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七仙女思春在线看:小悟《止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19:30:49
小悟《止学》
  
  (前言)
  《止学》,是何书也?时人鲜闻,但如果搜一搜古代权谋之书,赫然在列,它与古时候的著名权谋大作《罗织经》《荣枯鉴》《韬晦术》《度心术》等等齐名,向来被人归入权谋厚黑学之列,然而细细读来,《止学》之道,远胜他书,深合古之大道,且该书的作者,论才学名望,也远胜其余,不禁为之深感不平,因不惭学浅,试解读一二,特将心得罗列于此,有请方家指正交流……
  
  《止学》作者王通,号文中子,隋时人,然而翻遍隋唐史,此人又名不见经传,也算怪事。据传,王通乃河东龙门人(今山西省河津市)。隋文帝仁寿三年,王通西游长安,献《太平十二策》,隋文帝杨坚虽然表示赞赏,但最终也不能采纳。王通于是回到故乡,隐居于白牛溪,专心做著述和讲学。隋政府后来又几次征召他入朝作官,但王通都没有出山。他门下弟子倒是很多,其中有几位还是隋唐之际的著名人物,比如魏征,李靖,房玄龄等等,光是听听这些响当当的名字,已经足以震撼人心,要说王通是隋唐之际的名师“鬼谷子”,只怕也不为过。可惜的是,王通30多岁就身染重病英年早逝,门下弟子私谥老师为“文中子”,这便是文中子的来历。以前曾有学者怀疑过王通其人的真实性。但是又有许多学者经过考证,说王通确有其人,不可能没有。因为他弟弟王绩是著名的隐士和诗人,儿子王福畤在历史上也有所表现,孙子王勃更是个文学天才,这几个人都留下了王通的记载,所以不可能没有王通这个人。
    至于王通的学术思想,后人把《中说》去伪存真,发现那些比较真实的记载确实具有比较高的思想价值。如果作伪者有这么高的水平,那自己也就成大名了,何必冒充顶替一个“假人”? 他有许多著作,但留传不久就散佚了,现在能看到的,大概只有一本《中说》,至于《止学》,或有争议,但是从《止学》的理论高度与深度来看,我们应当认定确系王通之书。
  
    姑且搁置争议,这里先读读这位隋唐“鬼谷”的大作吧。

 

 《止学》一共分为十篇,实际上全文字数不过一千二百多字,堪称精辟,然则细细读来,别有其味,窃以为堪比《大学》,大学固然高屋建瓴,但是精深难懂,能行之者又有几人?《大学》有三纲,八目之说,而开篇既有“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这样的句子,而《止学》之“止”,或与此处相干也未可知?大学还有七证之说,既:知、止、定、静、安、虑、得
  此为修身法门,而《止学》开篇讲的是“智”,末尾为“修身”,应该可以看到,文中子的思路应该是由术入道,归于修身,这和儒家内求于己,外用于世的“内圣外王”思路有什么差别呢?
   权谋之术,固有非议,但是儒家思想与佛道之学的显著区别,乃是在于儒家最讲“经世致用”,谋求现实与现时的成功与圆满,既非来世,也非净土,因此论及可行性,止学之说,正合乎儒家经世致用之理,也不失其修身,中庸之道……

 

 

 智卷一
   智极则愚也。圣人不患智寡,患德有失焉。才高非智,智者弗显也。位尊实危,智者不就也。大智知止,小智惟谋。智有穷而道无尽哉。谋人者成于智,亦丧于智。谋身者恃其智,亦舍其智也。智有所缺,深存其敌,慎之少祸焉。智不及而谋大者毁,智无竭而谋远者逆。智者言智,愚者言愚,以愚饰智,以智止智,智也。
  
  “智极则愚也。圣人不患智寡,患德之有失焉”
  
  ——过分的聪明就是愚蠢。圣人不担心自己的智谋太少,而担心自己的品德有缺失。
  
   开篇论德,怎么能说《止学》是权谋术呢?谈止学之前,我曾经读过几篇传记,也就是这位文中子老师的几位高徒,如魏征、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王珪、杜淹、溫彥博、溫大雅等人,都是王通的及门弟子。这些人用王通的思想,与李世民一起缔造了”贞观之治“,制定了大唐三百年的制度和法律。所以,把王通称为开启盛唐的思想先驱,应该是适宜的。
   都说师徒有传承关系,诚如是言,以前看张仪苏秦,抑或孙膑庞涓,总想其中窥见鬼谷子老师的谋略与教学理念,不离纵横捭阖之术。再读《荀子》,参看其高徒李斯韩非的传记与文章,大抵都是不离老师的性恶论的。至于王通老师的弟子,是否有止学的功夫呢?试着例举一二。
  
   魏征,很可能是最著名的谏臣了,或者说此人不知进退,一意直谏,甚至还惹得太宗皇帝动过杀心,象这样一个直人,是否真的不知“止”呢?
   其实不然,贞观朝名臣众多,显著如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其余的文臣武将也不可胜数,而作为原本是太子幕僚的魏征,深知自己并没有立过多大功劳,只是以辩说和进谏而身居高位,他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太宗虽然在理智上接受他,但感情上并不喜欢他,而且,贞观后期,唐太宗享国日久,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积极纳谏了,对臣下的进谏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贞观政要》记载了这样一番对话:“贞观十二年,太宗谓魏徵曰:“比来所行得失政化,何如往前?”对曰:“若恩威所加,远夷朝贡,比於贞观之始,不可等级而言。若德义潜通,民心悦服,比於贞观之初,相去又甚远。”太宗曰:“远夷来服,应由德义所加。往前功业,何因益大?”徵曰:“昔者四方未定,常以德义为心,旋以海内无虞,渐加骄奢自溢。所以功业虽盛,终不如往初。”太宗又曰:“所行比往前何为异?”徵曰:“贞观之初,恐人不言,导之使谏。三年已后,见人谏,悦而从之。一二年来,不悦人谏,虽勉强听受,而意终不平,谅有难色。”此时还只是贞观12年,太宗就已经有了骄傲的情绪,魏征在这种情况下,知道再象以前那样下去会比较危险了,所以就以有眼病为由,上表请求辞归。唐太宗没有批准,魏征就继续做他的宰相。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他坚定了辞职的信念。
   贞观十年的二月,房玄龄被免职撵回家去了。至于原因,史书上只说“以谴归第”,却没有写具体是犯了什么错误,不过我们可以想像,很可能和他的政敌,另一个宰相萧瑀的攻讦有关。萧瑀原来是隋朝旧臣,以耿直闻名,但是私德上有些狭隘,多疑而好猜忌,但是和李世民的关系较好,武德初年,萧瑀还长期跟随李世民征战,玄武门之变后拥护李世民,所以封为左仆射,但是萧瑀一直和房玄龄不睦,主要是政见不合,因此对房玄龄的失误从来不予放过;而房玄龄为相多年,也不可能没有失误,所以房玄龄的这次“微谴”很可能是被萧瑀抓住的把柄。这次,魏征却没有谏阻太宗,至少是没有象以前那样坚决地谏阻了,因为各种史料典籍上也找不到一丝这次关于魏徵谏阻的痕迹。
  
   估计这时候,魏征的心里是更没底了:连房玄龄这样忠心耿耿、谦恭谨慎、兢兢业业、德高望重的大臣都能遭到冷遇,何况他魏徵呢?于是屡次上奏坚持离职。这年的六月,唐太宗终于批准魏征辞去宰相之职,改任特进,待遇从优。辞职后的魏征虽然还时有进谏,不过在激烈程度上就差多了。
   魏征真是一个见好就收的主儿,从他的“退居”二线就可以看出唐太宗已经长期在权力的潜移默化中自我膨胀,纳谏的谦虚态度明显是不如以前了。知“止”而后有“定”,诚如斯言!
  
   讲讲另一个武将,李靖,李靖在王通那受过业?此事本人也说不大准,但是想想孔夫子,鬼谷子这些名师都是能教文授武的,培养个把武将也不算希罕吧。李靖虽在战场上勇猛善战,叱咤风云,但却性情沉厚,深知进度。贞观四年,御史大夫萧瑀(又是此人)劾奏李靖治军无方,在袭破突厥颉利可汗牙帐时,一些珍宝文物,都被兵士抢掠一空,请求司法部门予以审查。太宗虽一时不明缘由,特赦不得审查。在李靖入见时,唐太宗仍严加责备,李靖却不加辩白,只是顿首谢罪。太宗以其功劳大,加授左光禄大夫,赐绢一千匹,加实封户,通前为五百户。后来,唐太宗知道李靖受了诬告,又赐绢二千匹,并由兵部尚书晋升为右仆射,成为宰辅。在宰相议政时,又“恂恂似不能言”。
  
   李靖在青少年时曾锐意进取,然而一旦富贵在身,又深惧盈满,能知足而退。到了贞观八年,担任宰相职务刚满四年的李靖即以足疾辞任,且言辞恳切。唐太宗明白他的心意,并十分欣赏他的这一举动,派遣中书侍郎岑文本转告他说:“朕观自古已来,身居富贵,能知止足者甚少。不问贤智,莫相自知,才虽不堪,强欲居职,纵有疾病,犹自勉强。公能识达大体,深足可嘉,朕今非直成公雅志,欲以公为一代楷模。”李靖辞官后,一直低调在家,直至终老,乃成一世英名,不可谓不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