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常点的鸡尾酒:果戈理小说《死魂灵》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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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1847年4月退学,回到亚斯纳亚·波利亚纳。这是他母亲的陪嫁产业,在兄弟析产时归他所有,他的漫长的一生绝大部分时间在这里度过。回到庄园后,他企图改善农民生活,因得不到农民信任而中止。结果这件事被果戈理讽刺后写在《死魂灵》中。
小说描写一个投机钻营的骗子——六等文官乞乞科夫买卖死魂灵(俄国的地主们将他们的农奴叫做“魂灵”)的故事。乞乞科夫来到某市先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打通了上至省长下至建筑技师的大小官员的关系,而后去市郊向地主们收买已经死去但尚未注销户口的农奴,准备把他们当做活的农奴抵押给监管委员会,骗取大笔押金。他走访了一个又一个地主,经过激烈的讨价还价,买到一大批死魂灵,当他高高兴兴地凭着早已打通的关系迅速办好了法定的买卖手续后,其罪恶勾当被人揭穿,检察官竟被谣传吓死,乞乞科夫只好匆忙逃走。
《死魂灵》的发表震撼了整个俄国,在作者锋利的笔下,形形色色贪婪愚昧的地主,腐化堕落的官吏以及广大农奴的悲惨处境等可怕的现实,揭露得淋漓尽致。从而以其深刻的思想内容,鲜明的批判倾向和巨大的艺术力量成为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定杰作,是俄国文学,也是世界文学中讽刺作品的典范。
“死魂灵”的本义是指死了的农奴,由于俄语中“魂灵”和“农奴”属于一词多义,所以也可以理解成死了的魂灵,从而产生离奇的联想。小说中描写乞乞科夫到五个地主家购买死农奴,在谈生意的时候双方都明白是指死农奴,并无荒唐或恐怖的感觉。乞乞科夫最先到马尼洛夫家,头一次提起买死农奴,还有些不好意思。马尼洛夫听了也很奇怪,甚至把烟袋掉在地上,不过他最关心的是这种生意合不合法。地主婆科罗博奇卡也明白指的是死人,甚至问乞乞科夫是否要把他们从地里挖出来,还以为他们有可能干庄稼活。在诺兹德廖夫家乞乞科夫一提到要买死农奴,诺兹德廖夫便猜到其中必有奥妙。乞乞科夫不肯吐露真情,他当然不肯卖。索巴克维奇听说乞乞科夫要买死农奴,认为一定有利可图,便极力抬价。泼留希金由于死的和逃跑的农奴太多,便把死农奴白送乞乞科夫,只有卖逃跑的农奴得到几个钱。所以在五次交易中,他们用死了的农奴做买卖,谁也不感到奇怪。按照作者的安排,是诺兹德廖夫“头一个传出死魂灵的故事”(见第十章),而“死魂灵”的叫法应该在第八章第一次出现,即诺兹德廖夫在舞会上见到乞乞科夫才说出来的。在原文里读者不会感到这么明显的区别,然而在译文里无形之中造成诺兹德廖夫有意捣鬼的印象,好在诺兹德廖夫的性格里就有好撒谎好捣乱的特点,所以倒也没委屈他。经诺兹德廖夫这么一传,买死魂灵的故事便传遍上流社会和平民百姓,连足不出户的懒人也为此走出他们的洞穴了。
1831年夏,果戈理结识普希金,从此过往甚密,在创作思想上受到重大影响。此后发表《狄康卡近乡夜话》第一集和第二集。这两部小说集展现了富有诗意的乌克兰民族生活。作品里占主导地位的是浪漫主义倾向。
1834年秋开始,果戈理在圣彼得堡大学任世界史副教授,对乌克兰史和世界中世纪史进行过研究。次年底离职,从此专事创作。同年发表的中篇小说集《米尔戈罗德》和《小品集》表明果戈理批判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已开始形成。
1831~1832年他的处女作短篇小说集《狄康卡近乡夜话》问世,书中赞扬乌克兰人民的勤劳、智慧和善良,揭露封建主义和金钱势力的罪恶。1835年,中篇小说集《米尔戈罗德》和《彼得堡的故事》的出版给他带来声誉。《米尔戈罗德》收入四篇小说,其中《塔拉斯·布尔巴》是历史题材,塑造了哥萨克英雄布尔巴的形象,歌颂了民族解放斗争和人民爱国主义精神。《彼得堡的故事》取材当时现实生活,展示了生活在专制制度下“小人物”的悲剧,尤以《狂人日记》、《鼻子》和《外套》最为突出。《狂人日记》艺术构思独特,出现在读者面前的是狂人和狗的通讯、几篇日记,形式荒诞。小说主人公是一个微不足道、安分守己的小公务员,受阶级社会重重压迫,处处被人侮辱蹂躏,最后被逼发疯。《外套》写地位卑微的小官吏唯一生存乐趣是渴望攒一点钱做一件外套。不料新外套刚上身便被人劫走。这件事反成笑料,主人公最后含恨死去。
《死魂灵》第一部发表后,果戈理在继续写作第二部的同时,发表了中篇小说《外套》和喜剧《婚事》等等。《外套》描写彼得堡一个小官吏的悲惨遭遇,发出了保护“小兄弟”的人道主义呼吁,对俄国文学中的人道主义思潮产生过强烈影响。
果戈理在《死魂灵》出版时曾暂时回国,1842年6月重又出国,大多住在罗马,但经常往来于意大利、法国与德国之间,主要为了治病。他始终希望通过人道主义、通过道德的改进来改造社会,晚年更陷入博爱主义和宗教神秘主义。他在《死魂灵》第二部中虽然继续对专制农奴制社会作了一些批判,却塑造了一些理想的、品德高尚的官僚、地主以及虔诚的包税商人形象。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艺术家,果戈理感到这些正面形象苍白无力后将手稿烧毁。1847年发表《与友人书简选》,宣扬君主制度、超阶级的博爱和宗教神秘主义,为专制农奴制的俄国辩护。同年,别林斯基写了《给果戈理的一封信》,严肃地批判了果戈理的思想错误。1848年春,果戈理在朝拜耶路撒冷之后回国,定居莫斯科。
1852年3月4日,果戈理因精神病痛发作而在莫斯科逝世,终年42岁。
果戈理同普希金奠定了19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基础,是俄国文学中自然派的创始者,是当时俄国文坛的盟主。果戈理对俄国小说艺术发展的贡献尤其显著。车尔尼雪夫斯基称他为“俄国散文之父”。屠格涅夫、冈察洛夫、谢德林、陀思妥耶夫斯基等杰出作家都受到果戈理创作的影响。自20世纪初叶起,果戈理的创作相继被翻译介绍到中国。鲁迅称赞果戈理的作品“以不可见之泪痕悲色,振其邦人”;1935年他翻译了《死魂灵》。20~30 年代,中国左翼剧团屡次演出喜剧《钦差大臣》(当时译为《巡按》),曾引起广泛的反响。果戈理的创作对五四以后的中国新文学产生过较大的影响。
谁能够用发自我们俄罗斯灵魂深处的祖国语言向我们发出这种激动人心的呼唤:前进吧!这样的人在哪里?谁了解我们的秉性的力量、特点和深度,能振臂一呼,指挥俄国人去追求高尚的生活?知恩图报的俄国人将会以怎样的言语、怎样的爱去报答他啊!然而,岁月如梭,时光如水,五十万懒虫、睡鬼在沉沦,在昏睡。
我命中注定要在这人间天堂里做主人,当王子,可我却糟践自己,到官署里去当奴隶,去干那下贱的录事差事!——《死魂灵》
你有天分,如果你把它毁了,那可是罪过呀。而你缺乏耐心。你要当心,千万不要做时髦的画家。每一个作品都要好好地琢磨,把花里胡哨的东西丢掉吧。属于你的东西,早晚还将是你的。
他已开始相信,世界上的一切都很简单,并不存在上帝赋予的灵感,一切都应该置于一个严格、准确、单一的框架中。总之,他的生活已进入这样一个时期:一切充满激情的东西在他身上都萎缩了,强有力的弓弦声已很难传达到灵魂深处,他的心灵周围不再萦绕它那响亮的声音,对美的接触已不再能把纯洁的精神力量化为熊熊火焰,但残余的感情对金币的声音更感亲切。
显然,画家是把所有取自外部世界的东西首先融入自己的灵魂中,然后再从那里,从灵魂深处把它们谱成一支和谐的、激昂的歌。甚至于连外行人都看清了,在创作与普通的模仿自然之间存在着怎样不可估量的深渊。
谁是天才,谁的灵魂就应该比别人更纯洁。——《彼得堡故事?肖像》
他的脑海里出现一些奇怪的想法:“或许,”他想,“她是由于某个偶然的可怕事件而落入淫窟的;或许,她的心灵渴望着忏悔;或许,她自己也希望从那可怕的处境中挣脱出来。难道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毁掉自己?况且我现在只要伸出手,就能把它从火坑里拉上来。而且我的事情跟别人没关系,我也不管别人的事。如果她真心悔过,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那么我就娶她为妻。”——《彼得堡故事?涅瓦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