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坏人追我我拼命逃:扎龙冬天观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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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润芳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2年01月10日   第 08 版)

“一家三口”

仰天啸雪

精灵之舞
寒冬,黑龙江扎龙自然保护区内的湖面结上了厚厚的冰,我们的汽车在冰面上肆意穿行。透过晶莹透亮的冰面,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小鱼凝固在冰层之中。车子在茫茫冰原上行进时的感觉太美妙了,同行的朋友都是一脸的兴奋。
我们在一座大棚前停了下来,只见大棚内驯养着一群丹顶鹤,棚外还有几只自由溜达,其中一群是一家三口,脚上还圈着有编号的脚环。
丹顶鹤体态修长,除喉颈部和飞羽后端为黑色外,全身洁白,与头部朱红肉冠相互映衬,形神俊逸,集中了鹤类的一切美好特征。
过去每年入秋时分,扎龙的丹顶鹤就会向南迁徙。丹顶鹤是杂食性鸟类,并不是因为怕冷而迁徙,而是因为扎龙冬季河湖结冰,觅食困难。后来,扎龙自然保护区的工作人员开始人工驯养、繁殖丹顶鹤。这样,一些丹顶鹤由候鸟变成了留鸟,因此在扎龙冬季也能看鹤舞。四季皆可观鹤,使得扎龙的名气越来越大,被誉为“鹤的故乡”。
全世界有15种鹤,中国有9种,在扎龙就可以看到丹顶鹤、白鹤、灰鹤等6种,其中丹顶鹤最为珍贵。此外,扎龙还有大天鹅、小天鹅、大白鹭、草鹭、鸳鸯等150多种珍贵水禽,只是在冬天难觅其踪影。每当春暖花开的三月,那些习惯迁徙的鹤会从遥远的南方飞回,在扎龙筑巢安家,产卵孵雏。
丹顶鹤放飞时间是早上9时和下午2时30分,但对于摄影来说,这两个时间段的光线都不怎么理想。经朋友雨露的协调,饲养员同意在早上7时和下午4时增加两次放飞。
下午4时,饲养员把丹顶鹤赶出大棚外。或许是笼子里的空间过于局促,或许是出于习惯,丹顶鹤一出笼就起步奔跑,翩然而起,轻盈、欢快。在头鹤的带领下,鹤群飞舞着,还不时变换着阵形。它们的动作是如此的协调优美,如此的舒展美丽。大部分的丹顶鹤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就缓慢降落,饲养员抛撒了一些小鱼给它们,引得丹顶鹤竞相遑逐。有时,它们跳起来争抢啄食,又以优美的姿势轻盈落地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更多的时间,我们随着丹顶鹤的脚步,不知疲倦地奔跑着,从芦苇地到小山坡,再从小山坡到芦苇地。雨露说,丹顶鹤是有势力范围的。果然,那一家三口被我们赶到不远的小山坡不久,就又飞回原来的地方了。
冬日的傍晚来得特别早,徐徐下落的夕阳却是不减艳丽。远处整齐的树木,近处被风儿带动不停飘摇的芦苇,在金色的光辉中本身就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此时,丹顶鹤有如一只只精灵,踩着灵动的舞步,扇着美丽的羽翼,在冰雪上优雅地踱步,绅士般高贵,让扎龙冬季的原野一下子灵动起来。
黄昏时分,我们依依不舍地回到住处,屋后平原上几棵大树特别好看,感觉如我想象中的非洲草原。晚上走出屋外,满天亮闪闪的星星很是美丽。
第二天清晨,我们再次欣赏了丹顶鹤飞过晨光、沐浴朝阳的舒展之美,又一次领略到了丹顶鹤的精灵之舞。总觉有悠扬的乐曲在耳旁萦绕,美好的诗句在丹顶鹤飞舞的翅尖流淌,而那越来越近的叫声,有如天籁之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诗经》中对于鹤有如此描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声闻于天。”当时,读到这样的诗句时,在脑海中想象着这是怎样的悠扬之声,而如今丹顶鹤就在不远处欢快地演奏着那存在于古诗中的动人乐章。
丹顶鹤是非常有灵性的鸟,一抬头,一举足,一挥翅,一跳跃,都是那么优雅高贵。它们是如此的快乐,并将快乐融入朝霞中、夕阳下,闪烁在轻快的舞步之间,点缀在颤动的翼尖上。我们也被它们的快乐感染着,洋溢着满心的喜悦。这之后,我在睡梦中依然能看到丹顶鹤在面前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