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文 音译:苏东坡转世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1 03:56:20
记得去年见陈兵教授也谈到苏轼,他告诉我苏轼是吕纯阳的转世。今年,他终于又告诉我苏轼今在何处。我不由地想到苏轼这首《水调歌头》,看来九百多年前客死于异乡的他,真的是“乘风归去”,“羽化登仙”了。
  今年中秋,月亮分外皎洁。
  古往今来,关于月亮的诗文不计其数。但不知怎的,今年的一轮明月,让我想到了苏轼。我曾经在多个场合说过,古今中外的所有文人中,我最推崇的就是东坡居士。无论诗文、书画还是佛道,东坡居士均有惊人的造诣,这多少让我辈有“穷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压迫感。
  中秋当天,自然而然吟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千古绝唱。我对妻子说:“你看苏轼这词,豪迈洒脱且不论,单这‘我欲乘风归去’中的‘归’字,旁人就难以写出。只有苏轼这种‘再来人’,才能发出天上‘今夕是何年’的感问。”
  很多文学评论者认为,苏词中对天宫的描写是浪漫的想象力使然,而我则不以为然。据说唐代就有人认为李白是“谪仙”,我想,苏东坡也应该如此,是仙人再来。
  我一直认为,像苏轼这类大家所拥有的,绝非是世俗能够理解的聪明。后来,看到苏轼“书到此生读已迟”的名言,更加深了我的感触。很巧,国庆节前去成都,再次见到陈兵教授,闲谈中又谈起苏轼。陈兵教授无意中说,此生他见过四次苏轼。我问何时何地,陈兵教授一一道来:有的是四十年前,有的是这些年,大多在夜晚,非睡梦中。有时会现身,有时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谈话内容各异,有的是提醒、指点,有的只是问候、叙旧。
  这样的谈话,旁人一定认为是笑话或干脆是胡话。但对于我们来说,讲的人淡淡地讲,问的人淡淡地问,看起来就像聊一段人间常事。因为我们彼此深信,这个世界并非我们看到的简单的三维空间。记得去年见陈兵教授也谈到苏轼,他告诉我苏轼是吕纯阳的转世。今年,他终于又告诉我苏轼今在何处。我不由地想到苏轼这首《水调歌头》,看来九百多年前客死于异乡的他,真的是“乘风归去”“羽化登仙”了。
  有趣的是,最近小半年来,只要不出差,我每天都在临写苏轼的《赤壁赋》。中秋之夜,想起阳寿六十六岁的东坡居士于舟楫中归去,突然觉得,这样的宿命其实早在他泛舟赤壁之时已经注定。你看:“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不正是暗示了若干年后的结局吗?
  对于文字,历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记得上学的时候,那个时代的教授们会教育我们,苏词豪放洒脱中,也有遁世逃避的消极。在多数人看来,苏轼自认为自己是天人下凡,不过是对现实不满的自我安慰。他热衷于参禅悟道,甚至钟情于炼丹,不过是仕途坎坷逼出来的。如今再看这样的观点,我会付之一笑。而已为天人的东坡看了后人如此评价,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的确,以今天正统的价值观,凡热衷黄老之术或释佛之学者,必是人生坎坷之结果。否则好端端的干吗要青灯伴黄卷?你看苏轼,纵然才高八斗,但一次入狱,数次被贬,不正是最好的印证?
  我以为,这种观点只看到表面而不明其里。能成大道者,一定是打小就会崭露其非同凡人之处。比如苏东坡,小时候的一首诗就有“日月何促促,尘世苦局束”的惊人之句。
  其实有一句话很有道理:性格决定命运。所谓性格,广义说也包括人生观、价值观。一个骨子里最后要“乘风归去”的人,是不会在人世间流连忘返的。也正因如此,他们不会把凡人追求的东西太当回事。因此,按照现实的逻辑,这类人在尘世中“不得志”也就正常,因为他们骨子里并没有热衷于得尘世中所谓的“志”。
  正因为我们用尘世的思维理解着苏轼,因此一千年来,对他这类“谪仙”就有着太多的误读。而一千年后,我们面对的是一点也不比苏轼那个时代清净的社会,有着东坡居士这样非主流意识的人们,自然也会成为被继续误读的对象。这究竟是东坡之悲哀,还是众生之悲哀呢?
  不过,我这几天倒是常常羡慕起陈兵教授,他能有宿缘见到羽化登仙的东坡居士,而我则不能。因此,我只好在这红尘撰此小文,遥问东坡居士:“地上已过九百年,天上君又增几岁?”最后,以中秋当夜写的一首小诗算作结尾。
  中秋
  万里碧空净, 一轮秋月白。 忽闻人语至, 疑是仙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