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加一笔:《有家可回的温暖春节》——《牛城晚报》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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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可回的温暖春节》——《牛城晚报》1月19日

(2012-01-20 11:11:19) 转载标签:

杂谈

   

 



    这些日子,我忽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因为,春节就在眼前。我已经年逾不惑,中年的岁月,像湍急的水流,裹挟着我的生命。每到腊月,我都要盘算着回家过年。家,不是城市里自己的家,而是有爹有娘的农村老家。

  我默默地想,这样的回家过年,我还能有多少次呢?

  如果时光有隧道,我真想再看看,自己在集市上,跟一群孩子抢夺未燃的鞭炮;某年春节,胃口不好,我手握馒头,夹着熟肉,香香地吃;大年初二,我去姥姥家,磕头拜年了,老人家却迟迟不给压岁钱┅┅年龄越大,对身边的事务极容易忽视,而儿时的欢快,总是一帧一帧地浮现在脑海中。

  几十年前的农村春节,我们一大家子人,祖孙三代。吃年夜饭时,掀开锅盖,满屋子就氤氲着热气。孩子们迫不及待地要吃,手被烫了,豆包或者黏窝窝就被扔到了饭桌上。大人们笑着训斥几句。孩子们各有各的压岁钱,有时候,哥哥还耍弄些小聪明,把妹妹的压岁钱骗走一些。我读大四那一年,大妹妹出嫁了,过年的时候,人少了,热闹也就淡了。

  孩子们像鸟儿那样,出飞儿了。过年的时候,家里就显得冷清。但最冷清的却不是妹妹们出嫁,而是老人去世。老家农村,谁家要是死了人,全家就会关紧家门,不随着家族的人们去拜街坊年。1994年春节,我新婚后与妻子回老家过年,那一年,奶奶去世,过年时,全家人就觉得有些孤单。

  母亲去世后的那年春节,全家过年的心情尤其沉重。那时,我的前妻也身染重病,她住娘家,只是大年初一才到了农村老家。次年的春节,在大年初一,我的泪水悄悄地流淌。那一年,昔日的大家庭里,只有我们祖孙三人——我的前妻也离开了人世。后来,我的养母又成为我的亲人——这些年,我们的团圆显得尤其珍贵和庄重。

  今年,当然我要回家过年。不过,妻子和娃娃还要留在城市的家。妻子身体欠佳,还要值班。娃娃怕感冒,一场小病就会把我们折腾得手忙脚乱。于是,我只好带着大儿子回农村老家。过年,对我而言,早已没什么新意,但是我必须回去。父亲和养母都是60多岁的人,屈指一算,我还能回去几次呢?也许只有十几次吧,20次都是极大的奢望了。

  我家的春节,尽管不是实质意义上的团圆,但是在父母前面,我必须像个孩子,磕头拜年,购买年货,还要带着儿子贴春联。过年很累,不过,它还是一种享受,一份快乐,一份失去不再来的温馨。我珍惜这仅有的三五天,因为,回家过年,回去一次,就少一次。

  回家过年吧。有家可回的温暖春节,总会在你的人生履历中,渐行渐远。春节,就是给我们一个机会,享受到家的温暖。尘世间的人群熙熙攘攘,最温暖的感觉,还不是全家团圆的滋味?因此,我必须要回家过年。我渴望,这种憧憬和向往,在岁月里,在心头上,能越来越多地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