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溪上市公司?:岩头全奯禅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3 03:40:54
岩头全奯禅师悟道因缘
鄂州岩头全奯(同“豁”,音huo)禅师,德山宣鉴禅师之法嗣,俗姓柯,泉州人。少而挺秀,气度宏远,而性情疏略。初礼青原谊公落发,后往长安宝寿寺受戒,并学习经律诸部。学成后,即行脚参学,游历诸方禅苑,与雪峰义存、钦山文邃禅师为友。
行脚期间,全奯禅师曾从杭州大慈山曲曲折折北上,准备参访临济义玄禅师,不凑巧的是,刚一到达河北,临济禅师便归寂了。于是全奯禅师不得不南下江西,礼谒袁州(今江西宜春)仰山慧寂禅师。
初礼仰山和尚,全奯禅师便提起坐具,大声喊道:“和尚!”
仰山和尚取过拂子,刚要举起,全奯禅师却抢先道:“不妨好手。”
于是仰山和尚便休。
全奯禅师随即便离开了仰山。前往湖南朗州参德山宣鉴禅师。
初礼德山,全奯禅师一如参仰山时,手执坐具,进到法堂,左瞻右视。
德山禅师问道:“作么?”
全奯禅师却大喝一声。
德山禅师便问:“老僧过在甚么处?”
全奯禅师道:“两重公案。”
[禅林中,“两重公案”一语,多含揶揄之意,意谓没有创意,仅只模仿他人,非从自性中流出。]
说完便走出参堂。
德山禅师道:“这个阿师稍似个行脚人!”
第二天,全奯禅师前来问讯。
德山禅师问:“阇黎是昨日新到否?”
全奯禅师道:“是。”
德山禅师故意试探道:“甚么处学得这虚头(不实在、口头禅)来!”
全奯禅师道:“全奯终不自谩(man,欺骗)。”
德山禅师一听,知道他已经彻悟,遂给予印可,并说道:“他后不得孤负(辜负)老僧。”
全奯禅师悟道后,继续留在德山座下参学。
一天,全奯禅师前往参德山,刚一跨进门便问:“是凡是圣?”
德山禅师一听,便大喝一声。
于是,全奯禅师便伏身礼拜。
后来有人把他们师徒之间的这段公案告诉了洞山良价禅师。洞山禅师赞叹道:“若不是奯公,大难承当。”
全奯禅师听说后,说道:“洞山老人不识好恶,错下名言。我当时一手抬,一手搦(nuo,按、抑)。”
全奯禅师在德山座下的时候,雪峰义存禅师亦在德山当饭头。
有一天,饭迟了,德山禅师便擎着钵,走出法堂。当时雪峰禅师正在晒饭巾,看见德山禅师来了,便问道:“钟未鸣,鼓未响,托钵向甚么处去?”
德山禅师一听,便回方丈去了。
雪峰禅师后来把此事告诉了全奯禅师。全奯禅师说道:“大小德山未会末后句在。”
德山禅师听说了此事,便令侍者把全奯禅师叫到跟前,问道:“汝不肯老僧那(耶)?”
全奯禅师于是上前,附在德山禅师的耳边,密启其意。德山禅师听了,方肯罢休。
第二天升堂的时候,德山禅师的表现果然与寻常不一样。于是,全奯禅师走到僧堂前,拊掌大笑道:“且喜堂头老汉会末后句,他后天下人不奈伊何!虽然,也只得三年活。”
三年后,德山禅师果然入灭。
另有一次,全奯禅师与雪峰禅师同辞德山,德山禅师问:“甚么处去?”
全奯禅师道:“暂辞和尚下山去。”
德山禅师又问:“子他后作么生?”
全奯禅师道:“不忘。”
德山禅师进一步追问:“子凭何有此说?”
全奯禅师道:“岂不闻:智过于师,方堪传受;智与师齐,减师半德。”
德山禅师一听,大喜道:“如是如是,当善护持!”
于是二人便礼拜而退。
全奯禅师后往鄂州岩头住山。不久赶上唐武宗毁法,大量僧尼被沙汰。全奯禅师不得不靠在湖边摆渡过活。他在湖的两岸各挂一木板,有人要过渡,只要将木板敲一下,全奯禅师就会大声地问:“阿谁?”客人答道:“要过那边去!”全奯禅师便划船过去迎送。
有一天,一位老婆婆抱着一个小孩儿过来了。她跟全奯禅师打起机锋来,说道:“呈桡舞棹即不问,且道婆手中儿甚处得来?”
全奯禅师一听,举桡就打。
老婆婆道:“婆生七子,六个不遇知音,只这一个,也不消得。”
婆婆的意思是,我生了七个儿子,其中六个未遇知音,只这一个,虽遇知音,却也用不着。禅门中讲,未悟固然要求悟,悟了之后,连这个悟的念头也不要存才好。
说完便将孩子抛向水中。
毁法风潮过后,全奯禅师来到洞庭卧龙山结庵示众,一时徒侣臻萃。
全奯禅师接众,一般不从教理入手,而多用直接,故其接人语录,往往令人莫测其涯涘。据僧传中记载,晚年,凡有学人来问佛、问法、问道、问禅,全奯禅师皆以“嘘”作答。
全奯禅师曾经告诉大众说:“老汉去时,大吼一声了去!”后果然如此。
唐光启之后,中原盗寇蜂起,众人皆外逃避难,而全奯禅师却端居如常。光启三年(887)四月初八,一大群贼寇蜂拥而至。他们责怪全奯禅师没有给他们供馈,于是用剑相刺。全奯禅师神情自若,大吼一声而终。其吼声传遍数十里地。后门人梵其尸,获舍利四十九粒,并为起塔。谥清严禅师。
○德山鉴禅师法嗣
△岩头全奯禅师
鄂州岩头全奯禅师,泉州柯氏子。少礼青原谊公,落发往长安宝寿寺,禀戒习经律诸部,优游禅苑,与雪峰、钦山为友。自杭州大慈山逦迤造于临济,属济归寂,乃谒仰山。才入门,提起坐具曰:“和尚!”仰山取拂子拟举,师曰:“不妨好手。”
后参德山,执坐具上法堂瞻视。山曰:“作么?”师便喝。山曰:“老僧过在甚么处?”师曰:“两重公案。”乃下参堂。山曰:“这个阿师稍似个行脚人!”至来日上问讯,山曰:“阇黎是昨日新到否?”曰:“是。”山曰:“甚么处学得这虚头来!”师曰:“全奯终不自谩。”山曰:“他后不得孤负老僧。”
一日,参德山,方跨门便问:“是凡是圣?”山便喝。师礼拜。有人举似洞山,山曰:“若不是奯公,大难承当。”师曰:“洞山老人不识好恶,错下名言。我当时一手抬,一手搦。”
雪峰在德山作饭头,一日饭迟,德山擎钵下法堂。峰晒饭巾次,见德山乃曰:“钟未鸣,鼓未响,拓钵向甚么处去?”德山便归方丈。峰举似师。师曰:“大小德山未会末后句在。”山闻,令侍者唤师去。问:“汝不肯老僧那?”师密启其意。山乃休。明日胞堂,果与寻常不同。师至僧堂前,拊掌大笑曰:“且喜堂头老汉会末后句,他后天下人不奈伊何!虽然,也只得三年活。”〔山果三年后示灭。〕
一日,与雪峰、钦山聚话。峰蓦指一碗水。钦曰:“水清月现。”峰曰:“水清月不现。”师踢却水碗而去。
师与雪峰同辞德山,山问:“甚么处去?”师曰:“暂辞和尚下山去。”曰:“子他后作么生?”师曰:“不忘。”曰:“子凭何有此说?”师曰:“岂不闻:智过于师,方堪传受;智与师齐,减师半德。”曰:“如是如是,当善护持。”二士礼拜而退。
师住鄂州岩头,值沙汰,于湖边作渡子,两岸各豹一板,有人过渡,打板一下。师曰:“阿谁?”或曰:“要过那边去!”师乃舞棹迎之。
一日,因一婆抱一孩儿来,乃曰:“呈桡舞棹即不问,且道婆手中儿甚处得来?”师便打。婆曰:“婆生七子,六个不遇知音,只这一个,也不消得。”便抛向水中。
师后庵于洞庭卧龙山,徒侣臻萃。僧问:“无师还有出身处也无?”师曰:“声前古毳烂。”问:“堂堂来时如何?”师曰:“刺破眼。”
上堂:“吾尝究《涅槃经》七八年,睹三两段义似衲僧说话。”又曰:“休!休!”时有一僧出礼拜,请师举。师曰:“吾教意如∴字三点。第一向东方下一点,点开诸菩萨眼。第二向西方下一点,点诸菩萨命根。第三向上方下一点,点诸菩萨顶。此是第一段义。”又曰:“吾教意如摩醯首罗,擘开面门,竖亚一只眼。此是第二段义。”又曰:“吾教意犹如涂毒鼓,击一声远近闻者皆丧。此是第三段义。”时小严上座问:“如何是涂毒鼓?”师以两手按膝,亚身曰:“韩信临朝底。”严无语。
夹山下一僧到石霜,才跨门便道:“不审。”霜曰:“不必,阇黎。”僧曰:“恁么则珍重。”又到师处,如前道“不审”。师嘘一嘘。僧曰:“恁么则珍重。”方回步,师曰:“虽是后生,亦能管带。”
其僧归,举似夹山。山上堂曰:“前日到岩头、石霜底阿师出来,如法举似前话。”其僧举了。山曰:“大众还会么?”众无对。山曰:“若无人道得,山僧不惜两迭眉毛道去也!”乃曰:“石霜虽有杀人刀,且无活人剑。岩头亦有杀人刀,亦有活人剑。”
师与罗山卜塔基,罗山中路忽曰:“和尚。”师回顾曰:“作么?”山举手指曰:“这里好片地。”师咄曰:“瓜州卖瓜汉。”又行数里歇次,山礼拜问曰:“和尚岂不是三十年前在洞山而不肯洞山?”师曰:“是。”又曰:“和尚岂不是嗣德山又不肯德山?”师曰:“是。”山曰:“不肯德山即不问,只如洞山有何亏阙?”师良久曰:“洞山好佛,只是无光。”山礼拜。
僧问:“利剑斩天下,谁是当头者?”师曰:“暗。”僧拟再问,师咄曰:“这钝汉出去!”
问:“不历古今时如何?”师曰:“卓朔地。”曰:“古今事如何?”师曰:“任烂。”
问僧:“甚处来?”曰:“西京来。”师曰:“黄巢过后,还收得剑么?”曰:“收得。”师引颈近前曰:“<囗力>。”曰:“师头落也!”师呵呵大笑。僧后到雪峰,峰问:“甚处来?”曰:“岩头来。”峰曰:“岩头有何言句?”僧举前话,峰便打三十棒,趁出。
问:“二龙争珠,谁是得者?”师曰:“俱错。”
僧问雪峰:“声闻人见性,如夜见月。菩萨人见性,如昼见日。未审和尚见性如何?”峰打拄杖三下。僧后举前语问师,师与三掴。
问:“如何是三界主?”师曰:“汝还解吃铁棒么?”
德山一日谓师曰:“我这里有两僧入山,住庵多时,汝去看他怎生。”师遂将一斧去,见两人在庵内坐。师乃拈起斧曰:“道得也一下斧,道不得也一下斧。”二人殊不顾。师掷下斧曰:“作家!作家!”归,举似德山,山曰:“汝道他如何?”师曰:“洞山门下不道全无,若是德山门下,未梦见在。”
僧参,于左边作一圆相,又于右边作一圆相,又于中心作一圆相。欲成未成,被师以手一拨。僧无语,师便喝:“出!”僧欲跨门,师却唤回,问:“汝是洪州观音来否?”曰:“是。”师曰:“只如适来左边一圆相作么生?”曰:“是有句。”师曰:“右边圆相聻?”曰:“是无句。”师曰:“中心圆相作么生?”曰:“是不有不无句。”师曰:“只如吾与么又作么生?”曰:“如刀画水。”师便打。
瑞岩问:“如何是毗卢师?”师曰:“道甚么!”岩再问,师曰:“汝年十七八。”末问:“弓折箭尽时如何?”师曰:“去。”
问:“如何是岩中的的意?”师曰:“谢指示。”曰:“请和尚答话。”师曰:“珍重。”
问:“三界竞起时如何?”师曰:“坐却著。”曰:“未审师意如何?”师曰:“移取庐山来,即向汝道。”
问:“起灭不停时如何?”师喝曰:“是谁起灭?”
问:“轮中不得转时如何?”师曰:“涩。”
问:“路逢猛虎时如何?”师曰:“拶。”
问:“如何是道?”师曰:“破草鞋,与抛向湖里著。”
问:“万丈井中如何得到底?”师曰:“底。”僧再问,师曰:“脚下过也。”
问:“古帆未豹时如何?”师曰:“小鱼吞大鱼。”又僧如前问,师曰:“后园驴吃草。”
迩后人或问佛、问法、问道、问禅者,师皆作嘘声。
师尝谓众曰:“老汉去时,大吼一声了去!”
唐光启之后,中原盗起,众皆避地,师端居晏如也。一日贼大至,责以无供醚,遂烬刃焉。师神色自若,大叫一声而终,声闻数十里。即光启三年丁未四月八日也。门人后焚之,获舍利四十九粒,众为起塔,谥清严禅师。
岩头和尚(828-887):中国泉州人,为德山宣鉴的法嗣,是一个道力高超的人物。他退隐山林,结庵于洞庭湖畔,培育了许多的人才。唐光启末年,盗贼蜂起,有一天来到他的住处,以刃相加,岩头和尚神色自若,在受贼刃之际,大声叫“痛!痛!”据说其声传于数里。   此时他是入了“痛三昧”,是无苦的,是在纯粹的境界中死去的。这是“死也全机现”的境界。这是禅者死的情形,在这种情形下,死和生是没有界限的。 人之所以怕死,是因为会感到死的痛苦。若不感到痛苦,则“生死一如”,是不会恐怖死的。而要做到这一点,只有依靠“觉悟”。
岩头全奯(826—885),俗姓柯,与雪峰同乡同学,关系亲密。他天分过人,自恃很高,在洞山不肯洞山,在德山不肯德山,自言有超师之见,德山也予以首肯。雪峰名满天下,也是在他的启发下才彻底悟道,而他对雪峰并不完全认可,道是与雪峰同根生而不同枝死。时人还赞其既有杀人刀,又有活人剑,对他评价极高。岩头虽然弟子出名者不多,在后世势力远不及雪峰,却每受尊重,多谓其修养非雪峰等人所能及,故他在禅家的地位并不亚于雪峰。
巌头全豁的诗作
巌头全豁(828-887) 德山宣鉴法嗣。全豁,一作“全奯”。化迹见于《祖堂集》卷七、《宋高僧传》卷二三、《景德录》卷一六、《五灯会元》卷七等。俗姓柯,泉州南安县人。从灵泉寺义公(《宋高僧传》谓清源谊公,《景德录》曰清原谊公)出家,于长安西明寺(《景德录》称宝寿寺)照公处具戒。自余杭大慈山而至临济,值临济归山,乃谒仰山。后诣武陵参德山,终嗣其法。初住洞庭附近的卧龙,徒侣臻萃。后住鄂州(治所在江夏,即今武汉市武昌)唐宁山(《宋高僧传》称唐年山),立巌头院,故而人称“巌头全豁”。曾经历过会昌之难。光启三年卒。唐僖宗赐号清严。其接引人的方法,有所谓“巌头三句”;检讨修行境界,又有称作“巌头四藏锋”的四种标准。世传“古帆未挂”公案。
有僧问:“如何是急切处?”便有颂:
适来和声送,低头不会事。欲知此中意,云里有光彩。
适来,刚纔。敦煌写本《六祖坛经》:“有一童子于碓坊边过,(此)[唱]诵此偈。恵能及一闻,知未见性,即识大意。能问童子:‘适来诵者,是何言偈?’”敦煌<伍子胥变文>:“适来专辄横相(忄干)[干],自侧于身实造次。”<庐山远公话>:“老人又问:‘适来闻和尚妙响,是何之声?’”和声,连续屡次发声。《法苑珠林 》卷五十四:“其夫先来常善能作鸳鸯之鸣。即入王池,作鸳鸯鸣,偷忧钵罗华。时守池者而作是问:‘池中者谁?’而此贫人失口答言:‘我是鸳鸯。’守者捉得,将诣王所。而于中道,复更和声作鸳鸯鸣。”会事,懂事。宋毛滂<踏莎行·中秋玩月>词:“行云会事不飞来,长空一片瑠璃浅。”《秦并六国平话》卷上:“你若会事之时,出阵一战,可决胜负。”
(二)、南岳玄泰的诗作
南岳玄泰(?-?) 潭州石霜庆诸弟子。有关化迹见于《宋高僧传》卷一七、《景德传灯录》卷一六。俗姓曾。不知生里。性情沉静寡言。出家后,居衡山东七宝台之兰若,因未尝穿著蚕缕之衣,故人谓“泰布衲”。见德山宣鉴,即表现出良好的文学素养,“而于词笔,笔若有神”。后赴石霜普会(应即庆诸),为其弟子。一生发誓不收徒,凡来请益者,皆以友相待。
因山民在衡山斩木烧山,而作<畬山谣>。该谣有两种版本,《南岳总胜集》卷一二“七宝寺”条所载为简版,文曰:
由道今年种不多,明年阔斫当阳坡。国家寿岳尚如此,不知此理如之何。[34]
《景德录》本传所记较全:
畬山儿,无所知,年年斫断青山嵋。就中最好衡岳色,杉松利斧摧贞枝。
灵禽野鹤无因依,白云回避青烟飞。猿猱路绝巌崖出,芝朮失根茅草肥。
年年斫罢仍栽锄,千秋终是难□初。又道今年种不多,来年更斫当阳坡。
国家寿岳尚如此,不知此理如之何。
歌谣流传甚广,后有诏让衡州太守禁止山民的此种行径。
就中,其中。杜甫<丽人行>诗:“就中云幕椒房亲,赐名大国虢与秦。”李涉<却归巴陵途中走笔寄唐知言>诗:“就中十一最年少,别有俊气横心胸。”《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十六:“我昨日说底,将蜈蚣、毒蛇、蝎子并诸杂毒,贮在一瓮里。尔试将手就中拈一个不毒底出来看。若拈得出,不妨于此事有少分相应。若拈不出,自是尔根性迟钝,夙无灵骨也。怪妙喜不得。”[35]因依,依凭。《禅宗永嘉集》卷一:“故知体是名源耳,则名之所由缘起于体。体之元绪,何所因依?夫体不我形,假缘会而成体。缘非我会,因会体而成缘。”[36]《宗镜录》卷七十二:“夫对登地大士,天鼓演无依印之法门。破外道邪伦,教主述有因缘之正道。既立因依之处,须凭开析之门。”[37]《南岳总胜集》之“由道”,显然不如《景德传灯录》本子的“又道”更惬文义。
《景德录》本传谓,将示灭,留偈曰:
今年六十五,四大将离主。其道自玄玄,个中无佛祖。
不用剃须,不须澡浴。一堆猛火,千足万足。[38]
《宋高僧传》本传只载偈的后一部分,文也有少异:“不用剃头,不须澡浴。一堆猛炎,千足万足。”四大离主,谓将逝去。佛教以为,地、水、火、风这四大和合而生出一切色法(包括人体在内的各种物质)。四大分散,色法即丧失其外形和结构。玄玄,《老子》:“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澡浴,无论是中国还是印度,僧人弃世之前,多预先以水净身。《释迦谱》卷四:“佛语阿难,俱之拘夷邑。行半道所,佛疾生身背痛,止树下坐。于是佛语贤者阿难,至熙连河自澡浴已,告阿难朝从花子淳饭,夜当灭度。”[39]《高僧传》卷十一<竺僧显>:“后遇疾绵笃,乃属想西方,心甚苦至。见无量寿佛降以真容光照其身,所苦都愈。是夕便起澡浴,为同住及侍疾者说己所见,并陈诫因果,辞甚精析。至明清晨,平坐而化。”[40]该偈对于后来僧侣的影响甚大。如《续传灯录》卷十七<兴国军智通大死翁景深禅师>:“壬申二月,示微恙。乃曰:‘世缘尽矣。’三月十三,为众小参。仍说偈曰:‘不用剃头,何须澡浴。一堆红焰,千足万足。’‘虽然如是,且道向上还有事也无?”遂敛目而逝。”[41]这显然是化用玄泰之作矣。
玄泰颇有文名,《宋高僧传》本传称:“又为<象骨偈>、诸禅祖塔铭、歌、颂等,好事者编聚成集而行于代焉。”所谓“诸禅祖塔铭”,盖指尝为其师庆诸纂录的言行(《宋高僧传》卷一二庆诸传)、替道吾圆智着的碑颂(《宋高僧传》卷一一圆智传),以及为曹山本寂着的塔铭(《宋高僧传》卷一三本寂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