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左右为难夏日香气:陈小川:我们已经被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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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川:我们已经被异化

2011年11月04日 10:15:37 文章来源:中国新闻周刊网 编辑:胡韵 星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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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在整个社会普遍焦虑的情况下,它的价值观,或者具体到财富观,一定是异化的。今天社会碰到的不是价值观危机,是压根就没有价值观。

  
图说:陈小川

    “回归自我,尊享人生——新财富观新价值论主题论坛”于2011年10月21日在北京举行。本次论坛由《汽车商报》主办,网易汽车、寰球汽车传媒、《中国汽车市场》、《轟》杂志等十余家主流媒体联合协办,沃尔沃汽车提供特别支持。

  以下为中国青年报总编辑陈小川发言

  主持人:帆船这项运动即将被李董事长引入中国,我们也希望中国尽快出自己的航海家,职业的航海选手去参与这样的航海挑战。接下来要迎接今天的最后一位演讲嘉宾,其实我们都很熟悉,中青报的总编辑陈小川先生,欢迎!

  陈小川:下午好!世界冠军准备了三天,我也准备了一下,我觉得这个论坛非常有意思,叫回归自我,非常好,把回归自我和价值观放在一起,是非常有意思的结合。就是因为财富观在很多情况下,在现在的社会被异化了。

  可能迎秋老总就是要把这种异化的价值观弄回来,让它回归。其实我觉得中国回归不能叫回归我们的主流价值观,中国在近两千多年来好像不太有被绝大多数人认可的价值体系。大家都公认的价值体系一定是和宗教有联系的,中国没有一种主流宗教,或者可以把儒学归为宗教的话,儒家的价值观可能就应该算是一种主流价值观了。国家博物馆前面树了一个孔子的头像结果骂声喧嚣,给挪到屋里去了,我就奇怪孔子像为什么不能立呢?孙中山的像都可以立,孔夫子的像怎么就不能立了,孙中山是一事无成的革命先驱者,他没干什么事,辛亥革命的时候他不在国内,辛亥革命之后,临时大总统不停让给别人,让给袁世凯,让给黎元洪。他的像在那儿立了60多年了,孔夫子的像反倒不能立了,其实我倒更看重孔夫子的像立在那儿是一种价值体系的回归。

  大家可能没太注意,纪念辛亥革命刚刚过去,辛亥革命之后,形式上统一的人是蒋介石,把所有军阀林立的局面统一了,一人封一个上将。但是那个时候这些上将的背后还有外国力量。在这之后真正统一中国的力量是毛泽东,把所有的租界取消了,所有不平等条约全不承认了,都作废了,所有外国在中国势力的影响全部不承认,只有一个外国还有一点影响,苏联,不久以后,他连苏联的影响都不承认了,是真正的站起来了。

  孔夫子的像立在那儿的意义在哪儿,实际上是一种价值体系的认可,当我们都找不到一种合适的价值体系被最大多数的人所公认的时候,孔夫子就是最大公约数。我有一个好朋友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当我们还没有寻找到一种新的方式可以比喝酒更能表达感情的时候,那就让我们喝酒吧,当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一种价值体系可以被最大多数的人所公认,成为最大公约数的时候,我们就看看孔夫子。孔夫子的一些价值观,比如说节俭,谦让、谦虚、忍让。

  炫富,刚才震云说的炫富,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炫富的心理,因为我们不富,刚才主持人说功成名就者,其实我们只能算上是吃喝不愁者。流传至今的价值观中,对不炫富的人反而批评,潜在有这种炫富冲动,我们之所以反感是因为我们不富,这是我反观的观点。

  今天社会碰到的不是价值观危机,是压根就没有价值观,全社会性的焦虑,我说这种话应该是班门弄斧。三年前我在中央电视台做了一期节目,四年前,我说只有两种情况,房子,房价会大幅度下跌,一种是经济崩溃,崩溃性的经济危机。再有一种是全面的战争,只有这两种情况房价会大幅度下跌。当这种情况来的时候,每个人的收入也少了,房对你来说还是那个价,还是买不起,买不起的人还是买不起,骂的人还是要骂,这种焦虑在互相传染。

  新媒体特别好,新媒体比传统媒体有很好的传播模式,但是新媒体有一个非常麻烦的悖论,他可以参与传播越广泛的时候,公信力同样在削减,这是一个反向的一种趋势。而这种焦虑影响了社会财富,我把它归结为媒体的无耻,这个媒体我不具体指是哪一类媒体,大家可以看到广告,我们这个小区是高尚住宅,我就特别反感高尚是一个道德概念,是一个道德范畴,高尚怎么能和住宅搁一块儿呢,你们意思就是没钱的人住的都是卑鄙住宅。

  还有说贵族学校,怎么叫贵族学校,就是学费贵,贵族是不经三代成不了贵族,不是说这一代有钱以后第二代就是贵族,没有这个道理。贵族一定是爵位,什么叫贵族?我在北大和清华的讲座中都说过我对贵族的理解。贾宝玉那叫贵族,我拿财富不当回事。咱们现在的贵族,花几十万买一个扇面,老想增值,上《鉴宝》节目,想着我重孙子蹲在潘家园,将来能卖出什么财富来,这不叫贵族。更不是说学费交得高,进了那个学校,那个学校就一定是贵族,不对,完全不对。

  所以在整个社会普遍焦虑的情况下,它的价值观,或者具体到财富观,一定是异化的,迎秋老总做这个论坛是非常有意思的,是非常有价值的,总是有一些不同的声音,理性的声音可以喊出来。

  我觉得一个比较无耻的典型,现在很多电视台都在播的一个广告,教人喝法国酒的法国老头,用法语教你怎么喝法国酒。其实那个酒挺好,但是不用你教,你教我就很反感,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贵族,我得像你那么喝才像贵族,这是错的,这就异化了,把红酒的概念异化了,把这种享受给异化了,我认为是非常恶心的广告,据说还在播。到那个时候我就使劲调台,如果遥控不在手里,我就闭眼,我就不爱听法国老头教我们怎么喝酒,因为我们没有教你们怎么喝中国白酒。

  所以我觉得财富观是不可以灌输的,但是可以有另外一种声音告诉你,我拥有什么样的财富观可以更幸福,我很推崇陈光标先生,批评陈光标的那些人,媒体界的同事们可以注意一下,有哪些是和他一起捐款同时又批评他的,哪些是受捐的在批评陈光标的,也没有见到。都是一些又不捐,又不受捐的人在那儿骂陈光标,这就没道理了。陈光标到台湾去捐款,蓝营在骂,绿营也在骂,就没有见过穷人骂或者不骂的报道,这不是有问题吗。这种媒体是真实的吗,它不是增加焦虑吗,陈光标不管怎么样,是不是作秀,我始终不认为作秀是一种贬义词,有些行为就是需要作秀的,优秀秀就是社会需要的,比如说政治家作秀。有人说某某某政治家是中戏表演系毕业的,我认为很好,各国的政治家都在作秀,必须作秀,因为是政治需要,总比什么都不做好,而且总比做坏事好,这是非常好的秀。比如说网上在骂一个环保局副局长,每天上下班走路,挺好,环保局局长当然该做这个秀了,所以我们有些社会的整体焦虑是使很多东西异化了,使很多价值观异化了,不光是财富观。

  这两天希腊人闹得不轻,据说昨天有20多万人上街游行,我认为希腊这个国家是毫无希望的国家,他自己国家没钱了,政府要紧缩开支,老百姓反而造反。假如中国的政府说要紧缩开支,老百姓肯定拥护,你不信试试,怎么他莫名其妙反而要造反。刚才李教授讲过占领华尔街的危机,认为是西方的危机,我是赞同的,实际上西方的社会运行发生问题了,这是一个很深刻的问题,不光是华尔街1%人的贪婪问题,整个社会运行有问题了,要出现大问题了。

  我们进行了六届的中日媒体高层对话,闭门的,双方记者都不现场采访,为什么?就是为了避免中日双方的人在作秀,只要是有摄像机一照,那灯光一打,马上是秀,日本的那些电视台的评论员,慷慨激昂的,不是真话,都是秀话。这种结果造成闭门会议反而能说真话,九月底进行的是第六届。中日双方了解国家的主要渠道是媒体,但是媒体人的情绪化造成了报道并不真实,并不理性。我们应该在所有讨论之前确认一个前提,我们不讲意识形态,我们不讲国家政治,这不是我们讨论的问题,我们只说新闻专业主义,一个最基本的要义就是客观真实,公正都没有。新闻要客观公正我不赞成,公正是法律的实,新闻只管真实,更高的一个层次是理性。

  所以我跟日本人讲,有一个日本人,日本他自己花钱请我们上小酒馆里喝酒,严松说,八哥,今天咱俩做一个套,把他灌翻了,我拿着大杯跟他干,你劝我,其实是假劝,把他放倒。其实彼此之间有一点沟通合理解,我不认为一任官员五年最多任两届好,但是我们也不知道一任官员四届只能连任两届就好吗?哪种情况不好我们知道了,卡扎菲那样的就不好,中德媒体对话的时候,今年5月份,在利比亚问题上,德国政府投了弃权票,他感到很耻辱,德国政府为什么连这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呢,我说在利比亚问题上,中国政府投了弃权票,我感觉很荣幸,因为我们坚持我们自己立场了。卡扎菲是个坏蛋,卡扎菲的政府一定是坏政府,世界上坏政府多了,你们欧洲人办得过来吗,欧洲人凑30几架飞机就把利比亚拆迁了,尤其是拆迁一个月以后,是强拆,他们就是城管,一个月以后他们没钱了,打不下去了,想让中国接盘,对不起,没人会接这种盘。对于一个坏政府和坏政治人物的处理都像欧洲人这么办,那就把江湖的规矩坏了,江湖是有规矩的,世界也是有规矩的。这个问题像你们这么解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个时候进来一个老头,前德国联邦总理施米特先生,在德国是被绝大多数人尊重的政治家,他说他正在读《老子》,德国的翻译家太差了,把《老子》翻译成德文的著作太少,马克斯只是一个经济分析师。马克斯把所有的现象都分析了,但是没有给出结论,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给出结论了,就是邓小平。施米特先生跟毛泽东,周恩来都见过,会谈过,跟邓小平会谈过两次,他说我也批评过邓小平,他说我批评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严松问你怎么批评的,他说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孩子是错的,应该按人口平衡的计算,是生1.6个孩子。邓小平怎么回答的呢?邓小平没有回答,他们两个人对着抽烟,抽完一根以后又点燃一根他还不回答,第二根烟抽到一半的时候,邓小平回答施米特,用英语回答的。我跟严松说,这就是老爷子,世界需要这样的思想家和政治家做老爷子,老爷子级的政治家。

  施米特先生被电视台问到,请问联邦总理先生,你在做联邦总理的时候,碰到利比亚这样的问题,你会怎么办?施米特先生说请你以后不要用这种小问题来问我,我考虑的是大事,是世界50年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只回答你,我当联邦总理的时候是冷战时期,我们从来没有想过用你们今天这样的办法来解决一个问题,解决一个国家的问题。不说了,他没听到我发言,施米特总理并没有听到我发言,我很赞同李稻葵先生的观点,实际上是西方出现问题了,西方问题是社会运行出现问题了,这是非常大的问题。

  所以我跟外国媒体对话的时候,他们问我,现在中国的媒体都在走基层,我说是,我认为很多媒体上整天那些选秀节目非常恶心,有那个时间,有那个时段不如播老百姓怎么养蝎子,好歹还是一个有价值的信息,你告诉他蝎子怎么养的大,卖的钱多,比选秀有意思的多得多。他说你最深的体会呢?我说最深的体会,中国穷亲戚太多了,千万不能援助希腊,那些不负责任的政府把钱花冒了,老百姓少吃一口就上街游行。

  2004年雅典奥运会前一个月去的希腊,碰到满街的在游行,我非常奇怪,开始进这个酒店我就已经很奇怪了,进酒店要安检,全世界的酒店没有要安检的。我在德国买了两把双立人菜刀被查出来了,放到储物间里,等到我离开的时候才给我,我说酒店为什么要安检,他说美国中央情报局在我们这儿开欧洲片会,要评估一下在雅典办奥运会是不是安全。我说我们像不安全的吗?他说你不太像恐怖分子。当天晚上吃饭,街上就开始游行,一拨一拨的,听说第二天公共汽车要游行了,说你们亏得是这几天来酒店,我们酒店工会下个礼拜就罢工。我说国家有办奥运会这么大的事,在中国有什么矛盾都可以先放一放,韩国办汉城奥运会的时候,小偷都开了一个联席会,贼们说最近奥运会期间不要再汉城偷,我们往外地去偷去,不要影响国家形象,咱们等奥运会结束了再回汉城偷。

  东亚人对国家是这么一种概念,你们西方人怎么会这样一种观念呢,他说我们不在这个时候闹,政府根本就不关注,就在这个时候闹政府才关注呢,我说我实在不理解,希腊雅典飞机一降,基本上就是兰州机场,山上都是黄的,没有什么绿树,街上也是很不讲卫生,警察那个破警车,我还上去看了看,我说这个车真够旧的,警察自己都笑着说够旧的,就这样还罢工,这就是他们的财富观,国家怎么样我不管,我自己的时候,少吃一口我都闹。所以我最深的体会,就是请中国政府,尤其请李稻葵这样的专家委员,货币专家委员一定不要援助希腊,把钱给咱们的穷亲戚吧,谢谢!(网易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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