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灸健体祛病大全书:踏着雪化的水去觅雪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7:50:19

 

 


  

踏着雪化的水去觅雪

 

文/龚立人

 

几个月的期盼,终于在昨天迎来一场中雪,雪花飞扬,漫天飘落。说是鹅绒般的雪很是相似,又似春风吹落那熟透的李花、梨花的花瓣,落英纷飞,将一切景物蒙上一层斑斑点点的白,蒙上了一层梦,罩上了一层诗情画意,引诱着我的思维,挑逗着我的心绪。我爱水,少年时就被老子的一句“上善若水”迷得一塌糊涂,因为爱水,水的一切形态带来的神秘就更是惹我遐想,其中雪的形态我当作水的上品。她的洁白、她的晶莹剔透、她的变幻万千的花形搏得了无数古今文士的赞叹和吟唱;她是那么柔弱,一片雪花在你呵气的瞬间就湮灭,但她又是那么伟大,一夜的工夫就可以把山河染白,甚至于把世上的污垢都镇压了下去。

我站在九紫书屋,临窗眺望。那一朵朵、一片片、一团团的雪花,蜂拥着,向大地扑去,如久别的孩儿急切地投入母亲的怀抱,如痴迷的粉丝围堵着心中的偶像,但又不像,她们是那么安静,悄无声息。却一下子打开了我脑海中的雪的记忆大库。

少儿时在北京的一所大学的校园内,十来个人分为两拨,各滚上一个大大的雪球,当作己方的堡垒,然后一阵大喊,杀声震天,一团团的雪在自己和对手身上爆碎,但最过瘾的是与“敌人”抱在一起,滚得混身是白,最后躺在雪地里歇汗。还有那曾经是十分惬意而今想来又十分愧疚的事,四五个朋友,从公安局的看守所,一人背出一支自动步枪,开着北京吉普,在一场新雪后进山打猎。现在想想,在那洁白的雪地上留下那一片片殷红的血迹,真的是罪过。可能人之初,性本恶是不假的,如今我已是弃恶向善了,但被污染的心何时才能修得如雪一般清白,怕是毕生也不能呢。

我把视线从那逝去的时空抽回,向楼下一看,不觉非常遗憾,原来地上见不到一点儿雪,化了。雪啊,你从何而来,我不得知,你又去了何方,我更是不知。你来无踪,去无影,只在空中匆匆走过。是否在告知我,人不过也是一个历史的过客,纵使伟人,被保存了遗体,也不过是一堆有机物和无机物的集合,是一具被防腐剂包裹的僵尸,只有他的变为文字的意识还。或许这正是我当初上网的又一动因。

雪住后,我踏着雪化的水,去觅雪,去找那刚刚下过雪的证据,去找寻一点点写诗的诗意。我的脚下不是那听惯了的沙沙沙的踏雪声,而是叭叽叭叽的溅踏雨水声,不免心中浮出一份失意。心想这街上人多车杂,雪当然是留不下了,去资江边,或许可以在树上草上找到下雪的证据。然而希望还是落空了。下雪了吗,莫不是一场梦?啊,我怎么如此不自信了,刚刚不是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吗?现在地上没雪,就不会逻辑推理了吗,这地上到处流着的水,又是从何而来呢。诗意是没有了,想头总还是有的,写下来不是一样可以吗?

转身往回走,走着走着雪又下上了。依然是落到地上就化了,落到了身上还没来得及化又掉到地上,我把手臂伸平,接住了一些雪花,也只是几秒钟就化成衣袖上的湿点。但却下得我满脑子浮想。我曾写过一篇文章《顽石的价值》讲的是任何事物,其价值都在于发现。这场雪对于长江的超低水位会起什么作用,不是我能考究的,但她之对于我的价值则是显而易见的。她让我忆起了儿时的欢乐;她让我对曾经的雪地杀生有了一次忏悔,使我向善的心又有了一分增进;她让我想到人不过是历史上的匆匆过客,所以最好淡泊一点名利之心;这场地上见不到的落雪,却让我的此文见诸网络,或许还能带来一些朋友的共鸣。

真的该感谢这场雪呢。

 

 

龚立人2007/01/19写于九紫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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