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争霸有新手教程吗:朱丹溪医案评析大全 朱丹溪生平及其学术成就-中医临床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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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朱丹溪生平及其学术成就

朱丹溪,名震亨,字彦修,元代婺州义乌人。生于元至元十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即公元1281年1月9日。因为其故居有一溪名“丹溪”,学者遂尊之为丹溪翁或丹溪先生。丹溪幼习举业,十五岁时丧父,由其母戚氏抚育成人。三十六岁时赴东阳八华山,师事名儒许谦受理学。三十七岁时乡试不中,四十岁时再度应试仍失利,遂专志学医。次年以“倒仓法”疗许谦病愈。四十五岁时外出漫游求师,途经定城,始得阅刘元素与李东垣书稿。至武林,拜名医罗知悌为师。罗氏为河间学派南传的关键人物。当时罗年事已高,由丹溪伺诊,罗尽授丹溪医术。丹溪四十七岁时罗卒,丹溪为之营葬而归。至此,丹溪已精于刘、张、李三家之学。丹溪归故里后,除日常诊务外,还广泛授徒,传授医术。至正十八年(公元1358年)丹溪以七十八岁高龄逝世。

丹溪的学术思想,最为著名的是“阳常有余,阴常不足”说。他认为人体阴气难成而易亏,因而在病理上表现为阳常有余。这种说法显然与《内经》、《伤寒论》以来的崇阳抑阴传统观点不符,但也反映了临床火热证居多的客观事实。笔者认为,临床所见火热证居多的病理现象,与人体生理以阳气为本的生长发育规律并不抵牾,它只是一个事物标本关系的两个方面而已。应该看到的是,丹溪虽然主张“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但这个说法与其“相火”说紧密相关,因而其重点在“阳常有余”而不在“阴常不足”。所以,在其医案中,补阴滋阴方法并不多见,而是在临床实践中,遵循“有则求之,无则求之”的原则进行辩证施治。如在《格致余论》中,即有一节题目便是“面鼻得冷则黑论”。另外,善于使用人参、附子也是丹溪的临床特点之一。

气血痰郁的病机辩证与治疗,是丹溪学术思想的又一个重要方面。他认为,人身诸病,多生于郁,气血痰郁是杂病的主要病因与病机。丹溪关于气血痰郁的病机辩证思想给了后世以深远的影响。
朱丹溪在中医史上最重要的贡献,是开创了辩证论证的系统理论。在丹溪以前,虽然已有刘、李、张关于辩证论治的某些论述,但形成系统的理论与方法并使其具有临床可操作性,却是丹溪最重要的历史性贡献。
在诊断方法上,丹溪首先提出了“治病先观形色然后察脉问证”原则,成为后世望闻问切的先声。辩证中的审证求因与诊断中的先望形色的结合,成为丹溪思想的重要原则并为后世医家尊从。
固护胃气为丹溪学术思想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尤其在治疗方法与疾病预后的判断上,占据了中心的位置。
以上是丹溪学术思想的概况。

为了使学者能够完整的、系统的掌握临床操作方法。他采取了模式化的教学方法,即把各种病症归纳为一些不同的证型,每一种证型都对应不同的病因病机以及诊断治疗内容。这样由个别至一般,又由一般至个别的研究方法,能够使学者全面的熟悉辩证思路,然后执简御繁,形成系统的临床诊治方法。为了便于深入掌握这些知识,丹溪又很注重学习医案。从其晚年所作的《格致余论》中可以看出,他对于重要问题的阐发,都是举案例以说明之。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丹溪医案,几乎都是这种性质的文献。这些医案都是由其不同的门生记录,长期流传,最后才收入以丹溪名义问世的不同著作中。正是由于这些医案是在讲课中,为说明某一问题而引用的案例记录,因而文字相当简略,往往症候不全,甚至有头无尾。有的案例只是提示了一个诊断要点,有的则仅说明一种病机,有的几乎只是一张处方,仅用以说明用药组方的规律。这些都给我们阅读、学习丹溪医案,造成不少的客观困难。本文的写作则是解决这一问题的一个尝试。
朱丹溪在中医史上的影响深远,除及门弟子戴思恭、赵良仁、赵道震、王履及再传弟子刘纯、王纶、虞抟等人外,新安医家的汪机、程充、方广等人均能继承发扬朱氏学问。可以说明清之际,大凡有临床成就的医家,都受到过丹溪的不同程度的影响。叶天士等温热学派受丹溪影响更为至深。叶氏善于使用人参、附子,又其处方不拘形式,往往一、二味乃至数味药物即为一方,这些都是继承丹溪心法的结果。
学习中医书本知识,并不等于就可以立即具备实践能力,这是由于中医许多概念的模糊性与不可定量性所决定的。读书只是走了一半的路程,剩下的一半,便是如何把书本知识转化为实践能力,这才是成功的关键。在目前中医教育已陷入的困境中,朱丹溪在辨证论治教学方面的成就,尤其是丹溪医案的示范意义,为我们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应该引起我们的充分重视。



2.“族叔祖年七十”案
“族叔祖年七十,禀甚壮,形甚瘦。夏末患泄利至深秋,百方不应。予视之,曰:病虽久而神不悴,小便涩少而不赤,两手脉俱涩而颇弦。自言膈微闷,食亦减。因悟曰:此必多年沉积,僻在胃肠。询其平生喜食何物,曰:我喜食鲤鱼,三年无一日缺。予曰;积痰在肺,肺为大肠之赃,宜大肠之本不固也,当与澄其源而流自清。以茱茰、陈皮、青葱、蔍苜根、生姜煎浓汤,和以沙糖,饮一碗许,自以指探喉中。至半时辰,吐痰半升许,如胶,是夜减半。次早又饮,又吐半升而利止。又与平胃散加白术、黄连,旬日而安。”(《格致余论/治病必求其本论》)
按:此案以虽然久病而精神不衰减,并且胸膈满闷,而判断为肺胃痰积。脉弦为痰饮,涩为久病。痰饮为五谷所化生,虽然为病邪,亦能养人,所以说“病久而神不悴”,此为痰饮病的特点之一。用吐法者,吐法有宣泄痰饮之功并且可以升提气机以止泻。涩脉为瘀血,亦为痰气阻闭之久病,为丹溪心法之一。
又,蔍苜根,不详。又作“芦荟根”,或是。




3.“东阳王仲延”案

东阳王仲延遇诸途,来告曰:我每日食物必屈曲自膈而下,且硬涩作微痛,它无所苦,此何病?脉之,右甚涩而关尤沉,左却和。予曰:污血在胃脘之口,气因郁而为痰,此必食物所致,明以告我。彼亦不自觉。予又曰:汝去腊食何物为多?曰:我每日必早饮点剁酒两三盏,逼寒气。为制一方,用韭汁半银盏,冷饮细呷之,尽韭叶半斤而病安。已而果然。 (《格致余论/治病必求其本论》)
按:吞咽之际胸膈下硬涩作痛,当为胃脘痰阻血瘀,脉涩而右关尤沉可证明之。然而诊断仍由问诊而得。脉与问诊相符,然后诊断方可无疑,非仅以脉为凭。韭性温通化瘀,《本草衍义补遗》:“研汁冷饮,可下膈中淤血”,《丹溪心法》:“经血逆行,或血腥、或吐血、或唾血,用韭汁服之”。“冷饮细呷之”,即小口频频饮之,以使药力徐徐相续于局部病所也。

4.“又一邻人”案

“又一邻人,年三十余,性狡而躁,素患下疳疮,或作或止。夏初患自利。膈上微闷。医与治中汤,昏闷若死,片时而苏。予脉之,两手皆涩,重取略弦似数。予曰:此下疳疮之深重者。与当归龙荟丸去麝,四贴而利减。又与小柴胡汤去半夏,加黄连、芍药、川芎、生姜,煎五六贴而安。彼三人者,俱是涩脉,或弦或不弦,而治法迥别,不求其本,何以议药!”(同上)
按:性格狡猾急躁者,肝气素强、胆火内伏之质体。素患下疳疮者,肝经久伏火毒。前医因其下利,误认为脾虚内寒,与治中汤即理中汤加陈皮,随即昏闷欲死,可知肝胆伏火无疑。故徑予当归龙荟丸清热解毒,其利即减。续予小柴胡汤去半夏之辛燥,加黄连清肝火,芍药敛阴和肝,川芎疏肝理气。此案之脉涩由热邪痼结、久病络塞所致,即下文所谓“形气但有热证,当作痼热可也”。

5.“东阳吴子方年五十”案

“东阳吴子方年五十,形肥味厚,且多忧怒,脉常沉涩。自春来得痰气病,医认为虚寒,率与燥热香窜之剂。至四月间,两足弱,气上冲,饮食减,招我治之。予曰:此热郁而脾虚,痿厥之证作矣。形肥而脉沉,未是死证。但药邪太盛,当此火旺,实难求生。且与竹沥下白术膏,尽二斤,气降食进,一月后大汗而死。书此以为诸贤覆辙戒云”。(《格致余论/涩脉论》)
按:形肥则气盛于外而虚于内,平素厚味则痰饮生,忧郁则气郁化热。本案原为痰火气郁兼脾弱中虚之质。误予辛燥则痰火愈盛而脾气大虚。足弱者,脾主四肢也;食减、气上冲者,痰热中阻,胃气不得宣降也。方以竹沥清热豁痰、润燥降逆。白术熬膏取其滋补脾气而不燥。药仅二味者,病情既然深重,药亦必简练专注也。
古云;“肥人责脉浮”,所以丹溪谓“形肥而脉沉,未是死证”。但本案有误进燥热剂史,故丹溪又曰“但药邪太盛,当此火旺(之季节),实难求生,”可知药毒甚于六淫为患远矣。
辛燥热药本有逐寒回阳之功,然而若阳热内郁或风邪束闭者误服之,常见偾事。笔者曾接诊一男性患者,年近五旬,叙其病史云:十九岁时外感发烧,多日不退。求诊于当地一中医,医谓阳虚,予人参姜附数剂,病情骤重,后经住院后烧退。此后经常头痛、身痛、腰痛,精神萎靡,失眠多梦,口苦咽干,尿频尿赤,阳痿早泄,种种痛苦,不一而足。虽经多方治疗,效果不著。为疗病痛,其人自学中医多年,读书颇丰,常为他人开方治病,而自身病痛仍不能获效。笔者予疏风泄热、滋阴养肝法后,念该患者路途遥远,来去耗费不赀,遂为详述病机治法,命其自为加减调整。后告知病症显减而逾时复发,常年不离药锅。虽证情渐减,然至今仍未能除根。笔者附近又有一男性患者,六十余岁,主诉:二十岁时因伤风小恙求治一老中医,彼谓肾虚,猛进温补大剂。遂致百病丛生,驯至神志狂躁失常,由精神病院受治逾年始愈。此后经常精神恍惚,身如蚁行或如风邪,自内向外走窜不息,无有定处。自觉风邪攻窜之处刺疼不已,为余示之,视之确有红色小疹,搔之流清水少许,数日自愈。服疏风泄热、凉血之剂则小愈,如此反复发作,仍无痊愈之望。笔者自临证以来,接诊此类患者甚多,此二例乃印象最深者。可见丹溪“实难求生”云,洵非虚语!
转者按:误补之祸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