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布斯权力排行榜2016:加藤嘉一:中国人越精英就越虚荣越犬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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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嘉一:中国人越精英越犬儒
来源:凤凰网专稿
2011年11月24日 10:23分页模式
  核心提示:加藤嘉一,一个来自日本的留学生,用“第三只眼看中国”,指出中国的大学生“从被包办到求包办”,已严重落后于日本学生。中国学生确实很聪明,办事效率高,应试能力异常强大。但是从做人的角度看,我又觉得他们从心态到生活状态都脆弱得可怕。
  凤凰卫视11月23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文道,咱们今天又跟加藤会一会。
  梁文道:刚从母校回来。
  窦文涛:刚从武汉大学。
  加藤嘉一:我的母校。
  窦文涛:喜欢我的,不是我的,喜欢我们的武大吗?
  加藤嘉一:非常喜欢。
  窦文涛:喜欢什么?
  加藤嘉一:校园非常的美丽,而且我还跑了珞珈山,珞珈山跑步,然后还走了一下樱花大道,提到武大可能就樱花嘛。
  窦文涛:你知道那樱花谁种的吗?
  加藤嘉一:日本。
  窦文涛:当年日军曾经在那。
  加藤嘉一:当时就说这个樱花大道也是可以见证着日本军国主义,我也看到有点难过,但不管怎么说,日本和武大的樱花是有渊源的,所以就说那条路很好,而且武大的学生都很热情,武大的电视台都过来一块聊了很多话题。
  窦文涛:我觉得有一个,我听说一耳朵,好像日本首相,新首相长得有点像相声演员师胜杰的那个叫什么?
  加藤嘉一:野田。
  窦文涛:野田首相,听说要在南京大屠杀那个纪念日那一天访问中国。
  加藤嘉一:有这么一个说法。
  窦文涛:我刚才听他说,我说他的讲话稿可以上加藤来写,加藤在中国很有觉悟了。
  加藤嘉一:反正就说在南京大屠杀那个事件当中,我们日本应当有什么样的表态,其实它应该可以带来一种象征的意义,但这点据我所知还在磋商当中,因为如果得到这样的话,那日本很多的国内的势力,反对派有点受不了,那个中方也不希望搞得太大嘛。
  窦文涛:加藤这个日本80后跟中国很多80后特别不一样,他关心这个高层政治,乃至于国际政治。
  梁文道:中国80后不关心吗?
  窦文涛:关心吗,文道你也常在大学接触中国80后。
  梁文道:对呀,我觉得中国80后有可能,也不能说全部,但有很多也是关心高层政治,甚至到了只关心高层政治的地步。
  窦文涛:是吗,我以为都是40后、50后在关心高层政治。
  梁文道:这方面中国老少倒号到一块去了。
  窦文涛:你像加藤刚才就义正词严的说,G20峰会知道吗,开了,他说我就不知道这些领导人们整天见面,跟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加藤嘉一:中国的大学,我也经常包括在武大演讲的时候,中国的大学生很关心,比如说中国要不要援助欧洲,欧洲你不是也刚从欧洲英国回来吗,那欧洲应该说很富裕的国家,我们中国发展中国家,老百姓过得还这么的穷,为什么得援助欧洲呢,希腊,那可能从这个角度,大学生可以把这种高层政治和大学生活有机的结合在一起,这样呢他们可以表示一种。
  窦文涛:另外呢有一部分80后不是爱国愤青吗,他们看见法国的电视台最近的一个小段子,一个报道会感到高兴了,因为什么呢,我先给你解释一下,在G20峰会上发生这么扬我国威的一个事情,就是说法国电视记者很敏感,他把这一段给弄下来了。
  萨科齐最近也快完了吗,贝卢斯科尼完了之后该轮到他了吗,萨科齐站在这,然后我们胡锦涛主席从他面前经过,当然我们胡主席可能就是一路这么走过来,是没有听到还是什么,但是萨科齐很想跟胡主席说话,打招呼,结果呢胡什么的没搭理他,没搭理他呢,他旁边站的正好是谁呢,奥巴马,然后奥巴马看见此情,就一脸坏笑,就说你看人中国不理你,法国电视台做的一个小段子,你可以看看这一幕。
  窦文涛:很尴尬。
  梁文道:是有绅士风度,看到人家女的元首在这,先过去跟人家先握手。
  窦文涛:人家是更懂这个英国绅士,女士优先。当然这是无关的玩笑,加藤我倒真想了解一下,你跟我们武汉大学,我那些师弟和漂亮的师妹们。
  加藤嘉一:对,师妹们。
  窦文:干嘛重点要说师妹,在珞珈山上到底有了什么样的摩擦呢?
  加藤嘉一:珞珈山上是跑步嘛,但主要。
  窦文涛:珞珈山下,教室里。
  梁文道:不明白为何大学生纠结于结婚买房
  加藤嘉一:很多师妹特别希望跟我一块跑,但我跑的还是有点比较快嘛,就说算了,那我们到晚上好好聊聊。那天很厉害,什么信息活动中心2500个人进到那个场地,然后还挺好的,武大同学们非常关心比如怎么学外语,就说我们过日子会好,包括就是说你怎么看中国大学生的这种困惑的状态,是不是全世界的大学生都像我们这样的非常困惑于找房子、找对象、找工作呢,我说这三找嘛。
  窦文涛:找房子,找对象。
  加藤嘉一:找工作,他们都困惑在这个地方,所以就说他们很好,特别认真的关心自己的问题,其实日本的大学生已经不用操心这个事情。
  窦文涛:都解决了吗?
  加藤嘉一:不能说解决,问题是什么是解决,比如说我27岁今年,我的周围没有一个已经买到房子的,找到对象的有,找到工作的也有,但是我们不用操心那种房子怎么着,这个对我们不是一个问题,但这些问题到中国之后变成一个问题,非常令人操心的问题。
  那从这个角度来说,看到高层政策,我们过日子这么穷,那另一方面说中国政府不差钱,很有落差感,我们很受苦,很纠结,所以就说他们对我的提问主要是,那我们怎么摆脱这种纠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
  窦文涛:文道在大学,大学生跟你都问什么?
  梁文道:差不多也都是这些这几年,比如说要不就谈中国的未来,中国的政治,相当忧国忧民的,非常极端,要不就很忧国忧民,要不一问就问到我将来那三找问题,然后常常让我觉得困惑的是什么,就上回我们节目里面讲,我常常在这些学校演讲,我昨天才在桂林,跟广西师范大学的同学们聊天,我也是说我不太明白或者我有时候不能够,我能够同情的理解,但是我始终不能明白为什么大家那么要关心结婚、房子的问题。
  窦文涛:人生大事。
  梁文道:工作我理解,毕业之后当然想找工作,对不对,但是房子为什么不能够等呢,就比如说如果30岁有房子那怎么样呢,结婚有那么赶吗,20多岁就要找到对象吗,后来我就发现,这里面其实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就是说我们中国的这个社会,我们太容易从短短几年的历史经验总结一个规律,告诉大家说我们必须说毕业之后要想办法弄一套房子,要结婚,要怎么样怎么样。
  但是这个所谓的必须就像我过去讲的,是来自于过去短短几年的中国社会的经验而已,与六年前的时候,比如说就你那一代吧,你那一代大学毕业生,你们那时候想过要买房子吗,恐怕没有,很少。
  窦文涛:没有,去了单位单位给宿舍嘛。
  梁文道:你想想看,你那时候是20年前吧,20年前的时候中国的房子是单位发的,20年后今天是大半自己买或自己租的,也就说我们中国只不过20年就经历了这么大的变化,那你怎么能够从几年的经验总结出未来我一辈子该怎么做呢,这个是不可靠的嘛,这种推理,但这是一个问题。
  但我觉得更大的问题在哪,就是我发现现在你说那个三找问题是个集体焦虑,这个集体焦虑,焦虑有时候是传染的。
  加藤嘉一:对,没错。
  梁文道:就你身边的人都在说这些,也许你本来不觉得这是个多大的事,你就觉得听着听着就觉得是个事了,它变成一个集体话题,集体焦虑,然后呢每个人也没有仔细静下来想一想这个问题到底有多严重,或许我是不是应该要走这样的路,然后这就看到另一个更深的事情,是我们中国的学生常常被指向要走同一条路。
  加藤嘉一:对。
  窦文涛:你知道前一阵有一个到我那帮我装电脑的一个小孩,很帅,大高个,长得也很白,我就跟他讲,他就跟我说,找对象我都不想了,他说现在我们这个80后,他说女孩其实都现实得很,他说女孩最现实。我说你这么帅,你难道没有女朋友吗,没有女朋友也有男朋友,然后他说哎呀,她们都很现实的,你就是帅,跟你玩玩可以,真要说结婚人家跟我们同龄的女孩子,她不会找我,找大叔,没错,我又听到那天一个时装设计师跟我讲,他说现在很多80后的女孩喜欢跟他交往,说还是大叔最靠谱,大叔让你一下子就不用住房了,而且大叔比你们80后说实在的话他还体贴一些,更愿意为了女孩折腰。
  我一直认为,我跟我们领导人的想法总是一样的,咱们国家领导人经常说的一个问题,我认为很多人没有认真体会这个里面的甘苦,就是中国很多问题是人口太拥挤,你且别说别的,这个人太挤了,你看看春运挤火车,任何事情比如说我就说太挤了之后发生什么一个问题,行啊,你跟这个女孩说,咱不要房子或者不要这个,我就说大叔还有一大堆呢,中国先富起来的这些人,他们给漂亮女孩很多更多的选择,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说你是80后,你说你潜力股,潜力股今天这社会等你吗,大叔没什么缺点,岁数大点还早死呢。
  加藤嘉一:中国人越精英就越从众虚荣跟风
  窦文涛:加藤,你再说,包括我们组里很多80后也是跟我讲,说他们现在很叫纠结,叫困惑,这是怎么回事?
  加藤嘉一:我非常同意刚刚文道告诉我的,就是说现在大家还在制定规则的过程当中,说中国悠久的历史,但新中国成立以来,那样就是说才60多年,改革开放以后才30多年,那南巡讲话,武汉是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的首站嘛,南巡讲话有。
  窦文涛:不是邓小平统治,是邓小平同志。
  加藤嘉一:同志,才20多年。从这样的角度来说,其实中国还很年轻的,比如怎么买房子,要不要买房子,怎么找对象,其实这些很多的规则可能性很多,大家还在路上寻找当中,顶多有个潜规则,没有一个明规则,所以我觉得这是很正常,大家容易缺乏安全感,安全感三个字对我这个外国人来说是了解中国的非常重要的窗口,大家都没有安全感,那把安全感委托或者外包给房子,只有这种办法,而且刚刚我非常同意,就说越精英,包括比如北大的我原来同学,越精英越从众,越精英越虚荣,越精英越跟风,这是我所看到的一个体会。
  梁文道:而且我完全同意,我这几天跟几个朋友,我们是一帮人,陈丹青我们几个一起去广西,我们有一个观察就是,中国现在越是重点的精英大学,北大清华复旦这些学校,学生们跟你聊的事越俗气的,越世俗的,越是回到自己身上的。反而远一点二三线地方的学生,可能会想一些比较宏大点的,抽象点的,做梦一样的事情。
  窦文涛:忧国忧民一点的事情。
  梁文道:对,我觉得这是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精英大学的学生对他来讲,他已经走上了一条他觉得一个快车道,他的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眼前了,但是对很多二三线的学生来讲呢,他的前面也许不是那么的明亮,这时候他反正不那么明亮,他反而做梦的空间反而更大,看得东西更广,但是这就很惨,如果说中国最精英的头脑都是想着自己眼前那一块地怎么办,而且都有这种集体焦虑,都要走同一条轨道,那就很惨。
  我常常遇到第二个问题,在学校里面,就能够说明我们刚才说的那个情况,我刚刚不是说他们常常想事情想到就是,好像整个中国未来就只有一条道路,所以他想的问题不是还有什么选择,而是我如何做好这个选择,对不对,他不是想除了买房子我还能干嘛,他想的是我如何买到第一个房子,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呢。
  我从常常遇到的第二个问题就看得到,我去哪,几乎去哪里,任何这种沙龙讲座都会有学生说,什么什么老师啊,你能不能正确的引导我们应该怎么样去面对人生什么什么,正确的读书的方法,正确的什么什么态度,我从没见过一个地方的年轻人一天到晚就想着你告诉他、引导他,什么叫正确的。全世界日本、香港我们到处地方年轻人都是最讨厌你跟我讲什么叫正确,什么叫引导,好像我们都是迷失工,然后就等你们这帮大叔来引导我们,告诉我们正确的路,这不是有病吗。
  窦文涛:这是为什么?
  加藤嘉一:从中看到首先今天的年轻人,当然国家正在转型当中,他们就说受到祖国快速的转型和多种文化的冲击的一个转折的一代,所以他们的受害者意识特别浓,而缺乏的是当事者意识。总是指望政府,指望媒体,指望工资,能不能给我们正确的引导,但是这是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是你能不能自我一点。
  窦文涛:我的青春我作主嘛。
  加藤嘉一:我的青春我作主。
  梁文道:通常作主的范围在于他买什么牌子的衣服。
  加藤嘉一:就是说我的同学比如北大清华的,就已经找到很好的工作的,美国的高薪的投资银行什么的,他们现在已经不看书了,我刚才同意你说的,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小事,他们已经不看书了,他只看时尚杂志,而那些地方的包括我去武大的时候,大多都在看的那种时政杂志,就是那些(声音不清楚)。
  窦文涛:什么意思呢,远离政治中心的反而是关心天下,关心时政。
  加藤嘉一:或者说还没有达到一种既得利益的,还有空间去提升自己的,他们反而关注国家大事,因为国家变得怎么着对他们来说是个大事。
  梁文道:但北大清华这些学生不用担心,他们已经是国家接班人了,他们看时尚杂志,将来把我们搞成时尚大国也行。
  加藤嘉一:或者移民。
  梁文道:或者移民,说得对。
  窦文涛:就是说反而是在这个中心里的人,我就觉得成年人也一样,就容易变得犬儒,容易变得唯利是图,咱就在北京都说了,住几年之后都明白了,北京就是中国最大的名利场,最大的应酬的场,你在这个里面混的人,到最后你可不混成个江湖人嘛,社会人嘛。
  梁文道:所以现在为什么北京来的少,我越来越讨厌北京。
  窦文涛:是吗?
  梁文道:对,我越来越不喜欢北京的气氛。
  加藤嘉一:在北京很少。
  梁文道:因为我觉得北京以前挺喜欢,是因为觉得人很有意思,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圈一个圈的,但后来慢慢的首先这个城市本身硬件上不吸引,就是城市规划很糟糕,很烂,对不对,然后交通很不方便,很没效率,后来慢慢就像你讲,天子脚底人人犬儒,那种气氛特别不好。你如果说真的是帝都的人,都有这种犬儒气,我们还跟以前不一样,我这几天才跟朋友在聊,想起一个事,你记不记得,你听相声嘛,对不对。
  你有没有感觉以前老北京人说相声跟现在不一样,你听过马三立老爷子的相声嘛,你听那个时候的相声,他们那个时候的北平人说话跟现在不同,他都是首都吧,但是他那个语气说话斯斯文文,连说个段子都好像在跟你商量什么事似的,但现在不是,现在一方面我们很犬儒,同时说话很流气,这好奇怪我觉得。
  窦文涛:在北京有很多膨胀的,那家伙膨胀起来敢冒充自己是领导人的孙子,真的,而且在这个地方首都之地混的人,慢慢就发现一天换好几副面具,就是你进了不同的圈子,你得换一个面具,真是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跟你说最能表现这一点的大学生出在北京广播学院,中国传媒大学,你知道最近有一个女大学生,我觉得她的故事绝对应该拍成电影,这个人其实我认为这个女大学生大概是心理上有一些异常的这么一个人,你不能简单的把她说成是违法犯罪之类的,这个女大学生同时在生活中扮演了七个角色。
  她在网上跟一个铁路警察聊天,然后跟铁路警察说,说我爸是什么省公安厅的副厅长,我舅舅是什么铁道部的或者就跟他吹,然后铁路警察就也跟她倾诉衷肠,铁路警察说我婚姻不幸福,我想离婚跟你好,就这样聊。
  有一天铁路警察去北京广播,就是中国传媒大学找她去了,然后她说我不见你,我让我表妹去见你,实际上她就是她表妹,她就是以一个名字,只跟铁路警察在网上聊,真到见到人,她冒充的是她表妹,然后跟这个铁路警察还发生了性关系,然后回到网上又责备这个铁路警察,你怎么跟我表妹,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怎么跟我表妹发生了性关系呢,然后就说做生意吧,我给你弄电梯,我们家有亲戚是做电梯生意,给铁路警察要三万块钱好处费,说你给我好处费我帮你拉线,拉成这个生意,最后铁路警察被她骗了钱,最后这才发现她一个人在生活中很复杂这故事,反正她分别饰演七个角色,我说这哪是北京广播学院,这是北京电影学院的。
  窦文涛:中国大学生在灵魂深处是跪着的
  窦文涛:咱们更正一下,刚才不是说骗了铁路警察三万多,骗了铁路警察30多万,就这个北京广播学院。另外有一点是我们这个棚里面,我们这都是广院的,说不是本科的。
  梁文道:我想再说回来,就说这些大学生,我发现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他们为什么那么想被引导怎么样,那是因为他们其实是很压抑的,这个压抑使得他们在跟我们谈问题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加藤,他们举手提问的时候两种状态,要不就很害怕,战战兢兢,说话结结巴巴,要不就慷慨激昂,但是慷慨激昂同样是结结巴巴,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就是说他平常是很压抑,他觉得我今天得站起来说些牛的东西,我要说些很激烈的东西,说一些别人不敢说的东西,但是他是认真的。当他讲出来的时候,他可能自己都害怕。
  窦文涛:你这个心理分析得很微妙。
  梁文道:然后就说我要问个,你敢不敢说,很大胆的事,是这样,那他没办法好好的去很平心静气的去讲完他那个事,我想你看现在北大,你们母校就知道,一天到晚搞一些。
  窦文涛:可能是初生牛犊又怕虎又不怕虎,有一种这么一种劲。
  梁文道:没错,但是那个学校里面一天到晚比如说给学生们做思想工作,你出格一点就来辅导一下,那等于是过早的把所有的学生都给恰掉了那个苗子,我觉得这是最惨的。
  窦文涛:虽然我没有去过大学,但是我听你们说我有一个感觉,就是他的灵魂深处实际还是跪着的,跪着的,你跟美国的一些学生,虽然有点二,但至少觉得他是心情自然,心情舒畅,奔放,就是我的生活我想去干这个,我想去旅游,我想去滑雪,或者我喜欢电脑,就好像我们的选择里还是觉得说,哎呀,谁能给我一个捷径,或者说尊你们为老师。
  加藤嘉一:我演讲的时候,我的情况没有那么高尚,人家要骂我,什么日本鬼子。
  窦文涛:有吗?
  加藤嘉一:当然有,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说大一大二的学生往往是愤青,然后到了大三大四变成犬儒,先愤青后犬儒。
  窦文涛:这跟成年人的一辈子是一样的嘛。
  梁文道:浓缩在四年里面。
  加藤嘉一:所以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着,但是一方面他希望能够把自己的情绪释放给我,日本鬼子。
  梁文道:所以他们要不就两种选择,要不就很激烈的对抗,鄙视你,要不就很崇拜你,他没办法说好好听你说,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