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塘镇人民政府:被害怕熄灭了愤怒 被恐惧淹没了责任

被害怕熄灭了愤怒 被恐惧淹没了责任

　　29岁的王娟(化名)近乎精神失常，半个月来不吃不喝，还数次试图割腕自杀。10月23日晚上，浑身酒气的联防队员杨喜利手持钢管，带着两名壮汉闯进她家里，叫嚷着：“老子要弄死你们！”一通乱砸后，对王娟进行长达一个小时的毒打和强奸。丈夫杨武（化名）为防被敲诈而安装在家中的摄像头记录下部分案情经过。大约1小时后，杨武终于鼓起勇气报警。由于太过紧张，他前后打了几次110才把事情经过和确切的地点叙述清楚。直到警方赶到，才把正在殴打王娟的杨喜利控制住。面对妻子和母亲的责骂，面对邻居的叹息，杨武只能一遍遍回应：“我不能保护家人，没有脸面活在这世上。”(11月8日《南方都市报》  《妻子遭联防队员毒打强奸 丈夫躲隔壁“忍辱”一小时》）

　　■心理分析

　　媒体的关注让我们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更多的了解，对受害者以及犯罪嫌疑人所生活的环境有所认识，同时也得以瞥见他们身边的人。有一张事后的新闻照片，内容极其微妙。在照片的一边上是犯罪嫌疑人杨喜利的母亲，她堵在杨武夫妇租住的店铺门前，耀武扬威，横脖子瞪眼，一副圆规式站姿，似乎要打架的模样。另一边是杨武70岁的老母双膝跪地，两手指天，看上去正以一种极端屈辱的姿态寻求公道。在画面右上角，杨喜利幼小的儿子皱着眉头站在一边，惊讶困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学习着什么是生活。

　　两位母亲昭然揭示着两种灵魂。一种是霸道护犊，蛮不讲理得令人发指，看她的模样，即使自己的儿子强奸了清白女人，也会义无反顾地坚信并指称对方勾引自己的儿子，是活该！另一种则屈辱乞求，已经到了没有任何尊严的地步，哪怕自己的儿媳被人毒打又强奸，自己的儿子几乎被吓死，她只是在对方面前跪地求天，显示自己无比可怜。正是这两个母亲，两种灵魂，孕育了他们各自的儿子，从她们的行为我们仿佛看到两个儿子的影子，从而也理解为什么发生了上面那样的事并非偶然。

　　“敢怒不敢为”的矛盾内心

　　杨武作为一个男人，在自己妻子受凌辱的时候竟然没有站出来，而是躲在角落不敢出声。在许多人看来，这简直就是窝囊废，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枉为一个男人。于是他们十分愤慨，纷纷质问杨武：你为什么不站出来？面对质问，身高一米六左右的杨武只能一遍遍痛哭流涕地回应：“我软弱、窝囊、没用，我是世界上最窝囊和最没用的丈夫，也是最窝囊没用的父亲和儿子。”从这话里可以看出，杨武这个人并非对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的看法跟我们不同，他一样认同“男人应该保护妻子”、“男人应该勇敢强大”这样的观念，认为这事关一个人的生活价值。他还说：“我想拿刀冲进去，劈死这个畜生。”由此可见，他也并非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是怎样的一种欺凌，并非对此不愤怒。然而，他又说：“我被他（杨喜利）打怕了，他欺负我老实，我又打不过他，如果反抗，他就会往死里打。我的性格也是逆来顺受，从小胆小怕事，凡事都忍让……我根本打不过他们，我怕被他们打死。我有什么办法呢？（哭）只能怪我自己没用。”于是他怕了，躲了起来，等待着之后必然的自责。

　　他对自己不满意。然而没有人生来就是讨厌自己的，反而是在慢慢成长的过程中，由于周围环境的耳濡目染，尤其是父母老师的言传身教，外界的很多要求逐渐内化成我们对自己的要求，我们才渐渐学会了自责。自责多了，就会发展成为自己和自己的战争。也许杨武也曾无数次想过要改变自己，可从小积累的屈辱经历，加上搬来深圳后一些人对他的继续侮辱，包括他对自己的怨气，让他多数时间几乎都在心里折腾着自己，而在这样的折腾之下，他的心力恐怕早已被消耗殆尽，所以他至今仍只能自责，却没能做出任何改进。

　　表演悲惨，可怜自己

　　一个对自己不满、心力交瘁的人，出现在他人面前也经常是垂头丧气的，而事件中杨武的情况似乎更严重。面对镜头，他不仅痛哭流涕、双手合十、讨饶一般双膝地跪地，在自责自己最窝囊、最没用时，他甚至哭着抽自己嘴巴。这种自轻自贱的自虐态度，与他那跪地感叹“天理何在”的母亲如出一辙。也许这种“哭惨”的方式，正是他们多年来应对欺凌的一种习惯方式。

　　这就像某些影视作品中常会出现的一种人，当他们遇到不公或什么打击，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怎样去报复对方，而是会挣脱阻拦毅然决然地撞门柱，或者捶打自己，扇自己耳光。他们似乎是在主动把自己弄得很惨，表演一样，惨给别人看，用一种让自己惨得不能再惨的方式来为自己设立一道防线，如此主动退缩到最无力的地步，让对手无计可施。

　　先在人格上把自己置于低人一等的境地。既然我地位低、力量弱，那么我就不再有理由去反击或侮辱对方，我所能做的，便只剩下自责和哭泣了。之所以这样做，他们的潜台词似乎是“你看我都这样惨了，你怎么还能再欺负我呢？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快来人替我主持公道吧！”

　　生活中拥有类似人格特征的人并不少见，他们似乎总是把自己的生活弄得很糟糕，失败的学业、失败的事业、失败的婚姻，热衷于向别人学说自己的悲惨，不怕被人看到自己最软弱、最丑的一面，给周围的气氛都抹上一种悲观、无奈的色彩，利用围观者的同情来替自己撑腰，躲在舆论背后，默默可怜自己竟有如此悲惨的命运。

　　遭遇重复出现，使害怕压过愤怒

　　在“男人最屈辱的时刻”，杨武说自己的鲜血直冲脑门，“我很想冲出去拿刀将他砍死”。他痛哭流涕地说，但想到家里有4个小孩要抚养，还有76岁的老母亲要赡养，“如果我杀人坐牢了，他们可怎么办？我不能家破人亡啊！”这是杨武事后对记者讲述的，自己矛盾时刻心中的纠结。

　　但如果我们联系事发当时的情景，一身酒气的杨喜利正在屋外毒打杨武的妻子王娟，他还赶走了杨武的老母亲和13岁的大女儿，无论他是否真的携带钢管打砸店里的家具、杂物，店内的情况也一定是乱做一团，生性懦弱的杨武哪还有精力衡量自己动手前后的代价？一切不过只是他事后给自己思维给出的一个解释罢了。

　　据报道，由于害怕甚至压过愤怒，拨通110后，杨武甚至只敢很小声地说“我的老婆被强奸了”。而因为声音太小，接线员最初将“强奸”听成了“抢劫”。

　　世界上有各种人，杨武成为一个胆小懦弱的男人并非完全是他自己的选择。在当时当下，那种一直在他生活中伴随他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他，他就像那些被猛兽吓坏了的动物，已经动弹不得；就像是集中营里的犹太人，已经被暴行震惊了。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大概可怜更多于可恨吧。

　　■心理测试    

　　你能给伴侣安全感吗

　　有一位隐居在深山湖边旧房子中的老太太，她养了宠物，你直觉她会养哪一种宠物?

　　A.恐怖食人鱼    B.中型蜥蜴

　　C.大鳄鱼        D.几只恶犬    E.两只大老虎

　　测试结果分析：

　　选“恐怖食人鱼”的朋友：

　　你让另一半没安全指数20%。这类人常常在一谈恋爱时就陷入自己的感情迷惘中，打不走骂不跑的你，让对方非常有安全感。

　　选“中型蜥蜴”的朋友：

　　你让另一半没安全指数55%。这类人在工作上是很独立很有自信心的，唯有在恋爱中会显得楚楚可怜，让另一半担心有其他异性也想疼爱你，因此在生活上、起居上会惹对方担心。

　　选“大鳄鱼”的朋友：

　　你让另一半没安全指数80%。这类人天生就具有吸引力，常常就会吸引到很多异性，因此另一半出差或太忙时就会非常担心你。

　　选“几只恶犬”的朋友：

　　让另一半没安全指数40%。这类人心地非常善良，而且很热心帮助别人，很容易相信别人，因此另一半会非常担心他被别人骗财骗色。

　　选“两只大老虎”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