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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振声《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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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这些脍炙人口的儿歌陪伴几代人的成长，它们都出自作曲家潘振声之手，潘振声也因为自己的作品被孩子们亲切地称为“一分钱爷爷”。2009年5月14日晚上，“一分钱爷爷”因病离开人世。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他一直没有停止过音乐创作。

　　“一分钱爷爷”突然辞世

　　5月14日22时10分，国家一级作曲家、著名音乐家潘振声因脑血栓在南京逝世，享年76岁。因为写过《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潘振声被亲切地称为“一分钱爷爷”。尽管有诸多经典曲目，但是潘振声生前一直没有停止创作，为了新时代的儿童歌曲一直在思考。

　　就在前几年，潘振声仍然每晚至少坚持创作3小时，雷打不动。南京市发起“我唱一支快乐的歌”少儿歌曲征集之后，他还积极地递上第一份参选歌曲——为打工者的孩子们专门写的《好日子》。

　　作品成了“一级文物”

　　潘振声的《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深入人心，到了进博物馆成为“文物”的地步。全国都在学雷锋的时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小喇叭》约潘振声写一首歌。潘振声将自己在上海小学的见闻融合起来，创作这首歌。几年之后上海公安博物院成立，找到潘振声想要当年的那封约稿信及《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的曲谱。经中国文物局鉴定，《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的手稿、曲谱被评为“现代革命一级文物”。上海公安博物院给潘振声开价10万，潘振声却表示：“孩子把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这份手稿，我当然也要交给警察叔叔，一分钱不要！”

　　晚年为儿歌继续奋斗

　　晚年的潘振声获得无数的荣誉，但是他却一直在为儿童歌曲操心。前几年，看着现在孩子们唱歌满口“情爱”，潘振声的心里很着急：“青春期容易萌发情愫，不是不可以，但你不要拿艺术作品去催化激发他。”

　　退休后，潘振声有更多的时间来进行创作，他幽默地说自己从“专夜作家”变成“专业作家”。他花4年的时间，为全国56个民族的孩子们都创作属于他们自己的歌。他还花光自己的全部积蓄添置了一套录音制作设备。新作《好日子》更是紧扣时事，专门为打工者的孩子创作。

　　潘振声1933年1月18日出生，1991年调任江苏省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1995年退休。

　　50多年来，潘振声创作大量儿童歌曲，已在全国各地报刊电台发表一千余首，主要作品有：《小鸭子》、《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好妈妈》、《春天在哪里》、《祖国祖国我们爱你》，本世纪又以《古诗新唱》《56个民族新儿歌》赢得盛誉。音乐理论著作《少年儿童歌曲创作漫谈》在国家级期刊连载，有个人歌集《小喇叭歌曲100首》，录音带、唱片、VCD《儿歌大王》等累积问世已达二百多首。他被人们誉为当代“儿歌大王”，并自1992年起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在百度的搜索引擎中，有关潘振声的词条达上百条。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影响力已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延续到了新的世纪。曾在宁夏工作过33年的潘老，近日回到了他魂牵梦萦的第二故乡，受邀参加“宁夏50年影响力人物颁奖活动”。本报记者对他进行了专访。

   孩子们都叫我“一分钱”爷爷

   《一分钱》这首儿歌的创作，让当时还很年轻的潘振声一下子闻名全国，成为知名的词曲作家，奠定他在中国儿童歌曲创作领域的地位。说起这首歌的创作，还有不少有趣故事。
1963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小喇叭栏目让他写一首好孩子的歌。“当时想，好孩子太多了，选哪个呢？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上海作过小学大队辅导员，每天放学都要组织孩子们安全离开学校。而学校门口的十字路口总能看到两位民警在忙着疏导交通，让孩子们安全通过。孩子们看到民警都非常亲切，很多孩子都走远了，还回过头来说：‘叔叔再见，叔叔再见！’那时的交警冬天都穿皮夹克，夏天是一身白色的制服，高大威武，是孩子们心中的偶像。当时觉得这一幕写成歌曲一定很形象。”该让孩子拣多少钱呢？潘老告诉记者，“我那时在小学当大队辅导员，我的办公桌上有一个文具盒，里面总是放满硬币，都是孩子们捡到交上来的。那都是孩子们在路上、在校园里捡到钱，找不到失主，交上来的。而且大都不愿意留下姓名。我将这两个场景融合起来，创作《一分钱》这首歌。”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再见。”正是这简洁明快的旋律，充满着童真童趣的歌词，使得这首歌曲成为新中国少年儿童成长中最美好的记忆。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几乎没有不熟悉这首儿歌的。这首歌讴歌拾金不昧的传统美德，成为象征一个时代道德风尚的符号。
这首歌产生以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小喇叭节目在全国播放、教唱，一下子红遍全国。《一分钱》这首歌的手稿后来被评为革命现代一级文物，并被上海公安博物馆收藏。由于这首歌的影响力太大，潘振声被孩子们称为“一分钱爷爷”，而他的夫人则被孩子们称为“马路边奶奶”。对于“一分钱爷爷”这个称呼，潘振声非常乐于接受。他说，这是对他音乐创作的一种肯定，是来自孩子心中最纯真的感情，他非常珍惜。
潘振声以后创作的一系列儿童歌曲作品包括《小鸭子》、《好妈妈》、《红太阳照山河》（均为本人作词作曲）《嘀哩嘀哩》等，都成为全国少年儿童广泛传唱的歌曲，孩子们上学唱，放学唱，玩耍时唱……这些记忆中的美好歌声，伴随几代人的成长，成为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童年记忆。潘振声也因此多次荣获“全国优秀少年工作者”荣誉称号。

    始终难舍宁夏情

    在多年的音乐创作生涯中，潘振声曾荣获过数不清的奖项。在宁夏工作期间，他曾任宁夏人民广播电台音乐编辑，宁夏电视台导演、文联副主席，中国音协第四届常务理事、宁夏分会主席。在他创作的歌曲中，仅为宁夏就作歌百首。在宁夏工作生活33年后，潘振声老人离开宁夏回到故乡上海定居。此次回来，看到第二故乡发生巨变，老先生难掩欣喜之情。
“六盘山高……哎嗨呦……黄河宽……”说到作品创作，潘老唱起自己写的歌。他说，音乐的主题来源于生活，没有生活就不能动笔，而发展主题全靠技巧。现在有不少作曲人开始写儿歌，但并不是都能写得好，那是因为他们不懂孩子的音乐语言。“儿歌是不是受欢迎，要到孩子们的歌声里检验。”他说，自己写了不少汉族小朋友的歌，登上六盘山后，他觉得应该为回族小朋友写歌，让孩子们从歌声中了解自己家乡的美。“回到家后，我又想到把黄河写进来。这样，六盘山的孩子们虽没见过黄河，从歌中能了解到黄河的雄壮；黄河边的孩子虽没上过六盘山，也能从歌中得知六盘山的巍峨。宁夏孩子都爱美，所以我要把音乐写美。”
在宁夏生活工作的33年时间里，潘振声不但创作出数百首儿歌，还写出诸如《六盘山高黄河宽》、《我的家乡宁夏川》、《色俩目——穆斯林》、《回族儿童爱唱歌》等描写宁夏风土人情的歌曲，为吴忠回族民歌《船工号子》、海原回族信天游 《上河里鸭子下河里鹅》编过曲。这些作品成为宁夏本土音乐的优秀代表。

    无论身在何处，歌唱宁夏始终是潘振声音乐创作永恒的主题。
1958年，宁夏人民广播电台开始组建时，潘振声从上海来到宁夏。抵达银川的时候，离自治区成立只有20多天的时间，潘振声在一家车马大店的通铺上完成他献给宁夏的第一首歌。自治区成立一周年的时候，他创作《幸福啊！宁夏人民》，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选中，面向全国播放。到自治区成立五周年、十周年、十五周年、二十周年、二十五周年，逢五逢十潘振声都有新作品产生，他在歌中热情赞颂美丽的新宁夏，颂扬宁夏人民建设美丽家园的精神风貌。美丽的宁夏川、回族少年的英姿，六盘山的奇峻，黄河岸边劳作的船工……家乡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么地美好，都成为他歌唱的对象。
长期在宁夏工作生活，潘振声自然而然地感受到宁夏“花儿”的巨大魅力。从这一乡土音乐中他汲取充足的艺术养分。细听潘老创作的《六盘山高黄河宽》这首歌曲，我们能感受到宁夏“花儿”的浓郁味道。多年来，潘老也一直在致力于 “花儿”这一宁夏本土音乐遗产的抢救和传承。
潘老认为，“花儿”要广为流传，并得到广大听众的喜爱，应该注入时代元素。“民族音乐是纵线，时代特征是横线，两者的交插点必须对准，对接好了歌曲肯定会流行。所以作曲时，纵线上要有民族的东西，节奏上要有时代特征。《六盘山高黄河宽》就是‘花儿’的扩充，我们可以听出节奏完全变了，现代舞曲出现了。一些人认为‘花儿’不能改，但没有时代元素的音乐肯定会被淘汰。”潘老认为，现在通俗音乐的危机是没有纵线，缺少根基——民间的元素，那样的作品想永留人间，是不可能的。
十几年来，潘振声每个月仍保持着十几首歌曲的创作量，每年要出外采风一个月。新的世纪以来，潘振声应邀担当“唱响荣辱观”新儿歌的音乐总监，他建立自己的音乐工作室，整理创作一系列音乐作品。他把为回族小朋友创作的一首《色俩目》献给宁夏五十周年大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