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efive 爵士:也谈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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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民主

2011年12月26日 17:04:07分类:社会评论

  胡适先生在北京大学1946级开学典礼上,指出自由和独立之可贵时,引用了宋代大儒吕祖谦的话——善未易明,理未易察。别致的郭沫若,反其道而行之,强调“理甚易明,善甚易察”。这桩公案的结局,后生已经见证了。但是,后生面对时代的天花板时,依然不具有智慧,无论论述什么,都很容易,走入“理甚易明,善甚易察”的路径。
   12月24日,星期六,八位学友骑自行车,来到荷锄斋茶叙,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来二去,引起民主与独裁的话头,笔者发表了一番“非常可怪之论”。
   从表面上看,民主在中国大陆,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民主是个好东西,固然,反映了一种时代的进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只要一提民主,都是资产阶级民主,除了资产阶级的上升时期,起到好作用,剩下的便是虚伪的本质。
   令人感念不已的是,经过俞可平、蔡定剑先生,不遗余力地启蒙,民主已经“脱敏”,无论如何,都是值得欣慰的。
   大陆科学家对科学的理解,往往不够科学;大陆“民主派”对民主的理解,同样不够民主。首先,民主并不是社会的“价值追求”,而是类似于“使用价值”。也就是说,民主是工具,而不是目的。既然是工具,我们就可以问:中国能否建构民主的制度安排?如果不能,障碍何在?
   2011年,可谓世界文明史上里程碑,因为,在这一年,阿里、穆巴拉克、卡扎菲、金正日,这些与希特勒相较,中小型的独裁者,流年不利。这些独裁者,晚景如此凄凉,让普世价值的信奉者,无比宽慰的同时,对“德先生”在中国的彻底实现,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似乎一夜之间,中国已经迎来民主的黎明。
   民主政治是一种程序政治,讲究规则,而民主政治的第一规则,就是言论自由。固然,主事者试图压制“众生喧哗”,但是,那些“民主派”,是否具有容纳异己的风度,这是让人担心的。一旦“民主成为政治正确”,那些“民主派”的做派,我很忧虑。在网络口水战中,旁人不赞成“民主派”的言论,动不动,就被扣上“五毛”的帽子。可以想见,这些“民主派”一旦掌权,那就是加尔文和罗伯斯比尔重生,党同伐异,残酷镇压持不同政见者。
   “民主派”看来,民主是不容置疑的,就是好来就是好!这岂不是落入独裁的窠臼?“民主派”理应具有开阔的胸怀。试想,独裁者之令人难以容忍,不就是经常“爱屋及乌”,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强加给别人吗?
   我们知道,乌有之乡具有独特的气质,但是,又有多少“民主派”,认真思考“乌有之乡”的关切?也许,在绝大多数“民主派”看来,乌有之乡只是个“遗老遗少”的大本营而已,单从这一点,就可以见出“民主派”的幼稚。秦晖先生到乌有之乡搞讲座,“民主派”认为,秦晖先生那是深入虎穴;秦晖与汪晖进行对话,“民主派”深为惋惜,以为不值。
   笔者不赞成韩寒那句话,“国民素质低,决定了民主的质量低”,但要是把“国民”换成“民主派”,笔者就会热烈赞同。
   人类已经走过古希腊的童年时代,所以,任何一个国家,都很难实行“直接民主制”;既然要实行“间接民主制”,那么,“沉默的大多数”转换成为“投票的大多数”。不错,“投票的大多数”,比如像印度,选举投票差不多已经成为“隆重的节日”,但是,过完节的国民,照样要过平淡的日子,柴米油盐,衣食住行,哪个国家的公民,也不会总是那么政治化,除非专制独裁的国家。日常平顺的日子,这是民主国家的常态,而不是变态。只有把民主理解的那么意识形态化,才会给人“民主是大众参与”的错觉。
   能否以平常心,面对各种质疑,是衡量真假民主派的试金石。说实在的,恕我孤陋,中国大陆真正流淌民主风度的“民主派”,老中青三代,不过茅于轼、秦晖、韩寒数人而已!
   西方国家的民主制度,是不断生成的。西方尊重反对党,宽容异见,是从宗教宽容开始的。有些人,只看见西方现成的民主制度,不愿意体会西方民主的生态。要是不经历血腥的宗教战争,西方人能否学会宽容,还真是个未知数。既然,一个国家的国民信奉何种宗教,都可以宽容,那么,还有什么不可以宽容的呢?这是西方容忍竞争对手的路径依赖。
   再者,既然,已经学会宽容异端,那么,不仅可以尊重竞争对手,而且,还能够学习保护少数。现代国家,来自西方的“民族国家”,如果,把这种理论推向极致,那么,世界上2000个民族,就应该匹配2000个国家。事实上,只是200个国家和地区。美国是世界熔炉,这是众所周知的,其实,就是日本、以色列这样高纯度的“民族国家”,都不是只有一个民族,更何况中国乎?以色列确实在和巴勒斯坦敌对,但是,千万不能说以色列和阿拉伯作战,因为,以色列同样有阿拉伯族公民。
   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中国大陆有朝一日,实现民主,无疑,那将是对世界文明史的巨大贡献。
   可以预期,中国的民主,既具有世界的普遍原理,也流淌中国的独特风格。也可以想见,如果宪政中国的制度安排,不能够保护“少数”,甚至还不如现在的制度安排,那么,必然是失败的。
   如果建构民主的时候,清算5000个“士族”之时,正是“庶民”狂欢之日;那么,掌控大陆政经资源的家族,必然成为反对的力量。吸取英国的政治智慧,不管是否存在类似“上院”的机构,不至于激起“士族”强烈的反弹,着力充分保障底层民权,也许不失为一种稳妥的办法。
   如果把宪政理解成一种“权力制衡”,那么,中国大陆高层各派之间、中央和地方之间,事实上一直存在着博弈,毛泽东曾经深有感触地说: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既然是“五湖四海”,在互联网时代,“路线斗争”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再过二十年,回顾2011年的中国政坛,重庆主事者所作所为,就不仅是为了谋求入常那么简单,可以说,在讳莫如深的高层,投放了一枚石子,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12月26日,在中国的“圣诞节”来临之际,不免浮想联翩:到底谁是中国民主化的受益者?其实,答案是很明确的,只有主事者是中国宪政民主的最大受益者。
   一方面,免除了八十岁老人召集七十岁老人,研究六十岁老人的退休问题;另一方面,也免除了人家上台组阁,而自己下台组阁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