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万大写怎么写:鸦片前奏:律劳卑用舆论促民谋反激怒大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02:36:17

  8月23日,在律劳卑的精心准备之下,中英双方的第一次会谈开始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会谈的地点就在商馆区。中方翻译负责摆放桌椅,坐在正上方的是大清的官员,桌子的左侧是行商们,而右侧是律劳卑跟他的随员。

  可是律劳卑看到这个情况,心理却极不平衡,他觉得这有点贬低他的地位。于是他把桌子摆成了另外一种形式,他自己坐在主席位,两国官员坐一圈。行商们必须坐在外围,不能参与两国之间的洽谈。

  为此,行商们跟律劳卑争执起来,一直吵了三个小时。而广州知府等人也因为座位没有安排妥当,拒绝出现在会场。

  最后还是争执不下,广州知府没办法,干脆就不坐了。但律劳卑还是很生气,他觉得广州知府不按时到场,也算侮辱英国形象,只是没等他反应过来,广州知府已经率先动怒了。

  广州知府首先责问律劳卑,你为什么事来广州?搞了半天,原来卢大人根本就不知道律劳卑是来干什么的。

  律劳卑也不示弱,他说我是两广总督请来管理通商事务的,还拿出政府的委任状给官员们看。可惜这个委任状,广州知府竟然看不懂,也就是后来卢大人所说的,难辨真伪。

  广州知府接着责问律劳卑,你说你是英国政府派来的官员,那你是什么职位,官居几品?来华是什么性质?

  律劳卑也不知道自己的官职是几品,他回答道,如果想知道我的职务性质,这里有我上次呈交总督大人的信件,里面写的清清楚楚,已经翻译成汉语了,你们自己看吧。

  广州知府不敢看,因为封面上有三个大字,大英国,在大清,这可是违逆文字。

  最后,广州知府责问律劳卑,你什么时候回澳门。

  律劳卑说那要看情况了。那意思就是说,你们越是逼我,我就越不走。要是好好商谈,那还可以商量。

  双方就这样不欢而散。第二天,当卢大人知道会议的经过之后,就将广州知府潘尚楫撤职查办了,罪名估计就是畏葸故纵忽视国家尊严罪。当然大清的官员被撤职,原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上司觉得你没有达到标准,随时都可以撤职。

  广州知府潘大人是不幸的,十年寒窗,一朝显贵,他走到广州知府这个位置非常不容易,不料却成为了这场冲突的牺牲品。撤职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有失国体。有失国体的官员是不可能留任的,不问斩已是很好的结局了。他很冤,因为他在三个小时的冲突之后,还是没有同意与律劳卑平起平坐,换做任何人来了都会是这个情况。但是,不能让洋人屈服,就会让洋人轻视,就是有辱国体,遭罢免也就没有什么委屈可言了。其实相比后来继任的那些广州知府,他又是庆幸的,至少他没有在接下来的冲突中成为汉奸,没有遗臭万年。

  律劳卑也没有胜利,虽然官府已经派人跟他接洽了,但是却闹得不欢而散。更何况还是没人接收他的公文。他把总督卢大人逼入绝境的时候,同时也把自己逼入了绝境。他很失望,他觉得大清政府是一个自大又自狂的政府,和这样的政府进行合作,看来举步维艰。他对自己的前途也开始了担忧,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自己现在退回澳门,商人们会怎样看待自己这个官员,巴麦尊那里也交不了差。但是如果继续强硬下去,何时又能是个了局呢?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如果放在英国,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但是放在大清,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呢?他心里也没底,至少应该试一试。他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举动竟然带来了更大的冲突,他还是不了解大清的国情。

  律劳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他要发布一个公告,把这里的情况反映给老百姓,然后通过舆论向卢大人施压。在公告中他阐述了他来华的目的,从阿斯迭城门被阻到自己与广州知府之间的纠纷都详细进行了叙述。他说其实在大清的历任两广总督当中,卢大人并不能算是强硬派,很多情况下,他并不希望贸易冲突升级。但是像这样地散发传单,那就是公然的宣战,他再也不能坐视了,何况这个“传单”里竟然有这样的两句话:总督大人的做法将使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吃苦受累,我将为把商贸活动推广到全中国而努力不懈。

  这是要鼓励大清的百姓与政府作对了,这是公然的“谋反”,若再不强硬,卢大人恐怕自己的结局连潘知府都不如。

  9月2日,卢大人命令停止中英之间的全部贸易,所有通事翻译服务人员全部从商馆中撤出,拒不撤出的就是汉奸,按通国罪斩首示众。停止对商馆供应食品和水,断绝商馆一切生活来源,有暗中接济洋人的,也按通国罪问斩,有其他商馆接济英国商馆者也照此例问罪(不斩洋人,斩行商,因为行商要担保洋人的行为,所以洋人犯法,行商问斩,注意在此时执行的就是治外法权)。同时卢大人派军队围困商馆,他要把律劳卑逼向绝路,如果律劳卑不退回澳门,哪怕是饿死所有洋人,也在所不惜。

  冲突双方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律劳卑如不遵命,就是拿全体洋人的生命开玩笑了。

  律劳卑也难以低头,一旦他灰溜溜地退回澳门,自己丢人事小,中英之间平等交往将再也不可能实现。更何况数百名英国商人跟他在一起,用双眼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行为代表的是英国政府的形象。

  现实是残酷的,大清军队彻底包围了商馆,周围全部用铁镣阻断,商馆断水断食,与世隔绝,即使是在河里提一桶水,也变成了不可能的事。贸易已经停止了,生意肯定是无法做了,没有人知道这个事件会怎么结束。更可怕的,是没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家,甚至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只要卢大人一声令下,这里将被夷为平地,人人尸骨无存。

  与此同时,大量的通事、翻译、仆人、船引,凡是跟洋人打交道的,都被逮捕入狱,特别是那此引渡洋人的船家,更是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而这个时候,行商们也没有停止自己的活动。他们暗中通知查顿,只要卢大人收到了律劳卑的“禀帖”,那么商贸就可以重开。如果律劳卑偷偷地溜回澳门,那么政府就装作不知情。要是律劳卑下次偷偷地来广州,不要搞这么大的动静,那么政府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行商们努力说服卢大人,给律劳卑一个台阶下,这样也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可惜律劳卑是那种典型的一根筋,他这次也真的急了。他命令随他来华的,一直还驻扎在澳门海域的两艘巡洋舰,依莫禁号和安东罗列号,驶入广州内河,驻扎在黄浦,他有没有下令轰击炮台,不得而知,但是军舰开进内河,不发生武装冲突也是不可能的,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要么他屈辱地退回澳门,以后再也不要奢望什么平等外交。如果坚持下去,他就要为数百名英国商人的生命负责,因为他根本就拿不准卢大人的脾气,他不知道大清军队会不会真的攻击商馆,至少目前这里已经被彻底封锁了,卢大人真的全杀了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同时,他又发布了一篇公布,他说:

  我查了很多资料,中国总督与洋人之间的会晤,至少在明代已经开始了,在清朝从雍正十二年到嘉庆十年,双方有九次官员会面的记录,以往公司的大班也都有拜见总督大人的惯例,如今总督大人的依例不见,不知依的是哪朝的惯例?查封我英国商船,禁绝贸易,不惜挑起战争,难道不怕我们前往北京告御状?(律劳卑认为这是两广总督个人的决策,皇上还是英明的。)卢大人所说我英国向来恭顺,但你可知道我大英国的战舰横跨四洋,版图广阔,所辖之地物产丰富,更有战舰之内能放一百二十门大炮,你们中国人没去过的地方,也都归我们大英国,我们国王需要向什么人恭顺?

  卢大人也发谕令说:

  本来我大清也没请你们英国人来经商,以往来华的英国官员也都是贡使,前任总督李大人要求英国派来一名大班,而你们却派来了一位官员,说是如今商务由商办改为官办了,这些事情,还没向皇上请旨呢,你却以战舰侵犯我内河,如今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仅仅是我卢某,就能调动几万大军,天兵一到,玉石俱焚。

  虎门之战打响,清军跟英国军舰正面交战了。
 很遗憾,大清的军队完全不像卢大人吹的那样,两艘英国军舰犹入无人之境。在9月7日击毁了横档炮台,于9月10日停驻在黄浦水域,英军总计死亡三人。

  作战失利也让卢大人骑虎难下,他用十二只大船,每只船里放石头十万斤,横着沉在内河中间,挡住英国军舰撤退的方向,同时调集数千官兵,用来防守广州城和虎门各个炮台。广东水师的六十八艘水师战船,以及临时征调的数百民船,团团围住了这两艘军舰,却不敢进攻,中英双方的军事实力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军舰闯入了广州内河,大清水师根本无法抵挡,但在商馆中的律劳卑和众多商人却度日如年。没有仆人他们只能自己动手,这还好办,但是没有食物,他们只能忍饥挨饿。清军已经把这里层层包围了,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自从英国军舰驶入黄浦以来,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全部中断,很多人都得病了,这当中就包括律劳卑本人。

  更让律劳卑接受不了的,是以颠地等人为首的温和派商人。他们在商馆里与强硬派相互攻奸,大吵大闹,他们还大骂律劳卑,认为是律劳卑破坏了良好的商贸氛围,却让他们遭受了巨大的损失。他们组织人手主动去向卢大人表忠心,暗地里将情报送给卢大人。本来一些坚决支持律劳卑的商人,也开始动摇,转而支持颠地。

  律劳卑患了虐疾,发高烧拉肚子,忽冷忽热,他病得不轻,他觉得自己被同胞出卖了。

  卢大人做事是不留半点余地的,凡是跟律劳卑打过交道的华人,一个都没有放过,这些人都被判了刑,罪名就是汉奸,大部分已经发配新疆为奴了。兴泰洋行的严启昌因为交纳了非常高昂的赎金(没有具体数额,据说连总督都觉得动心),才得以幸免,一切与洋人有牵连的人都要判刑。

  硬闯入内河的两艘军舰,也让律劳卑头痛。因为来中国之前,巴麦尊曾经告诫过他,必须依从中国的法律办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动用武力,也绝不能挑起战争。现在黄浦驻扎的军舰只有两艘,已经被清军水师团团包围,更何况他也没有全权处理军事的权力(依当时的情况看,两艘军舰负责维护使馆人员生命,并不完全受律劳卑支配)。内忧外困,生活无着,他还发着高烧,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还能不能见到住在澳门的妻子和女儿。

  9月14日,律劳卑来华二个月后,英国商馆被围困十二天时,在医生的劝说之下,他终于屈服了。他不是屈服于总督卢大人,而是被全体英商逼迫的。如果再闹下去,就谁也没有办法收拾残局了。他发表了一份声明,他说我同意退出广州,但这起冲突是我跟卢大人之间的私人恩怨,与通商事务无关,也与两国政府无关,如果卢大人重开贸易的话,我同意退出广州。

  律劳卑病得非常重,他被担架抬着离开了广州商馆,一路上又受尽了清军的刁难,最终在9月26日,在八艘水师战船的押解之下,在乡绅们组织的锣鼓喧天之中,屈辱地回到澳门。

  他见到了他的妻子和女儿,他的重病也需要人照料。在离开广州的时候,他给英国商人们写了一封信,他说我没有尽到商务监督的职责,我是驻华商务监督,但是我在中国却没有得到尊重。不过我很欣慰,至少在这场冲突之中,你们的利益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我请你们相信,英国国王与大清皇帝一样,都应该得到尊重,如果得不到的话,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我相信英国国王会惩罚两广总督卢坤,我相信这一天会到来的。

  10月11日,在退回澳门15天后,律劳卑病重不治,最终在来到中国三个月后,死在澳门。他的主治医生说,他的病因是过度操劳和忧虑过度。

  律劳卑的家族在英国是传统的贵族,世袭侯爵,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九代了。他曾经参加英国皇家海军,到过世界各个地方,他还曾在特拉法加战役中立过战功。1823年,他以苏格兰贵族的身份当选为上议院的议员。他有一个美满的大家庭,有两个儿子和六个女儿,并且在英国拥有一座城堡(墨奇斯顿城堡)。没想到,他再也回不了家,只能葬在澳门了。商人们花了500英磅制作了律劳卑纪念碑,放在澳门,算是对这位首任驻华官员的一点纪念。

  虽然律劳卑死了,但是卢大人也没有胜利,整件事情传到道光皇帝那里后,引来皇上的雷霆大怒。道光皇帝说:看来广东的炮台全都是摆设,只有两艘战船都不能拦截,可笑可恨,战备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洋人怎么能不轻视你,把卢坤革职留任。

  卢大人被革职留任,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惩罚,在大清的制度里,这种惩罚很容易开复,事件总算是圆满结束了。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让人头痛,东印度公司被取消垄断已经是事实了,律劳卑也死了,但英国还会再派一位官员来华,岂不是还要再闹一次纠纷?卢大人托人传话给英国政府,希望英国重新派人来管束商人,但他强调,必须要派一位识得大体的商人来华,要以大班的名义管理这些商人,绝对不允许再派官员来华了。

  第六节 不信我弄不死你

  律劳卑死了,英国政府委派了第二位商务监督,他就是德庇时。

  德庇时是中英交往中很有意思的一个人,他是一位中国通,来华多年,出版过很多关于中国的书籍,早在阿美士德访华时他就是翻译,律劳卑任商务监督,他是第二监督。但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在中国不但学会了汉语,还学会了偷奸耍滑。比如说,他是英国任命的第二任商务监督,同时也是鸦片战争结束后,英国任命的第二任香港总督。他谨守着枪打出头鸟的格言,绝不当第一。总是别人起争端,他当和事佬,别人去打仗,他来当总督。

  但是这第二任商务监督,也不是好干的。因为律劳卑事件他全程都参与了,冲突到一半的时候,他预感到不妙,就偷偷地跑回澳门了,他是在澳门看着律劳卑死的。上任不到一个月,他就写信给英国政府,他说我们不要指望大清承认地位,那根本就不可能,如果政府不特别要求的话,那么我这个商务总监督什么工作也不会干。

  同时他又发布了一个公告,他说,我们国家和中国并没有正式的交往,这事儿我很遗憾。可是我们英国的官员也不能听从总督的谕令,更不能把这些总督的文件去送给国王(总督的文件里口气太大了,怕英国国王看了会吐血),在没有接到国王命令之前,我什么工作也不干。

  德庇时对政府和商人都通知了,他什么事也不干。

  12月9日,英国64位在华的商人们集体上书政府,说德庇时这个人太可憎了,他什么事都不干,整天待在澳门,是一个极品宅男,政府最好重新派一位全权大使来中国。商人们还建议,这位全权大使最好能指挥少量的海军,然后把这里的情况上诉到北京,绕过广州,直接上诉到道光皇帝那里。商人们觉得道光皇帝肯定对广州的事情并不知情,或者说如果英国海军向道光皇帝示威,皇上为了避免战争,也会做一点儿让步,这样的话,既避免了大规模的开战,同时也可以提升英国的地位,不至于让清政府轻视。

  但是英国政府无动于衷。律劳卑的死,对英国政府的触动非常大。政府认可了德庇时的沉默,哪怕是不作为,也不要去招惹是非。

  但即使如此,德庇时还是不放心。律劳卑死后一个月,秘书阿斯迭就辞职了,再过了一个月,德庇时也辞职了。这商务监督不是人干的,德庇时不愿意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英国只好再派罗治臣去当商务监督。德庇时临走的时候,一再嘱咐罗治臣,一定要闭紧自己的嘴,什么话也不要说,什么事也不要做,能够不去广州,就尽量待在澳门,千万不要跟广州政府打交道,特别是总督大人,还是少去招惹为好。

  而这位罗治臣先生,比德庇时更不作为,不但什么事也不干,什么话也不说,干脆连澳门也不敢住了,他把办公室和家都搬到了船上,准备随时逃走。直到一年多以后,他也离开了自己的岗位,继任的人换成了义律。

  对律劳卑事件引起反思的,偏偏是广州政府。两广总督卢坤在律劳卑事件之后,总结经验教训,痛定思痛,重新制订和颁布各项对洋人的禁令,比以往更加严格。不得私带水手和妇女来华;不许结伴私游;不准来华逗留超过四十天;不准坐轿子;不领红牌不得擅自来广州;严禁在广州以外地区进行商贸活动;洋人来华不但要由行商进行担保,担保的行商也要采取轮换制,以防舞弊。与此同时,为防止洋人军舰擅闯内河,广州城外的炮台建设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另外,卢大人实在觉得这些洋人太野蛮了,所以每年都要颁布一次公告,让行商们去“教化”洋人,约束洋人的行为。公告要求,洋人不准嫖妓,不准买幼童当仆人,或者雇用船只临时在船上安家(这是一种疍家船,有洋人偷偷带着家眷临时住在船上)等等行为,如果发现,将对担保的行商以及通事追究责任。

  其实这则公告洋人实在受不了,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好像洋人来华都要做一些寻欢作乐的事,事实上这些洋人除了商馆大街,哪里也去不了,行动根本就没有自由。每个月只有三天可以在河对岸的花园逛一逛,还要在通商和翻译的陪同之下,还要给通事们行贿,不然连十天一次逛逛花园也不能成行。不准带家眷,还只准在春秋两季的时候来商馆,还只能待四十天时间。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大清这些规矩已经执行了上百年,广州政府捍卫它就像捍卫皇上的尊严一样,异常严格,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在这种情况下,谁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捋总督大人的胡须呢。

  的确,这些规矩执行了上百年,洋人也都默认了,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只能选择默默承受。

  但是律劳卑的死,却深深地触动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引发了鸦片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无比深重的灾难;这个人占领了香港,让中国在一百多年里丧失了对香港的主权,他使中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是客观一点来讲的话,他是当时洋人里,最懂中国的人,他的名字叫做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