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捐肝救公公：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纪尧 张怡

2007年10月中旬，从东北“漂”到北京的一家人突遭劫难：家里的顶梁柱佟长青罹患肝癌，唯有尽快换肝才能保住生命。妻子和儿子想要捐出自己的一部分肝脏来拯救亲人，然而血型不符。佟长青的姐姐、弟弟以及其他亲人经过检验，均不符合捐肝条件。就在家人陷入绝境时，和佟长青血型相同的儿媳吴艳霞站出来要求捐肝救公公。吴艳霞的想法遭到了婆家人的反对，甚至医生也表示了担忧：因为她患有骨结核病，由她捐肝则是双倍的风险。

“咱们是贴心贴肺的一家人，五口人缺一不可啊！”——这个和睦之家的大义儿媳硬是用最质朴的语言和最实际的行动说服了亲人和医生。2007年11月13日，吴艳霞鲜活的肝脏植入公公的体内……

灾祸接连而至，儿媳沉疴未除公公突患绝症

1995年，45岁的黑龙江省鸡西市第十八中学体育教师佟长青，在体检中被发现患有肝病，办理了病退手续。第二年，佟长青带着妻子张宝杰和21岁的儿子佟颖来到北京，在十里河租了一间平房，靠在潘家园市场经营民间旧货及各种工艺品、收藏品等支撑生活，成为闯荡京城的“北漂”家庭。

1997年10月，佟颖在做生意时和来自河北衡水的19岁女孩吴艳霞相恋，并于1998年5月结婚。婚后第二年，他们有了可爱的儿子。

2002年秋，经过全家人的多年奋斗，他们在北京周庄嘉园小区购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2007年6月，吴艳霞又盘下一处门市，开了一家卖窗帘和床罩的布艺商店。这个来自东北的五口之家在北京越“漂”越好！

然而，厄运却在这时悄悄地逼近了。2007年8月27日下午，吴艳霞在搬运货物时，腰部忽然袭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佟颖见妻子痛得直不起腰，急忙把她搀扶回家，张宝杰当即带着她来到北京东方医院就诊。

医生给吴艳霞做了各种检查后，表情凝重地告诉张宝杰，他们怀疑吴艳霞得了骨髓转移或是骨肿瘤、骨结核，张宝杰的头嗡地一下大了，除了骨结核，骨髓转移和骨肿瘤不就是癌症吗？暮色中，张宝杰紧紧地攥着儿媳的手一路搀扶着她回家。

第二天凌晨3点，张宝杰和儿媳赶到了北京积水潭医院，张宝杰把儿媳拍的片子递给医生，医生看后皱着眉头说：“患者的病很重，应该去骨肿瘤科专家门诊。”张宝杰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得不心情沉重地返回挂号窗口。然而，这一天所有的专家门诊都挂满号了，想到儿媳平时对他们老两口孝敬有加，现在却很有可能得的是绝症，张宝杰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悲凉，鼻子一酸，放声痛哭起来。

张宝杰这一哭，惊动了医院走廊上所有的人。吴艳霞拖着不听使唤的右腿蹒跚而来，搂住婆婆问：“妈，我不要紧，你别害怕啊。”这时，从挂号窗口里探出一张女人的脸，问她哭什么？张宝杰流着泪说：“我必须要换专家门诊啊，大夫告诉我，我儿媳妇病得很重。我们娘俩凌晨4点就来了，却站错队、挂错号了……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儿媳看上病吧……”

“大姐，别哭了。”窗口里的女人忽然递出来一张小纸片，“快带着儿媳妇看病去吧。”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张宝杰急忙接过纸片，发现是一张就诊的挂号单。原来，负责挂号的护士被她对儿媳的真情打动了，自作主张替专家多接了一个病人……

中午，吴艳霞终于坐到了专家面前。经过CT扫描、核磁共振、骨髓穿刺等多项检查，一个星期后，专家确诊吴艳霞患的是骨椎结核。吴艳霞的腰椎上长了两个脓包，只要通过手术，刮掉脓包，在腰椎上放两个支架，消炎后就会痊愈。但手术费要4.5万元。

“孩子，你可把妈吓死了！”拿到诊断，张宝杰紧握住儿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眼里泪花闪闪。想到婆婆为给自己看病急得在挂号窗口号啕大哭的情景，她的眼眶也湿润了：“妈，有您护着，我不会有事的，我舍不得离开您、离开咱们家啊……”

接下来，张宝杰开始张罗给儿媳做腰椎手术，她拿出4万块钱准备替儿媳去办住院手续，却被儿媳拦住了。吴艳霞说：“妈，我这几天打过消炎针，腰已经不痛了。我想等着过了年回衡水去做手术，北京看病的费用太高了，4万多块钱咱们得多长时间才能赚回来啊？”张宝杰吃惊地望着儿媳，不知说什么好。佟长青说：“孩子，把病治好了比挣多少钱都强。”

吴艳霞笑着伸了一下腰，说：“爸，妈，你们看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只要我平时注意保养，不会犯病的。”说着，她出门到布艺店忙碌去了。望着儿媳远去的背影，佟长青夫妇唏嘘不已。

就在全家人对吴艳霞的病情有惊无险感到庆幸时，病魔突然咬住了这个家庭的顶梁柱——佟长青。2007年10月中旬，佟长青忽然感到浑身乏力，并伴有恶心等症状。10月13日，为了节省医药费，佟长青只身一人回到了鸡西，住进了鸡西市人民医院。

10月23日晚，张宝杰接到了小叔子打来的电话：“嫂子，我哥在人民医院拍CT片子，肝部发现了两块阴影……大夫说是肝癌，得换肝才能活下来。”

张宝杰如遭雷击般愣怔住了。他把凶讯告诉了儿子儿媳，一家人悲泣不已。少顷，张宝杰忍住泪水打电话对丈夫说：“你回来吧，回来给你换肝……”电话那头传来丈夫的声声叹息。

肝源告急，危难之际儿媳挺身而出

10月25日上午，佟长青返回北京。下午，张宝杰抱着一丝侥幸陪丈夫来到北京肿瘤医院，然而检查结果依然是残酷的：佟长青患有原发性肝癌，只有肝脏移植才能拯救生命。医生询问了佟长青的身体情况后，推荐他到武警总医院肝移植研究所接受肝脏移植。

第二天，佟长青在妻子的陪同下来到了武警总医院。肝移植研究所移植外科副主任陈新国给他做了必要的检查后，把张宝杰叫到医生办公室，面色严峻地说：“患者情况很严重，肝部肿瘤长在关键部位，已经压迫血管，必须尽快进行移植手术，最好时机在一个月内。你丈夫是O型血，现在肝源很少，他很难等到有外援肝源那一天。”

没有肝源丈夫就只有等死，张宝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和丈夫1975年结婚，共同度过了32年的苦乐岁月，两人早已血脉相连。忽然，张宝杰想起自己在上初中时曾验过一次血型，自己是O型血。她顿时感到心头一亮，急切地对陈新国说：“陈主任，我是O型血，和我丈夫血型相同，把我的肝给他吧。”陈新国思忖了一下，同意接收佟长青住院。

当晚，张宝杰把自己要给丈夫捐肝的决定对儿子、儿媳说了。佟颖红着眼圈对母亲说：“我爸养了我一回，让我给我爸捐肝吧。”吴艳霞也说：“妈，还有我呢，你别忘了，我也是O型血。咱家最大的优势就是都是O型血，你放心，一定能救我爸。”看到儿子儿媳一片孝心，张宝杰心里有了几丝欣慰，说：“还是妈妈来捐吧，不用你们，艳霞还有病，你们把自己的事干好就行了。”

医院开始为佟长青进行肝脏移植作准备。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经检验，张宝杰的血型并不是O型，而是B型。半晌，她才缓过神来，失魂落魄地给儿子打电话。

不一会儿，儿子和儿媳满头汗水、脚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化验室里，儿子攥住母亲的手，一边安慰母亲一边伸出了一只胳膊。然而，遗憾再次出现了：儿子的血型随母亲，也是B型。张宝杰失望地跌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泪水长流。

忽然，张宝杰感到有两只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她抬起泪眼，看见儿媳站在了她的面前，轻声说：“妈，你不用哭，还有我呢。我把肝捐给爸爸。”吴艳霞话说得风平浪静，张宝杰心里却掀起了波澜：她相信儿媳的真诚，但怎么能让儿媳做这么大的牺牲呢？“艳霞，你自己的病还没有好，妈怎么能忍心让你捐肝？不行啊。”

吴艳霞动情地说：“妈，我虽然是这个家的儿媳妇，可你和我爸把我当亲姑娘对待，在我有病的时候，你哭着求人家，亲妈也就这样吧。现在，我也有义务来救我爸啊。”吴艳霞的话，令七尺男儿佟颖也潸然泪下。

陈新国主任听说吴艳霞有严重的骨结核病，虽然为儿媳要捐肝拯救公公的义举感动，但还是摇着头对吴艳霞说：“不行，取肝手术得10多个小时，你现在腰椎的骨头很脆弱，弄不好下不来手术台，风险太大，还是另外寻找肝源吧。”

当晚回到家，张宝杰把丈夫在北京的兄弟姐妹找到家里，请大家想办法救救佟长青。第二天，几个人一同来到医院，验血筛选合适的捐肝者。结果，佟长青的大姐有乙肝，弟弟做过手术，妹夫是A型血，没有一个人符合捐肝条件。随后，张宝杰忐忑不安地把电话打到鸡西和齐齐哈尔，请求在东北的亲戚帮助寻找适合捐肝的人选。然而反馈回来的信息却令张宝杰大失所望，老家那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肝源。

随后，张宝杰又给丈夫在山东的几位表亲打电话，一位表亲在电话里除了对佟长青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外，说：“我们这儿的亲戚都是干体力活的，把肝割一半出去，还哪能干得动活儿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实在对不起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人情冷漠。张宝杰尴尬地苦笑一下，心沉到了谷底。吴艳霞安慰张宝杰说：“妈，你不是还有一个O型血的儿媳妇嘛！这是老天给你安排好的。有我呢，你别犯愁。”

想到是公公带着一家人苦心劳作才换来在北京的安稳生活，吴艳霞捐肝救公公的想法愈发强烈。她再次找到了陈新国主任恳求说：“陈主任，你还是应该考虑我捐肝，如果不给我机会，我爸就没希望了。”陈新国考虑了一下，同意让吴艳霞做肝部检查和其他各项化验。

佟长青看到儿媳也来医院做检验，疑惑地问：“你来做检查干什么？”为了不招致公公的阻拦，吴艳霞搪塞说：“这里是移植科，没有肝源你就不能在这里住院了，我来是顶个肝源，滥竽充数的。”佟长青这才不再过问。妻子要给父亲捐肝，佟颖陷入了矛盾，不知该如何取舍。吴艳霞对丈夫说：“你别犹豫了，现在，只有我是救咱爸的唯一希望了，你说，我能袖手旁观吗？”小夫妻已经在一起生活了10年，佟颖深知妻子为人善良，个性柔韧，她认准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握住妻子的手，佟颖哽咽无语。

经过严格检测，吴艳霞的肝脏完全符合捐献条件，等待医学论证后，就可以对供体、受体进行肝切除和肝移植手术，医院让吴艳霞和张宝杰回家等待最后的消息。吴艳霞拉着婆婆要乘地铁回家。

婆媳俩刚走下地铁站的台阶，忽然，吴艳霞的手机响了，医生在电话里告诉她，医院担忧她的腰椎结核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手术，不同意对她进行捐肝手术。

情况出现了反复。张宝杰叹口气说：“我也不希望你把肝捐出来，算了，这是天意。”吴艳霞说：“妈，咱们回医院，我各方面条件都可以，他们怎么能变卦呢？”不由分说，拉着婆婆走出了地铁站。

吴艳霞直接找到陈新国，恳切地说：“陈主任，现在我们家就剩下我这最后的希望了。我能行，我的腰以后可以再治，可我爸的病没有以后的机会了，你能看着他就这么抛开我们一家老小走吗？再说，我的腰离肝还远着呢。我求求你，就让我给我爸换肝吧。”说着，吴艳霞的眼里涌出了泪花。

陈新国被感动了：“你的取肝手术肯定要冒风险，但你的态度这么坚决，这个风险值得去冒，你们准备讨论会的证明材料吧……”

成功为公公捐肝，一家人患难与共地久天长

11月10日，由医院各相关专业医学专家、律师等组成的亲体肝脏移植伦理委员会对吴艳霞捐肝一事进行了讨论。伦理委员会检验了吴艳霞出具的各种证明后，律师问吴艳霞：“你是自愿为受者捐献肝脏吗？”吴艳霞点着头回答：“我是自愿的，我们这个家不能少了我爸。”

随后，医学专家告知吴艳霞取肝手术可能承担的风险，并告诉她现在可以放弃捐献肝脏，吴艳霞摇摇头说：“我不放弃！”伦理委员会成员感叹不已。

讨论会上还有一个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她就是吴艳霞的亲生母亲。老人家听说亲家公要做换肝手术，专程从衡水赶到北京帮忙照顾外孙。当她知道女儿决定要为公公捐肝后，把电话打回老家，吴艳霞的父亲和弟弟都在当地医院做了血型检测，如果他们的条件相符，他们愿意替代女儿和姐姐捐肝。遗憾的是，他们的条件都与佟长青不匹配。

伦理委员会征询吴艳霞母亲对女儿捐肝的意见，吴艳霞的母亲说：“没有哪个做父母的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捐器官，但我女儿做得对！他们一家人过得挺好的，要是没有了老人，这个家就没有主心骨了。”坐在亲家母身旁的张宝杰忍不住低声啜泣……这一幕感动了在场的人们，最终，伦理委员会通过了这一对特殊活体肝移植手术捐献。

佟长青的肝移植手术定在了11月13日。在手术的前一天，佟长青终于知道了要为他捐肝的竟是自己的儿媳妇。那一刻，在病魔面前没有掉一滴眼泪的佟长青禁不住热泪滚滚，他对刚刚住进医院的儿媳说：“你不该啊，不该用你的肝来救我，那样你的身体会垮的，爸爸拖累你了。”随即，他冲着妻子责备道：“你办了件糊涂事，怎么能让孩子给我捐肝呢？孩子才多大啊？以后她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自责一辈子啊。”丈夫这么一说，张宝杰也是泪眼蒙
  公公病重急寻肝源 善良儿媳毅然捐献真情暖人间http://www.hljnews.cn 2008-01-07 来源：黑龙江新闻网－黑龙江日报

　　2007年11月13日，在北京武警总医院，经过医护人员21小时的手术治疗，鸡西市18中学退休教师佟长青接受了儿媳吴艳霞捐献的肝脏——饱受肝硬化折磨的佟长青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儿媳说，我愿为公公捐献肝脏

　　现年56岁的佟长青，是鸡西市18中学教师。10多年前，由于身患肝病，不得不离开工作岗位，病休在家。

　　2007年10月，佟长青的肝病进一步加重，肝部已大面积硬化，留给佟老师治病的时间仅剩3个月，而治疗的惟一方法就是肝脏移植。

　　10月27日，佟长青住进了北京武警总医院肝病移植研究所。经过专家会诊，决定为其进行亲体肝脏移植手术，得知手术方案后，佟长青54岁的妻子张宝杰最先决定：我来捐献，哪知检查时，妻子的血型是B型，不符合捐献条件，原以为肝源已解决的张宝杰，一下子没了主意。无奈之下，她把希望寄托到儿子身上，然而，儿子也是B型血。绝望之际，儿媳妇吴艳霞主动提出，愿为公公捐献肝脏。

　吴艳霞和公公婆婆的合影

　　听了儿媳的请求，公公、婆婆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们说：“媳妇，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不愿意你这么年轻就承担如此大的风险。”

　　与此同时，佟长青、张宝杰的双方亲属也纷纷赶到北京，但没有一个能配上。然而，张宝杰还是下不了决心。此时，还有一个难题困扰着他们，那就是治疗费用不足。面对近30万元的治疗费，贫困的一家人一筹莫展。

　　婆婆的窘境，吴艳霞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更坚定了自己捐肝的决心。她平静地再次向公公、婆婆表示：“我的血型配上了，爸爸就有希望了。为救爸爸，我愿意捐献肝脏，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就这样，在武警总医院已做的38例亲体肝脏移植手术中，首例儿媳妇给公公捐献的特殊亲体移植手术确定了。亲戚朋友得知此事，也你三万我两万地将治疗款凑了起来。

　　婆婆说，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这是一对特殊亲体移植手术。按照程序，医院对该例手术进行了“伦理听证会”。听证会前，专家、律师本着严谨、认真、负责的态度，严格把关，就器官捐献有关法律条款再次进行了研讨，律师依法对资料进行了进一步审核。最终，伦理委员会讨论通过了这一对特殊亲体肝脏移植。

　　然而，手术方案却迟迟定不下来。专家们讨论了三次又否定了三次。主要原因还是吴艳霞有腰伤，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瘫痪。

　　最终，吴艳霞亲手签下了自愿捐出60%肝脏的手术意见书。2007年11月13日10时，吴艳霞走进手术室；3小时后，公公佟长青被缓缓推入手术室……当晚22时，吴艳霞转入重症监护室；14日7时，全部手术结束。

　　手术室外，张宝杰百感交集，她逢人就说：“儿媳吴艳霞10年来和一家人相处得和和睦睦，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救公公儿媳难筹手术费

　　■ “儿媳签字捐肝救公公”追踪

　　本报讯 （记者汪城）昨天，在家等待做腰间手术的吴艳霞仍在继续做降低肝脏转氨酶治疗。去年11月13日，她因捐肝救患肝硬化的公公延迟了手术（本报去年12月5日曾报道）。

　　29岁的吴艳霞于去年8月查出患有骨椎结核，全家为她筹集了4万元准备动手术。此时公公佟长青被确诊患有肝癌，需尽快做肝移植手术，在找不到合适肝源情况下，她毅然捐出自己60%肝脏，于去年11月13日在武警总医院移植到公公体内。

　　去年12月24日，公公佟长青因腹腔感染导致并发症去世。

　　吴艳霞的婆婆张女士说，因佟长青治病花了30多万，其中大部分是向亲友借的，眼下儿媳妇又要做手术，全家人都为手术费犯愁。

　　吴艳霞说，丈夫在北京古玩古典家具市场租了一间12平米的档铺做古玩杂项生意，但从去年11月起，因照顾生病的公公和她，丈夫也就放弃生意。

　　昨天下午，北京古玩古典家具市场一负责人称，得知吴艳霞捐肝救公公的事迹和她家情况后，市场决定免去她家半年铺租，并于3月13日开始在市场里发动商户募捐，目前已筹得3000多元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