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deo gamesmp3:我心中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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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美国

(2008-11-08 05:03:51) 转载标签:

美国

红尘

诱惑

富人

杂谈

分类: 杂文

    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我对社会严重缺乏了解。那时候认识了一个有钱人,美国某著名大学新闻学硕士,后从事与宗教有关的工作,当然不是拿中国护照。他当时给国内某一个地方的捐款,折合约300万人民币。这位老兄相貌堂堂,可谓一表人才。他总是住在最新、最豪华的酒店。约我去酒店谈事,酒店里很多高级东西,我不敢碰,也不敢问。那时候,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又好面子。唯独在谈论一些书本知识的时候,还能有点自信。
    与他交往时间长了,有一天他说,晚上一起去放松一下吧。他知道我的收入只有一点工资,便特意说,不用你自己花钱。我当时不太明白“放松一下”的含义,出于好奇和求知欲,我没有拒绝。晚上,他和他的朋友还有我,三个男人,去了一家高档俱乐部。后来我知道,类似的娱乐场所,都叫歌厅或者KTV。那天晚上,事隔20多年,依然让我记忆犹新。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孩,身着整齐的、暴露的制服,排着队,以一种极为铺张的方式,展现着她们的青春。而我,跟着有钱人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居然可以随便挑一个。
    我想拒绝,这不是假话,因为我很不适应。他说,来都来了,客气什么。但我还是不能像他们一样“点”一个。他说,我给你挑一个吧,挑一个你的同乡。从他的这句话我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小姐的情况他已经比较熟悉。于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坐到我的身边。他们要了两瓶马爹利,我不喜欢喝酒,跟着尝了几口,记不得是什么味道,我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弄得神志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位平时道貌岸然、器宇轩昂的有钱人,开始与另一位小姐搂搂抱抱,打情骂俏,与我平时对他的印象判若两人。我对我身边的“同乡”客气地打了招呼,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无法想象,我是不是也同身边的“同乡”第一次见面,打一个招呼后就开始亲密无间。他的朋友对马爹利酒不满意,开始对工作人员发飙。为了显示他有钱,砸了一瓶马爹利,多少钱忘了。工作人员一个劲地陪不是,打扫完碎酒瓶的玻璃渣,更加恭恭敬敬。然后他开始很傲慢地说话。他说,我到中国,随身带一叠100面值的美元。中国人为我服务,我满意了,就给一张100美元小费,我不满意,一分钱小费也不给。他说,上次到一家酒店,下出租车的时候,门僮帮着开出租车门,我很满意,给了他100美元小费。他说,在中国,100美元小费可以摆平一切,没有办不了的事。
    然后他们开始唱歌喝酒,身边的小姐极尽缠绵,除了最后的底限,完全像是一对对热恋的情人。我那时已经结婚,但依然很不适应。我与身边的“同乡”不咸不淡地说着无聊的话,有一搭没一搭,有时候还会冷场。那位同乡确实很漂亮,而且很机灵。看我伸手想拿杯子喝水,立即抢在我的前面;看我拿起烟,立即替我点火。我要上洗手间,立即带我到洗手间门口,等我出来,她还在门口等我。等我坐下,问我想唱什么歌,她帮我点;看我没兴趣,又问我想玩什么游戏,她至少说了五、六种游戏,我一个都不会;然后她说,那我们就聊天吧,你想聊什么?如此乖巧周到,比我老婆强多了。
    两个小时下来,我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身边同乡的青春美丽产生了诱人的魅力,温柔体贴如同理想中的人道主义,而我似乎也享受了令人心旷神怡的最高级的人权。我是多么自由,只要我想,我就能得到,甚至我还有绝对的选择权。我只要张一张嘴说出我的任何要求,同乡或工作人员就会立即殷勤地满足我。经理也来给两位有钱人敬酒,为刚才的不愉快赔不是,对我也非常客气恭敬。如果说经理算这里的总统,我觉得自己真正享受了民主,我感觉自己是这个豪华场所的主人。
    而且我已经相信,只要我放得开,只要我抛开以往的准则和观念,美丽的同乡就会热情地投怀送抱。说实话,我在犹豫。有意无意碰到她光滑的肌肤时,我在犹豫;隐隐约约闻到她身上少女的气息时,我在犹豫;目光瞟到她暴露的肉体时,我在犹豫。但是,当我看到两位与我一起来的有钱人,我克制了自己。我看到那位砸酒瓶的有钱人,在与小姐亲热缠绵的时候,会突然变脸,呵斥小姐,然后说:你还想不想要小费了!我克制了自己。因为我不愿从这个晚上开始,变得同他们一样。
    结束的时候,那位有钱的朋友问我:要不要小姐陪你回去?我很惊讶,还可以这样?从现实条件上说,回哪?老婆在家里,不能回。酒店开房间,没有钱。从内心说,我无法想象这种事情就能这样发生。如果我平时在其他场合遇到这位同乡,如果她是一个正常的邻家女孩出现在我面前,我有可能在5分钟之间,就把她揽入怀中吗?是什么让我变了,让她变了?或者说让我有了可以发生巨变的可能?在那一时刻,我清醒地意识到,那位漂亮同乡对来这里的任何人都是一样的,甚至可能比对我还要热情周到。而且,她很可能曾经同我那位有钱的朋友或者其他什么人,就像此刻最平淡的闲聊一样,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人、夫妻一样,就这样陪着一起走了。我最终决定,不让这种事情在我身上发生。那位有钱人替我付了小费,比我一个月的工资都多。这就是几小时的代价?如果她陪我回家要多少钱?我独自回了家。
    自那天晚上以后,我与那位有钱人渐渐疏远,现在已不来往。很多年以后,工作经历使我不再是对社会现实缺乏了解的读书人。很多年以后,我还会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位漂亮同乡,我对她产生了一种感谢的心情。虽然那天晚上几个小时的“临时恋人”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是,岁月使我对她的记忆发生了变化。她给了我一个启示:美国像一位风情万种的红尘女子,对我产生诱惑,但我不爱她。
那些真假难辨的满足感,没有钱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