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是否可以救自己:黄河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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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本无源


下文节选自《中国国家地理》2009年第3期 卷首语 《大河本无源》 撰文/单之蔷




这是四川若尔盖湿地上的一条河,河道迂回曲折、千回百转,用九曲十八弯形容亦不为过。图中的河道两侧牛轭湖遍布,而且形态各异。可以看出,河流路径、长度的变化是多么剧烈。摄影/甘沛奇


“人类永无救赎地留在柏拉图的洞穴里(注释),老习惯未改,依然在并非真实本身而仅是真实的影像中陶醉。”这是美国女作家苏珊?桑塔格《论摄影》一书中开篇的第一句话,我觉得很精彩。她的意思是说,照片不是真实本身,而是对真实的解释——就像投射在壁上的影子,但人们依然为此沉醉。其实照片与现实的关系还算比较清白的,照片对世界的扭曲主要是照片偷偷地诱导人们“看什么”和“怎么看”,但所摄的东西还是存在的。人类精神产品的其他方面,如文字、概念、思想、理论等同现实的关系就不那么清白了,它们在过滤世界形成精神物件方面充满了主观的偏见。但人类总是把心灵中的世界(精神物件)等同于真实的世界,不承认那是现实的影子,甚至用影子去核对现实,要求现实像影子。“把影子当作现实”,沉浸在理念的映像中自喜,难道是人类的天性?


在读了几篇关于中国三条大河—黄河、长江、澜沧江的寻源和量长的文章后,我困惑了。这些文章的作者都是亲历者,他们参加了寻找大河源头的探险,其中有职业探险家——黄效文(香港中国探险学会);有科学家——刘少创、张帆;有作家——陈维达、税晓洁,还有政府机构——长江委员会、黄河委员会、青海省测绘局。这些扎进雪山冰川、历经种种艰苦的人把他们找到的源头标在了地图上,一条河因此有了诸多的源头,如长江有5个源头;黄河也有5个源头;澜沧江的源头有十几种说法。源头直接关联到河流的长度,比如长江的长度就有众多的数据:5500公里、7701公里、5800公里、6275公里、6300公里、6407公里……长江到底有多长?黄河呢?它们的源头究竟是哪一个?我迷茫了。


直到有一天,苏珊?桑塔格的话忽然在我耳边响起:人类永无救赎地留在柏拉图的洞穴里,老习惯未改……我忽然顿悟了:大河的寻源和量长无非是人类的“老习惯未改”,“把影子当作现实”的又一幕戏剧在上演。


其实河流是没有什么源头的,源头是人自己构造出来的概念,这概念显然是现实的影子,不是现实。但寻找河源的人们坚持要找到这样的点,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沿着一条线形的河流上溯、再上溯,理应存在一个出发的“点”吧?


一代代的探险家和国家机构一次又一次地出发了,去找那个点——河源,并为此争论不休。探险家和科学家用GPS把他们找到的黄河、长江、澜沧江的源头的经度、纬度测出来,然后标注在地图上。然而,这样的点可以标在地图上,却无法标注在大地上。


……


注视着探险家和国家机构标注在地图上的澜沧江源头的互争唯一的6个点,我看到了人类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现实的尴尬。由于自然的复杂和多变,河流竟没有一个确定的、出发的“点”。其实,澜沧江源头岂止有6个。按此思路,可以有无限个源头,因为任何两点之间还有无限个点,这是欧式几何学中说的。任何探源者都可以去那里找一个点,定为澜沧江源头,且给出精确的经纬度坐标。这是澜沧江寻源的故事,长江与黄河寻源的故事与此大同小异。作家税晓洁几次参加长江寻源的活动,一次他写道,当他爬上被确认为长江源头的姜根迪如冰川旁的大山眺望时,发现对面一条冰川的末端流出的河流比姜根迪如冰川末端流出的河流还要长……


理解河流的起源,最好放弃一定要追溯到“最远的源头”这样的想法。既然人类的思想和理论都是“现实”的影子,我们应该选择更好的“影子”代替不好的“影子”。有一种叫做“分形”的理论,似乎是比“溯源”更好的“影子”。所谓“分形”,是说现实世界中许多事物是一种形状的集合,可以细分为若干部分,每一部分都是整体的精确或近似的相似形。举一个例子:你在一棵花椰菜上掰下一块来,你会发现这一块与整个花椰菜十分相似,你从这一块中,再掰一小块来,它还是与整体相似……你继续掰下去,以至无穷无尽,但你得到的仍然是与整体相似的部分。


其实河流与花椰菜相似,每一条支流都与原来的河流组成的水系相似,溯源就是凡遇两河相汇,就去寻找最长的支流,但每一条支流都是一个与原来河流相似的水系,这个过程可以无穷进行下去。这可能是河流溯源遭遇尴尬的原因。


根据常识,我们都知道河流是怎样形成的:无数的雨点落到坡面上,汇集成涓涓细流,涓涓细流再汇集成更大的河流,这是坡面围成的山谷型河流的起源;或者一片沼泽,处处苔草,点点水洼,到了地形的条状低凹处,一条河就形成了,这是沼泽型河流的起源;或是夏季阳光照射在冰川上,冰融化为水,水汇集成河,这是以冰川为源头的河流的起源……


尽管河流有各种各样的起源方式,但是很少有从一个确定无疑的点起源的河,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一股泉水从地下汩汩涌出,泉水流成一条河。


……


我想,河流的源头如果不找点而是划区,是否更好?就是把源区划出来,在源区内找有标志性的,有美感的,有历史传统、宗教和人文意义的地方,定为源头。我们的祖先就是这样做的:清代为了绘制地图,康熙皇帝多次派人到青藏高原考察长江源,面对江源地区如网似枝的河溪,考察人员对长江源头下了这样的论断:“江源如帚,分散甚阔。”于是,他们将源区的几大支流:布曲、尕尔曲、当曲、楚玛尔河都当作了长江的源头。




黄河许多河段由于受到人工堤坝的约束,变得驯服了。但一旦解除了堤坝的束缚,或者河床宽阔,黄河就会变得肆意地游荡,舞蹈式地流淌。只要地势平敞宽阔,黄河就会跳起华尔兹舞。它左旋右回,三顾四盼,如歌似诗,忌直喜曲地一路曲折迂回地流下去,因此曲折是河性。但在地图上,由于比例尺缩小了的缘故,这些小的曲折都被直线代替了,因此在地图上量出的河长与实际相差甚远。


上面我说了河流源头的问题,与源头有关的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是河长,因为只有确定了源头,才能谈河长。


其实也没有“一条河客观的长度”,也就是真实的河长这回事。“河长”也是人“把影子当作现实”、把“思想加诸于自然”的又一幕戏。这是为什么呢?


至少有两个理由。一是河源和河口都是无法确定的,除非人为地规定。因为河源——其出现是逐渐的、连续的,没有“第一滴水”这回事;同样河口——河流汇入大海的地方也是连续、逐步的。比如长江口,有时海潮的影响可以上溯到安徽芜湖,达500多公里,而河口与大海相汇之处宽达数十公里,水天相接,苍茫无限,何处是河,哪里是海?既然河源与河口这两头都如此模糊,那么一条河怎么能有确定的长度呢?


不仅两头确定不了,河流的中间段也是变化不定的。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一句名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此话说的是河流之变。河流的水位一年中分洪水期、平水期和枯水期,每个时期河型都不一样,充满了变数。洪水期河水汪洋,河流也可能变短了,因为平时在河槽中曲曲折折流淌的河流,跃出河槽,变得顺直了。


这仅仅是一年之中河流的时令之变,其他的变化还有很多,比如河流入海口——河口的变化,河口是在一个扇形的三角洲上游移的。拿黄河来说,有时从山东半岛之北入海,有时又从山东半岛之南入海。入海口有如此大的变化,河流的长度当然也要随之而变了。


不只是河流的入海口在变,河流的上游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别的不说,就说黄河与长江水系在河源地区的分水岭——巴颜喀拉山脉两侧的河流袭夺吧。在分水岭的两侧,由于降水、坡度、岩性、植被等不同,两边河流的溯源侵蚀速度很难一致,因此速度快的河流往往率先切穿分水岭,把另一水系的河流夺过来,这样夺者变长,被夺者变短。据地质专家范晓考察,在巴颜喀拉山两侧,长江水系的河流由于水量大、流速快,总是把山那侧黄河水系的河流夺过来,因此分水岭不断地向黄河水系那边退缩。


看到词典中写道:世界上最长的河是尼罗河,全长7088公里,排名第二的是亚马孙河,全长7062公里——两者相差才26公里,完全在误差之内。很难说,谁是真正的第一。还有一个问题是,各个大河的长度并不是实地测量出来的,而是通过地图量得的。我们都知道地图有投影变形误差,还有测量和画图时的误差。地图本身就是现实的影子。那么在地图上量出来的河长就是影子的影子了。甚至按照前面提到的分形理论,不同比例尺的地图上的河流,是“分形”,即大比例尺地图上的河流水系与小比例尺地图上的河流水系相似,比例尺不断变大,但细节越来越多,河流的长度就越来越长,理论上说,一条河的长度是不确定的。也许应该说,世界上没有最长的河。


最后我想说的是:人永远不可能精确地、而只能是诗意地对待世界。


注释:柏拉图洞穴: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说,人一生下来就在洞穴里,腿和胳膊都被捆绑着,头也不能动,只能面对着洞壁,人的身后是一个舞台,舞台后面是一个火堆。火光把舞台上人来人往、各种事物的活动投射到洞壁上,洞穴囚徒——人以为洞壁上晃动的影像是真实的。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探讨黄河河源的界定




图片来源:个人门户 作者:iyeh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摇篮,在中国人的心目中,黄河之水来自神圣的天边,那是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地方,因此黄河的源头历来为世人所向往和关注。从古至今历经众人多次探寻和考察,但对河源的描述仍然是众说纷纭,百家争鸣。黄委会通过对黄河源的历史考证、学习各家的分析成果和观点,在对黄河流域源区水文、地质地貌特征认识的基础上,提出确定黄河河源的原则,和如何界定黄河源头。


一、回顾和考证历史上对黄河河源的认识


据考证,2000多年前战国时代名著《尚书?禹贡》有“导河积石”之说,在《后汉书?西羌传》中有“滨于赐支,至于河道,绵地千里”的描述,这是有关黄河源的最早记载。它隐含说出黄河是从积石千里之外流过来。唐代贞观九年(公元635年),侯君集、李道宗奉命征讨吐谷浑,转战星宿川,曾登高“观览河源”;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文成公主进藏,土蕃王“率部迎亲于河源”,前后都到了星宿海,提到了河源,但没有指明河源的具体位置。元清两朝代都曾派大臣到河源勘查。元代都实奉命探查河源(1280年),这是历史上有记载的首次对河源的查勘。清朝的拉锡、督基斯、阿弥达都曾奉旨对河源进行查勘和祭祀。民间和外国人也有到河源考察的。对黄河河源的了解一次一次的近似真实。


二、黄河河源的正式确定


新中国成立后,黄河水利委员会会同中央有关部门组织了,中国近代历史上的第一支黄河河源查勘队,于1952年组织了一次历时4个月的黄河河源查勘,并取得了大量宝贵的第一手资料。通过分析考证,黄河水利委员会正式确定约古宗列曲为黄河正源。


以后黄委会、大专院校、科研单位以及青海省政府部门等又先后组织人员对黄河河源区进行多次查勘和研究。但是,长期以来各学术界对如何确定黄河河源一直持有不同的看法,曾出现过百家争鸣、各持己见的局面。


1978年夏,以青海省测绘局为主邀请有关专家学者一起对黄河河源区进行查勘,接着由青海省主持召开《扎陵、鄂陵两湖名称和黄河源问题科学讨论会》,会议纪要中有这么一段话:“会议认为,定卡日曲为黄河正源比约古宗列曲更为合适。”会后除了将纪要转抄各有关单位外,还出版了《黄河河源考察文集》。但是在没有得到上级主管部门审批的情况下,《人民画报》、新华社西宁分社就将“卡日曲为黄河正源”进行了宣传和报道,紧接着又写进了部分中小学教科书,1979年出版的《辞海》条目中也将黄河源更改为卡日曲,许多新版地图也跟着作了更改。这种越权匆忙更改黄河源的混乱做法引起一些同志的不满,认为“极为不妥”并纷纷发表不同的意见,从而引起了一场关于黄河源的大讨论。


下面列举各家对黄河源的不同看法:孙仲明(中科院地理所)、赵苇航(扬州师院)在发表的《从河源的划分依据试论黄河河源问题》、《再论黄河之源问题》文章中,提出了对黄河河源的几点看法:“要尊重主管河流部门的意见”,“要尊重历史习惯传统”,“河源是学术问题,应通过讨论解决”,“对黄河源的流域特征值应做基础工作,求得可靠的数据”。


马秀峰(黄委水文局),在题为《黄河源头不是卡日曲》文章中提出“主张更改黄河源头的同志尚未拿出令人信服的正确依据”;钮仲勋(中科院地理所)在《也谈黄河源》一文中,从地理学的角度和尊重历史传统习惯出发,认为“两者比较,玛曲似较卡日曲为优……应以玛曲作为正源”;胡尔昌(黄委设计院)发表文章的题目为《黄河正源定玛曲为妥》;郭敬辉(中科院地理所)在《对黄河源问题的意见》一文中提出:“河源问题不是一个纯科学问题……黄河源应以河流主管部门的意见为依据……不应忙于把玛曲正源更改为卡日曲”;


1981年出版的《中国自然地理》中写道:“黄河河源位于青海省巴颜喀拉山北麓,流经约古宗列盆地”,“……近来有人提出卡日曲是黄河的正源,这个问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张维民(黄委设计院,1978年曾考察过黄河源区),认为“黄河的玛曲、卡日曲和多曲均为河源,黄河应为多源”;陈端平(中国自然科研所)在《关于黄河源问题》一文中主张“划定河源的主要标准是河源的长度和流量,并以长度为主导……不能以原则去迁就传统习惯”,提出“将卡日曲作为正源较为适当”。


另董坚锋(黄委水文局,1978年参加过河源区的查勘),认为确定河源“不能用一条简单原则或一项地理指标来定”,提出应以“多种地理因素以及历史记载、群众习惯看法等诸多方面综合判定”,“把黄河正源玛曲改为只比它长18.5公里的卡日曲是没有意义的”;尤联元、景可(中科院地理所,1978年曾参加黄河源区查勘),曾发表《何处黄河源》、《黄河河源区地貌发育的初步研究》、《黄河源再议》等文章,著者通过分析河源的自然地理、历史地位和基本情况后认为“黄河应该具有南北二源,其中卡日曲应作为正源”;另外还有贾玉红、赵济、黄盛璋、田尚等都提出不同的观点,这里不再细说。


黄河源是大家关心和有争议的问题,于是水利部黄委会1985年召集了各行的专家学者,一起开会讨论。各家之说得到充分的阐述,对河源了解更详尽。会议再次确认了黄河河源是约古宗列曲。黄河河源的大讨论也告一段落。基于河源的基本情况已经掌握。以后不再组织河源的考察。


三、确定黄河河源的原则


世界上大江大河没有一个明确确定河源的统一标准。各个河流 都有各具特色的确定的方法和原则。苏联大百科全书指“河源是河流开始的地方”;我国《辞海》对河源的解释是“河流补给的源头,通常是溪涧、泉水、冰川、沼泽或湖泊”;《现代汉语词典》解释“源头是水流发源的地方”。


我国对河源划分的依据,主要有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自然因素包括流域、河长、面积、水量、地质地貌、河流形态比降等,社会因素:近代社会经济、人口、文化、历史、和传统习惯等。对划分河源的依据有不同,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但提出了确定河源的一些原则。“黄河在靠近河源区分为多条支流,在多条支流中选择一条作为干流,黄河源头应是沿黄河干流河道溯源交于流域的外分界线其交点即为黄河的源头,该点亦是量算黄河河长的起始点。”


在原则的规定中,我们有以下两方面的考虑:其一,河源应是该河干流离河口最远的补给地方。因此我们把河长和集水面积作为确定河源的首选项。其二是目前国内外并非都是河流取最长者为干流,或者河源取最远者为源头。例如渭河的河源一直沿用历史上习惯的流经渭源县的支流作为正源(49公里),而不是取较长的秦祁河(68公里);泾河也不是取最长的马连河的河源作为源头,而是取流经泾源县较短的一条作为泾河干流的河源。


又如湟水在民和附近分为两支,靠西北一支叫大通河,河长560公里,靠西南较短的一支只有305公里,但习惯上把西南短的一支称为湟水干流。再如淮河在正阳关分为两支,靠西北向的一支颖河长557公里,沿西方向的一支为淮河干流长360公里,习惯认为淮河的正源发源于河南桐柏山的干流上;在国外密西西比河全长以最长支流作为该河的长度(6020公里,世界第四长河),但正源至河口只有3950公里,如亚马逊河按正源马腊尼翁河算起长度为6437公里,若按最长支流乌卡利河算起全长6751公里(公认世界第一长河);伏尔加河正源在干流的源头,干流和支流喀马河汇合口处,干流长1850公里,支流长1882公里。


以上例子数不胜举,说明判断干流条件有时是根据历史习惯来决定,因而出现正源和河长并不一致的情况,这种历史传统和国际惯例。这也是我们必须考虑的原则之一。因此在确定黄河河源时,我们是在河源流域区,综合地参照各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既要考虑河流的长度、面积、水量、河谷形态、河流走势,也要注重人们对河源的合理传统习惯沿用等诸方面的综合判断,并非是单纯的“唯河长论”,“唯面积论”,也不是“唯传统习惯论”。


四、黄河河源的界定


黄河干流在鄂陵镇附近分为两条河流,靠南面一条称卡日曲,靠近西面一条称约古宗列曲(玛曲),黄河河源的争论实质上就是如何确定哪一条是属于黄河干流,如果干流确定了,则河源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1.从河源流域区的地理形势看:雅拉达泽山是在黄河的最西面,是黄河、长江、柴达木三大水系中枢点,黄河与长江的分水岭、黄河与格尔木河分水岭形成的两条分水线,它们形成了黄河河源流域区。玛曲源头是最靠近三大流域鼎立之地的。雅拉达峰海拔5214米,被称为雪山的儿子,看守着黄河源,气势雄伟。玛曲是流经一个约300平方公里宽广平缓的盆地(约古宗列盆地)。而卡日曲的流向向南拐了一个弯,流经宽度不到4公里的山川狭地。从源头看,玛曲源头位于巴颜喀拉山系主峰雅拉达泽山的西麓,西南与长江的通天河相邻,西北与柴达木盆地的格尔木河遥望。而卡日曲源头只是处于黄河和长江的分水岭附近。


2.当河源区有两条或两条以上且河长、面积接近时,一般根据河流溯源贯通原理,选择河流宽广,河谷平缓、顺直,上下段自然延伸的一条作为干流。在黄河扎陵湖以上有三条河,即扎曲、玛曲、卡日曲,在航测图或卫星图片上可清晰看出,北面的扎曲和南面的卡日曲都有一个近90°的转弯,只有玛曲是居三河之中,河势顺直与黄河保持流向一致。


3.河道比降也是判别干支流的一个因素,在玛曲和卡日曲汇合口以上约五六十公里河段内量得玛曲河段比降为1.0‰,卡日曲为1.7‰,玛曲河道比卡日曲平缓,另外在两河汇合口上游附近,有两条小沟道把卡日曲和玛曲之间联结起来。在卡日曲联结点的河底高程为4315米和4309米,在玛曲联结点的河底高程为4305米和4303米,小沟道的水流方向是卡日曲之水流向玛曲,水是支流向干流补给。说明卡日曲是玛曲的支流。


4.河水是否贯通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卡日渠在喀喇喇潜马滩几十里无明水,无法测出水量。根据溯源贯通的原理,无法实践溯源。卡日渠被喀喇喇潜马滩隔为上下两段,有待证明它是一条断续渠,还是两条单独的渠。


5.历史传统称呼


若黄河从未确定干流和河源,也就不存在传统称呼问题,则可以按照河流的主要特征来确定该河流的干流和源头。若河流历史上已定名干流和河源并沿用至今,则我们首先要考证和复核干流的命名和河源的定位是否合理或大体合理,是否具有传统传说的历史和文化的意义,否则将纠正或重新定名和界定源头。


经考证,从元朝至清朝人们就对黄河河源进行实地查勘,并有较多的文献记载,如明朝的《望河源》诗,清朝的《水道提纲》以及各水道地图。虽然当时的科学技术有限、绘图精度很差,人们对黄河正源的认识是逐步的,基本正确的,当地的藏民很早就把黄河干流称为玛曲,当地居民把甘肃的玛曲县以西约1000公里的黄河称玛曲,并延伸到玛曲的源头(今约古宗列曲)。可见,汉语中的黄河与藏语中的玛曲是一致的。


1952年黄委会组织河源查勘,确认约古宗列曲为黄河正源。20世纪70年代黄委量算黄河流域特征值,其成果经水利部批准刊印公布,成果中对河源的提法是“黄河发源于约古宗列曲(玛曲)”。新中国成立后,从国家元首、政府部门到社会团体科研单位等多次在黄河源头区(玛曲曲果)树立“黄河源”碑。


综上所述,从河源的自然特征和当地的历史渊源、人文传承,无论是历史的,还是现实的,确认约古宗列曲(即玛曲)是黄河的正源都是合情合理的,最有说服力的。


五、几点说明


1. 一是黄河源头,确定黄河河源仍沿用新中国成立以来经中央人民政府批准的提法。20世纪70年代由水利部批准公布的黄河源头区成果(简称《77本》)。


本次在新版地形图上确认黄河发源于约古宗列曲(玛曲),并从约古宗列曲(玛曲)最上游的两条小沟的汇合口沿较长的南支相交到外流域分水线上,该交点即为黄河源头的位置和量算黄河干流河长的起点。其地理坐标为东经95°54′44″、北纬35°00′28″,黄海高程为4724米。而《77本》的黄河源头是交在内分线上,地理坐标为东经96°05′、北纬34°59′。


2.二是黄河源头汇合区,源头附近小部分的溪沟、泉、冰川、沼泽等汇合区,古人称“沟脑儿”。河源是既有点、又有线和面的汇合区。至于河源汇合区的大小,应该河源是由视河流的大小和特点而定,一般大江大河可以是几十到几百平方公里,中小河流可以是几到几十平方公里。如黄河河源应指约古宗列曲最上游的部分,即雅拉达泽山下的约古宗列盆地上。由南北两条小河以及周围布满泉珠、溪沟、湖盆、冰川组成,其面积为100多平方公里。


3.三是黄河源头区,我们这里讨论的黄河河源,是指玛多县城(或黄河沿水文站)以上;长江和黄河的分水线,格尔木河和黄河的分水线相交于青海水系的中枢雅拉达泽山所形成的扇形区域。面积为2.12万平方公里,区内有黄河流域最大的两个淡溪水湖,即扎陵湖和鄂陵湖,两湖的蓄水量约150亿立方米。要区别于目前黄河习惯称呼的黄河河源区。黄河河源区是指龙羊峡(或唐乃亥水文站)以上的区域,该区域面积为12.23平方公里,年来水量约207亿立方米,占全黄河水量的36%,是我国著名“三江自然保护源区”(长江、黄河、澜河江)的重要组成部分,被誉为黄河的“水塔”、“蓄水池”。(来源:地理论坛 作者:cxsyu 查看原帖 编辑:李琳)


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探源记


10月份的青海三江源牧场已提前入冬,远处雪山皑皑,近处牧草黄黄,蓝天、白云、成群的牛羊,让人痴迷留连,然而阵阵从四周高山吹入草甸的冷风也吹散着人的意志和耐力。今年黄河因河水突涨,部分路段及桥梁被大水冲毁无法通行,同时因个人原因间断有4名队员退出活动,因此沿黄河逆流全程徒步计划依据实际情况经过了两次修订。


活动从2009年10月16日从玛多黄河大桥出发,历时18天,于2009年11月2日在玛多县城结束。5名队员探寻到发源于巴颜喀拉山北麓的约古宗列曲及那查陇扎河源头,并安全健康回到西宁。其间途经玛多黄河桥、黄河水电站、鄂陵湖、着让湖、牛头碑、扎陵湖、麻多乡、黄河小学、约古宗列曲源头、卡日曲、那扎陇查河源头。


一、源头第一县——玛多




图片来源:个人门户 发帖者:极限编辑

从西宁出发,一路向西,车过湟源转向西南,海拔逐渐上升,两侧山坡上只有零星的黄绿色,民居土砖房灰灰的,偶然见到一片树林,树叶也都被灰尘压的抬不起头,虽然山谷里总有小溪淌过,但只有一个感觉——缺水!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部分区域已经开始实施人工植草,半高的绿苗,充满生机。


过了共和市,山体渐渐有了变化,黄绿色开始增多,间断着有小群牛羊啃着干草。费力地翻过河卡山,越过姜路岭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段一段地有牧民居住,成队的牛羊从公路穿行而过,公路两侧不时有野驴、岩羊穿梭奔跑,碧波荡漾的海子边不知名的水鸟自由起落,玩耍、觅食。身边青海银行派驻玛多县工作的小伙子不停地给我介绍着玛多,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让我对未来的行程充满渴望。就这样,在“玛多呀玛多,玛多呀源多,这是我可爱的故乡!玛多呀玛多,源多呀玛多,让世人向往的地方”歌声中,我们到了!


玛多县位于青海果洛藏族自治州东北部,海拔4300米,是黄河源头干流流经的第一个县城,约古宗列曲、卡日曲自西向东交汇后流入扎陵湖、鄂陵湖,在鄂陵湖东流出称为黄河。


这里曾经河流众多,水草丰美,湿地广布,尤其是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泊达4077个,素有高原“千湖之县”的美誉。而自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连续多年的干旱和长期以来的超载放牧等一系列人为因素,在黄河源区引发了一场从未有过的生态危机:天然草原加剧退化、沙化,湖泊河流干涸萎缩,4000多个湖泊半数以上干枯,越来越多的牧民群众沦落为“生态难民”。


在见到我们的包车司机时,我和他随便聊起来看到的草原景色,他却很忧郁地告诉我20多年前玛多可是青海省最大的畜牧县,直至上个世纪80年代还是全国的“首富县”,但现在水枯了,牧草啃光了,鱼捞光了,黄金挖光了,玛多沦落为省级贫困县。不过,他还是有点高兴地告诉我,从2003年起,为了蓝天碧水和子孙后代,当地藏族牧民响应政府号召,开始了大规模的“生态移民”。经过6年的退耕还牧,玛多湖泊、沼泽、河流水量上升了30%,野生动物的数量、品种也逐渐回升,所以今天的玛多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良好的生态,但要回到过去并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他们还无法想象。


二、源头第一站——黄河水电站




图片来源:个人门户 发帖者:极限编辑

久违的帐篷,一夜的温暖,都被早起的队员们哄散。早饭后整装出发,继续沿黄河西行。经过一夜的休整,队员的状态好了很多,随着黄河河道的变宽,景致也发生一些变化,两岸草甸升高,牧草金黄密集,天低云异,大家拍照的兴趣全都被调动出来。


在我们沿着黄河行进约10公里处突然急转90度向南,水面平坦宽阔,这是我们见到的第一个大河弯。


约3公里之后,黄河再次拐弯,沿河向西伸出两条河道,关于向前还是向右,大家讨论了一下,结论是先继续向前,由江雷探路,在被一道挖开的土坎挡住去路后,只能向右,但是河道明显变窄,都成小溪了。远处有建筑物,看上去象是个水闸,走到近处终于看清一股从水渠汹涌流出的黄河水。上到一条沙石路,前面却被一处100多米长的大坝拦住,待爬到坝上,眼前一汪碧绿,水风扑面而来,浪拍石岸,有如湖景。远处坝口有人施工,我和花雕去问路,两个人象孩子一样趴在坝口的水闸上看了半天,研究着靠18米落差建成2500千瓦装机容量的黄河源头第一座水电站。


两个小时后到达黄河岸边的营地,太阳落山,冷风像刀一样袭来,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棉服。仅两天时间,大多数队员都感冒了,喉咙发炎,营地里咳嗽声一片,带来的消炎药和感冒药明显不够,李司机开着车去玛多买药,留下的郑司机居然喝的一昏二倒,基本不省人事。好在有八戒提前到达营地,并克服高反头痛为我们烧好了热饭热菜,吃下去的时候暖胃暖心。


三、源头第一“姐妹”湖——鄂陵、扎陵




图片来源:个人门户 作者:iyeh

今天是进草原的第三天,每天晚上都怕星星被乌云遮蔽,已经很冷了,如果再下雪,很难预料后期的行程。早上起来,八戒就和花雕商量不再继续向前了,高反带来的头疼一直没有减轻,一行走就很难受,后面还有近300公里路程,恐怕很难支持了,花雕很遗憾地同意了他的申请。如果因为身体不适退出活动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对喜爱户外运动的我们来说健康和安全是最重要的。


按行程计算,今天就能到达鄂陵湖了。为了第一眼看到传说中美丽的鄂陵湖,在机械行走的途中,我们常常刺激自己为一段废弃的围坝、一对戏水的鸳鸯、一张保护的告示牌、一团奇妙的云惊喜,行走的快乐在每个人心中体会不同。


黄河渐渐收拢,越来越细,感觉就要到鄂陵湖了。天变得阴沉下来,隐约看见大面积水域,应该就是鄂陵湖了。鄂陵湖与扎陵湖被誉为黄河源头的一对“姐妹湖”,宛若两个妙龄少女携手相伴,把握着黄河的脉动。这里湖水清澈洁净,随着鱼场的撤离,牧民的迁移,湖泊面积逐年扩大,草场修生养息,生态已逐渐恢复。


两个半小时后到达了营地,今天是第一次7名队员完整地走到营地。晚上,在马蹄帐里,无酒喝茶,聊天歌唱,也许是鄂陵湖的美丽让大家新奇和高兴,这一天过的很愉快。


牛头碑立于鄂陵湖与扎陵湖之间的措哇尕山上,山脚下是措哇尕什则多卡寺,寺院不大,香火还算旺,层层经幡包裹着人们美好的祈盼和祝福。山看上去不高也不远,本以为上山是件容易的事,向上走时才发现大错特错,一条山脊十余个阶梯状小坡,加上毫无遮拦的山风,让人疲惫不堪,好在景色诱人,每上升一个坡段就立有一处经幡塔,似乎召集着一股力量,回头相望,雪山无限延伸,鄂陵湖、扎陵湖绝美。


四、源头第一乡——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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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为黄河源,我和麻多乡肯定是个并集,永远不会相遇。麻多乡位于曲麻莱县东北角,是最远的一个乡,这里是玛多至曲麻莱,至黄河源头的必经地。一条水泥路,两层高的乡政府办公楼,呈T字型的街道,林立的十几家店铺,还有格洋大队的招待所,这一切在我休整的日子里都留下了难忘的回忆。


美丽的才巴姆。(我们都叫她巴姆,听起来更好听)是格洋大队招待所的管理员,20岁,未婚。第一天见到她时只是觉得她和一般的藏族女孩子不一样,皮肤白亮很多。她不懂汉语,你和她说话时她总是认真地听,摇着头笑,但你加上动作,她就能猜对一大半。巴姆对所有的人都笑,虽然和我们在一起时因为语言不通显得拘束,但和她的同伴们一起是那么的开朗、活泼。从花雕的镜头里我看到的是一张美丽的笑脸,一双从未见过的清澈双眼,笑与不笑都透着无邪的妩媚。


心爱的流浪狗。招待所的院子里有很多只流浪狗,最初男队员们都怕狗,只有我一个人喂它们,两天喂下来,狗居然和我们结下了感情,花雕甚至想带着一条狗去寻找那扎陇查河。在第一次寻源未果夜里回到麻多乡招待所时,突然被两只大狗扑上,接着一黄一黑两只大狗将前爪搭在我的腰上,两颗大脑袋亲热地拱着我的肚子,我也高兴地摩挲着它们的大脸,人眼和狗眼相望的那一刻,我眼角湿润。


温暖的牛粪炉子。在麻多乡学会了一件前半辈子没干过的活——烧牛粪炉子。草原深处生活,取暖主要的原料就是干牛粪,这是一种古老、环保、无成本的燃料,唯一不好的就是燃烧太快。将几块干牛粪倒进炉子里,再取明火点燃,烧尽后再加满牛粪,用小棍在炉子侧面的3个小眼里把炉灰架空,就能烧上一炉热火,做饭、炒菜、烧水、取暖,全部搞定,这样夜深人静时,被炉膛印红的脸上就会写满幸福和满足。


玩童般的花雕。在麻多休整的日子里,花雕比徒步还忙碌,早上不睡懒觉,串进串出捅炉子、烧水、找食,和司机、杨哥他们拉家常。他每天都晒着太阳、吃着零食、啃着小字书、喂着狗,露出一幅比我还享受的孩子相来气我!我也故意脸上怒、心里乐地望着他,杨哥在身边悄悄的对我说:“就一老玩童!”


五、源头第一河——那扎陇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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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麻多乡到源头坐标点直线距离是60公里,按照地图和GPS坐标,我和花雕草拟了一张走直线寻那扎陇查河源头的路线图,同时因为计划的改变,准备先用车找到源头后顺河而下,完成分段徒步计划。


车从麻多乡格洋大队招待所出发,左拐向南,有一条明显的车路,吉普车带着速度前行了约5公里,方向改变,于是调头在一处不明显的叉路口右拐继续向南。不久就看不到车轮印了,车在草甸上只能按着GPS指定的方向和山势前行,完全进入山脉后,车沿河水逆行,行至沟头就盘山而上,一路惊险。三辆车每隔半个小时就趴下一辆,我既担心车,又担心人。


3个小时后,车进入一脉雪山,绕行后被一座高大的雪坡挡住,第一辆车冲了几次都没有冲上去。我坐的第二辆车轰响油门,一发向上冲,快到达雪坡顶时车喘的到了极限,好在司机经验丰富把方向盘向左一打,车在斜坡上挂行,缓解后爬上坡顶。后面的车沿着辗过的路线也都艰难地爬了上来。站在高处眼前豁然开朗,不再是我害怕的连绵山脉,而是一片宽阔的山谷草场。


这一定就是卡日曲河谷了,见到了牛羊,看到了远处草甸上的帐篷。但意外也发生了,一辆吉普基本报废,既无法前行,也无法后退,恐怕要埋在这里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因为5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只将离源头的距离缩短了10公里,这意味着此方法寻找到源头的可能性为零。而那扎陇查河就在南面层层叠叠的山谷里,50公里现在看来不是一个小数字,司机舍不得车子,费劲修理一个小时后,只能被迫先回麻多乡。


在麻多乡经过商议后,决定请巴姆的表哥丁达做向导,再去那扎陇查河。第二次离开麻多乡百感交集,即使是有了丁达也不能保证什么,因为问了很多当地人都不知道那扎陇查河的名字,问黄河源头都指向约古宗列和卡日曲西。


丁达告诉我们他去年10月曾经为青海省三江源定位科考队做过服务,我希望一切都顺利。车沿着玛多至曲麻莱的沙石路飞奔,2个小时后丁达引着第一辆车离开公路,向左拐入山脉,车开始沿一条由东向西再向南的河流行进,这就是那扎陇查河了。山谷不阔,一条清澈、宽敞、平坦的河流蜿蜒流过。


车时而顺着河流前行,时而横跨河道,可以看得出夏季涨水时河道比现在要宽一倍左右,车是无法进入的。草甸连续着将车抛向空中,颠得我痛并快乐着,不时地经过牧民的冬窝子,3台汽车总会招来一家人的注目,还有猎狗的欢叫。天渐渐暗下,车到一处牧民家停下,丁达下去问情况,回来告之这是离源头最后的一户牧民,今天就在这里住宿了。GPS显示离源头直线距离15.6公里,大家都很高兴,一屋子主、客二十几个人,当天晚上都处极度兴奋中,喝着奶茶,聊着天,而我对明天充满着希望。


六、源头第一家——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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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山谷呈“丁”字型,沿那扎陇查河东进到底就是黄河源头第一家,从家里由北向南直线行进15.6公里,南北走向的山谷到底就是源头。这里是一块完整的世外净土,山谷悠静,草场肥美,一条优美的那扎陇查河顺着山势流出,方圆5公里只此一家人,两间土垒的冬窝子,干牛粪围出的牦牛棚,房子东侧飞扬的经幡,上百头牦牛日出而放,日落而归,无论近看、远眺都是一座幸福的家园。


坐在冬窝子的土房里,烧热的牛粪炉子和煮热的奶茶温暖人心,以至于饭后都有些舍不得回到院里的帐篷休息。院子里的6条藏狗也不再冲着我们狂叫,杨哥却一直要求把散放的2条狗拴住。我告诉他不行,这是晚上为牦牛赶狼的狗,他只能带着担心惶惶入帐。我的帐篷离拴着的一条狗一米远,花雕也要求离远些,我告诉他狗是闻味识人的,有这么优秀的狗为我们看家多好!


第二天早起,计划是带上所有的物品,两至三天内寻到源头然后返回。越上门前的山坡后,远远地看到谷底的垭口,按主人的指示,那里就是源头了。花雕见到第一个“U”弯时,只是叫我快上去,听到我的尖叫很是得意。冰水交融的河道隐藏在草甸低处,似水似冰,在天的映衬下发出刺眼的蓝、白光,比约古宗列曲神秘、冷艳得多,它完全就是一个冷美人!


海拔逐渐升高,雪地面积越来越大,冷风越来越冽,完全进入雪坡后,常常看到风把干雪吹成薄薄的雾浪,从高处倾泄而下,冷艳的那扎陇查河已没有了身影,只依稀按方向判定雪地里呈凹带状的沟就是曲道,偶尔能听见冰下水流的声音。看到了垭口的经幡,源头终于到了!


商量后决定在离源头800米的地方扎下营地,明天早上去源头,然后返回。我把帐篷扎在了半米宽的雪沟旁,向上800米就是源头,今天夜里我就枕在这4800米的黄河源头,无以言表的激动。


太阳照在帐篷上,雾霜化成水滴了下来,起床收拾完毕,向最后的800米冲刺,20分钟后终于来到了源头边。我们找到离河道最远的一处玛尼石堆,挂上经幡,留下照片后离开。


一步一回头,顺着渐渐显现的雪沟河道开始返程,今天要完全沿着弯曲的河道徒步,哪怕走到天黑也要回到家里。花雕找到第一个出水点,我用水瓶取到黄河水,一路上仔细拍摄了整个河道的照片,留下珍贵的图片和记忆。


最后的5公里,我和花雕都有些疲惫,他的负重达到了15公斤,而且太阳西落后气温明显降低,左右山口刮来的风全部打在身上。我在前面20米处带路,还是能保持一定的速度,在上到最后一个山坡看到家就在前面500米处时,我握住花雕的手,刚准备说点感言,他居然玩笑般地掏出几颗花生米,让吃下走完最后的路。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文/响马老妖 图/花雕)(来源:个人门户 作者:极限编辑 查看原帖 编辑: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