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国防教育的基础:说说美国屠杀印地安人的事

       我们经常听到这种说法：美国原有250万印地安人；到19世纪末只剩24万人，濒临灭绝（新说法是还有80万人）。那么实际情况呢？根据美国国务院的资料，1980年是140万，随着美国民族政策的落实，许多人承认了自己的印地安人生分，目前美国有印第安人253万多人，分属560多个部落，居住在200多块印第安保留区内。

       那么美国印地安人的生活现状如何呢？不太好。印第安人的总体收入水平远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年收入25000美元以下的占41.7％，高于美国28.7％的平均水平。印第安人中，中低收入的人口占总人数的绝大多数。印第安人的教育水平也是全美最低，大学以上文化的为7.6％，而美国的平均水平为15.5％，比印第安人高出一倍多。硕士以上学历的印第安人比例不到4％，美国的平均水平为9％，也是高出一倍多。印第安人的失业率也是全美最高的，一般高于平均水平二三个百分点。美国开国的四位著名领导人都或多或少发布过对印地安人敌视的言论或者法案。  

       为什么会这样呢？问题比较复杂，除了印第安人与联邦政府的土地和自治权问题以外，还有很多历史原因。

       在这里，我们以中国大陆出版的《世界通史全编》举个例子：“在当时世界'文明’的国度美国，这种种族灭绝政策，来得更加凶残。他们一再提高屠杀印第安人的赏格。那些谨严的新教大师，新英格兰的清教徒，1703年在他们的立法会议上决定，每剥一张印第安人的头盖皮和每俘获一个红种人都给赏金40镑；1720年，每张头盖皮的赏金提高到100镑；1744年马萨诸塞湾的一个部落被宣布为叛匪以后，规定了这样的赏格：'每剥一个12岁以上男子的头盖皮得新币一百镑；……每剥一个妇女或儿童的头盖皮得五十镑！’” 
    
       这里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北美13州是在1774年9月开始独立战争的；1776年7月4日才通过的《独立宣言》；1783年9月3日《巴黎协议》签订，才算正式有了邦联式的美国松散雏形；1789年《宪法》通过后才算有了联邦制共和国。请问一个当时还根本不存在的国家是如何犯下这些罪行的？我想，不管怎么计算，也不能把一百多年前的罪行算在一个当时还不存在的国家身上吧。这无异于把鸦片战争以来国人的苦难归罪于共和国一样。 
  
       事实上，早在欧洲殖民者登陆美洲的早期，与印地安人的战争和屠杀就已经开始了。1528年，西班牙殖民者便已经与印第安人发生了战斗。当时抵达佛罗里达的奈华斯远征队就被印第安人围歼而损失惨重，头目奈华斯被印第安人击毙；1539年西班牙军德索托在墨西哥湾几乎被印第安人全歼，1000余人仅300人生还，德索托也被击毙；到1576年，西班牙殖民者在墨西哥湾的据点几乎全部被印第安人夷平；法国殖民者也在北部被印第安易洛魁部落所击败；1622年的包哈坦战争中，印地安人摧毁了弗吉尼亚88个移民定居点中的80个，首府詹姆斯顿被夷平；1675年殖民者发起“大沼泽地战役”，以200余人伤亡的代价剿灭近千纳拉干人；而几乎同时，“菲力普王之战”中万余印第安人进攻新英格兰，荡平了90个移民定居点中50多个，号称北美历史上印第安人发动的最大战役。在战斗中印第安人的伤亡大致是殖民者伤亡的一倍以上。最终殖民者只能靠分化、收买印第安人才免于失败，菲力普王就是被收买的印第安人杀掉的。
 
       印第安人当然还有胜利的例子：1680年普韦布洛人就成功地把西班牙人驱逐出境，12年时间里殖民者不敢冒犯；而1675-1678三年战争过后，阿布纳基人甚至迫使英国殖民者签约认输，并保证每年纳贡才得以生息。北美独立战争中1780年的哈马尔之战，就以哈马尔将军损兵折将败逃告终；1791年“圣克莱尔惨败”，圣克莱尔以伤亡几乎一半而告负。
      
       印第安人在殖民者到达之前也不像很多的宣传的那样和平安详，这个种族有300多个部落，尚处于原始氏族公社末期。这些部落之间的残杀从未间断过，其野蛮与残酷远非旧大陆可以想象。特征之一就是胜利了的部落必须把失败部落的男女老幼全部杀绝，印第安人尚未进化到需要奴隶的地步，他们更看重保持其原始江山“永不变色”；其二便是以割下的头皮数目计算战功，而战功卓著者就成为部落的首领；其三即迁徙性，从无永久领地的概念，要么放弃，要么被别的部落夺占。前边所叙述的白人殖民者赏项，不过以印第安之道还治印第安之身罢了。所不公平的，只是武器的差异而已。
     
       欧洲殖民者对印地安人的杀戮，前边已有其残酷性的记录，不再赘述。但仅听信殖民者杀戮的故事而故意忘记了印第安人首先开始的杀戮也是不全面的。而且，英、法、西、俄、荷、瑞典、挪威等殖民者相互之间的战争，全都有印第安部落参与。例如1756-1763年法英两国为主体的“七年之战”，其北美战场易洛魁部落站在英国一边、北方其他部落在法国一边、南方印第安部落则与西班牙一起向英国开战。印第安最强大的两个部落的酋长菲力普和彭提亚克，都是被印第安人自己杀害的。 
    
       不过，并非所有的新移民与印第安人之间都以残杀为交往记录的，公认的美国新移民精神之源为1620年11月初抵达今马萨诸塞荒芜之地的“五月花号”，以该船命名的公约已经成为美国立国精神之源。美国唯一的本土节日――感恩节，便来源于纪念“五月花号”新移民与印地安部落之友好交往。所谓“感恩”，就是感谢马萨索德印第安部落的搭救之恩。

       具体到美国与印地安人的恩怨，则要从美国独立战争是说起。在北美独立战争中，绝大多数印第安部落都站在英国一边镇压争取独立的大陆会议，缘由是酋长们迷恋英国殖民者赠与的商品（虽然英国对于印地安人的屠杀是出了名残酷）。只有极少数部落与13洲的起义者并肩战斗。例如著名的1778年7月“怀俄明惨案”，以印第安人为主的镇压部队便残忍地屠杀了近四百名拥戴独立的和平居民；而在中部肯塔基，独立军几乎完全是在与印第安人作战，印地安人也屠杀了近千名要求独立的和平居民，手段均为残忍的印第安传统方式。1782年11月，骁勇的印第安人肖尼部落歼灭独立军一支部队，导致克拉克将军率部击溃这个部落并驱逐其到13州以外的西部。带有纪念意味的是，这是北美独立战争的最后一场陆战，它竟然是以打败印第安人帮助殖民者的镇压为结束标志的。
       
       北美13州获得独立后，英、法、西班牙认为对殖民主义的巨大威胁，所以这三个殖民国家联手攻击美国，企图遏止殖民地独立的浪潮，而代替殖民者开战的却是印第安人。三国向他们提供的武器、金钱，他们便不断地从西部向新生的美国进击，充当三国的马前足。前期的战斗是印第安人的胜利，仅1791年的“圣克莱尔惨败”，美国军队便战死637人、伤263人。1794年8月的“伐木之战”，印第安人被击溃，次年被迫签署《格尼维尔和约》，割让了从纽约到密西西比河之间的广阔土地。当然，也有一些印第安部落站在独立军一边，只是数量相对要少很多。其原因主要是当时很多部落不看好美国获胜的可能性。 
           
       在印第安人历史上最杰出的军事领袖特库塞姆，便产生于1811-1815年的第二次英美战争中。这次战争英军不足两万人，由于印第安部落纷纷加入，结果依旧是印第安人帮助英国殖民者镇压独立的战争。1811年秋，特库塞姆率领印第安人在蒂普卡努打败美军；次年他率军攻克底特律，俘获美军2500人。1813年他率部与英军共同作战，多次击退美军对底特律的反攻，全歼美军一个旅。英军把900名美军战俘交给印第安人处置，印第安人将他们全部屠杀。后美军改编后发动反攻，特库塞姆随英军一起撤出底特律，在莫拉维安镇被美军追击，兵败身亡。
  
       在东海岸战场，英军在罗斯将军率领下登陆，一度攻陷华盛顿，焚毁白宫、国会大厦等全部政府建筑物。在巴尔的摩的战斗中，美军撤换阿姆斯特朗，门罗接任陆军部长，率军顽强抵抗，最终击毙罗斯，打败了英印联军。美国国歌《星条旗永不落》便诞生于这次战斗中。

　　而南方的克里特印第安人则配合英军突袭亚拉巴马的米姆斯堡，残杀新移民500余人。随后遭美军杰克逊部报复性反击，从1813年11月至次年4月，共激战6次，克里特印第安人战败，被迫割地求和。8月，在英军鼓励下克里特人再次进攻美军，激战至11月7日，美军攻陷彭萨科拉，英印同盟彻底崩溃，西北地区和亚拉巴马的控制权归美国所有。
　　
　　此战不但使美国扩大了一倍，而且印第安人同老殖民主义国家的同盟最终瓦解。在美国与殖民主义战争胜利的鼓舞下，西半球各殖民地纷纷发动了进步的独立战斗。而美国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也积极支持一切殖民地争取独立的活动。当南美各殖民地国家宣布独立时，美国是唯一立即承认它们的国家。欧洲的俄、普、奥、法等国则组成神圣同盟，形成对美洲独立运动的直接威胁。例如1823年10月16日和11月 15日，俄国连续照会美国政府，表示决不承认美洲任何新独立国家，同时宣布将俄国在北美的殖民地（阿拉斯加）南部疆域从北纬55度扩展至51度，并严禁外国（其实也就是美国）船只在此线以北广阔海域航行。原来因觊觎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地而建议与美国联合发展的英国，在取得占领西班牙的法国承诺不出兵南美之后，突然搁置了联合发展的建议，开始勾结神圣同盟企图共同干涉美洲的独立运动。
　　
　　鉴于这些严峻局势，美国第五任总统门罗于 1823年12月2日以国情咨文方式发表“门罗宣言”：欧洲国家不得再到美洲殖民；欧洲国家“将其制度延伸到西半球任何部分的任何企图都是对我们的和平与安全的威胁”；美国也不干涉欧洲的一切事物；美洲国家有权选择完全不同于欧洲的政治制度。这就是著名的“门罗宣言”，而它所针对的也就是当时欧洲老牌殖民主义者的“神圣同盟”镇压1810年开始的美洲殖民地独立运动的计划，客观上保障了拉丁美洲国家的独立建国。
　　
　　“门罗宣言”除支持了美洲独立运动之外，也终结了印第安人与欧洲殖民主义的同盟。鉴于印第安人一贯站在殖民者一边向美国开战，所以新生的美国人视其为敌人。门罗总统宣布不把印第安人纳入美国体系，1824年设立“印第安人事务局”，采取驱赶他们到保留地的政策。失去英国殖民主义者这个强大盟友之后，印第安人彻底处于弱势。

       这就是美国独立战争前后，美国和印地安人的大致恩怨过程。　　

       当然，在以上这些过程中，美国的移民者当然也不是纯洁的象天使一般。只是关于移民者对印地安人的报复和虐杀，相关资料很多，例如“平民的弗吉尼亚”事件（因为移民与印地安人因为土地问题发生一系列争执和战斗。英国官员向印地安人转让了一批火器，让其利用来攻击移民者。 结果移民发动了暴动，将弗吉尼亚官方推翻， 建立了“平民的弗吉尼亚”,，并且对印第安人进行了残酷的报复。 2个月后， 英军进入弗吉尼亚， 平灭了“平民的弗吉尼亚”），而且比较好查，例如19世纪的美国印第安人被屠杀事件：
　　　　
　　April 22, 1818 - Chehaw Affair - 7 men killed (estimates from 7-40 killed), American troops attack friendly Indian village during First Seminole War
　　　　
　　1832 - Black Hawk War - 850 men, women, children killed in war many at Bad Ax Massacre, Bad Ax Wisconsin by American militia and Indian allies
　　　　
　　1838-1839 - Trail of Tears - 4,000 Cherokees, mainly died from disease and exposure during forced relocation. (see Indian Removal)
　　　　
　　1854 - Kaibai Creek, California - 42 Winnemem
　　　　
　　March 3, 1860 - Eureka, California - 80-100 men, women, children, Wiyot tribe killed by local hooligans
　　　　
　　January 29, 1863 - Bear River Massacre - fewer than 250 killed
　　　　
　　April 24, 1863 - Keyesville Massacre - Keyesville, California - 53 military age men, Tehachapi tribe
　　　　
　　November 29, 1864 - Sand Creek Massacre - Sand Creek, Colorado - ca. 163 Cheyenne men, women, and children killed by Colorado militia.
　　　　
　　January 23, 1870 - Marias Massacre - 200 Piegans, mainly elderly, women, and children
　　　　
　　December 29, 1890 - Wounded Knee Massacre - Wounded Knee, South Dakota - 300 (est.) people killed.

       总之，因为美国和印地安民族的历史和现实问题，美国立国后相当一段时间，美国政府对印第安人持较为敌视的态度。印第安人不具有美国公民身份，但也不是外国公民，他们被定义为“国内依附民族”，受国会管辖。美国的法律更以“发现说”为依据，拒绝承认印第安人对土地的所有权，这些限制影响了印第安人早期生存方式的拓展。

      1830年，杰克逊总统颁布《印第安人迁移令》，强行将数十万印第安人从密西西比河以东的农业区迁往中西部贫瘠荒凉的地区。大部分印第安人从农业生活转为游牧或打猎生活。

      1887年，国会通过《土地分配法》，缩减印第安保留区面积，并将土地按人口分配。之后，美国又推行“强行同化”的方针，力图使印第安部落的生活方式融入到美国社会中来。

        根据与联邦政府签署的条约和美国总统颁布的法令，盐河皮马印第安人部落于1909年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保护区。联邦政府承认印第安人失去或放弃祖先拥有的土地后，自愿生活在保护区，由联邦政府提供教育、社会福利和医疗保健等基本服务。与此同时，联邦政府分给当年出生的或还健在的印第安人每人30公顷私人土地作为补偿。

        印第安人直到1924年在美国才有投票权。1934年，美国联邦政府通过了《印第安人承认法》，允许印第安人建立属于自己的现代化部落政府。爱诺斯说，居住在这些主权国家的印第安人目前有三重身份：部落成员、所在州的居民以及美国公民。但是，这些印第安人主权国家没有军队，没有外交，只有自己的宪法和法律，还有自己的警察和政府系统。

      1934年，罗斯福政府颁布《印第安重组法》，承认印第安部落的自治权和特殊文化，恢复印第安人的土地权和自治权，避免了保留区内的资源被进一步掠夺。尼克松政府时期结束了对印第安人不负责任的“终止政策”，实行“民族自决”计划，将更多的决策权交给印第安部落。

      1975年，国会通过《印第安人自决和教育援助法》，帮助印第安人承担掌握自己生活方式的角色。之后，美国又陆续通过了一系列对印第安部落的经济优惠政策，帮助发展经济。印地安和美国政府的关系趋于平缓。

　　1988年，美国国会通过了《印第安人赌博条规法》以改善土著居民后裔的生活。据统计：1990年，印第安人保留区内的赌场收入为5.7亿美元，这个收入到1998年膨胀到70亿美元；在联邦政府承认的全国558个印第安人部落中，有188个部落在全国的28个州经营着285个赌场。
　　　　
　　截至2001年，美国28个州290家印第安人赌场年收入逾127亿美元，根据美国《财富》杂志统计，其盈利超过了50亿美元。印第安人的赌场已能跻身美国《财富》杂志前20名最盈利企业，收入甚至超过摩根银行、美国快运、美林公司等跨国集团。如今，美国有180万印第安人加入了这一行业，但大部分的博彩业盈利掌握在少数人手中。2001年，仅39家大赌场的总收入就超过了84亿美元，也就是说，印第安人赌业总收入的66％来自13％的赌场。
　　　　
　　印第安人的博彩业何以每年带来127亿美元的收益？以奥格拉戏牌公司为例，他们在不到篮球场大的面积内修建了蓬式赌场，年收益达950万美元，其中纯利润达240万美元。明尼苏达州的300苏族人开设的博彩娱乐场的总收益竟达数亿美元。分析人士认为，印第安部落群拥有十分丰富多彩的娱乐形式，并且由于交通十分便利和发达，全美远近赌徒几乎不受地域限制。印第安赌业也不受政府约束，任何人都可来参赌，也可投资。
　　　　
　　2001年美国政府仍在对印第安人实行补贴政策，投入金额达94亿美元，但不同地区的印第安人的人均补贴数额却有天壤之别。1995年到2001年，佛罗里达米诺尔部落2800成员的年人均补贴为2100美元，而拥有5.2万成员的俄克拉荷马州里克族的人均补贴仅为470美元，前者的赌场盈利达2.1亿美元，人均分红达3.5万美元，而后者的赌场只能勉强度日。
最后再说一下，所谓印地安人（American Indians）狭义理解是北美的游牧民族，也就是apache，Su，qiqimeka，易洛魁联邦这些，广义一点是指所有新大陆的土著，特别是包括中美的大帝国Aztecs，Maya和南美的大帝国印加是15～16世纪被西班牙殖民者击败，当时不是我们想象的火枪屠杀原始人，只是白人的骑兵盔甲使他们占据了优势，但主要是被天花等疾病消灭的。而被美国人和武力殖民用火枪击败，驱逐，特别是消灭野牛断绝种群的是北美Indians。

最后，上一组美国统计局1790到1990年印第安人人口变化表

排除海外行省阿拉斯加和夏威夷，结果如下：
　　
　　1930 929,147
　　1920 639,922
　　1910 634,688
　　1900 530,901
　　1890 582,226(包含保留地人口)
　　1890 244,369(不含保留地人口)
　　1880 249,012
　　1870 136,423
　　1860 119,860
　　
　　可以看到因为年代关系，前期的数据不太准确，1870-1880的10年间居然人口翻倍，不太可能，估计是统计方法不同。但是还是可以看出，1880到1890和1890到1900之间，印第安人口呈负增长，鉴于白人抵达已经200多年，发生大规模外来疾病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我认为是战争和迁徙造成的人口非正常减少。直到20年代，印第安人获得公民权以后，人口才大量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