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 5173:吃煞太监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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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煞太监弄 苏州广播电视报 szgdb.2500sz.com (2009-10-26 12:02)     
    ■文/王慰  图/葛雷

  对于每一个到过苏州的人来讲,几乎无人不识太监弄。这一条听来不雅却蜚声在外的巷子,曾经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复兴与繁盛,也成了这座城市最最熟稔的味觉记忆。而关于太监弄,关于苏州的太监,身处其中的我们又了解多少?

  一直有个疑惑。文化作为上层建筑,必然是经济基础的一种折射,明清时期,苏州高度鼎盛的商品经济,为什么滋生出的仅仅是才子佳人聊以解闷的风花雪月,或是士大夫所谓莼鲈之思的隐潜避世?那些独立的启悟,那些先知的引领,究竟是被什么给扼杀了?

  答案也许是——太监?

  历史剧《大明王朝1566》里,众太监是一个浓墨重彩的群体。江南织造局首领太监杨金水,以过人的狡诈与谋略,在皇上、地方官与红顶商人之间周旋,一面督办御派的织造事宜,一面匍匐于阴暗处,成为统治的一把“暗箭”。而事实上,在当年的盛世姑苏,就长年住着很多个这样的“杨金水”。

  据《苏州织造局志》载:明朝的历代皇帝,均派内官、内使、太监来苏州监管织造局,少则一二人,多则十来人。这些太监就居住在织造局(今北局)附近,故此得名“太监弄”。

  明朝的内宫太监,绝对是一张天罗地网的间谍谱系。起初,和善的苏州百姓们茶余饭后还喜欢把这当作新鲜事津津乐道,不久他们便发现,前两天还在一起“讲张”的人,却已经悄然失踪。把脸孔深深隐藏在幕后的太监们,气焰嚣张到可以越过地方官直接抓人,甚至,“郡佐现正少忤则加捶鞑”,训斥鞭打官吏成了家常便饭。

  西美巷有个“况公祠”,纪念的是苏州人至今缅怀的清官况钟。而况钟,就是明清有史以来对付太监最有一套的苏州地方官了。

  到任第一天,况钟按官场习气去拜访苏州最有权势的一个太监,哪知道大太监对他的行礼不理不睬,这下况钟毛了,给脸你不要脸,大吵一架扬长而去。没多久,一个小太监不识相,在况钟眼皮底下把一个主簿打了板子,况钟大怒,猛拉过太监的手,“只干汝一头事乎?”小太监吓得胆战心惊,只能乖乖设宴赔罪。

  在任十年,况钟算是给苏州老百姓的一肚子窝囊气出了头,采办太监一个个老老实实,不敢惹是生非。虽然说深究起来,况钟的底气也不是与生俱来的,他之所以这么牛,太监之所以这么服,关键还是因为他深得宣德的宠信,太监们也不敢招惹他罢了。但“况青天”的美名却在一代代苏州人的口耳相传中延续至今。

  作为明清朝的“天下粮仓”,苏州的地位之重自然不可小觑。丝绸、制玉、苏绣,手工业的高度发达,让明清历代皇帝都无法不仰仗苏州的供给。经济重镇自然更要加强思想统治,东厂、锦衣卫、宦党的眼线密布全城,如此一来,苏州的士大夫们也只能空谈风月了。

  可老百姓总是不服,头上的天空永远飘着宦党的阴影,怎么都是一件不爽的事情。于是,苏州人的柔和一到遇上太监作乱,却立马变得强硬起来。

  明天启六年,魏忠贤亲信巡抚毛一鹭勾结织造太监李实,压迫盘剥苏州百姓。看不下去的东林党人、吏部员外郎周顺昌为民立言,却遭致灾祸,魏忠贤亲自派缇骑来苏逮捕周顺昌。这下酿成了苏州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市民暴动。

  数万百姓聚集一起,哭声震天。东厂缇骑持械对群众大打出手,顿时犯了众怒,这么多年憋屈下来,现在竟然还要被太监打!?愤怒的人们一下子就把两个缇骑撕成了碎片。毛一鹭急忙飞章告苏州民反,眼看全城百姓即将罹难之际,五位义士挺身而出,一力承担所有罪责,慨然就义。不久,天启皇帝死去,魏忠贤倒台,苏州百姓立刻发动公葬五义士,这就是今天山塘街上的著名景点——五人墓。

  可以想象,苏州百姓积压这么多年的怨愤与不满,在撕碎两个太监时,是多么的痛快!越是民风之清和,越见愤懑之剧烈。也许,把一条聚居内宫太监的弄堂戏称为“太监弄”,也是苏州百姓一种无奈的幽默吧。“吃煞太监弄”,是否又可以理解成“吃煞太监”的一条弄堂呢,喜欢咬文嚼字的苏州人玩了一把文字游戏,暗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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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巷西侧的太监弄,最早名“宫巷南西巷”,后名“金玉如意弄”。“金玉、如意”是两个太监的姓名。《吴门表隐》云:“按二监(即金玉、如意),赐明太保俞大悦侍从,筑室以住,即今太监弄。”

 
(小萍摘自苏州广播电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