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发动机号查询系统:爱的牵挂(38)——北京时间不到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01:13:36
      爱 的 牵 挂(38)
编辑制作:林夕梦








北京时间不到点
儿子放假了,天天日上三竿才起。每天上午十点之前,我俩跑到附近的“德克士”快餐店,要上两个汉堡两杯可乐,早饭就算打发了。“德克士”这段时间搞活动:早上十点以前、晚上八点以后,汉堡买一送一。在儿子看来,这就是他的“幸福生活”。
这天,我们进去刚坐定,从门外急匆匆进来两个人,看样子也是父子俩。父子俩在柜台前站定,气喘如牛。父亲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儿子则跟我孩子不相上下。他们身上的装束,显然是农村集贸市场上的流行款,与时尚明亮的大厅显得格格不入。这对父子的到来引起了大家都好奇,我注意到有些食客像我一样,一边大口嚼饮一边余光旁观。我的位置刚好正对柜台,父子俩的一举一动都在为的视线里。
乡下父亲一边急急地掏钱,一边喊口令似的对服务员说:“同志,要两个汉堡”服务员似乎不大习惯他这种称呼,用手掩了下嘴,笑着说:“先生要什么样的汉堡?”向下父亲有点犹豫,显得拿不定主意,但仅仅一瞬,他便坚定地指着墙上一幅宣传画说“要那个,十块钱的。”服务员微笑着说:“两个超级鸡腿堡,20元。”乡下父亲愣了,说:“你们不是‘买一送一’吗?”服务员微笑着解释:“对不起先生,我们的活动规定,早上十点之前或晚上8点之前以后购买可享受“买一送一”的优惠。”说着用手一指墙上的报时钟,“您看,现在已经十点过三分了。”乡下父亲“啊”来一声,掏钱的手便不动了,失望凝固在脸上。
他的儿子在旁边似乎也明白了,很丧气的垂下了头。乡下父亲不安起来,局促地对儿子说:“勇,要不,咱明天再来?”叫勇的小孩说:“明天还要看我妈哩!”乡下父亲搓着手不吭声了,脸上的表情更加尴尬。他转而试探地问服务员:“同志,能不能,宽限几分钟?我们一大早就往这儿赶,结果还是给耽误了!”服务员依旧微笑着,不紧不慢地说:“对不起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我也做不了主。”乡下父亲又失望地转向儿子:“勇,要不晚上过来8点咱们再来?”勇说:“爸,十几里地,天黑咋走呀?”乡下父亲说:“你不用来,我来!”勇说:“算了,我不吃了,就当我没有考‘双百’。”说着又低下了头。
乡下父亲咬了咬牙,枯皴的手在衣袋里摸索,似乎做出来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不经意地看了眼手机,显示十点零五分。儿子正往嘴里海塞,见我看手机,顺口问几点了,我刚要回答,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出现,让我既紧张又兴奋,心理怦怦直跳。我答道:“十点”事不宜迟,我还要将错误进行到底!硬了硬头皮,我朝柜台方向高声喊道:“服务员,你们的表快了!快了整整5分钟!”意想不到的是,旁边竟然有人附和:“对,对!快乐5分钟!”还有人迅速地调着手机,然后高高举起:“看,现在刚十点!”我看到,尽管这时用餐的人不多,但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一致的声音。
一时间,柜台里的服务员全楞了,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所措。刚才几个正忙不迭地说着:“先生欢迎关临”“先生请慢走”的服务员也马上噤了声,纷纷朝这边张望。乡下父亲和儿子也转过头来,一脸感激的寻找,寻找帮他们说话的人。他们的眼睛逐一扫过去,找不到定格的地方。顿时,整个大厅安静下来了,只有反复播放的轻音乐在低回萦绕。
刚才一直为父子俩“服务”的那个服务员掏出手机,狐疑地看着。一边看,一边模仿着电台播音员报时的腔调:“现在是北京时间——”她故意顿了一下,而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到——点!”说完扬起脸,冲其他姐妹诡秘地一笑。接着,我听到,整个柜台内响起一片银铃般的“报时声”:“北京时间——不到点!”“北京时间——不到点”……
乡下父亲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热乎乎的两个汉堡,转过身,用手背悄悄揩了下眼睛。
不体贴的父亲
听着,我儿:在你睡着的时候我要说一些话。你躺在床上,小手掌枕在你的面额之下,金黄色的卷发湿湿的粘在你微汗的前额,我刚刚悄悄的一个人走进你的房间,几分钟之前我在书房里看报纸的时候,一阵懊悔的浪潮淹没了我,使我喘不过气来,带着愧疚的心,我来到你的床边。
我想到了太多的事情了,我儿:我对你太凶狠了。在你穿衣服上学的时候我责骂你,因为你只用毛巾在脸上抹了一下。你没有擦干净你的鞋子我又对你大发脾气。你把你的东西丢在地板上我又对你大声怒吼。
在吃早饭的时候,我又找到了你的错处。你把东西泼在桌上,你吃东西狼吞虎咽,你把手肘放在桌子上,你在面包上涂的牛油太厚,在你出去玩而我去赶火车的时候,你转过身来向我挥手,大声地说:“再见,爸爸!”而我则皱起眉头对你说:“挺起胸来!”
晚上,一切又重新开始。我在路上就看到你跪在地上玩弹球,你的长袜子上破了好几个洞,我在你朋友面前押着你回家,使你受到羞辱。袜子要花钱买得——如果你自己花钱你就会多注意一点了!你想,我儿,做父亲的居然说这种话!
你还记得吗?过了一会,我在书房里看报,你怯怯的走了进来,眼睛里带着委屈的样子,我从报纸上面看到你,对你的打扰感到不耐烦,你在房门口犹豫着。“你要干什么?”我凶凶地说。
你没有说话,但是突然跑过来,抱住我的颈子亲吻我,而且带着上帝为之感动的心,而我的忽视也不能使之萎缩的爱,用你的小手臂又紧抱了我一下。然后你走开了,脚步快速地轻踏着楼梯上楼去了。
我儿,你离开了以后不久,报纸从我的手中滑落到了地板上,一阵使我难过的恐惧涌上了我的心头,习惯真是害我不浅。吹毛裘皮和申诉的习惯——这是我对你作为一名小孩子的报偿。这不是我不爱你,而是对年轻人期望太高了,我以我自己年龄的尺度来衡量你。
而你的本性中却带着那么多的真善美。你的小小的心犹如包含着照亮群山的晨曦——你跑进来并亲吻我晚安的自发性冲动显示了这一切。今天晚上其他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我儿,我在黑暗中来到你的床边,跪在这儿,心里充满着愧疚。
这只是个没有太大效用的赎罪,我知道如果在你醒着的时候告诉你这一切,你也不会明白。但是从明天起,我要做一名真正的父亲。我要做你的好朋友,你受苦难的时候我也受苦难,你欢笑的时候我也欢笑,我会把不耐烦的话忍住。我会像在一个典礼中一样不停庄严的说:“他只是一个男孩……一个小男孩!”
我想我以前是把你当作一名大人来看。但是我儿,我现在看你卷缩着疲倦的睡在小床上,我看到的你仍然是一名婴孩。你在你母亲怀里,头靠在双肩上,还只是昨天的事。我以前要求得太多了,太多了。
父爱的高度
吴宏博
好多年都没有看过露天电影了。
记得小时候,家在农村,那时电影、碟机之类玩意在乡下压根就没见过,更不用说是享用了。所以要是逢有哪个村子放电影,周围十里八村的人就都赶着去,在那露天地里,黑压压的一片,煞是壮观。
那时父亲还年轻,也是个电影迷。每遇此等好事,就蹬着他那辆已不可能再永久下去的老“永久”,带着我摸黑去赶热闹。
到了电影场,父亲把车子在身边一撑,就远远的站在人群后边。我那时还没有别人坐的板凳腿高,父亲就每每把我架在他的脖子上,直至电影结束才放下。记得有一次,看《白蛇传》,我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睡着了,竟尿了父亲一身,父亲拍拍我的屁股蛋子,笑着说:“嗨!嗨!‘水漫金山’了。”
一晃好多年就过去了,我已长得比父亲还高,在人多的地方,再也不用靠父亲的肩头撑高了。
春节回家,一天听说邻村有人结婚,晚上放电影,儿时的几个玩伴就邀我一同去凑热闹。我对父亲说:“爸,我去看电影了!”
父亲说:“去就去嘛,还说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去?”
“你自个去吧,我都六十几的人了,凑什么热闹!”
来到电影场,人不算多,找个位置站定。过了不大一会儿,身边来了一对父子,小孩直嚷嚷自己看不见,如多年前父亲的动作一样,那位父亲一边说着“这里谁也没有你的位置好”,一边托着孩子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孩子在高处“咯咯”地笑着。
不知怎么搞的,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寻找一个能准确代表父爱的动作,眼前这一幕不就是我寻找的结果吗?
想起许多往事,再也无心看电影。独自回家。
敲门。父母已睡了,父亲披着上衣来开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电影不好看吗?”
看着昏黄灯光里父亲花白的头发和那已明显驼下去的脊背,我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什么也没回答,只是把自己身上那件刚才出门时父亲给披上的大衣又披在了他那单薄的身上。‖
是啊,父亲一生都在为儿子做着基石,把儿子使劲向最理想的高度托,托着托着,不知不觉间就累弯了腰,老了。
我知道,这一生,无论我人生的坐标有多高,都高不出那份父爱的高度,虽然它是无形的,可我心里有把尺啊。
父亲惩罚我酒驾
祝师基
那年,父亲常到集镇上做小生意。我每天早晨用我的车把父亲和他的货物载到集镇后返回,下午6点钟我再开车去把他接回来。
一个下午,找了几个朋友一起打牌、喝酒。我完全沉浸在打牌喝酒的乐趣之中,一时忘记了接父亲回家。等到我意识到这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30了。我急忙放下杯子,驱车去接父亲。
路上我就想,父亲如果知道我因打牌喝酒而迟到的话一定会非常生气,思来想去,我决定说谎,告诉他今天因接到了紧急任务加班,所以来晚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把车有惊无险地开到了我们约定的地点,父亲正坐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抽烟。我向父亲解释说我本来是想尽快地赶过来的,但是由于加班,所以今天来晚了。父亲听了我的话,抬起头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儿。那眼神让我不知所措。
许久,父亲才对我说:“我感到非常失望!你竟然对我撒谎。”
我小声地嘟囔:“我讲的全是实话呀。”
父亲又一次看了我一眼,很镇定地说道:“当你没有按时出现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却关机。我又打电话问你妈你是否有事,她告诉我你下午没上班,并说你出去的时候是开着车的。后来,我打电话到你办公室,你的同事说你下午没到单位去。我担心你出事,就一直给你打电话,但你一直不开机。现在,你一身酒味。你一解释,我就知道你是在说谎。”
一种羞愧感顿时袭遍了我的全身,我无奈地承认了我喝酒打牌的事。
“我很生气,不是对你,是对我自己,”父亲沙哑着嗓音继续说,“你看,我今天已经认识到,作为父亲我其实是很失败的。其一,如果这么多年,我对你严于律己的教育使你仍然觉得你必须对我撒谎,我必须深刻地做一次反省:为什么我的儿子因为这事而不能跟他的父亲说真话?其二,让我更担心,我也预感到了危险。当初买车的时候,你给我作过保证,在任何时候‘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但你今晚喝了酒后竟然把车开来接我。这一方面是对我的不尊重,另一方面也是对你、对他人生命的不负责。你自己作的保证都能很快食言,那我就很担心你以后的安全。”
顿了顿,父亲又说道:“所以,我现在坚决不坐你的车,而且,我要走回家去,算是这些年对我在你的教育问题上所犯错误的惩罚,也是对你酒后驾车的严重不满。”
“可是,从这儿回家整整有10里路,你已是50多岁的人了!”我一听,急了,赶紧劝父亲上车。可他平静地说:“你不用管,我惩罚的是我自己。”
结果,无论我怎样劝解,父亲始终不上车。他把剩下的货物用一根竹竿挑起来搭在肩上,沿着尘土弥漫的道路走着,而我则缓缓地开车跟着他……看着父亲微驼的背影,我心酸得真想大哭一场。
整整10里路,父亲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用车灯给他照亮。这10里路,我们父子俩用了整整70分钟才走完。可它却成了我生命中最深刻的一段历程。
林夕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