四)佛道无上誓愿成。佛道者,梵语名菩提,又译曰觉,觉者自性灵觉也。此觉性在圣不增,在凡不减,本自圆成,个个不无。诸佛圣人,示生世间,作人天之导师,后世模范,指示众生,若离妄想执着,即可成佛。六祖说:“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自性迷即众生,自性觉即是佛。”我们应该舍迷归觉,誓成佛道。弘者,深也,广也,深则竖穷三际,广则横遍十方。誓者,自制其心,愿者,志求满足。菩萨当发如上誓愿,不怖不退,不动不摇,尽未来际勇猛勤修。

虚云不过秉宣佛制,教诫后来,娑婆教主,释迦牟尼佛,为汝等得戒本师和尚;大智文殊师利菩萨,为羯磨阿阇黎;一生补处弥勒菩萨为教授阿阇黎;过去七佛及一切诸佛为尊证;十方菩萨为引礼引赞及为汝等同学伴侣。我虽受请,但为汝等教诫法师,故曰秉戒和尚。

 

结劝

临期入坛,当受戒时,汝等各须虔礼诸佛菩萨,慈护加被,诸天龙神,临坛护戒。我为汝等作法回向。汝等应各在本处,清净三业,披沥一心,二六时中,如法礼忏。当勇猛精进,慎勿贪眠好吃,自致失利。又不可辛苦太过,以致生病。可以调适端坐,所谓“端坐念实相”。实相即本心,本心即佛。如妄念不生则戒净,戒净则定生,定生则慧发。佛说一大藏教,即戒即定即慧,若得其本,则不患其末。诸位如能依此而行,即不失为本坛戒子,亦乃不负我所期望。唯愿大众,共备勉之,外来的明天欢欢喜喜回去,各自修行。

 

佛教徒应该团结起来保卫世界和平

各位法师,各位居士:虚云这次到上海,很扰动了诸位,又蒙各位热烈的到车站去欢迎,和殷勤的招待,这种爱护心情,真使我非常的惭愧和感谢。佛教青年会的理事长方子藩居士到北京去接我的时候,我就同他先有说明,到上海来只能算是凑个人数,对于弘法方面,我都不能工作,因为如今的我,已是耳聋眼花,精神衰弱,诸事不能做的一个业障深重的废人了。今天是上海佛教界祝愿世界和平法会的第一天,承庸各位的不弃,要我在这伟大盛会的第一日开讲说法,感觉到非常的兴奋。为什么呢?因为今天又同时是世界人民和平大会在维也纳开幕的第一天,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都在为和平而奋斗,上海的佛教同人,特于今日修建祝愿世界和平法会,这是很恰当的。佛教徒最爱和平,因为保卫和平是我们的责任。

为什么要保卫和平?我可以分两点来说:第一,是因为厌恶战争而需要和平,第二,是我们自己的内心,也需要和平。厌恶战争,热爱和平,这是全世界人民共同的意愿,因而有维也纳世界人民和平大会的召开,用和平的力量,来消灭战争,制止战争。我想,全世界只要是善良的人民,都是爱好和平厌恶战争的,因此,和平一定能够战胜战争,制止战争,这史无前例的世界人民和平大会,一定是胜利而圆满成功的。上海的佛教界为了祝愿世界和平大会的成功,为了推广和平运动的宣传,和表示爱国爱教的行动,才有这个和平法会的发起,意义是相当重大的。况且我们佛教的慈悲教义就是和平的最具体的表现,我们要以无比的力量,一致团结起来,保卫世界和平,这是我们的责任。

谈到我们自己的内心,也需要和平,这是佛教本身的问题。有人说,今日佛教的衰败,是佛教徒自己不振作;又有人说,是缺少大善知识的弘扬;还有人说,是时代不同了。这些,虽不无理由,各有见到,但以虚云的看法,还是以内部不团结的问题比较严重,因此,我说我们自己的内心,也需要和平,意思就在这里。本来,出家众的名称,在印度为“僧伽”,译成中文,便是“和合众”的意思,和合有六种,即身和同住,口和无诤,意和同悦,见和同解,戒和同修,利和同均。要具足这六个条件,才能称为一个圆满的佛教僧团,否则,便是非法的。各位大德法师及老参上座们,都是知行合一,定有相当的了解与认识的。不过,有一般初发心学佛的菩萨们,因知见的不正,或礼事非人,以致走入了岐途,他们会分门别户,更会说是论非,把清净庄严的佛法,变成乌烟瘴气的场所;还有,身在僧团的圈子里,而不依佛制行持。像这样的情况,怎么不影响佛教的前途呢?所以我说要复兴佛教,出家众应首先团结起来,进一步做到六和合的条件,达到僧团的标准。这,岂不是我们的内心也需要和平吗?我们佛教界,如果人人能够这样做到,对内是团结一致,自然会发生不可想象的效力;对外亦可制止战争保卫和平。

虚云年老神衰,无力多说,拉杂的讲了这一点,以作各位一个参考。最后,我要大声疾呼的就是,在和平的呼声充溢于全世界每个角落的今日,我们佛教徒应该发挥每个人的力量,以实际行动,来拥护和平,保卫和平,直到战争消灭为止!

(1952年12月17日在上海佛教界祝愿世界和平法会开幕典礼上的讲话,

月耀、佛源记)

 

附录:

虚云和尚大事年表

1840

七月二十九日寅时,生于泉州府署。

1850

祖母将他过继给二叔,并为他定二室:田氏与谭氏。

1851

随父前往台湾。

1852

随父送祖母生母灵柩回湘乡安葬,请僧人至家作佛事,初见三宝法物。始读家藏佛经。随叔父去南岳进香,萌生出家之念。

1853

父亲去福建做官,把他托付给叔父管教。

1856

欲去南岳出家,半途被截回送往泉州。与田、谭二氏举行婚礼,虽同居而无染。

1858

与堂弟富国同逃至福州鼓山涌泉寺,剃度为僧。

1859

依鼓山妙莲和尚,圆受具戒。名古岩,又名演彻,字德清。为躲避父亲的寻找,隐居山后岩洞,礼万佛忏。

1860-1862

居山洞中礼忏。

1862

    在山洞礼忏满三年后,回山门任职事。

1863

    任职鼓山。

1864

仍任职鼓山。冬十二月,闻父在湘乡原籍病故,从此不探问家事,断绝音书。

1866

任职鼓山满四年。效法前人苦行,辞去职事,再去后山中作岩洞生活。

1869

在山洞中住满三年,居则岩穴,食则松毛及青草叶,渴则饮涧水。

1870

前往天台华顶龙泉庵,投融镜法师门下。从此试粥试饭,及学天台教观,勤劳作务。

1872-1873

奉老法师命,在国清寺习经教。时往茅庵伴融镜法师。

1875

游高明寺、岳林寺、普陀山等地。

1876

由普陀回宁波,至阿育王寺、天童寺,听讲《楞严宗通》。

1877

自宁波至杭州,朝三天竺及各处圣境。

1878

至天宁寺,礼清光和尚。

1879

至焦山礼大水和尚,数次受彭玉麟之邀谈论佛法。

1880

至金山寺亲近观心和尚、新林大定等和尚。

1881

至扬州高旻寺,礼朗辉和尚。

1882

七月初一日由普陀法华庵起香,三步一拜,直拜至五台。中间曾停湖州,及至苏州、常州,至南京礼牛头融祖塔。渡江,止浦口狮子山寺,过年。

1883

由狮子山起香,从苏北入河南省,经凤阳、毫州、吴陵、嵩山、少林寺,至洛阳白马寺。腊月至黄河铁卸(又名铁谢)渡,过光武陵。

1884

五月中到白云寺,五月底至显通寺。

七月由华严岭向北行,朝北岳恒山、西岳华山,游首阳山。至陕境西南香山观音寺,观庄王坟,入甘肃境。经泾川平凉等地,至崆峒山。岁末回香山过年。

1885

离香山,西出大庆关,入陕境。经耀州三原,至咸阳,观召伯甘棠树。至长安华严寺礼杜顺和尚塔、清凉国师塔。至牛头寺兴国寺礼玄奘法师塔。到终南山东五台,访嘉五台银洞子五福窑。

至南五台,晤觉朗、冶开、法忍、体安、法性诸上人。在此结茅庵。

1887

以上两年余,在南五台茅篷,与诸法师同参究。

二月下山至翠微山。礼皇裕寺、青华山、后安山净业寺。礼宣祖塔,至草堂寺。礼鸠摩罗什法师道场,游太白山,至二板寺大板寺,上大龙池顶。经子午镇,至汉中府(即南郑)汉高祖拜将台、包城诸葛庙、张飞万年灯诸名胜。经龙洞背、天雄关、小峨眉、剑门关、钵盂寺、白马关、庞统坟,以达四川梓潼县文昌庙。途中经七曲山、九曲水、剑门关,至广汉之南新都县。在宝光寺过年。

1888

正月由宝光寺起程入成都,礼昭觉寺文殊院、草堂寺、青羊宫。经华阳双流南下眉山县、洪雅县,至峨眉金顶进香,于宝光寺参应真上人。循万年寺,礼毗庐殿,至雅州,经荣经县入泸定。五月渡泸,向西行经打箭炉里塘(即理化)巴塘(即巴安),北至察木多(即昌都),西至硕督经阿兰多,以及拉里(即加黎),向南行至江达(即太昭)。

入西藏境,过乌苏江,越拉萨河,于各寺进香,礼活佛。西行经贡噶、江孜,至日喀则。岁暮回拉萨过年。

1889

开春南行。经拉噶、亚东、不丹国,越喜马拉雅山,至杨甫城朝佛古迹。至孟加拉大埠,渡锡兰(斯里兰卡)。朝圣地后,即附航至缅甸,朝大金塔,至摩罗缅吉帝利。

七月起程回国,由腊戌过汉龙关(即云南境)。至大理,渡洱海。向东北行,至灵山一会坊,上鸡足山。

下山至云南县,到楚雄府。经昆明府、曲靖府,达贵州,经贵阳镇远入湘西之麻阳芷江,经宝庆府,达衡阳,礼恒志和尚于岐山。

北行至湖北武昌,礼志摩和尚于宝通寺,学《大悲忏》法毕。赴九江入庐山,礼志善和尚于海会寺,参加念佛会。过安徽境,游黄山,朝九华山,礼地藏王菩萨塔、百岁宫,礼宝悟和尚。渡江至宝华山,礼圣性和尚。留住过年。

1890

到宜兴,礼仁智和尚。到句容礼法忍和尚,助其修赤山。

1891

在金陵伴松严上人助修净成寺,常与杨仁山居士往来,参论因明论、般若灯论。

1892-1895

约普照、月霞、印莲诸师,同上九华山。修翠峰茅篷,同住,研究经教。

1896

夏,至镇江金山寺过戒期。

1897

由金山往朝狼山,至扬州,助理重宁寺。四月通智法师在焦山讲《楞严经》,协讲偏座。

为报母恩,前往宁波阿育王寺,礼舍利,燃指供佛,超度慈母。

1898

往宁波七塔寺讲经,之后往宜兴铜棺山,结茅篷过年。

1899

受邀赴丹阳,重修仙台观,在此过夏。七月至句容,赤山法忍和尚付茅篷。过冬。

1900

在江浙已住十年,又思远游,拟再朝五台。后入终南修隐,遂离赤山,先到镇江扬州,朝云台山。入山东朝东岳泰山。东趋牢山,访那罗延窟(即憨山老人海印寺),旋到曲阜,礼孔庙、孔陵。

1901

独居茅篷中,严寒不觉定去。

1902

与戒尘法师同游张良庙,观张飞柏。行至成都,由嘉定抵峨眉,登金顶,观佛光。至锡瓦殿,礼真应老和尚。

下山至峡江县,过流沙河,达建昌宁远府。至会理州,入云南省界,过永北县,朝观音菩萨圣迹。渡金沙江朝鸡足山,有感于道场哀败,发愿在山结庵接待朝山者。

1904

出关到归化寺、筇竹寺、崇圣寺讲经传戒。

1905

春,往南洋宏化,至南甸太平寺讲《阿弥陀经》。至仰光,到青云亭讲《药师经》,旋到吉隆坡,受邀至灵山寺讲《楞伽经》。

冬,云南省全体僧众来电,谓政府提寺产。寄禅(八指头陀)等有电来,约请速回,共图挽救。留吉隆坡过年。

1906

春,回国时船经台湾,参观灵泉寺。至日本参观各地佛寺。

三月回国,抵上海,与佛教会代表寄禅法师等同进京请愿。肃亲王善耆请为其太福晋说戒法。与庚子西狩时各王公大臣旧友,策划上奏诸事。光绪帝颁布谕旨,各省提寺产之风遂告平息。

留京师,商诸护法,奏请颁发龙藏《乾隆版大藏经》于云南。旋由肃亲王发起,总管内务府大臣上奏。光绪三十二年六月六日准奏。

七月二十日光绪下旨,封云南鸡足山迎祥寺为护国祝圣禅寺;御赐龙藏、銮驾全副,钦命方丈,御赐紫衣钵具;御赐玉印、锡杖如意,封住持虚云为佛慈洪法大师。在北京过年。

1907

春正月,运《大藏经》出京,先至沪,及厦门。妙莲老和尚在龟山圆寂,厦门诸山长老僧到鼓山参加老人荼毗礼。

乘船到丹那,观音亭请讲《心经》后,转船赴暹罗(泰国)。在龙泉寺讲《地藏经》、《普门品》、《起信论》。槟榔屿极乐寺派人来接,暹罗宫内及诸王大臣、护法居士男女善信都来送行赠资。

1908

往极乐寺讲《起信论》,《行愿品》。讲完经即闭方便关。在寺过年。

1909

由槟榔屿运经起行,抵仰光,至瓦城,雇驮马到鸡足山。云贵总督李经義奉谕派员到大理,率官绅接旨,迎《大藏经》。

1910

云南都督李经義派员到鸡足山慰问。

1911

春,传戒期后,结禅七四十九日。统兵官李根源派兵围鸡足山,被说服感化而归依三宝。

冬,参加上海佛教大同会,晤普常、太虚、杨仁山、谛闲诸法师。协商在静安寺设立佛教总会。与寄禅和尚同到北京,住法源寺。寄禅忽病,坐脱。为之料理丧事,扶柩至上海。在静安寺开佛教总会成立大会。

1912

回云南开办佛教分会。

1913

滇藏佛教分会得到蔡锷、熊希龄的帮助。

1914

回鸡足山,筹备重修兴云寺及下洋萝荃寺。

1916

再往南洋,至仰光拜大金塔,在龙华寺讲经。

1917

春,由观音亭起运玉佛。至腾冲保山各寺讲经。

1918

唐继尧派员入山迎请赴昆明。适欧阳竟无与吕秋逸居士到云南,为支那法学苑筹经费,同住圆通寺,请欧阳竟无讲《摄大乘论》。

1919

春,在昆明忠烈祠启建水陆道场。四十九日,法会圆满,唐继尧又请至其公馆念经。

1920

春,唐继尧仍请建水陆道场,继续讲经。

1922

开始重建华亭(云栖)寺。

1923

修七众海会塔竣工。

1924

修理全山祖塔及七佛塔。

1925

在寺传戒,讲经,坐禅。

1928

至香港为募圣像款。无厦门,转福州,回鼓山讲经。赴阿育王寺,拜舍利。再朝普陀,至上海。

1929

正月由上海回鼓山,就任住持。

1930

九月回滇,与文质和尚同行。将云栖寺交与定安和尚,请文质和尚在云栖传戒。

1931

仍在鼓山重理山中事务,传戒讲经,办戒律学院,建平楚庵、西林庵、云卧庵等院宇。

1933

春戒。请应慈法师讲《梵网经》。

1934

春,将鼓山佛学院重新整顿。邀请慈舟老法师主持院务。冬,应诸护法之请传戒。

1935

应香港东华三院请,赴港建水陆道场。事毕转鼓山,辞职,老当家盛慧和尚继任主持。回南华寺,修祖殿,建观音堂及寮房等工程。

1936

春,传戒,修理各殿宇陆续有成。国民政府主席林森、院长居正、蒋介石等前后来南华寺。林、居二人助重建大殿;蒋氏助重凿新河。

1937

春戒后,应广州一居士所请,赴讲经,西藏荣增堪布活佛、罗格更桑等十余人来归依。佛山诸僧众护法等请赴佛山为仁寿寺宝塔开光。回南华寺后,修造各院宇工程。

1938

春戒后,赴广州讲经。之后赴香港东莲觉苑建大悲法会。秋后回南华寺。

1939

时值抗日战争,提议佛子设坛每日礼忏二小时,荐亡息灾;全体大众减省晚食,节积余粮献助国家赈款。

1940

广州沦陷后,重修曲江大鉴寺。又修月华寺,以广接众。

1941

赶速完成各处殿宇工程,已竣工者十之八九。将两年来所得捐资二十余万元,交给广东省府作赈济之用。秋,曲江成立广东省佛教会,被推为理事长。十一月,国民政府主席林森暨中央各院部长,派人请到重庆,在慈云、华岩两寺,分建息灾法会。

1943

一月,在息灾法会修忏仪,至二十六日圆满。林森、蒋介石等分别设斋招待。蒋介石详细问法,条列唯物唯心及神与基督之理,以书答之。在慈云寺、华岩寺,上堂开示。三月回南华寺,修七众海会塔。

1944

十月南华寺建水陆道场,主法事。

1946

第二次世界大战既停,各省市复原工作,南华寺仍传戒讲经。秋,政府通令全国寺院诵经,追荐亡者。九月十七日在净慧寺(即六榕寺)主法。

1947

春,仍赴南华寺传戒、讲经。夏,赴香港东华三院作平安法会,赴澳门讲经打七,赴中山县石岐建大悲法会。事毕回云门寺,赶速完成各殿宇工程。

1948

春戒后,赴广州为佛教志德医院开幕说法。又赴香港沙田慈航净苑道场讲经,应请结念佛七,说三归五戒。又至东莲觉苑拜忏。冬,美国女士詹宁士来求戒,为举禅七。

1949

春戒后回云门寺,修全堂圣像。赴香港为一居士佛堂开光,又于般若精舍讲经。留港一月。

1950

春,赴南华寺传戒,禅堂长期禅七。回云门寺后着手整理历年文稿,交付编辑。

1951

春戒期中,“云门事变”。

1952

北京四次电请北上,并派员南来护送。四月初四日偕侍者佛源、觉民、宽度、法云及护送人员,离开云门寺,起程北上。

1953

在上海举办两个禅七开示。二月十九赴杭州,在净慈寺主法会。游虎丘,礼绍隆祖塔,发动当地士绅及大护法,捐款重建,事后作《临济正传虎丘隆禅师碑》。四月,接北京电促进京,住广济寺。各地僧伽代表相继而至,中国佛教协会正式成立。大会议决各要案后,赴山西大同参礼云冈大石佛。旋请假离京。五月南行,过武汉少住,在保通寺主禅七两期。入庐山,住大林寺。七月初五日入云居山,此后筹划恳荒,开田种植,及修建殿宇等事。冬,曲江南华寺请传戒法。

1954

七月,新建僧寮,楼上下二十余间,以安僧众。又重新建窑厂溷厕、碓坊等,自己却仍住牛棚。南华寺方丈本焕、太平莲社比丘尼宽定等六人入山来礼。年底起禅七一期。

1955

春,建造堂宇日益增加,香积厨、五观堂、库房、客堂、禅堂等处陆续告成。夏,北京佛教协会开扩大会议,未暇前往。秋,应请拟就本寺现住之未受具者传戒,各地僧众来山求戒者蜂拥而至。戒期满后,起禅七一期。

1956

春,在云居山兴建大殿、天王殿、虚怀楼、云海楼、钟鼓楼及各殿堂房舍,次第落成。冬,四众二百余人,计开水田一百八十余亩、旱地七十余亩,所收稻谷四万五千余斤、杂粮两万六千余斤,竹器茶叶银杏笋干各项均有收入。此后积极开荒及造林。腊月初七起禅七两期。

1957

春,修张公渡上云居山之路。

1959

年满一百二十岁,谢绝弟子及各团体准备为之祝寿的典礼。大力督促明月湖、海会塔工程凌工。10月13日(农历九月十二日)在云居山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