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琦蜜桃成熟时3:利己必须损人：文明的进化与自由

    从卢梭著名的“十字路口”论到“帕累托自由悖论”，“人们在争取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同时必然影响甚至伤害到别人的利益”之说，指称自由之不可能。

    这似乎是说，人群中每一种权益，都可能是当事人利害的重迭.矛盾和冲突焦点，人们无法求得毫无异议.完全随和的相同利益。以自利乃人之天性而言，凡事皆先为己算计，要么他损要么自损，要完全自利就莫要周全，自由乃唯我无他。这显然脱离了现实环境，无视自由的基础——文明和人性的教化，对人类思想.言行的引导和制约，创造个人活动空间及为外界容纳的极大化.极优化，个人与群体相辅相成.共生共容的一体关系。

    在社会的发展中，人们对个人与群体和社会的关系的互动中，认识到个人的自由既是天性的自在，更是人性的自在，人是不会脱离现实公认的教养或规矩而放荡不羁.招摇过市的，除非是酒鬼.疯子.野人式的类异类。

    自远古茹毛饮血的野蛮，到今天进入电子时代的摩登，人类的物质和精神文明经过了数千年万象迥异的演变，人类的生活发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的观念和 言行举止又经受了多少文明的教化；今天，宽裕的物灵空间提供了宽松的人际关系，人性与天性共容随和的更多可能，自由的更大张扬。

    所以说，社会发展促进了文明发展，促进了人性进化，促进了自由扩张。人的自由，是如同天性一样隐藏心底的文明与人性教化的潜意识制导的身心张扬，不是肆无忌惮.恣意妄为，不是无规矩.无遵循。无所顾及的放纵，常常表现的是粗野而非自由。文明社会，逢事排队，是人们的自觉行动，无法容忍一拥而上的乱象，意识里排队就是群体和个人的最大自由；而野蛮人，是视排队为最碍自由，非挤非插不足以办事。长期优裕教养下的欧洲国家的人们，即使在夜间冷清的街道，也要左顾右盼，一定找斑马线过街，人们无法理解不走斑马线过街的意识；而那些未经长期工业化氛围熏陶缺乏严谨意识的后发展国家，即使在车水马流的干道上，随意过街的人，想躲都躲不开，农耕社会的散漫习气，使人们难以就范要绕道斑马线过街的不自在 。 西方人认为发展中国家社风缺文明缺教养，而对方则认为西方人虚伪.做作。自由，成了自我意识与外界感觉的不一致。然而，人类的进化必然向着发达富裕的物质文明及其相适应的开化意识的教养发展，自由的差异，必然随着物质文明发展趋于同化，野蛮终究会在教化中变的文明起来。人类千百年来的文化教养，从最基本的先来后到.轻重缓急.长幼谦恭.礼仪廉耻，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忠君事主，等等，从三字经到数不清多少大家著作，都会在新的时代被新文明或淘汰或赋新，教化人性，引导自由。很难想象，一个没有文化熏陶礼仪教养的社会，所谓人的自由，究竟是野蛮还是文明。

    说到这里，不能不提到人类进化的差异对自由的影响。 也许有人知道，美国人早在70年代推出的电影幻想《未来世界》，极有想象力的演绎，未来，当人们真的实现模拟智慧.全仿生命的超级机器人时代，仿真人生活秀，将为人类提供全面服务，满足身心一切欲望，实现无须顾忌人格.人权侵犯的充分自由。然而，也正是美国人，同样借电影幻想《机械战警》，只有人脑的机械人莫菲的遭遇，暗示未来，对于只有智能芯片.金属.塑胶.机械能和电能的机械人，如果因为它们出色的服务，生动而有灵性的人机交流.人机互动，使人感到舒心可意.信任.依赖和亲热而日久生情，可不可以提出它们的尊严.体面，甚至生命权和情感存在？！人对机械产生好恶感不奇怪，人与机械要谈生命伦理，居然也有可能？！然而，比仿真人更真实，最新的人体胚胎干细胞克隆生命研究，一旦实现可能，人类将面临失去自我的苦恼和危险。新文明.新观念.新德行，未来真的太奇妙！人类的创新意识和智慧总是被紧紧跟随的新道德观念的讦难严厉拷问，以自由而利为自由所累。这不禁让人想起另一件事，目前发达国家实行的“动物福利”，要求对畜禽必须以舒适.洁净的环境和设施，实行“体面”和无痛苦的饲养和屠宰，以体现对牺牲生命.奉献肉体的畜禽们生命的敬重。在贫富悬殊的当今世界，对动物福利付出的代价超出许多穷人生活成本，是不是有些文明和人性的虚伪？然而，这确确实实是文明和人性的巨大进步。对当前和未来文明.人性进化的个殊性.差异性，如果没有一种宽容的态度，人类不会进步。科技创新生活，文明修炼心性，进步和发展提升自由。人类的活动，一旦遇到道德和法律的界限，是遵循规则创造新文明从而扩展自由；还是破坏规则.秩序，以堕落.犯罪的形式满足个人欲望，是人性善恶.文明愚昧.聪明愚蠢永远的界限；如何既不侵犯他人.又充分满足自我，维护群体.满足个体，和谐秩序良俗.无碍自由自在，维持和谐和永续进步的社会，是人类智慧永恒的创新主题。

    当工业文明和城市化初期崛起时，人们不会料想今日的科技创新对生活的巨大提升，卢梭时代的“十字路口”，车马人的拥堵，是时代的无奈，文明的无奈，自由的无奈；为此，人类非但没有停止现代道路的发展，更以一代一代人的智慧，创造了新的道路交通，立体路口，高架路，悬挂车，地铁，人们甚至还要设想未来的城市低空飞车运输，现代道路的通过率，以卢梭时代的标准，人类的出行自是非常自由。今日的路口拥堵不是卢梭时代意义的文明的无奈，而是新时代新文明新自由的新问题。就生活中的排队现象，比如购物来说，从隔柜售卖到开放货架自选购物，从百货商场到专业市场，超级市场大卖场，正是商业形态对人类购物便利的不断改进，正当人们对排队交款啧有烦言.商家开发新的整体购品一扫价应对之际，电子网络购物及现代物流业又促生了虚拟商态——一种目前极原始而极有未来意义的商业新文明（有人大胆设想，基于电子立体虚拟影象技术和声色味等感性元素转播技术的成熟和可行成本，未来家家都会有一角电子虚拟仿真商场），商业购物的排队现象将会消失。人类今天的便利，哪样不是在困窘中的逼迫下的变通变革创新实现的呢？人类社会文明的发展总是一面摆脱了旧式的困窘，一面又进入新的矛盾，但那绝不是旧式的重复而是曲折上升的质变，新生活之新问题。生活中的每种窘境，即是眼前的无奈，山穷水尽的逼迫，更是柳暗花明的转机，改革创新的动力，正是人类永不安于现状的自由追求，才会有自远古以来人类由自然的奴隶变成世界主人的万年进化，没有自由就没有人类的物种存在。自由不可能之说如同人类不进化一样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