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年审被扣车:共产国际的替罪羊:陈独秀为何被开除出党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3:23:33
本书简介: 陈独秀与瞿秋白,二人既是旷世的才子更是聪明绝顶的学者,他们的人生,本应属于讲堂和书斋,然而时代的浪潮,把他们推上了政治,走了一条书生从政的悲辛之路……  本书在讲述他们的革命经历的同时,更重点描……[连载内容]
陈独秀

  “四一二”后,上海的中共组织即遭破坏。6月26日,江苏省委在上海成立,陈独秀的大儿子陈延年任书记,郭伯和为组织部长,韩步先为宣传部长。但是,同日三人就被捕,因韩叛变,陈、郭被害。7月2日,代理书记赵世炎亦被捕牺牲。陈独秀离开中央领导岗位并且隐藏起来后,出任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的小儿子陈乔年,经常来看望他,并告诉他一些党内的消息。

  搞拼音文字的“撒翁”

  “四一二”后,上海的中共组织即遭破坏。6月26日,江苏省委在上海成立,陈独秀的大儿子陈延年任书记,郭伯和为组织部长,韩步先为宣传部长。但是,同日三人就被捕,因韩叛变,陈、郭被害。7月2日,代理书记赵世炎亦被捕牺牲。陈独秀离开中央领导岗位并且隐藏起来后,出任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的小儿子陈乔年,经常来看望他,并告诉他一些党内的消息。他也不断向中央提供一些自己的看法和建议。8月的一天晚上,陈独秀召见乔年和汪原放,对汪说:“我打算要到上海去。可是对于那里的情形,一点不知道。我想你到上海去跑一趟,问问孟邹,看看我可去不可去。”当时汪担任着党中央出版局局长的工作,公开的身份是汉口《民国日报》国际版编辑。他到上海后,汪孟邹说,陈独秀可以来上海。当然,条件是不能进行革命活动。陈独秀完全同意,其实他已经作了长期隐蔽的思想准备,并让乔年告诉汪原放,党的工作“不要再干了,还是把店(亚东图书馆)事做好要紧”;还让汪去找陈的老朋友光明甫说情,到国民党元老柏文蔚的33军办事处搞一个位置,作为“护身符”,让他到上海后不要再与自己联系。

  9月10日(八月十五日),陈独秀与黄文容、汪原放等人化装后秘密登船,前往上海。晚上到九江,正值中秋之夜。半夜以后,甲板上人少了,陈独秀出来凭栏赏了一会儿江月。一路上不时沉吟:“中国的革命,总要中国人自己领导。”

  不久,中共中央也迁到上海。瞿秋白亲自去看望陈独秀,并调黄文容到中央宣传部工作。当时陈独秀虽然犯有严重错误,并一再拒绝国际和中央要他到苏联去的决定,中央对他还是尊重的,“并没有把他当敌人看待。中央并没有给他处分,他的待遇还是同往常一样”,而其他有些中央领导同志,因领导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失败等,先后受到各种各样的处分。谭平山甚至被开除党籍,张国焘留党察看,他们实际上也成了罗明纳兹等人共产国际的替罪羊。

  尽管如此,陈独秀这时期的表现,还是比较消极的。一方面,对于大革命的失败,他因自觉负有责任而陷于深深的苦闷之中,如他自己所说:“自1927年中国革命遭受了悲惨的可耻的失败后,我因亲自负过重要责任,一时实感无以自处,故经过一年之久,我差不多完全在个人的反省期。”但他反省的结果,始终不明白失败的真正原因在哪里?另一方面,他拒绝国际和党中央要他去苏联的决定;新的中央机关报《布尔塞维克》出版时,瞿秋白请他写文章,他只写些“寸铁”一类的短文,署名“撒翁”,可见他的情绪。

  他整天埋头于中国文字拼音化问题和音韵学问题的研究。这是他个人的爱好所在。当时有人到他家去,寒暄几句后,他就把这个问题提出来;遇见湖北人时,他就问这几个字湖北音怎样读;遇见广东人时,又问那几个字广东音怎样读,等等。对于他进行这项文字研究工作有种种议论:有人以为他像《汉书》中的曹参为相一般,人家去见曹参有所建议,曹总是醉人以酒,以堵塞建议者之口。陈独秀也是故意以文字学的研究来回避政治问题,并掩盖他在党的路线政策问题上与中央的分歧。因此,不少人果真以为他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了。

  不管人们怎样猜测,谁也不否认,他对这项工作的确达到了入迷的程度,并且一年以后,即1929年3月,终于写成《中国拼音文字草案》一稿。陈独秀还请邓颖超校核其中的北京话,请项英校核汉口话,沈雁冰和陆缀文校核上海话,杨殷和罗绮园校核广州话。

  此稿完成后售给了商务印书馆。该馆主持人王云五与国民党关系甚深,陈独秀是当局通缉的“共党首领”,该书自然不可能出版。但陈独秀毕竟不是一般作者,于是,王云五、张菊生、胡适、傅孟真、赵元任等共捐赠稿费5000元,使陈独秀得以维持了一段贫困的生活。

  自己舔吮身上的创伤

  其实,陈独秀的消极是表面的,他的内心却奔涌着革命再起的怒涛。他一直密切注视着政治局势的发展,一方面以“寸铁”短文,抓住帝国主义及蒋介石、汪精卫、张作霖等国民党、北洋军阀反动派的丑恶表现,极尽嬉笑怒骂,及时揭露与批判,很有战斗力。从1927年10月到1928年2月,陈独秀在《布尔塞维克》19期上,连续发表了151则“寸铁”;还在上海总工会办的双日刊《上海工人》骑缝上,多次登载他写的讽刺国民党的歌诀《国民党四字经》: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以党治国,放屁胡说;党化教育,专制余毒。

  三民主义,胡说道地;五权宪法,夹七夹八。

  建国大纲,官样文章;清党反共,革命送终。

  军政时期,军阀得意;训政时期,官僚运气;

  宪政时期,遥遥无期;忠诚党员,只要洋钱;

  恭读遗嘱,阿弥陀佛。

  另一方面,他认真阅读党的文件,紧张地思索革命面临的各种问题,探索中国革命的新道路,并将自己的意见经常写信给中央。这些意见是零星的,不系统的,而且是瑕瑜共有的,但这种精神是十分可贵的。因为当时党内,从上到下,忠实执行莫斯科的路线和指示,已成习惯,很少有人像他那样独立思索中国革命问题。这些意见大致如下:

  关于形势与革命策略问题,他认为大革命已经失败,革命形势进入低潮,主张在敌人的屠杀面前,实行完全的退却和防御,“工农运动不要有所动作”,要动,也“应偏重经济的斗争”,如“不交租,不完粮,不纳税,不还债”。所以他不同意“八七”会议确定的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的方针,更反对“以暴动夺取政权”的幻想。

  承认大革命失败,看到革命进入了低潮,主张退却和防御,这些都是十分可贵的。因为当时绝大多数党内同志,特别是瞿秋白为首的党中央,没有这样的认识。他们不承认大革命已经失败,认为革命形势是“不断高涨”,是夺取政权的“直接革命形势”。于是,在1927年11月,终于发展为左倾盲动主义路线。但是,陈独秀的“低潮观”也有缺点。他从武汉到上海,从大城市到大城市,看到的除了革命失败,就是帝国主义反动派势力的强大,因此以为全国都是低潮,主张全面的退却和防御。而不是像毛泽东那样,看到中国政治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从而造成革命发展的不平衡,因此革命在城市失败了,农村还在发展;北方消沉,南方有大革命影响的地区却相当活跃。于是,毛泽东的“低潮观”主张把城市的退却与农村的进攻结合起来,坚持在南方数省有群众基础而反革命力量比较薄弱的地区,开展土地革命和农村武装斗争。

  关于革命性质和纲领,瞿秋白党中央认为,武汉反动后意味着资产阶级变成了反革命,莫斯科又在9月终于明确指示中共退出国民党,打出“苏维埃”的旗帜,因此在广州暴动中提出了建立“工农独裁政府”、“苏维埃政府”的口号。陈独秀对此表示怀疑,认为党中央采取的“所有政治的经济的政纲,都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十月革命的政纲”。与“国际屡次决议案”所说的“民族革命”不同,指出“苏俄政制精义是无产阶级独裁,离此,则苏维埃并无特殊意义”,建议“现在的革命性质及吾党政纲急须确定,应迅速由中国党起草送国际批准”。这表明他这时还认为中国革命的性质是民主革命。他还提议,“可以在赞成土地革命的条件下,与国民党一派或个人党外合作,……不可以加以排斥,我们不可持‘党外无党’的谬见。”——所有这些都是十分可贵的,但是后来他转向托派时,却背弃了这些正确的主张,晚年才有觉悟。

  陈独秀把这些意见不断写信贡献给中共中央,但是,当时的中共中央和国际代表罗明纳兹正在“左倾”盲动主义路线时期,当然不予采纳。

(编辑: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