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冷叫忘穿秋裤图片:地震局退休职工曾在5-12前夜监控到临震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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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局退休职工曾在5-12前夜监控到临震异常

2010年03月22日15:00瞭望刘巍我要评论(2286) 字号:T|T

 

《瞭望》文章:“震前,确实有不同的意见”

“在一条繁忙的街道上一定会发生车祸,但是每一起车祸,不可能预报。这是地震学家顾功叙的观点。我觉得地震预报是人类美好的理想,在一个强震之前,应该告诉人们要预防”

文/《瞭望》新闻周刊记者刘巍

“我当时震惊了,确实没有想到,也没有想到是龙门山断裂带。”韩渭滨向本刊记者说起2008年5月12日他得知汶川地震发生时的感受。

身为四川省地震局研究员、《四川地震》主编,韩渭滨长期从事地震学及地震预报研究,被誉为川中地震学界的“领军人物”。

2008年5月12日下午,在北京十三陵地震台的一间平房里,韩渭滨并未有震感,但很快,他从内部人员那里知道了震级、震中。

韩渭滨想起了一件事,“我们局里有一个李有才(是有预测意见的)。”

汶川震前,地震局系统内部是否还有不同的预测意见?

2010年2月至3月,《瞭望》新闻周刊记者专访了原中国地震局副局长何永年、原中国地震台网中心首席预报员孙仕宏,以及韩渭滨。

在一些问题上,他们难得地取得一致,继而又在其他具体问题上无法达成共识。这从一个侧面表明震前发出任何一次地震预报意见的复杂与难度。

不同的预测意见

《瞭望》:汶川地震前,地震部门内部是否有不同的预测意见?是否据此能作出地震预报?

孙仕宏:会商都会有不同的意见。震前,对汶川地区不同的预测意见,没能传递到中国地震局台网中心。

何永年:不同的预测意见。在地震局内部是有的。李有才的不同观点,学术上不同认识上是正常的。但时代不同了,海城地震今天就有可能报不出来。

《瞭望》:如何评价耿庆国的旱震理论?

孙仕宏:耿庆国旱震做了几十年,工作做得是很不错的,是中期尺度预测。他还用磁暴组合解决短期预报问题。但他的虚报是很多,在秦皇岛、锦州,他都有过虚报。

耿的工作方式存在一些问题。他认为多预报是对的,哪怕有虚报的可能。

何永年:防震减灾,怎么防法?如果学校停课,农民停工,社会生活停止就不现实。这样的做法不足取。以前在辽宁省锦州,耿庆国是虚报过的。

《瞭望》:如何评价李有才震前的工作?

孙仕宏:李有才做了很不简单的一件事,围绕着紫坪铺水坝烈度划定提出意见,提出的是合理的意见,这方面工作做得很好。有些地震局的专家没有很认真地对待他的意见。工程安全性评价,需要大大的改进。李有才的工作应该认可,但他采取的方式有些问题。

韩渭滨:他事前有预测意见。他提出的问题是紫坪铺水坝的基本烈度定低了。上报上级甚至中央,都是有证据的。李有才是搞地震预报的,他提出的问题实际上是长期地震预报。

他对紫坪铺这一地区的危险性看得比别人重,坚持这一看法很长时间。我自己的看法,定的烈度是低了。但是紫坪铺的实际设防烈度,也不是按七度。

《瞭望》:为什么没有按七度设防?

我理解的一个原因,是李有才提出问题,大坝开始提高设防了。建设不是按基本烈度设防的,因为是重要的工程。

《瞭望》:中国科协地球物理学会天灾委员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有人认为他们是搞伪科学?

孙仕宏:天灾委员会不是搞伪科学的。它属于中科协下边的地球物理学会,很活跃,自由度很大。它比较推崇中国传统文化。成员都比较敬业。有时经费也没有,还要搞防灾预报。

所有的上报意见,包括天灾委员会的,台网中心都会一样处理。

何永年:不能这样说。他们直接给中央写信,往往让人认为,地震局在压制不同预测意见。我是学地质的,我不主管预报。但情况我熟悉。天灾委员会,中国地震局预测咨询委员会,它也会上报,国家局、台网中心也会考虑他们的意见。

人家也不是坏意,老同志预报地震。面对这种情况,地震局内部也有不同意见。科学探索,还要鼓励各种手段。

预防不能仅仅理解为预报

《瞭望》:汶川地震前是否有前兆?

孙仕宏:2月14日,都江堰发生的小震群是需要关注的一个事实,其实四川省地震局关注了这个事实。成都地震局的洪时中上电视辟谣。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有小震群社会出现混乱,出来辟谣,是有必要的。洪时中讲的具体内容,有些不怎么妥当。他本身没有能力作出这个结论。

小震群有很多,2004年云南省出现小震群。意味着什么?另外一方面,对异常监测不到位,在程序上是有缺陷的。临震预报是地方省局应该做的。需要以后在工作上加以改进。

韩谓滨:小震群,是比较重要的前兆。前边有小震,但后边是否就一定会有大震?地震预测是比较难,但是要特别重视。也不要以为一定有地震,但以后要引起注意。科技比以前进步了,但预报水平提高并不明显。在预报的环境方面,市场经济使人的思想多元了。

《瞭望》:震前是否有宏观的异常?

孙仕宏:震前有前兆。对前兆的认识水平不一,不能正确判断。这就是地震预报的现实水平。多数专家不能判断,个别专家有不同意见。

前兆信息是可以多解的,可能是构造活动引起的。地震前,需要在这方面努力。现在按这种方式,可能很难。应该进行会商制度的改革,在现有水平上应该做得更好。

震前的三个宏观异常,出现的时间间隔很长。潘正权报了宏观异常,这个上来了。但宏观异常,经常出来的,云南有时也会出现几个。

何永年:地震,还是有异常现象,汶川地震以后调查事前有没有动物异常,证明是有的。5月12日中午12半左右,绵竹市土门镇向阳村的一个村民,发现震前水塘有鱼蹦。全村老少70个人都跑出来了。客观上有,但百分百准也不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宏观异常出现,不见得有地震发生。镇江、浦东,也曾出现蛤蟆搬家。必须认识情况的复杂性,这需要进一步探索。

《瞭望》:有人认为,中国地震局的主要任务是预防,而预防不能仅仅理解为预报。

孙仕宏:这个是对的。预防、预报,是两码事。地震局成立之初,是搞预报的。我记得看到一个地震局成立时的中央文件,对地震局职责描述就是一句话,很简单。后来,工作范围扩展了。

何永年:前几年片面宣传,我们一直讲,中国地震预报水平在世界是领先的。这反映了各级领导对地震预报的水平是不了解的。今天的关键是全面科学理解,以预防为主的方针,不能理解为预报为主。预报不等于预防,科学上还不成熟。大量中外震例表明,国外注意建筑设防,有时只死很少的人。而海地,死了几十万人,就是建筑没有设防。

智利1960年发生8.9级地震,也只死了800人。汶川地震也说明这一点,陈家坝小学七度设防,没伤人。安县桑枣中学,地震前把房屋加固了,房子也没倒。学生两分半钟,都撤到操场,一个学生都没伤。都江堰聚源中学,根本的原因是设防不到位。唐山地震,整个唐山是不设防的,六度区,按照当时来讲是不用设防的。

“今天早上的台湾地震不是也报不出来吗?”

《瞭望》:地震是可以预报的吗?如何解读海城、唐山的青龙奇迹、松潘平武预报?

孙仕宏:地震是可以预测了,如果不能,地震局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难度非常大。地震是非常复杂的。板块内地震一发生,理论上很难解释。至少有一点,地震是有规律的,在空间集中,发生在特定的地区。时间有丛集性。某些时段,发生比较多。

说地震不可预报,理由是地球不可入?人类大脑也不可入,不等于不可以观测;世界难题,不等于不可以预报;三要素预报是很有难度的,不等于地震不可以预报;天气预报,非得要精确几点几分下雨?

1990年亚运会,预报北京会发生一个中等有感地震,起到了社会效益。没有预报哪一天,地点是北京地区,范围大了一点。但依据比较充分,起到了减灾实效。

何永年:在一条繁忙的街道上一定会发生车祸,但是每一起车祸,不可能预报。这是地震学家顾功叙的观点。我觉得地震预报是人类美好的理想。在一个强震之前,应该告诉人们要预防。

震前肯定有很多异常出现。因此,能不能把这些异常的表现特征抓住,不是一般的难度。可以也应该为之努力。

但是,我总结在宣传上要掌握个度。预防为主的方针,不能全理解为地震预报。预报是预防的一部分。因为以今天的科学技术,对地球的认识,符合三要素的地震预报,要做到比较准确相当困难。越来越多的事实表明很困难。海地、智利地震,今天早上的台湾地震不是也报不出来吗?(2010年2月26日台湾花莲海域发生5.1级地震,当天震后何永年接受本刊记者采访)

《瞭望》:有人认为地震虚报的损失很大。虚报的社会代价是必须付出的吗?以山西地震谣言事件为例,政府、公众如何承担这一损失?

孙仕宏:(虚报的社会代价是必须付出的)这种评价不合理,不客观。做了二十次预报,只一次准确。当然不是好的。虚报不可避免,地震预报水平很低,地震是能预测,但现在还处于探索阶段。应该考虑的是这次地震报对在哪个方面。

《瞭望》:有人认为,预报不过关,中国的下一个地震是不能预报的。是这样吗?

孙仕宏:国外地震预报不开展,所以,我国地震预报部门也没有中国大陆以外的观测资料,无法作出预报。

美国是不搞预报的,美国政府依据兰德公司的报告,比较研究纳税人的利益,在得不到效益的情况下,美国决定不搞地震预报。美国人认为现在地震预报水平不高,是不是从抗震来讲更为合理。但美国人并不反对中国开展地震预报。

何永年:好像不是这一代人能解决的。对地球不太了解,地球半径六千多公里,人类只钻到12公里。地震复发周期长,地球历史46亿年,有较长历史记载的中国只有上下五千年。应该综合防灾,把房子弄结实了。一个思想误区在于只是指望地震局。地震应该探索,但目前更多的还是在科学探索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