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唇后起泡了怎么办:阿含小故事(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9 23:47:02

阿含小故事(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关于鸯掘摩罗尊者的故事(原经后附)

 

(改写自:杂阿含1077经、增一阿含38品6经)

 

 

 

 

 

 a.赫人的杀人魔皈依佛陀

 

 

    中印度的乔萨罗国,是佛陀时代的一个强大帝国,这个帝国的统治者——波斯匿王是一个深受佛陀思想影响的人,而他的儿子只陀太子,曾经被给孤独长者的精神所感动,共同将“祇园精舍”献给佛陀的僧团。

    有一天早晨,波斯匿王的宫殿前,聚集了很多百姓,人们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七嘴八舌的交谈着,其中一位老者稳定了一下情绪,对守护宫门的卫队长说:“勇士们,最近出现了一个叫做鸯掘摩罗的恶魔,他杀人无数,还把所杀之人的手指头穿起来当璎珞戴在脖子上,我们都很害怕,希望大王派军队去讨伐他!”卫队长安慰他说:“等国王一回宫,我就会立刻告诉国王这件事情。”

    虽然有卫队长的承诺,但这些没有等到国王的百姓,却一直守在宫殿门口,久久都不肯散开。直到午时,有很多比丘来这里乞食,他们看到这个场景,在心里面默默记下。

    比丘们乞食回到精舍后,他们就向世尊报告了关于杀人魔“鸯掘摩罗”的情况。

    世尊听完后,默然起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世尊找到了鸯掘摩罗经常出没的地方,这里尚有一些胆大的百姓在附近耕种、放牧、拾柴禾。当这些人看到世尊要往森林深处走去时,纷纷上前阻拦:“这位出家人,前面有杀人的恶魔,你独自一人,连个伴儿都没有,就不要前去送死啦!”

     “大家放心,我也许不会死的。”世尊一边安慰他们,一边继续朝前走。

    就在此时,鸯掘摩罗的母亲,瞒着丈夫来给儿子送饭。但如今的鸯掘摩罗已被自己那个邪恶的师父蒙蔽了良知,当他看到母亲拿着饭菜走过来,心里却在想:“师父让我杀够一千个人,集齐他们的手指,就肯将他的学问悉数传授给我,现在还差最后一个,何况师父曾说,杀母可以升天,现在母亲就在面前,我何不杀了她,凑够最后一个?不仅可以升天,还能获得师父的真传,真是一举两得啊!”

    已经失去良知的鸯掘摩罗,一手抓起母亲的头发,另一只手拿剑就想结束母亲的性命。佛陀看到此景,不希望鸯掘摩罗犯下五逆的恶业,于是施展神通放出大光明,使本来昏暗的森林变得异常明亮。

    鸯掘摩罗非常惊异,就问母亲这是什么光?母亲答说:这远非人间的日月火烛之光,唯有正觉的佛陀,才能散发这种光明。

    他的母亲哪里能想到:儿子现在已经是杀红眼的恶魔,一心只听他师父的话。当鸯掘摩罗听说这是佛陀的光明,不禁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师父曾教导我,如果一个人杀了佛陀,可不是升到普通的天界,而是会升到梵天上享福。”

    于是,他放下母亲,说到:“母亲,待我去杀了那个出家人,再来吃饭。”鸯掘摩罗说完就朝世尊行走的方向追上去,世尊再次施展神通,使得他的脚步看起来虽然缓缓而行,但却让鸯掘摩罗始终追不上。

    鸯掘摩罗十分气愤,便使足了力气,拔剑急追,但是依然被世尊甩在身后。他追呀追呀,最后实在是没有气力了,就开口说到:“前面那个出家人,你快停下,我都没力气了!”

    世尊说:“朋友,我早已经停下,只是你还没有停下而已!”

    鸯掘摩罗不禁迷惑了,他问道:“你这个出家人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你明明在走,却说自己已经停下;而我已经累得不得不停下来,你却说我并没有停下。反正今天我也追不上你了,你就停在这里跟我说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吧!”

    世尊听到鸯掘摩罗这样说,便停下来对他说:“我常住于慈心,对众生已停止一切加害,悲悯这世间的一切,久离生死轮回的苦海;而你依然怀着杀心,加害众生,不断播种地狱之因,难以停止生死的轮回。因此我说:我已停下,而你还没有停啊!”

    鸯掘摩罗听到世尊的话,感到非常的稀有难得,但他的内心毕竟还记着他原来师父的那些邪恶教悔,因此还在犹豫。

    世尊接着又对他说:“我住于涅槃寂静之地,烦恼永远熄灭;而你行放逸之法,以至于不知苦因,也不知如何熄灭内心的痛苦。因此说:我已熄灭、停止;而你却未熄灭、未停止。”

    听到这里,鸯掘摩罗累世积累的善缘在这一刻彻底的成熟,他想起自己造下的无边恶业,内心充满了悔恨和恐惧;而对于世尊所说的涅槃解脱,又充满了无比的信心。

    只见鸯掘摩罗放下手中的剑,并将它扔到深深的山崖下面。他满怀敬意的顶礼世尊,并对世尊说:“世尊的威德和慈悲,深深地打动我的心,我相信世尊所言既真且善,惟愿世尊能够允许我跟随您出家学道。”

    世尊慈悲的看着这个虽已走到地狱边缘,却能迷途知返的孩子,温和的说:“鸯掘摩罗,这样很好啊,那就到我这里来吧,孩子。”

    于是世尊开始为鸯掘摩罗剔除须发,世尊一边为他剃头发,一边对他说:“鸯掘摩罗,我现在为你剃发,而你内心的那些结缚与不善之法,就如同这剃头的过程一样,当结缚解开,善果立现,将会无复烦恼。”

    鸯掘摩罗此刻内心清净,安住于当下,听闻世尊此言,如同惊雷暴雨灌入久旱的心田,当时他就证悟了初果。

    世尊为鸯掘摩罗剃度后,带着他一起返回了祇园精舍。就在此时,波斯匿王也正带着众武士走在去往祇园的路上,原来他是应百姓的要求去讨伐杀人魔鸯掘摩罗的,但因为波斯匿王对佛陀非常尊敬,所以在他出发前,希望听一听佛陀对此事的看法和教导。

    波斯匿王到了精舍后,向世尊请安、问候,然后恭敬的坐在一边,把关于鸯掘摩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世尊听。世尊听后,面露微笑,对大王说:“如果现在鸯掘摩罗已经成为一个清净的比丘,并且道心坚固,一心向法,大王会如何对他?”

    波斯匿王答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将会如同尊敬所有比丘那样尊敬他,随时恭敬顶礼,并且供养他。但是,世尊,像鸯掘摩罗那样的杀人魔,他怎会放下刀杖,出家学道呢?那是不可能的啊!”

    世尊对波斯匿王说:“大王,你且向那边看……”波斯匿王顺着世尊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比丘正在静坐禅思。这时世尊对他说:“这位尊者就是鸯掘摩罗。”波斯匿王听后顿时感到汗毛竖立。世尊见状说:“大王不必害怕,你可以上前问他。”

    有了世尊的保证,波斯匿王大着胆子问道:“敢问尊者的姓名?”

    鸯掘摩罗尊者答道:“我名叫伽伽,母亲名叫满足。”

    波斯匿王一听,正是那杀人魔鸯掘摩罗的名字,内心感到非常的震惊。他一边惊异于世尊竟然可以调服这样的恶人,一边也对鸯掘摩罗尊者能够弃恶从善报以深深的随喜之心。于是波斯匿王对尊者恭敬的顶礼问候,并说:“尊者若能在世尊的正法中,精进不懈怠,终有一天能找到苦的边际,永远熄灭烦恼。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供养尊者一天。”

    波斯匿王顶礼完鸯掘摩罗尊者,又转过头来赞叹世尊:“真是太稀有了!世尊,您竟然能使不降服者降服,令这城中多少百姓幸免于难!惟愿世尊身体安康,久住世间!”

    而鸯掘摩罗尊者自证悟初果以来,精进于法,不曾须臾懈怠,过了一段时间,尊者就证了阿罗汉果,具足六通。

   

 

 

b.慈心的尊者以诚实语护佑产妇

 

 

    有一天,鸯掘摩罗尊者穿好僧袍,托钵出门乞食。就在尊者托钵乞食的路上,有一位怀孕的妇女来不及赶回家中,在半路就显现了临盆之相,整个面孔因为痛苦已经变了形状。尊者心里非常怜悯,想到:“众生的苦痛如此,却仍然因为迷惑执着而不断地受生。这位姐妹因何受到这样的苦痛?而我又该如何帮助她呢?”

    想到这里,尊者就收拾衣钵回到世尊处,对世尊讲了这件事情,以及自己的想法。世尊对他说:“鸯掘摩罗,你现在就去那位姐妹的身边,对她说:‘我自从于贤圣之道中出生以来,未曾杀生。’以此真实之言的功德,将会使她们母子平安。”

    鸯掘摩罗尊者便依照世尊的话,回到原处,对那位妇女说:“姐妹,我自从于贤圣之道中出生以来,未曾杀生。愿以此真实之言的功德,使你们母子平安!”

    当尊者说完这句话,那位产妇便平安产下了她的婴儿。

 

 

c.鸯掘摩罗尊者的忍辱与感恩

 

 

    有一次,鸯掘摩罗尊者在卫舍城中乞食,被一人认出来,那人大喊道:“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那个杀人魔王鸯掘摩罗,现在却假惺惺的扮出家人,来我们这里乞食。”

    这附近的居民,有的家人曾被他伤害,有的自己曾经从他手中死里逃生,人们难以按捺心中的怒火,无论大人孩子,纷纷拿起手中的东西投向鸯掘摩罗尊者,有的甚至拿出刀杖来打他。尊者默然受之,直到眼睛和头都被打破了,衣服也已经破成了寸缕,脓血和汗水顺着身体一直往下流淌。当人们不再追逐他、打他后,他就一瘸一拐的回到世尊住的地方。

    世尊早已远远地看到鸯掘摩罗尊者的身影,等他到了跟前,对他说到:“鸯掘摩罗,你且忍受,这罪业本该你堕入地狱,长劫受苦。”

    此时的鸯掘摩罗尊者早已是灭尽烦恼的阿罗汉,他的内心没有丝毫嗔恨,唯有慈悲与感恩。当他听到世尊的话之后,随即用一首偈颂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恩。

    只听鸯掘摩罗尊者说到:

 

    我的心坚定地安住于闻法,坚定地安住于法的实践,坚定地亲近善友,我已于正法中寻见永熄烦恼之所。

    鸯掘摩罗,他本为危害众生的恶魔,却能幸运的遇到世尊,是世尊将我从永劫不复的苦海中寻回。

    世尊使我明于正法,浸于法乳,成就三明,成就诸佛所行。

    往日,我曾杀害无数生命,而今,已见真实之法的我,舍弃了所有的伤害之心。

    无论是语言,还是行为,鸯掘摩罗已经放下了所有恶,包括思想中,亦不会出现任何一丝恶念。

    治水之人善于调御水性,木匠师傅善于调直木材,而智者善于调御他的言行。

    世人常以刀杖、或以严厉的言语调御他人,而世尊却不使用这些,令我自己调服自己的内心。

    每个人都曾经犯下过错,但只要放下恶业,不再复犯,就如同乌云散去,阳光重新出现。

    我今天所受的苦痛,只是一些小小的苦楚,真的算不了什么。因我对一切知足、感恩,已脱去一切苦本,寻见不死之处。

    鸯掘摩罗既不会再受死亡的束缚,亦不乐于生存的欲望,我已领悟中道的奥妙,安住于法喜,不动不乱。

 

    世尊听后,对鸯掘摩罗尊者点头称赞,尊者于是顶礼佛陀,独自离去。

       世尊接着为大家说了鸯掘摩罗尊者的本生因缘。(此处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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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阿含1077經[正聞本1180經/佛光本1065經](比丘相應/八眾誦/祇夜)(莊春江標點)
  如是我聞:
  一時,佛在央瞿多羅國人間遊行,經陀婆闍梨迦林中,見有牧牛者、牧羊者、採柴草者、及餘種種作人,見世尊行路,見已皆白佛言:
  「世尊!莫從此道去,前有央瞿利摩羅賊,脫恐怖人!」
  佛告諸人:「我不畏懼。」作此語已,從道而去。
  彼再三告,世尊猶去。
  遙見央瞿利摩羅手執刀楯走向,世尊以神力現身徐行,令央瞿利摩羅駃走不及。走極疲乏已,遙語世尊:
  「住!住!勿去。」
  世尊並行而答:
  「我常住耳,汝自不住。」
  爾時,央瞿利摩羅即說偈言:
  「沙門尚駃行,而言我常住,我今疲倦住,說言汝不住,
   沙門說云何,我住汝不住?」
  爾時,世尊以偈答言:
  「央瞿利摩羅!我說常住者,於一切眾生,謂息於刀杖,汝恐怖眾生,惡業不休息,
   我於一切蟲,止息於刀杖;汝於一切蟲,常逼迫恐怖,造作兇惡業,終無休息時。
   我於一切神,止息於刀杖;汝於一切神,長夜苦逼迫,造作黑惡業,于今不止息。
   我住於息法,一切不放逸;汝不見四諦,故不息放逸。」
  央瞿利摩羅說偈白佛:
  「久乃見牟尼,故隨路而逐,今聞真妙說,當捨久遠惡。」
  作如是說已,即放捨刀楯,投身世尊足:「願聽我出家。」
  佛以慈悲心,大仙多哀愍,告比丘:「善來!」出家受具足。
  爾時,央瞿利摩羅出家已,獨一靜處,專精思惟:所以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增修梵行,現法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時,央瞿利摩羅得阿羅漢,覺解脫喜樂,即說偈言:
  「本受不害名,而中多殺害,今得見諦名,永離於傷殺。
   身行不殺害,口意俱亦然,當知真不殺,不迫於眾生。
   洗手常血色,名央瞿摩羅,浚流之所漂,三歸制令息。
   歸依三寶已,出家得具足,成就於三明,佛教作已作。
   調牛以捶杖,伏象以鐵鉤,不以刀捶杖,正度調天人。
   利刀以水石,直箭以熅火,治材以斧斤,自調以黠慧。
   人前行放逸,隨後能自斂,是則照世間,如雲解月現。
   人前放逸行,隨後能自斂,於世恩愛流,正念而超出。
   少壯年出家,精勤修佛教,是則照世間,如雲解月現。
   少壯年出家,精勤修佛教,於世恩愛流,正念以超出。
   若度諸惡業,正善能令滅,是則照世間,如雲解月現。
   人前造惡業,正善能令滅,於世恩愛流,正念能超出。
   我已作惡業,必向於惡趣,已受於惡報,宿責食已食。
   若彼我怨憎,聞此正法者,得清淨法眼,於我修行忍。
   不復興鬥訟,蒙佛恩力故,我怨行忍辱,亦常讚歎忍,隨時聞正法,聞已隨修行。」
  佛說此經已,央瞿利摩羅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386[佛光本338/6](莊春江標點)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有眾多比丘入舍衛城乞食,聞王波斯匿宮門外有眾多人民,於中舉手喚呼皆稱怨:
  「國界有賊名鴦掘魔,極為兇暴,殺害生類不可稱計,無慈悲於一切眾生,國界人民無不厭患,日取人殺,以指為鬘,故名為指鬘,唯願大王當往共戰!」
  是時,眾多比丘乞食已,還詣祇洹精舍,收攝衣鉢,以尼師檀著肩上,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眾多比丘白世尊言:
  「我等眾多比丘入舍衛城乞食,見眾多人民在王宮門外,稱怨訴辭:『今王國界有賊名鴦掘魔,為人兇暴,無有慈心,殺於一切眾生,人亡國虛,皆由此人,又取人指以為華鬘。』」
  爾時,世尊聞彼比丘語已,即從座起,默然而行。
  是時,世尊尋到彼所,諸有取薪、負草、犁作之人,及牧牛羊者,見世尊詣彼道,各白佛言:
  「沙門!沙門!勿從彼道,所以然者,此路側有賊名鴦掘魔,於中止住,諸有人民欲就此道者,要集十人、或二十人、或三十、四十、五十人,猶不得過,盡為鴦掘魔所擒獲,然,沙門瞿曇獨無有侶,為鴦掘魔所觸嬈者,於事不省。」
  世尊雖聞此語,故進不住。
  爾時,鴦掘魔母持食,詣鴦掘魔所。
  是時,鴦掘魔便作是念:「吾指鬘為充數不乎?」
  是時,即數指,[猶]未充數,復更重數,唯少一人指。
  是時,鴦掘魔左右顧視,求覓生人,欲取殺之,然,四遠顧望,亦不見人,便作是念:
  「我師有教:『若能害母者,必當生天。』我今母躬來在此,即可取殺之,得指充數,生於天上。」
  是時,鴦掘魔左手捉母頭,右手拔劍而語母言:「小住!阿母!」
  是時,世尊便作是念:「此鴦掘魔當為五逆。」即放眉間相,光明普照彼山林。
  是時,鴦掘魔見光明已,復語母言:
  「此是何光明照此山林?將非國王集諸兵眾,攻伐我身乎?」
  是時,母告曰:
  「汝今當知:此非日月火光,亦非釋、梵天王光明。」
  爾時,其母便說此偈:
  「此非火光明,非日月釋梵,鳥狩不驚怖,和鳴殊於常。
   此光極清淨,使人悅無量,必是尊最勝,十力至此間。
   於天世人中,天眼覩世界,故欲度汝身,世尊來至此。」
  是時,鴦掘魔聞佛音響,歡喜踊躍,不能自勝,便作是語:
  「我師亦有教誡而敕我曰:『設汝能害母,并殺沙門瞿曇者,必生梵天上。』」
  是時,鴦掘魔語母曰:
  「母!今且住!我先取沙門瞿曇殺,然後當食。」
  是時,鴦掘魔即放母而往逐世尊,遙見世尊來,亦如金聚,靡所不照。見已,並笑而說是語:
  「今此沙門定在我手,必殺不疑,其有人民欲行此道者,皆集大眾而行此道,然,此沙門獨無伴侶,我今當取殺之。」
  是時,鴦掘魔即拔腰劍,往逆世尊。
  是時,世尊尋還復道,徐而行步,而鴦掘魔奔馳而逐,亦不能及如來。
  是時,鴦掘魔白世尊言:「住!住!沙門!」
  世尊告曰:「我自住耳!汝自不住。」
  是時,彼鴦掘魔並走,遙說此偈:
  「去而復言住,語我言不住,與我說此義,彼住我不住。」
  爾時,世尊以偈報曰:
  「世尊言已住,不害於一切;汝今有殺心,不離於惡原。
   我住慈心地,愍護一切人;汝種地獄苦,不離於惡原。」
  是時,鴦掘魔聞此偈已,便作是念:
  「我今審為惡耶?又師語我言:『此是大祠,獲大果報:能取千人殺,以指作鬘者,果其所願,如此之人命終之後,生善處天上,設取所生母及沙門瞿曇殺者,當生梵天上。』」
  是時,佛作威神,[令彼]神識[怡-台+霍]寤:
  「諸梵志書籍亦有此言:『如來出世甚為難遇,時時億劫乃出,彼出世時,不度者令度,不解脫者令得解脫,彼說滅六見之法,云何為六?言有我見者,即說滅六見之法;無有我者,亦與說滅無有我見之法;言有我見、無有我見,亦與說有我見、無我見之法;復自觀察、說觀察之法;自說無我之法;亦非我說、亦非我不說之法。』若如來出世,說此滅六見之法,又我奔走之時,能及象、馬、車乘,亦及人民,然,此沙門行不暴疾,然,[我]今日不能及此,必當是如來。」
  是時,鴦掘魔便說此偈:
  「尊今為我故,而說微妙偈,惡者今識真,皆由尊威神。
   即時捨利劍,投于深坑中,今禮沙門跡,即求作沙門。」
  是時,鴦掘魔即前白佛言:「世尊!唯願聽作沙門!」
  世尊告曰:「善來,比丘!」
  即時,鴦掘魔便成沙門,著三法衣。
  爾時,世尊便說此偈:
  「汝今以剃頭,除結亦當爾,結滅成大果,無復愁苦惱。」
  是時,鴦掘魔聞此語已,即時諸塵垢盡,得法眼淨。
  爾時,世尊將鴦掘魔比丘還詣舍衛城祇洹精舍。
  是時,王波斯匿集四部之眾,欲往攻伐賊鴦掘魔。
  是時,王便作是念:
  「我今可往至世尊所,以此因緣,具白世尊,若世尊有所說者,當奉行之。」
  爾時,王波斯匿即集四部之兵,往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世尊問王曰:
  「大王!今日欲何所至,塵汙身體,乃至於斯?」
  波斯匿王白佛言:
  「我今國界有賊名鴦掘魔,極為兇暴,無有慈心於一切眾生,使國丘荒,人民流迸,皆由此賊,彼今取人殺之,以指為鬘,此是惡鬼,非為人也,我今欲誅伐此人。」
  世尊告曰:
  「若當大王見鴦掘魔信心堅固,出家學道者,王當奈之何?」
  王白佛言:
  「知復如何?但當承事供養,隨時禮拜,然復,世尊!彼是惡人,無毫釐之善,恆殺害,能有此心出家學道乎?終無此理。」
  是時,鴦掘魔去世尊不遠,結跏趺坐,正身正意,繫念在前。
  爾時,世尊伸右手指示王曰:「此是賊鴦掘魔。」
  王聞此語,便懷恐怖,衣毛皆豎。
  世尊告王:
  「勿懷恐怖!可往至前,自當悟王意耳!」
  是時,王聞佛語,即至鴦掘魔前,語鴦掘魔曰:「汝今姓誰?」
  鴦掘魔曰:「我姓伽伽,母名滿足。」
  是時,王禮足已,在一面坐。
  爾時,王問曰:
  「善樂此正法之中,勿有懈怠,修清淨梵行,得盡苦際,我當盡形壽供養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
  是時,鴦掘魔默然不對。
  王即從座起,頭面禮足,還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是時,王復白佛言:
  「不降者使降,不伏者使伏,甚奇!甚特!曾所不有,乃能降伏極惡之人,唯願大尊受命無窮,長養生民,蒙世尊恩,得免此難!國事猥多,欲還城池。」
  世尊告曰:「王知是時。」
  爾時,國王即從座起,頭面禮足,便退而去。
  爾時,鴦掘魔作阿練若,著五納衣,到時持鉢,家家乞食,周而復始,著補納弊壞之衣,極為麁醜,亦復露坐,不覆形體。
  是時,鴦掘魔在閑靜之處,自修其行,所以族姓子出家學道者,欲修無上梵行:「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胎,如實知之。」
  時,鴦掘魔便成羅漢,六通清徹,無有塵垢,已成阿羅漢。
  到時,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
  是時,有婦女臨產甚難,見已,便作是念:
  「眾生類極為苦痛,受胎無限。」
  是時,鴦掘魔食後,收攝衣鉢,以尼師檀著肩上,往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鴦掘魔白世尊言:
  「我向著衣持鉢,入舍衛城乞食,見一婦人身體重妊,是時,我便作是念:『眾生受苦何至於斯?』」
  世尊告曰:
  「汝今往彼婦人所,而作是說:『我從賢聖生已來,未曾殺生。』持此至誠之言,使此母人胎得無他。」
  鴦掘魔對曰:「如是,世尊!」
  是時,鴦掘魔即其日,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往至彼母人所,語彼母人曰:
  「我從賢聖生已來,更不殺生,持此至誠之言,使胎得解脫。」
  是時,母人胎即得解脫。
  是時,鴦掘魔城中乞食,諸男女大小見之,各各自相謂言:
  「此名鴦掘魔,殺害眾生不可稱計,今復在城中乞食。」
  是時,城中人民各各以瓦石打者,或有以刀斫者,傷壞頭目,衣裳裂盡,流血汙體,即出舍衛城至如來所。
  是時,世尊遙見鴦掘魔頭目傷破,流血汙衣而來,見已,便作是說:
  「汝今忍之,所以然者?此罪乃應永劫受之。」
  是時,鴦掘魔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
  爾時,鴦掘魔在如來前,便說此偈:
  「堅固聽法句,堅固行佛法,堅固親善友,便成滅盡處。
   我本為大賊,名曰鴦掘魔,為流之所[漂*寸],蒙尊拔濟之。,
   今觀自歸業,亦當觀法本,今以逮三明,成就佛行業。
   我本名無害,殺害不可計,今名真諦實,不害於一切。
   設復身口意,都無害心識,此名無殺害,何況起思想。
   弓師能調角,水人能調水,巧匠調其木,智者自調身。
   或以鞭杖伏,或以言語屈,竟不加刀杖,今我自降伏。
   人前為過惡,後止不復犯,是照於世間,如雲消月現。
   人前為過惡,後止不復犯,是照於世間,如雲消日現。
   比丘老少壯,修行佛法行,是照於世間,如彼月雲消。
   比丘老少壯,修行佛法者,是照此世間,如彼日雲消。
   我今受痛少,飲食自知足,盡脫一切苦,本緣今已盡。
   更不受死跡,亦復不樂生,今正待時節,歡喜而不亂。」
  是時,如來可鴦掘魔所說。
  是時,鴦掘魔以見如來然可之,即從座起,禮世尊足,便退而去。
  是時,諸比丘白世尊言:
  「鴦掘魔本作何功德,今日聰明智慧、面目端{政}[正]、世之希有?復作何不善行,於今身上殺害生類不可稱計?復作何功德,於今值如來得阿羅漢道?」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昔者,過去久遠,於此賢劫之中,有佛名迦葉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於世。
  迦葉如來去世之後,有王名大果,統領國界,典閻浮提。
  爾時,彼王有八萬四千宮人婇女,各無兒息。
  爾時,大果王向諸樹神、山神、日月、星宿,靡所不周,欲求男女。
  爾時,王第一夫人身即懷妊,經八、九月便生男兒,顏貌端{政}[正],世之希有。
  是時,彼王便生是念:『我本無有兒息,經爾許時,今方生兒,宜當立字,於五欲之中,而自娛樂。』
  是時,王召諸群臣能瞻相者,而告之曰:『我今以生此兒,各與立字。』
  是時,群臣聞王教已,即白王言:『今此太子極為奇妙,端{政}[正]無比,面如桃華色,必當有大力勢,今當立字,名曰大力。』
  是時,相師與太子立字已,各從座起而去。
  是時,國王愛慜此太子,未曾去目前。
  是時,太子年向八歲,將諸臣佐往父所,朝賀問訊。
  父王復作是念:『今此太子極自奇特。』即告之曰:『吾今與汝取婦何如乎?』
  太子白王:『子今年幼何須娉娶?』
  是時,父王權停不與取婦。
  復經二十歲,王復告曰:『吾欲與汝取婦。』
  太子白王:『不須取婦。』
  是時,父王告群臣人民曰:『我本無兒息,經歷久遠,方生一子,今不肯取婦,清淨無瑕。』
  爾時,王太子轉字名曰清淨。
  是時,清淨{大}[太]子年向三十,王復敕群臣曰:『吾今年已衰微,更無兒息,今唯有清淨太子,今王高位應授與太子,然,太子不樂五欲之中,當云何理國事?』
  群臣報曰:『當為方便,使樂五欲。』
  是時,父王即椎鐘鳴鼓,敕國中人:『其能使清淨太子樂五欲者,吾當賜與千金及諸寶物。』
  爾時,有女人名曰淫種,盡明六十四變,彼女人聞王有教令:『其能使王太子習五欲者,當賜與金千斤及諸寶物。』即往至父王所,而告之曰:『見與千金及諸寶物,能使王太子習於五欲。』
  父王報曰:『審能爾者,當重相賜,不負言信。』
  時,婬女白王:『太子為寑宿何處?』
  王報曰:『在東堂上,無有女人,唯有一男兒在彼侍衛。』
  女人白曰:『惟願大王敕內宮中,勿見限遮,隨意出入。』
  是時,淫女即其夜鼓二時,在太子門側,佯舉聲哭。
  是時,太子聞女人哭聲,便敕侍人曰:『此是何人於斯而哭?』
  侍人報曰:『此是女人在門側哭。』
  太子告曰:『汝速往問所由哭耶?』
  時,彼侍臣往而問之所由哭耶?
  淫女報曰:『夫主見棄,是故哭耳。』
  侍臣還白太子:『此女人為夫主所棄,又畏盜賊,是故哭耳。』
  太子告曰:『將此女人著象廄中。』
  到彼復哭。
  復將至馬廄中,復哭。
  太子復語侍臣:『將來在此。』
  即將入堂,復於中哭。
  太子躬自問曰:『何為復哭?』
  淫女報曰:『太子!女人單弱極懷恐怖,是故哭耳。』
  太子告曰:『上吾床上,可得無畏。』
  時,女人默然不語,亦復不哭。
  是時,女人即脫衣裳,前捉太子手,舉著己胸上,即時驚覺,漸漸起欲想;以起欲心,便身就之。
  是時,清淨太子明日清旦,往父王所。
  是時,父王遙見太子顏色,殊於常日,見已,便作是說:『汝今所欲者事果乎?』
  太子報曰:『如大王所言。』
  是時,父王歡喜踊躍,不能自勝,並作是說:『欲求何願,吾當與之。』
  太子報曰:『所賜願者,勿復中悔,當求其願。』
  時王報曰:『如汝所言,終不中悔,欲求何願?』
  太子白王:『大王!今日統領閻浮提內,皆悉自由;閻浮提里內諸未嫁女者,先適我家,然後使嫁。』
  是時王曰:『隨汝所言。』
  王即敕國內人民之類曰:『諸有女未出門者,先使詣清淨太子,然後嫁之。』
  爾時,彼城中有女名須蠻,次應至王所。
  是時,須蠻長者女露形、倮跣,在眾人中行,亦無羞恥,眾人見已,各相對談:『此是長者女,名稱遠聞,云何露形在人中行?如驢何異?』
  女報眾人曰:『我非為驢,汝等眾人斯是驢耳!汝等頗見女人還見女人有相恥乎?城中生類盡是女人,唯有清淨太子是男子矣!若我至清淨太子門者,當著衣裳。』
  是時,城中人民自相謂言:『此女所說誠入我意,我等實是女,非男也,唯有清淨太子乃是男也,我等今日當行男子之法。』
  是時,城中人民各辦戰具,著鎧持杖,往至父王所,白父王曰:『欲求二願,唯見聽許!』
  王報之曰:『何等二願?』
  人民白王:『王欲存者當殺清淨太子,[太]子欲存者今當殺王,我等不堪任承事清淨太子辱國常法。』
  是時,父王便說此偈:『為家忘一人,為村忘一家,為國忘一村,為身忘世間。』
  是時,父王說此偈已,告人民曰:『今正是時,隨汝等意。』
  是時,諸人將清淨太子取兩手縛之,將詣城外,各相謂言:『我等咸共以瓦石打殺,何須一人殺乎?』
  是時,清淨太子臨欲死時,而作是說,又作誓願:『諸人民取吾[打-丁+王]殺,然,父王自與我願,我今受死亦不敢辭,使我將來之世,當報此怨,又使值真人羅漢,速得解脫。』
  是時,人民取太子殺已,各自散去。
  諸比丘!莫作是觀,爾時大果王者,豈異人乎?今鴦掘魔師是也;爾時淫女者,今師婦是也;爾時人民者,今八萬人民死者是也;爾時清淨太子,今鴦掘魔比丘是也;臨欲死時作是誓願,今還報怨無免手者,緣此因緣,殺害無限,後作誓願,願欲值佛,今得解脫,成阿羅漢,此是其義,當念奉行。」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我弟子中,第一聰明捷疾智者,所謂鴦掘魔比丘是也。」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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