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学而思哪个好点:贺卫方:跋涉在法治路上的堂吉诃德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20:16:51
资讯?贺卫方:跋涉在法治路上的堂吉诃德
“守门老鹤”,一个诗意的名字,落寞、孤独而悲凉。这个人,叫贺卫方,一个头发几近花白的学者,懂法律,爱喝酒,好读书,会说快板儿。有人送给他另一个名字“行吟法律的浪漫骑士”,很美。然而,这不是他的全部。
另有人说,贺卫方是布道者,更有人说他是一个“有些异端色彩”的多事人。他不是堂吉诃德,却一直在反抗着什么;他不是西西弗斯,却一直在推动着什么;他不是鲁迅,却一直在坚持着什么……[我来说两句]
韩寒
为了法治,为了我们心中的那一份理想
提到贺卫方,就不能不提到1998年初刊登在《南方周末》上的一篇文章《复转军人进法院》。正是从这篇文章,贺卫方开始在大众传媒的层面上进入更多人的视野。也正是从这篇文章,人们开始逐渐认识这位敢于直面中国司法现状、不愿躲在书斋里不闻天下事只读圣贤书的学者。
先生,请留下!有人说,他的学识、他的形象、他的演讲,包括他的嗓音,上帝把他塑造成了完美无缺的学术明星。他的一位朋友甚至为他感到遗憾——如果老贺生在美国,电视竞选一定大获全胜。他的足迹遍布中国,“在法学界,我算是演讲最多的之一吧。”风尘仆仆十几年,频频露面的贺卫方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话题。48岁,本命年的贺卫方,在这一年做出决定:离开北大,告别京城。这个告别意味着,他决意把一座城市抛在身后,这个他居住了两个13年的北京。“先生若有八分的离意,我们将尽十分的努力;先生若有十分的离意,我们将尽万分的努力,目的唯有一个:先生,请留下!”13年,北大教授贺卫方,在中国变成了一道符号。那一年,38岁的贺卫方没有走。
远赴边疆:2008年7月,贺卫方宣布离开北大,南下浙大,却在最后时刻因浙大爽约陡生变故。贺卫方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回头的余地。就在此时,贺卫方收到了时任北京大学党委常务副书记的吴志攀的挽留短信,“如果去不成,就回到北大”。这短信,贺卫方一直保留着。只是这一次,人事关系留在北大,人却要西行——去新疆的石河子大学支教两年。2009年3月,贺卫方搭上了北京飞往乌鲁木齐的航班。那是一段极其难得的经历……
另一种回归: 两年的新疆支教生涯正式结束,贺卫方,边疆归来!1月13日,给石河子大学政法学院捐赠400本书,15号给研究生上完最后一堂课,17日正式离开新疆,回到北京。一切如两年前那般熟悉,校园、成府路、万圣书园的醒客咖啡馆。只是北京的冬天,没有雪,贺卫方会怀念新疆的雪。 推荐阅读: [我为什么要离开北大]
面对知识分子犬儒化,生命价值需要重新掂量

有人说,贺卫方是司法制度变革的布道者。中国在司法制度方面的弊端,造成了民众与司法机器间几乎积重难返的紧张。而多年来,贺卫方的努力,深刻影响了处于“法蒙昧”时期的中国公众和司法实践者。对于自己的角色,贺卫方有着清醒的认识。他承认,自己不是特别学究气的学者,“不喜欢对问题做特别细化和系统化的思考”,而喜欢结合一些重大个案,用普通人喜闻乐见的方式表达一种逻辑,“就是传递一种精神,法律社会的一种精神。比方,政府的权力为什么必须加以限制?”
“一个是严格地限制政府的权力,另一个就是严格地保障公民的权利”,这句话是贺卫方经常使用的表述。在他看来,“每一位法学家,都应该通过一种可能的方式对社会发生作用”,“想方设法”推动法制改革。
贺卫方自己说:“我个人在将近20年的时间里,不断地介入到一些具有较大社会影响的事件中,有些是自愿的,有些则是在近乎被胁迫的状态下参与其中。我也想发出自己的声音,提出一些制度建设的呼吁,尤其是对于司法制度建设方面的问题发表一些看法。”这话很有力,也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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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线人? 维基解密的准确性该不该质疑?
目前正软禁于英国的朱利安·阿桑奇大概料想不到,宗旨是“负责泄露一切”的维基解密(Wikileaks)最近放出的25万份电文会在中国互联网上掀起巨大波澜。此次维基解密放出的25万份电文因涉及美国驻华使馆“联系人”名字而在中国互联网上引发了激烈辩论,许多著名知识分子卷入其中。
以学术打假和反伪科学闻名的科普作家方舟子,在他超过100万粉丝的微博上,贴出了自己翻译的几段电文。在代号为09BEIJING3315,2009年12月的电文中,贺卫方被称为“支持改革的北大法学教授”,对一位美国大使馆政治官员(Poloff)发表了对新疆政坛变化和民族政策的看法。同样拥有微博和大量粉丝的贺卫方、王小东和于建嵘则展开反驳。贺卫方认为公众受到误导,将正常的谈话交流错误的看作“线人”提供情报。
上海国防战略研究所研究员赵楚认为,“在记录和呈报与中国学者谈话的文件中使用PROTECT,STRICTLY PROTECT等术语,导致部分中国网民指控参与谈话的中国学者为美国“线人”,暗示这些学者为贵国提供情报,此事对中美交流构成很大伤害,美国大使馆应出于道义的责任出面予以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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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的中心 他在公共舆论空间的分量
从2006年2月博客开办至今,贺卫方的博客已经获得了369万余次点击。与法律思想网相比,博客的读者群绝大部分是非专业法律人士。“其实研究法律特别需要法学界以外的人士提出相关的看法”,贺卫方说。
对幼年的贺卫方来说,从来没想过将来自己会走上法学的道路,反而写写文章,办份报纸令他心向往之。小时候爱看电影的他,曾经写过一个剧本,但写到两万字左右,就不了了之了。而今博客圆了他这个童年的梦,可以让他图文并茂地发表各类文章,从法学专著到游记,他说,博唠阁“不能一天到晚板着脸,”“老是正襟危坐,那不符合自己人物的真实”。他甚至为了在博客上贴图,特意学会了网上截图,学会了压缩图片。贴图成功后,他在博客上写道:“不禁为之喜悦不已。”
在是否应该废除死刑、中国研究生招生制度的弊端、就孙志刚事件呼吁废除收容制度、许霆案改判……每一次,“守门老鹤”都活跃在网络舆论漩涡中心,近400万的点击率和爱恶分明的留言说明了他在公共言论空间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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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绝望 西西弗斯的神话还能不能延续?
中国学者面临着两难困境,一方面学术本身对于学者有创造性要求,这是学术发展的必然性决定的;另一方面,现有的学术成果必须在现实中生根开花才能表明它是有价值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前者虽然困难,优秀的学者依然代有人出,而在现实中理性地推进学术成果转化为真正可践履的制度却不仅仅是学者能够完成的,因此,全社会的普法就等待着我们去尽快完成,因为在缺乏全社会(包括官民在内)的观念成功改变之前,任何一项制度都不可能真正被遵循。而普法对于学者自身的学术生涯却往往是巨大的戕害,因此,大量的学者更愿意躲进小楼成一统而不管民间死活,等而下之的则打着教授旗号骗吃骗喝骗发财。
以贺卫方的资才,想成为一个流芳后世的学者未必就不可能,但是,贺卫方生长在这个时代,时代给了他过多的要求——于是他只好放弃对学术的追求。贺卫方鼓吹司法改革虽然不是完全的孤军奋战,但是他确实很孤独倒是事实,他说该讲的都讲了,也是疲惫之声,因为在一个整体框架不肯突破的现行体制中,当决策者还不懂得司法改革的重要性,尤其在制度中生存的人们也还意识不到司法改革具体措施的严谨性的时候,一个贺卫方喊破了嗓子,也就是小小的一点改变,但是如果没有这副嗓子,就是这点小小的改变也可能需要再等两年。这就是贺卫方为什么抱着“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绝望者态度做现下的一切。
在关注社会现实与潜心做学术之间,贺卫方曾感到过内在的紧张。这两年他差不多找到了平衡。对于社会现实,他依然关注,尽管对中国近几年的司法改革状态感到失望,对民主、法治、自由的追求依然不变。“我对国家没有多少期盼,但也不会感觉到太失望,因为我觉得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样子了,退也退不到哪儿去,就是这样。”最后,他以这样的话收尾,让人读出些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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