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巴黎油画记:有一种习惯，你不能没有

    有一种习惯，你不能没有！少了这种习惯，你就如同盲人，无法知道自己行为、语言和思想的对错；少了这种习惯，你的身口意在一生中都只能随波逐流，人格永远没有办法得到改善和升华；少了这种习惯，你永远看不到给自己造成痛苦和失败的真正敌人，因而在你的一生中，你一直受害于这个敌人，而这个敌人却一直逍遥法外。你猜猜看，这个习惯是什么？

    我深深地明白，没有真正契入修心之道的人很难猜得出这个习惯是什么，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个习惯是什么！但是，在我说出这个习惯之前，我希望所有有缘读到这篇文章的人都能够经常反复观察和思考这个习惯的重要性，并时时在日常生活中培养这个习惯。

    是什么习惯让我这样看重和珍惜，并且在向你宣说的时候如此郑重？这个习惯就是“时时反省自我”！所谓“反省自我”，就是将我们日常生活中观察外境的注意力反过来投向自己的身口意，对自己的身口意进行观察和分析，判断和评价其对错、好坏、优劣。

    为什么我要如此隆重地向你介绍“时时反省自我”的习惯呢？这绝对不是我故弄玄虚，因为我深深地知道这个习惯的重要性，同时也深深地知道这个习惯在世人的秉性中是如何地缺乏！什么人如果具备时时反省自我的习惯，这个人不仅会渐渐得到安乐和成功，还会渐渐成为圣人；什么人如果没有这个习惯，那么这个人将永远是一个痛苦的凡夫，一直将在轮回的苦海中漂泊。在此世间，圣者寥若星辰，而凡夫却比比皆是，这说明世间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知道反省自我的人。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是因为他们能够时时反观自己的身口意，并清楚地了知自己身口意的对错；凡夫之所以是凡夫，就是因为他们从来不去反观自己的身口意，而只是习惯于用自己的六根时时去观察和评判身口意之外的对境。

    不反省自我的人，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事实上，在此世间，真正给我们造成痛苦的是自己错误的心念和思想，以及在错误心念和思想驱使下而发动的行为和语言。错误的心念和思想——这个曾经给我们制造过无量痛苦和灾难的敌人，如今正安然无恙地躲藏在我们的心中，并且随时准备着伺机出击。然而，不反省自我的人，不但不会向隐藏在自己心中的这个真正敌人开战，而且还会愚痴地用尽各种办法来维护这个敌人的尊严。例如，一个和别人发生了争吵而又没有自我反省习惯的人，会一直坚持认为是别人的某个行为给自己造成了痛苦，而不会意识到真正给自己造成痛苦的是自己内心的不包容。不仅如此，在争吵的过程中，此人还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找各种理由来证明，自己的发火和嗔恚是如何如何合理，别人的行为是如何如何错误。这真是一件认贼作父的蠢事！一个具有自我反省习惯的人就会深刻地知道，给我们带来痛苦的真正祸首是我们不能包容别人的嗔心，而不是别人所做的事情。可是，我们却用尽全身的解数为隐藏在自己心中的这个“元凶”辩护，这种极其愚痴的行为难道不让人感到伤心和悲悯吗？

    “反省自我”是一个人斩除痛苦“元凶”的先决条件。如果一个人永远没有反省自我的习惯，则这个人将一直被自己的错误心念和思想所左右，因而将一直处在痛苦之中，无有出期。一直到这个人培养起反省自我的习惯，并对自心之上存在的错误思想和心念有了清楚的认识之后，这个人才有摆脱被错误心念和思想所戕害的可能。

    “反省自我”也是一个人学佛修心的先决条件。犹如一个根本看不到靶子的盲人，即便他已经射出一万支箭，那么这些箭基本上都只能在空中盲目地乱飞，很难有一支会准确地射中靶子。同样，如果一个修行人根本不去观察自己的身口意，那么这个人根本不可能真正有效地去修正自己的身口意，而只能让自己的身口意随外境的转动而转动。又犹如一个修理自行车的人，如果他连要修理的自行车都没有看到过，或者虽然看到了要修理的自行车，但却不去观察和分析自行车的什么地方坏了，试问这个人如何去修理自行车呢？同样，如果一个人对自己的身口意从来不去加以观察，那么这个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身口意的对错，如果连自己身口意的对错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去修正自己的身口意呢？所以，如果一个人没有反省自我的习惯和能力，则其所谓的“修行”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谎言而已！因为，修行者所修正的对象是自己的身口意，而不是自己身口意之外任何其他事物。

    生而为人，我们就具备“眼耳鼻舌身意”这六根。然而，不幸的是，凡夫无始以来就只知道用六根去“观察外境、评判外境”，对“观察外境、评判外境”这件事情极其娴熟和精通；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对“观察和评判自己的身口意”这件事，却是出奇地陌生和低能。凡夫的六根犹如雪亮的手电筒，可以将外境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就是不愿去照自己的身口意。“不去反省自我”这个弱点，是我们流浪生死，吃尽各种苦头的根源，所以这个弱点也是人性中最大的弱点。

    有句话说：“己过如山皆不见，他过秋毫亦明察。”自己的过失像须弥山一样巨大也见不到，别人的过失如秋毫一样细小，也看得清清楚楚，这确实是世间绝大多数人的人品的真实写照。所以，在此世间，人人都不去反省自己的身口意，都默认自己是好人，别人是恶人，于是越争越剧烈，越吵越伤心，越斗越痛苦。造成这个现象的根本原因就是人们的眼睛只知道向外看，而不知道回过头来反省自我。

    六祖大师说：“世人若修道，一切尽不妨，常自见己过，与道即相当。”所以，我们要像观察外境一样观察自心！能够时时反躬自省的人，就一定不是一个庸俗的人。我们也只有时时回光返照自己的身口意，才能修正身心，使自相续趣入圣贤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