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和孙洁肖晴双飞:【转】 超越时空的美方——补中益气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3 22:4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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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时空的美方——补中益气方        中医药是世界医药中的一朵奇葩,是中华民族的国粹。在几千年的传承中,中医药积淀了异常丰富的救世营养,且具有极深的文化内涵。特别是其中的经典名方,千年的岁月见证了它的功效,千百万的病例见证了它的神奇。如今,科学技术已高度发达,但人类却仍然对其中为数不少的病症无从下手,找不到很好的治疗药物,而中医对这块领域往往疗效卓越,令医药界称奇。也正是以这种不争的疗效,中医药赢得了世界医药界的认可,国家也对中医药予以了高度的重视,可以说,中医药发展的春天已经来临。最近,作者在对经典名方补中益气方的研究中,发现该方不仅代表着中医发展的一个较高水平,是属于古代的,同时也代表着医学发展的一个方向,是属于未来的;她属于中国,是中国优秀文化遗产之一,同时也属于世界,是世界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我们完全可以说,补中益气方是一个超越时空的一个经典处方,具有极大的医学和文化价值。

    一、在与疾病的搏杀中诞生

    东垣故城,地处燕南赵北,西拥蜿蜒雄伟的太行山,控扼晋冀东西往来的咽喉,又当太行东麓南北的交通要道,东、南面临辽阔的大平原,滹沱河从北边穿过,是草原游牧民族南下时的必经之处,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

    金世宗大定二十年(公元1180年),一代名医李杲就出生在东垣这片故土上。李杲出身于一个富豪之家,自幼沉稳安静,曾从师于当时的名儒翰林学士王若虚、冯叔献,学识渊博。在金章宗泰和年间,李杲家乡一带闹饥荒,他慷慨解囊,设粥赈灾,使好多百姓免于非命,其医家仁心在当时即可见一斑。李杲20岁时,母亲王氏患重病而死,这促成了他学医之心。当时易水张元素为燕赵名医,由于他的聪明肯学,经过数年的刻苦学习,李杲即“尽得其法”。

    李杲出生前的半个世纪,是我国金元史上最为寒冷的日子。史载开封五月“大寒如冬”。百年之间,这里发生过3次夺走数百万人生命的大疫。

    公元1127年,“金人围汴,城中疫病死者几半”,导致辽国的灭亡。

    公元1213年,蒙古元兵南下围城,宣宗皇后目睹城中大疫,百姓死者百余万,事见《金史·宣宗皇后传》。

    风雨飘摇的大金王朝不断受到来自北部邻邦蒙古骁勇骑兵的侵扰,领地不断缩小,1215年前后济源失守,李杲为躲避元军侵扰弃官迁居汴梁,以行医、讲学、交游于士大夫之间。居汴梁期间,他常为公卿大夫诊治疾病,疗效非常显著,名声为之大振。

    金哀宗天兴元年(公元1232年)三月下旬元兵南下,围困京都近半月,解围后,民众因劳倦、饮食不节、惊恐等致疫病流行,城内病者甚众,但很多医生未得明辨,使死者日以万计,死者近百万。李杲目睹此惨状,感触极深。解围后李东垣北渡黄河,寄居鲁北东平、聊城一带,以医为业。

    同在宋辽金元时期的河南开封,三次大疫并未引起更多医学家的足够重视。多难兴帮,“寒凝大地发春华”,疫病夺走了数百万人的生命,却为中医造就了易水一代名医李东垣,著名的脾气虚学说得以确立,也促成了千古名方补中益气方的传世。据《内外伤辨》“四时用药加减法”记载,疫病初起肌表发热,“只服补中益气方一二服”,就可“得微汗则已”,效果之好,令人叹服。

    对于当时那些开始即见气急喘促、发热烦躁、脉大头痛、口渴怕冷、身发寒热的怪病,李杲认为是脾胃气虚、肺气先绝所致。

    1244年,64岁的李杲回到家乡真定,临床之余,将多年经验体会著书立说,创立了以“内伤脾胃”学说为主体的理论体系,将平生所学编著成《内外伤辨惑论》,补中益气方是书中第一名方。

    李东垣脾胃论的核心是:“脾胃内伤,百病由生。”这与《内经》中讲到的“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的论点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十分强调胃气的作用。同时,他还将内科疾病系统地分为外感和内伤两大类,这对临床上的诊断和治疗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对于内伤疾病,他认为以脾胃内伤最为常见,其原因有三:一为饮食不节;二为劳逸过度;三为精神刺激。另外,脾胃属土居中,与其他四脏关系密切,不论哪脏受邪或劳损内伤,都会伤及脾胃。同时,各脏器的疾病也都可以通过脾胃来调和濡养、协调解决。

    事过境迁,元明以后的一批著名医家对李东垣的立方本意,几乎都不理解。该方只是在内、外、妇、儿等各科慢性杂病和虚证中应用,甚至很少有人提起它是在与急性疫病的搏杀中诞生的经历。李杲在亲自实践的基础上,开创了鼠疫防治史上的一个奇迹。“大寒如冬”的春天可能一去不再复返,科学的进步已经能够预防和控制鼠疫在大城市的爆发,然而,作为医生和有志于科学研究的人们,却不能忘怀那在夺走近百万人生命之后,由一代名医呕心沥血总结出来的名方的来历。

    二、绵延数百年历代医家发扬光大

    补中益气方自面世后,历代医家都对其作出了很高的评价。

    清代的柯琴在《名医方论》中说,“补中之剂,得发表之品而中自安;益气之剂,赖清气之品而气益倍。此用药有相须之妙也。是方也,用以补脾,使地道卑而上行,亦可以补心肺。损其肺者益其气,损其心者调其营卫也。亦可以补肝,木郁则达之也。惟肾阴虚于下者不宜升,阳虚于下者更不宜升也。凡东垣治脾胃方俱是益气。”他的见解,道出了东垣补中益气方的精髓:补益之方。

    明代的张介宾则认为,补中益气方最宜升阳举陷、培补元气。他说:“补中益气一汤,它为东垣独得之心法,本方以升、柴助升气,以参、术、归、芪助阳气,此意诚尽善矣。”“如治劳倦内伤发热为助阳也,非发汗也,然而不散而散之意,故于劳倦感寒及脾气下陷等证最宜。”

    明末清初的医家汪昂则对补中益气方各配方提出了很精到的见地:“肺者气之本,黄芪补肺固表为君;脾者肺之本,人参、甘草补脾益气,和中泻火为臣;白术燥湿强脾,当归和血养阴为佐;升麻以升阳明清气,柴胡以升少阳清气,阳升则万物生,清升则阴浊降;加陈皮者,以通利其气;生姜性温,大枣甘温,用以和营卫,开腠理,致津液。诸虚不足,先建其中,中者何,脾胃是也。”

    由于补中益气方的卓越功效,目前,补中益气方已经成为研究数量最多的一个处方之一。

    消化道疾病是很多人心中的一个痛。补中益气方在这方面有很好的疗效。吕志中等以补中益气方加减治疗肠应激综合征患者303例,结果痊愈223例,总有效率97.03%。张蕙兰以补中益气方加减治疗胃溃疡合并出血和非特异性溃疡性结肠炎各1例,服药后症状均消失,随访未复发。

    在肿瘤治疗方面,蔡红兵等以补中益气方配合化疗治疗,从精神、体力、食欲、睡眠等方面观察了184例患者的生活质量改善情况,治疗2周后良好率分别为74.4%、76.7%、81.1%、61.1%。能显著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

    在神经科应用上,殷宪岭用补中益气方化裁治疗重症肌无力28例,总有效率达96.43%。刘小菊以泽泻汤合补中益气方治疗梅尼埃病58例,总有效率达96.55%,效果之好,令人叹服。

    在骨科中,李惠等运用补中益气方加减配合鱼甘油酸钠关节囊内流向治疗复发性颞颌关节前脱位16例,全部治愈,随访3年无一例复发,无一例出现关节僵直后遗症。而鲍进运用补中益气方化裁治疗慢性腰骶部劳损120例,总有效率达95%。

    另外,补中益气方还广泛应用于内分泌科、心血管科、泌尿科、五官科、妇科等各科,均取得了满意的效果。我们相信,此方定会随着中医药临床应用和现代医学理论研究的进展而不断发展。

    三、破解复杂性科学的奥秘

    复杂性科学是用以研究复杂系统和复杂性、非线性问题的一门交叉学科,被科学家称为“21世纪的科学”。

    对于人体这个复杂系统,现代医学采取了实验加推理的方法,它的特性是还原论,但还原论方法不适合复杂事物的研究。现在,西方推出分子生物学和今天的人类基因组计划,试图彻底解读人类的密码,找到人体所有问题的DNA级解答。但是,当基因组测序基本完成之后,下一步的基因组功能研究提出了更困难得多的问题:人类这样的开放复杂系统的疾病是否都能归结到基因层次?每一个功能和疾病背后都有人体内复杂的生化反应,复杂的基因调控作用网络,这些显然不是现代西方医学可以解决的,这也是还原主义处理复杂系统时必然遇到的困难。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中医药理论不仅把人体看成一个整体,而且把人和环境看成一个整体(天人合一),始终从整体角度来处理人体的疾病和各种问题。中医研究的方法不是还原论方法,而是实践、总结概念,升华为原理,再运用到实践中去进行证明,这种方法适宜研究复杂事物。这种思维方式是人类社会的一种基本思维方式,特别是对于复杂事物。科学发展到21世纪,在复杂性科学出现后,人们认识到,中医学说与复杂性科学的开放性、自相似性、自组织性原理有一定对应相通之处。中医药并不是迷信而是复杂性科学的组成部分。

    补中益气方就是复杂性科学的典范。首先,补中益气方是由多种药味配合而成的,根据药味在方中作用的大小,有君臣佐使不同的地位。如黄芪是君,补气升提,起主要作用;党参、白术、甘草是臣,益气健脾,辅助黄芪;而柴胡、升麻,则是升提中气,起到佐力的作用。在这里,药味之间不是简单的相加,而是具有协同作用。方中最微妙的是一味柴胡,它虽然不是一味主药,但其作用却不可忽视。正是柴胡,协助黄芪升提中气,解除郁闷,清退虚热。所以从配伍来看,补中益气具有复杂系统最基本的特征;其次,从补中益气的作用位点和作用机理来看,也具有复杂系统非线性的特征。据研究,补中益气作用位点有心、肝、脾、肺、胃、神经、免疫系统、血液系统等,可以增强免疫、提高红、白细胞、抑制和杀伤癌细胞、调节胃肠运动等。因此对于具有气虚特征的多种疾病,均可用补中益气进行治疗。

    补中益气方具有典型的“蝴蝶效应”。相对于“结构决定功能”的观点,中医药学似乎更侧重于“关系决定功能”,即在重视各种因素作用的同时,更强调各因素在整体中的作用与联系。因此,在中医药学的研究中更多的是复杂的非线性现象。而元素之间、子系统之间的非线性相互作用,则是系统产生复杂性的重要内在机制。补中益气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就是治疗发热。从其药味的组成来看,其具有退热作用的只有一味柴胡,而柴胡只是一味不起眼的佐药,用量很小。正是这味柴胡用于大堆补气药中,四两拨千斤,以解除气虚高热。

    四、民族的骄傲也是世界的荣耀

    补中益气方可以说是中医中药中的一朵奇葩,不仅为历代医家、百姓所重视,更是流传海外,享誉世界。

    据日本史料记载,日本的室町时代即中国的金元时期,医学界正值以补法为主的李东垣、朱丹溪学说盛行。日本人田代三喜从中国留学后回国,对李、朱学说的传播起到了重要作用,“补中益气方”也因此传入日本。此后其弟子曲直濑道三将其发展,这一流派即后来被称为“后世方”的汉方流派。该学派的特点以滋养强壮为主,多使用具有延年强壮功效的上品中药。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有关补中益气方的临床和基础药理研究开展得非常活跃。

    1991年日本临床肿瘤学会第29届年会上,有学者报道了补中益气方用于肺癌化疗患者的情况。研究者将41例患原发性肺癌接受化疗者分为两组,21例在化疗开始前1周开始服用补中益气方颗粒剂,每日7.5克分3次饭前服,直至化疗结束后4周。另20例作为对照组只接受化疗。观察结果表明,服用补中益气方的患者疲劳、食欲和精神状态等方面均好于对照组。

    1992年~1993年,五十岚等就补中益气方对胃肠系统的影响进行了研究。研究对象为45例有胃肠系统主诉的患者,平均年龄67.6岁。所患疾病包括胃炎、肝炎以及与以往消化道外科手术有关的病症。患者的表现有全身或四肢疲倦、食欲差、精神不振。每日服用补中益气方5.0克~7.5克至少4周。结果全身疲劳改善率达95.5%,食欲不振改善率为92.0%。45例中显效25例,有效15例,稍有效3例,无效2例,表明补中益气方具有明显的改善胃肠系统功能的作用。

    另外,还研究了补中益气方对外科手术后患者身体恢复的影响。25例胃肠道肿瘤患者中,胃癌16例,结肠癌6例,3例既有胆囊癌也有胰腺癌。术后每日服用补中益气方颗粒剂7.5克,服8周。为评价药效,分别于服药前、服药4周和服药8周时测定血液自然杀伤(NK)细胞水平,同时评估食欲、疲劳感、眩晕、腹泻和体重等临床指标的变化。结果表明:服用补中益气方后NK细胞活性得到显著改善。在临床症状改善中,尤以食欲、疲劳和腹泻的改善更为明显。

    日本京都大学放射生物学中心的内田等给患者服用汉方药补中益气方,观察其对患者生物反应性的影响。结果免疫细胞——NK细胞,细胞活性显著增强,由慢性疲劳综合征所致的全身疲劳显著减轻。

    日本大阪大学医学院血液与肿瘤内科的仓恒等在一项双盲对照研究中观察了补中益气方对慢性疲劳综合征患者疲劳等症状的影响。受试者每日口服补中益气方颗粒剂7.5克,8周~12周后,疲劳出现次数和程度、低热、肌肉痛及精神状态均较对照组改善非常显著。服用补中益气方的29例中,10例PS记分改善3级以上,即PS记分降至2分以下,可舒适地生活。

    在日本,补中益气方又有“医王汤”之称,意即医中之王、王者之汤。日本著名的汉方医家矢数道明先生在其所著《临床应用汉方处方解说》中,给予补中益气方以很高的评价。在日本,小柴胡汤曾风靡全国,成为应用最多的一个汉方,但在小柴胡汤被证实有一定的副作用后,补中益气方用量直线上升,已经成为日本汉方药中研究成果和销售量最多的一个产品。从这个意义上说,补中益气方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是全人类的,它是中华民族的骄傲,也是世界的荣耀。
         文章来源:中国中医药报     作者:昕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