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金发梭罗密语:通感：闻起来像贝多芬

通感：闻起来像贝多芬

用“调子”来形容味道恐怕远非隐喻所能解释

来源：《经济学人》印刷版 2012年2月4日

翻译：fking86

你听到什么了？

一个多世纪以前人们就知道有些人会把不同的感觉离奇地关联起来。这种情形被赋予了一个名称：通感（又称移觉、联觉——译注）。对于缺少天赋的人来说，通感似乎很奇怪，但有通感能力的人坚持说，声音和代表声音的符号会引发特定的颜色感觉，或者音符都有其自身的色彩。

然而，每个人可能都有一些这种跨形态的关联能力。多数人都觉得喧闹的声音比细微的声音亮堂。同样，低沉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大物体，高亢的声音唤起渺小的感觉。牛津大学的安妮-西尔维?克里斯内尔（Anne-Sylvie Crisinel）和查尔斯?斯宾塞（Charles Spence）认为，声音和气味之间的某些相似性的确存在。

克里斯内尔女士和斯宾塞博士想弄清楚闻瓶子里的气味是否会联想到一个特定的音调，甚至是特定的乐器。为了找出答案，她们邀请了30名被试，闻20种气味——从苹果、紫罗兰到木头的烟——这些气味来自一套品酒教学器材。志愿者充分嗅过样本之后，点击聆听乐器演奏，有钢琴、木管乐器、弦乐器和铜管乐器，共52个不同音调的音，找出最能匹配气味的音。这项研究的结果将刊登在本月晚些时候的《化学感官》，结果耐人寻味。

研究人员发现，首先这些志愿者并不觉得研究人员的要求荒唐。他们后来说，恰恰相反，合情合理。其次，志愿者的感觉高度一致。甜味和酸味匹配高音，烟味和木头味匹配低音。黑莓和树莓非常像钢琴音。香草味有着钢琴音和木管乐器音的元素。麝香和铜管乐器音十分相配。

目前还不清楚为什么人们借用乐感来评估气味。但是，假定每种感觉都独立起作用的科学观点一去不复返了。斯宾塞博士和克里斯内尔女士说，人们生活在一个多感官的世界，看来他们的大脑在不断地综合来自方方面面源头的信息，以此来解读他们周围发生的事情。这种反应并不局限于人类。老鼠大脑的研究表明，嗅觉区也对声音做出反应。

味觉也似乎和听觉相关。克里斯内尔女士和斯宾塞博士以前曾经证实，味觉上的甜味和酸味与对应的嗅觉一样，与高音相关，而苦味诱发大脑听到低音。现在她们的研究更加深入。在今年晚些时候即将发表的一项研究报告中，她们和同事们将演示变换背景音乐的音高和乐器会怎样改变食物的口味。

在这个实验中，每名志愿者分到四颗太妃糖。在他们品尝其中两颗之际，空气中弥漫着忧郁而低沉的铜管乐曲。而当他们品尝另外两颗时，伴随的则是高亢的钢琴曲。志愿者觉得低调音乐伴奏时吃的糖比高亢音乐伴奏时吃的要苦一些。当然，太妃糖是一模一样的。所不同的是他们品尝到的声音。

译后注：

自从Lakoff发表《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之后，语言与生理和心理的关系研究更加深入了。隐喻不再单纯作为修辞手法来研究，而是作为语言基本的特征成为语言学家关注的对象。

通感显然比隐喻更进一步，它不仅把事物或者现象隐喻化，而且更是投射到另一个感官领域。相关的例子不胜枚举，如：soft drink, thick voice, heavy accent, sweet smile, ugly words等。
然而，英汉语中的通感途径并不相同。从上面的例子中可以看出，汉语的“浓”是独立词形词义，而英语中并没有相应的独立表达词汇，“厚”、“稠密”、“浓”、“粗”在英语中均由一个词来完成，那么“thick voice”算何种通感呢（中文译法也有好几个，浊、沙哑等等）？另外，恐怕大多种中文母语者对“软饮料”一词中的“软”并没有英语母语者那样强烈的通感感觉。问题就来了，中文的“软饭”如果按字面翻译成“soft meal”不知道英美人士是否明白，是否会理解到其中“gigolo”的含义。
曾读到一位读者对本人一篇译文的评论：“真是没有营养的一片文章啊！”呵呵！比“没有味道”强多了。这样的投射又超出了所有感知的范畴。不知道要从科学实验的角度来研究应该如何找到切入口？
看来意义的跨领域映射或者投射实际上在语言中也并不鲜见。如有其它例子，拜请不吝赐教！

以下是百度来的一些中文通感句供赏，如有余力也可自己来几句：
1. 我听见了她那闪闪烁烁的笑声。
2. 远处隐约飘来阵阵香味，似有似无，如有悠扬的乐声，时断时续。
3. 天上的星星越聚越多，闪闪亮亮的，特别闹。
4. 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我对她说：“你的眼睛真闹啊，别眨了。”
5. 夜晚的彩灯亮，这边红、那边绿，这边明、那边暗，整个城市奏响了一曲欢腾的乐曲。
6. 那些芦苇高高低低地晃动着，如同鼓点有节奏的击打。
7. 歌声／象煞黑天上的星星／越听越灿烂。
8. 她的声音犹如棉花糖一样甘甜,犹如婴儿的棉肚兜一样柔软。
9. 月光下，那低头思故乡的离愁，已被古老的潮水年复一年的打磨得光滑如许了，在湖边浅水里静泊成一叶沉思的小舟。
10. 我的忧郁也明亮起来、辉煌起来，萌生出希望的青枝绿叶，和不再枯黄凋谢的真善美的花朵。
11.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12. 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仿佛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13. 花里带着甜味，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
14. 香气似乎是浅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