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烛透第一部分:两生花--维罗尼卡的双重生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6:39:54
剧情介绍   “你说冥冥之中会不会有另一个人和你一模一样,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单的?”   
火车缓慢的前行,阳光透过玻璃窗温和的弥漫进来,金黄色优雅的色调,她靠在窗边,孤独而又柔美的微笑。指尖轻轻转动光滑圆润的玻璃球,那一片窗外景物同样缓慢的掠过,树木,天空,有种眩晕的错感,是巫婆的水晶球吗?让一切规则的事情变幻、
变幻,挤压在狭小的空间里。继而突然感觉到内心深处隐隐的一点感应,时空像已转换了数年。   一个波兰少女,一个法国少女,一般年纪,一样的名字:薇罗尼卡。她们有着一样天籁般的嗓音,音乐天赋,和心脏病。波兰的薇罗尼卡喜欢唱歌,她的声音很美,在清澈的雨水中飞扬,唱到泪流满面。 法国的薇罗尼卡也喜欢唱歌。她对父亲说:“我有个怪异的感觉,我觉得我并不孤独,这世界上不止我一个。”父亲说:“当然不。”   木偶艺人在那里演出。小小的舞台上,美丽的舞娘跳着脚尖上的舞蹈。漂亮的白颜色纱裙,细腻而纤弱的舞步,像在轻柔的云朵里飞翔。她高高的跃起,轻盈的落地。突然舞娘弄伤了自己的脚,被关在了黑漆漆的盒子里。待到重新出来的时候,变成了绚烂的蝴蝶。法国的薇罗尼卡深深的沉醉在表演里。而神秘的线偶人却似乎掌控着她们两人的命运。


关于影片
  《维罗尼卡的双重生命》将宿命的神秘感和丰富敏感的感性情绪发挥到了一种极致的境界,基耶斯洛夫斯基自己说:“那是一个纯粹关于感觉与敏感性——而且还是无法用电影表达的敏感性——的故事”。从影片开头段落的写意以及与情节的脱节我们就能体会到导演所营造的神秘氛围,我们沿着这缕神秘的气息走下去,会感受到整部影片都被不可知的宿命论和非理性的神秘力量所牵引所笼罩。影片大部分镜头被处理成金黄色的色调,传达出法国式的神秘感,基耶斯洛夫斯基对这种色调的处理进行了解释:“有了它,《维罗尼卡的双重生命》的世界才趋于完满,足堪辩识。”当镜头被金黄色的滤镜赋予一层看似不真实的光芒,基耶斯洛夫斯基带领我们走出现实,走入心灵,在一片寂静祥和中感受生命的真谛。   英国感知论的代表人贝克莱曾发问:事物可以由感知确定存在,那么在感觉之外的存在是什么?他认为在唯理与唯心之间存在着间隙,这种间隙被后来的神秘主义所填补了。这种说法正应和了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这部作品,两个维罗尼卡的存在,互相感知却未曾谋面,导演用镜头潜入了她们的内心世界,捕捉了她们细密的情绪,令她们的灵魂在不同时空自由交流。这看似是一个不真实诡异的故事,但是影片终了,又有谁不相信冥冥中有另一个自我在观照现实中的自我,两个自我在不同的时空纬度中互相关爱互相牵扯。而对于基耶斯洛夫斯基来说,贝克莱所指出的唯理和唯心之间的间隙正是他自由创作的畅游空间。   这个故事弥漫着一种凄美的爱怜。善于捕捉人物内心世界的基耶斯洛夫斯基喜欢观察生活的碎片,喜欢在不知前因后果的情况下拍下惊鸿一瞥的生活点滴,穿梭在巴黎和华沙两个城市间,他感受到其间微妙的神秘力量,他将这种冷静、敏感、细腻融入在维罗尼卡的双重生命之中,在镜头平缓的推拉间那种悲感扑面而来。借由他高超的表现技艺,深邃的思考纬度令得影片被赞为是一部“以女人的观点、以她的感性、她的世界观为经纬的女性电影”。   关于导演   出生在华沙的基耶斯洛夫斯基,一方面在共产党的文化制度中成长,另一方面他的思想又与深厚的天主教文化和波兰社会的嬗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基耶斯洛夫斯基以冷静而理智的目光注视着紊乱而脱序的波兰社会,他观察到被紧张、无望的情绪和对未知未来的恐惧所笼罩着的波兰人。天生悲观主义,满怀怀疑的基耶斯洛夫斯基曾经说过:“我们生活在一个艰难的时代。在波兰任何事都是一片混乱,没有人确切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甚至没有人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活下去。或许,我们应该回头去探求那些教导人们如何生活,最简单、最基本、最原始的生活原则。”他所感受到的整个世界也普遍弥漫着犹疑,在微笑背后隐藏着的是人性的冷漠。因此他的电影作品中永远逃脱不了宿命这个永恒的主题,在其中融会了他对生命,对命运,对人性等深邃严肃的思考。   这位被尊为“当代欧洲最具独创性、最有才华和最无所顾忌”的电影大师,他的电影语言就象哲理一般讲述着人类精神层面的存在状态,然而他的作品并不显得生涩难懂,并被公认为“既有伯格曼影片的诗情,又有希区柯克的叙事技巧”。《维罗尼卡的双重生命》则充分体现了他兼二者之长的深厚功力。宿命和神秘本身都是充满悬念的词,因此在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作品中无一不看见他精心建构的叙事结构,无论是《机遇之歌》中生命偶然性所带来的物是人非,还是《杀人短片》本就充满叙事推动力的主题,还是精心构思的“三色”。而《维罗尼卡的双重生命》这个题目就饱含着浓烈的戏剧性气息,而影片以平行蒙太奇的方式讲述两个维罗尼卡在不同时空的生活,在相互的对应中创造出诱人的叙事动力。   在这个世界我们不乏洞察真理的哲人,也不乏故事讲得惊心动魄的叙述者,然而基耶斯洛夫斯基这位以毕生体验穷究个人生命的导演,他似乎在两者间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契合点。这位不妥协于政治,但向观众妥协,不把自己看成天才,但把自己的“受限”看作一种职业道德,不要个人至上,但不追求单向度艺术自由或探索的导演,他的作品不会被人遗忘,因为对生命这个人类终极思考的母题将永远不会结束。 一种内在化的尝试——论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与Kieslowski   □ foxmachia  困难的开始  无始无终  万物有灵  不可触及  飘忽不定  令人惊喜  我命谁定?  我曾看见我孩子时种下的树  我曾拥有一张张稚嫩的脸  我曾感觉一掠阳光穿越我的眼  我曾发现树叶的茎  我曾燃烧过老鼠的血  我曾张狂或懦弱  我曾哭泣或喜悦  我曾听见悠远的歌声  而如今这一切  却不知如何去寻  波兰导演Krzysztof Kieslowski在1991年拍摄的奇妙电影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为一个业已开始一体化的世界的人们创造了一幅全景式的生存图景,他没有常规地如其他导演将如此哲学题材的内容拍得僵硬不堪甚至只有叙述,也没有像那些仅为了追求影片精致化的导演般把一部电影加工成一幅古典油画。Kieslowski设定了详细的时间与地点,但由此地点、时间和人物将影片塑造成为了一部可能具有超越时空意义的对人类生存状态的思考的艺术影片。  在电影的前半部分, Weronika生活在波兰的一个动荡的时代,社会主义的波兰开始崩溃了,当波兰的Weronika和法国的Veronique在波兰的广场上偶然相遇的时候,这个混乱的时代在镜头中成为了许多人永远看不清的脸和叫喊,飞奔却不知方向的人,疯狂的坦克,高昂的歌声和不带任何滤镜的一片暂时的惨白。这是一个看来不知道方向的波兰。人们只有热情却没有理想,人们只有动力却没有方向。他们在追寻他们要的资本主义和自由与民主,在这片嘈杂的背景中,历史最后不容置疑的告诉了我们波兰走向了集体的精神溃败式的国家。 在这个狂乱的时代,唯独Weronika,置身度外。也许只有在夕阳下那被卡车运走的列宁像,才是她对这个有象征意义的时间的唯一感受,她躲开了那个像滑稽木偶一般的列宁像也就是象征性地逃离了这个时代。当别人都躲雨唯恐不及的时候,她继续歌唱着享受这雨,以此脱离了俗事的规律。同时那种温暖的橙黄色滤镜制造的在她周围的安详的光晕也是她不同于其他人的悲惨的结局的映照。只有Weronika一个人还在用个人的心性感受世界,这种温暖的橙黄色代表了一种细致的心灵,对周遭的敏锐的体会,在这纷乱的时空中的安详和平静,但是那时的波兰何需如此的色彩?要么是积极热情的红色,要么是冷漠抗拒的白色,还是道德溃败的黑色。  在歌唱的时候,在睡梦的时候,在与父亲和姨妈交谈着自己奇妙的感觉和爱情的时候,Weronika的双眼充满着期待,而除此之外的一切有悖于心性的事物——游行、示威、法律都让Weronika充满了迷茫,那是Weronika些许惊恐的双眼。Weronika是一个生活在自己心灵中的女性,以至于在她心脏病第一次突发,她都拼命奔跑将枯叶扫过,美得让人心痛。暴露狂这个看似在片中随意走过的人,代表了这个畸形变幻的世界,Weronika没有惊奇,没有愤怒,没有求助于权力机关的制裁,她只有思考和怀疑,这个畸形变幻的世界在Weronika面前表现了丑陋的一面,安静地走开了,Weronika不能明白却也无心恋遐,而这个时代和世界也按照自己的方向远离了Weronika,Weronika一丝微笑,意味毁灭。  如果绿色的光代表了死亡的来临,如果驼背老太太代表了命运的改变,那么Weronika是一个在现代社会中的古代天使,她看到了垂暮的时代和死亡的来临,看到了冷漠的对抗,她看到了时代从她身边走过,可是她却不明白,她一心用心的歌唱,她一心想帮助垂暮的老太太,但就如片中所述只有当她死后,成为真正的天使,她才在云端上看着惊慌失措的人们。  这是Weronika的美好结局。她属于自己的心性,于是在这个时代,她属于天国,她只能做天使。  同时间的巴黎,一切都安静、美丽、传统、经典,生活的水准非常高。但法国Veronique在片中不断地以汽车而不是步行的方式出现,隐喻地说出了法国Veronique生活环境的状态——在一成不变的(驾车)方式中度过,在暗含遵守某种规范中度过,在飞速的人群面前掠过。  如果以此比较波兰的Weronika的生活,我们发觉汽车在这里成为了一种后工业社会(我们可以说是法国也可以说是任何后工业社会)的象征,人们对优良生活质量的追求(比如国家的发达标准,人民生活水平的高低有汽车拥有量一项)是以放弃自由的行走这种个人化的举动为代价的。同时这种接受带来的暗含对规范的遵守,却使真正在路上行走的人变成了一排排整齐飞过的掠影,导演在这里的安排非常明显,从Veronique车窗看出去,路上的人整齐的走着,但只是在走着,不停的走,看不清方向。而Weronika却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满步。  然而在这个看来个人都各自行事互不相干的时空中,Veronique的生活并不完全由她自己创造,她的生活不像Weronika是自我发现的,她的生活是被引导的。  对于Weronika来说,歌唱在片中始终是她生活的中心,而在生活中出现的其他因素没有给她带来至关重要的影响,她的死是她自己选择的结局,她的宿命。她热烈地谈论和男性的性爱而这种快乐的另外一方其实被Kieslowski在一次出场之后便掠过了。她感受到了生命中的并非孤独但即便她已经看到了另外一个Veronique她依然只是诉说。一切生活的改变来自于她自己而并非其他的引导。  Weronika的生活如同碎片一般不可捉摸。这种碎片般四散飘落的生活美丽而残酷,因为她以死亡为结局不可接近。  然而,相对于Weronika短暂的生命,Kieslowski安排了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讲述了Veronique依然在继续的生活。Veronique的生活也很美丽,但是这种美丽不是那种碎片式的,而是一种连贯的,一种戏剧化的,一种被精心安排下的(也许是最能被观众接受的——这是后话)美丽。  对于Veronique,那个她在开始和结束时遇到的男友也许容易被忘却,但是他在开始时和Veronique简单过场式的性爱暗藏了Kieslowski的苦心。Veronique和这个男友的上一次碰面是在中学毕业,然后没有开始一般的他们俩出现在了床上,除了性爱,没有了其他细心的关照,这个男友迅速离开,而Veronique也不想更多地表露她对Weronika的怪异感觉。这让我隐约感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快乐性爱被赋予了符号式的意义,Veronique在日益被规训和设置的时代中试图寻找符号式的偶然相遇。偶然相遇,这种宿命的主题只有在Weronika那里被真正理解,而在Veronique那里却被错误理解并成为了她生活的“枷锁”。  原本不期而遇式的、令人惊喜或者悲伤的宿命在Veronique的生活中变成了两样东西,不断轻浮的表面化——符号化和戏剧般效果的期待、偶然和“猜中”。  也许我能相信,在最后Veronique找到了宿命的真实含义,但那个男友的忧郁,是否表示了他对世人的犹豫?  当我排除了这个男友,一位真正的旁观者,我会发觉Veronique的一切生活都是被生活中的其他人所引导的,她将生存的策略代替了生活的内容,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刻意或者潜在的在按照现代社会的规律将自己的生活投入到真实的非我的状况中,并以此为宿命。  Veronique感受到了生命中的不孤独,在这里也许她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宿命,于是她做了一个全面放弃歌唱训练的决定,但是面对老头“No one has the right to do that”“You are deserved to be hauled straight towards the court”的回答,她重新开始犹豫地溃败。  木偶艺人是一个人世间上帝,他步步设置了圈套诱导了Veronique,并让她误解着就是一种不可知的宿命,他送了鞋带给她——如果观众仔细看这就是波兰Weronika的鞋带,如果我们产生了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联想,那么我们就错了;他用玻璃的反光照她——如果观众认为这是对她浪漫的表达,那么我们就错了;他给她录下了磁带,以此为线索让她去寻找——如果观众认为这是一种智慧和精巧的表达,那么我们就错了。人世间不能有上帝,而只能有我们自己。  在法国大街的茫茫人海中,Veronique逃脱不掉,她毫无办法惊慌失措。然而在仅仅与木偶艺人相隔几米的彩色玻璃的民居中,她却寻找到了暂时安全和心灵恬静的避难所。她感觉大街和旅馆是她可以逃脱的归所,她抉择了也失败了。心灵的恬静在旅馆中永远寻不到,而安全的彼岸也不是世俗的天堂。  Veronique在感受到了上天有灵,她不孤独的时候,开始对这种规训化的世界发生了怀疑,她开始寻找自身的意义,但是却被误入歧途。木偶艺人——我更加愿意称他魔王,在人间创造了意义,让Veronique去寻找,所以说,当Veronique找到了他设置的意义,终于来到了木偶艺人的身边,但木偶艺人给她看了Weronika的照片,当木偶艺人做出了两个惨白的Veronique掐住她们的后颈在手中表演,当木偶艺人写出了一个the double life of xxx的故事的时候,Veronique感受到了,那个手法轻盈美丽的木偶艺人只是在一个被掩盖了的人间魔王,因为木偶艺人在表演的时候掐住了木偶的后颈,而她自己的生活不过是一个重新被设置过的意义寻求的过程。自我的丧失和宿命的误解被Kieslowski用另外一种故事表达了出来。  Kieslowski设置了一个套中套的故事,片中的Veronique是一个被设置的人,她如同Weronika一样美丽,但却不同。而所有看这个故事的观众也是被设置的人,当我们喜心于木偶艺人和Veronique的浪漫故事的时候,我们也陷入了歧途,这也就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是Kieslowski的圈套,木偶艺人的圈套,只不过木偶艺人并非给Veronique解套,而Kieslowski给我们了一个生活在延续的结尾。  Kieslowski给我们创造了一个美妙的故事,这个故事如果是成功的,那么Kieslowski的企图就是失败的,而他所焦虑的人类对自我的丧失也就永远不会有尽头,他所想表达的宿命则永远是Weronika的一种不可企及的魅力。如果这个故事让我们感到了失败,那么Kieslowski的企图也就成功了,他所焦虑的人类对自我的丧失也许并非没有尽头,他所表达的宿命也将成为他一种希望观众内在化观察的企图,面向自己重新审视时代价值与自我价值的企图。但问题在于Kieslowski给我们的命题,在哲学上存在着内在的紧张性,而在艺术上的完美更加增加了我们对现世的悲观。Kieslowski的命题是,在我们不断进行内在化的尝试并且发掘自我理念的时候,我们要么选择自我,要么选择世界,因为这个世界越来越表面化,而这种紧张又不可通约。  老基离去了,他在拍完《红》之后对拍摄电影的评论让我们感受到了这种哲学思考的发出人自身的自相矛盾。老基完成了他一次次内在化的尝试,但是就如Weronika的结局,逝去是一种最好而且最终解决问题的方式,因为这个世界的宿命与个人的宿命永远无法通约。  愿老基长眠,而世人依然在忍受痛苦。  后记:老基也许只是一个在风中抓住叶子的孩子,他不能也不想告诉我们任何关于意义的内容,因为意义与宿命也不可通约,他抓住了那片叶子,展示给我们看。我们之所以解读,只因我们匆匆走过。  黄小邪:当时老基说这部影片时说他不关注政治  只关注人,细腻的感情,宿命,神秘……  但是我们看来,他生活在那个时代那种环境  他无法逃避,潜意识里不能挣脱  想起别尔嘉耶夫讲俄罗斯和波兰的关系说:亲缘的和相近的民族,要比遥远的和陌生的民族 更难相互理解,更易相互冲突。同源的语言发出不愉快的声响,仿佛自己的语言中了邪……  ……显得如此不擅长于国家机构的建设和具有个人主义与无政府主义特征的波兰民族,在精神上表现得非常强大,坚不可摧,世界上再没有其他民族拥有如此强烈的民族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