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十二集爱奇艺:“小年”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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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记
 
个性收藏  加入时间:2009-6-17 15:46:46  刘国刚  点击:25
      作为一个北方人,尤其是山东人,想来面食是日常餐桌所必不可少的。譬如面条,譬如馒头(也有叫馍馍或馍的),譬如菜饼、煎饼和窝头。记得光景不好的那些年份,窝头和煎饼就像是大白菜一样,作为千万百姓餐桌上的第一首选,而其配料也多是玉米面或地瓜面、高梁面等粗面为主。先不谈其营养价值,但就其味道而言,真可谓是白开水一杯。然食之虽无味,却是糊口之必须。即便是没有多少滋味,在过去那个特殊的时代,能天天吃上点煎饼窝头已经是异常奢侈的事情了。对于人们而言,“吃饱”已是极大满足,万不敢奢求再有其他。
      相对于以上诸多面食,“饺子”这种面食的身份就显得有些格外特殊。“饺子”在我们这里也称“包子”,于当时是一种极其希罕而又娇贵的调剂食品。只有在重大节日,譬如春节、中秋节,亦或是有尊贵客人来访的时候才可偶尔食之。因为它不像其他面食一样,除了有面粉参与擀制成面皮外,还需要有相当数量的“馅”可供包入其中。而“馅”也并非是什么都可以做的,总得是一些青菜亦或豆腐、更甚者是肉类的参与。相对于当时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这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件“旧时王谢堂前燕”时时“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事情。经由诸多工序包出的“饺子”,里外各有洞天味道亦是勾人馋涎,方可区别于其他面食显其尊崇。如果有谁能用小麦粉做面皮、用玉米面做“馅”包“饺子”,估计这个人离去洪山免费修养的日子已经不会很远了。
      素来喜欢吃“饺子”。儿时的记忆里,家境稍好些的时候,母亲便会隔三差五的给我们一家包“饺子”改善生活。想来那时多为蔬菜作“馅”,但偶尔也能得到几回肉馅的滋润。因为那时奶奶和未出嫁的小姑随我们一起居住,包饺子的队伍便显得格外壮大。于是我也乐得作壁上观只做那现成的吃客,由此还很得了几回大我两岁的哥哥的嗔怪,说我就像是一头懒猪,只会拣别人的便宜生活。而每每此时,母亲便极尽袒护与我,说你当哥哥的让他一点又怎么了,再说现在他还小,等娶了媳妇儿就什么都会了。而我一概对他们的谈话不作回应,只是敞开了肚皮像猪八戒啃西瓜一般吃它个昏天黑地。
      当了多年的甩手掌柜吃了多年现成的饺子,等交了女朋友才知道自己拉下了多少生活的功课。第一次去东北女友家,准岳母知道准姑爷爱吃饺子,配了好几种“馅”慰劳我。而我依然只能是望“馅”兴叹,更不用说能像女友那样蝴蝶翻飞擀出一个个精巧别致的面皮儿了。
      于是发誓要把在准岳母家丢失的“面子”找回来。

      由于我早一年于女友毕业,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便购齐了全套的厨房用具跟母亲恶补拉下的“功课”。母亲只是看着我笑,说娘情愿给你们当一辈子的免费伙夫,就怕你们到时不愿意呢。而我这时就很牛的对母亲说,等我结婚了,我天天给你们做饭,让你们也尝尝当甩手掌柜的滋味。母亲依然只是憨憨的笑。黄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年的摸爬滚打,除了能包出模样还不算太俊的“饺子”,诸如蒸馒头、烙菜饼、擀面条等,我也居然能做得“人模狗样”。尤其是经自己手做出的面食,吃来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受我的感染,女友也尤其喜欢吃“饺子”。等结婚分家另过后,因为我的时间相对宽裕,便时常下了班自己包“饺子”。和面、调馅、揪荠子、擀面皮而后包了再下锅煮,虽有时忙得晕头转向,但却每每乐此不疲。而经过了这么多年,生活水平明显提高,“馅”的质量也是不断在发生变化:原来是“有啥吃啥”,现在都变成了“吃啥有啥”了,可是心内却分明感觉再也吃不出当初的“饺子”味道了。
      于是我把自己的这些体会说于妻子听,妻子先是默默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说我们回老家看看吧。等我们回到老家,母亲却早已醒好了面在等着我们。于是大家一起动手,调馅的调馅,搋面的搋面,擀皮的擀皮,生火的生火......说说笑笑之间,两大盖帘儿饺子就包好了。
      而这一次,我分明又找回了儿时吃饺子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妻子看着吃得满头大汗的我嗔笑着问我,这回吃着饺子特别香了吧?我忙不迭地说是啊是啊,这件事情可真是奇怪。

      父亲在一边默默抽着烟,妻子开始准备收拾餐桌,而母亲依然只是憨憨得望着我笑着,笑着......

注: 今日廿三,农人称“小年”。上午去市场买了一只鞭炮绞了几斤肉馅,下午回老家和父母一起过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