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阿父:老子哲学的现代解说(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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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下,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犹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大意】
最高明的领导者,治下的民众仅仅知道他的存在;其次的,民众亲附于他,赞誉他;再其次的,民众畏惧他;最差劲的,民众辱骂他。信用不足,于是有不信任。谨慎啊,自己要慎言!最好是大功告成了,大事办妥了,民众都说:“我自己如此。”
【解读】
这是老子无为而治思想的具体化。最佳的治理使民众都觉得是在自自然然地行事,以致达成了大的功业民众都不觉得有人在强制他们。由于一切顺着规律运行,因此仅仅知道领导者的存在,而感觉不到他是如何治理的。企业能使顾客感到我本来如此,自己愿意购买,员工也感到我本来如此,自己愿意奋斗,从而获得运营的成功的,就是最成功的治理。政府的治理,能使民众感到我本来如此,自己愿意奋斗,从而获得社会的繁荣,就是最成功的治理。
【附注】
“自然”,《老子》通篇作“自己如此”、“原本如此”解,本章也作此解。或将“自然”当作“大自然”解,不合老子原意。“信不足,焉有不信”句,王念孙注:“焉,于是也。言信不足,于是有不信也。”不宜以“信不足焉”断句。
十八章
大道废,有仁义;慧智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大意】
道被置之于不顾了,才会依重仁义学说;自作聪明泛滥了,才会出现奸诈虚伪的大骗子;六亲不能和睦相处了,才会产生孝慈之类的说教;国家的政治黑暗腐败,社会混乱了,才会出现所谓的忠臣。
【解读】
老子认为遵循道以求大治是治理国家的根本。放弃这个根本,百姓不能“我自然”,社会不能安定,就只好使用所谓的仁义、贤智、孝慈、忠贞等说教来企图维持太平。这在老子看来,是舍本求末。管理者治理企业也不能舍本求末。不遵从道来经营管理,而求助于繁多的技巧,事倍功半。企业的产品和服务未为能切中顾客的需求,顾客忠诚才彰显了他的“难能可贵”,员工未能与企业目标契合,才彰显了所谓执行的重要性。不治根本,而只注重于末流,虽尽力争取顾客忠诚和员工的忠实执行和绝对服从,也救不了企业的衰败。
【附注】
高延第曰:“此即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之意。六亲咸和,孝慈之行不显。国家郅治,忠臣之节不彰。今不治其本原,而争其末流,虽有仁义孝慈忠臣,而无救于乱亡。”
十九章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言也,以为文未足,故令之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
【大意】
杜绝自以为是的“圣明”,放弃狡诈的所谓“智慧”,民众才能百倍地获益;放弃“仁义”的说教,民众才能恢复孝敬长辈,友爱亲人的本性;放弃豪取巧夺,盗贼才不会存在。这三句话,不足以高度概括所含的道理,所以将其归纳为:发现并掌握无名状态的本性,少掺和自己的私欲,杜绝自以为是的说教,就不会有忧患。
【解读】
中国古代有各种关于社会治理的思想。譬如,《孟子?梁惠王》曰:“未有仁而以遗其亲者也,未有以而后其君者。”倡导仁义不是为依从人的本性,维护“亲亲”的宗法制度,为的是借以建立“君君臣臣”的等级制度,维护王权。显然掺和了统治者的私欲,而不是自然的本性。《韩非?显学》曰:“远仁义,去智能,服之以法。”认为“仁义无益于治”,而主张以严刑峻法治理天下。老子认为这些治理社会的思想,违背事物的本性,舍本求末而难以天下大治,因而主张无为而治。管理者也需要重本轻末,从根本上把握管理的规律性,管理才能从根本上理顺。
【附注】
“此三言也,以为文未足,故令之有所属”句它本或作“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据帛书写正。“绝学无忧”句它本或误连于二十章,与“唯之与阿”相连。马叙伦、高亨皆主此句属本章,从之。
二十章
唯之与诃,相去几何?美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亦不可以不畏人。恍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儽儽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忽兮其若海,漂兮若无所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欲独异於人,而贵食母。
【大意】
唯诺与怒斥相差有多少?美与恶相离又有多远?被人所畏惧的,也不能不畏惧别人。恍惚啊,这些情状还没有分明!大家煦煦攘攘,好像祭天,好像春游登山那样热闹。我却独自无作为而不外现,好像婴儿还未能嬉笑,沉困得好像无所依归。大家都有所盈余,而我独自好像有所失遗,我那愚笨人的心思啊,又混又沌!常人们明白,我独自糊涂;常人们明察,我独自浑噩。迷茫啊,好象在汪洋中一样;漂流啊,好像无止无境。大家都有所因由,而我独自笨拙得好像是浅陋。我的欲望独自不同于常人,而贵重从母原那里求食。
【解读】
老子觉得自己所主张的“无为无不为”的境界还不被世人所理解。因此众人看起来好像很明智,很有学问,并且充满自信。对比之下,无为者反而看起来好像很浑噩,就像无知无识的样子,很迷茫而不敢自信。众人都自认为有自己有道理作为根据,而敢作敢为。无为者独自感觉到自己所掌握的道与德与博大的无名之朴相比,还是很浅薄、简陋的,因此行事十分谨慎,而不敢妄为。所贵重的原则却是“贵食母”,只从母亲那里求食,直接吃母源的,也就是一切源于无名之朴,只遵循无名之朴的规律性办事。一个高明的治理者,也应该一切遵循无名之朴的规律性办事,而不应当自信“人定胜天”,自作聪明,而敢于按照自己的意愿逆自然的规律性而蛮干。
【附注】
“贵食母”,比喻之词。苏辙曰“譬如婴儿,无所杂食,食于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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