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万博学院会搬吗:学书漫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16:13:49

学书漫记

记得我读小学时学校设有书法课。虽然每周只一堂课,教师也不是专业书法教师,但比起现在的学生,数学、语文等主课塞的满当当的,还是很幸福的。

书法课学习是轻松的事,上课老师会把字范贴在黑板上,高兴时随手用笔沾水在黑板上写一个字,略作讲解,然后蒙头批改作业。此后,课堂上气氛慢慢地热烈起来,同学们先是比谁作业本上“红蛋”多,然后往砚台上注水研磨,也有人直接向砚台吐口水磨墨的(虽不卫生,但却实用),或用带来的小瓶“劳动”牌墨汁书写的(大都有异味),学习的快乐漾在小伙伴脸上,往往一堂课下来手上、脸上甚至舌尖上都黑呼呼的……因为我特别爱好美术,所以对练字也较有热情,自我感觉良好。读初三时(79年)学校组织了一次书法活动,我写了张正楷,只评了个三等奖,心里不服气。等到看了一等奖作品时,那精美的隶书作品深深的打动了我,自叹不如,暗下决心要把字练好。70年代末80年代初,物质还很匮乏,书法资料在我地区更为少见。父亲见我好涂鸦,从上海淘回一本颜真卿楷书字帖供我临摹。此后这一爱好伴我从部队到地方,数十年一直未曾割舍。因为是自学,走了不少弯路,不过写了十多年唐楷夯实了基础。机缘巧合,一次散步在一小书店里看到了本香港出版的《书谱》杂志 ,是王蘧常先生的专辑,读后有一种触电感,“蘧草”在我心里引起强烈的共鸣-那种古郁、盘屈……于是一头扎入章草书法的研习,先后临写过《宋拓急就章》、《出师颂》、《平复帖》,但主线始终不离“蘧草”。因喜魏碑,我写章草时喜用沉郁的线质,表现金石味。现在不少作者喜欢写小章草,灵秀、飘逸,或以破笔散锋模拟平复帖书风,“国展”出镜率颇高。然我从未想过跟风,因我心中的那个“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情怀是无法割舍的。我一直认为书写是“宿命”的,一是爱好上书艺是“宿命”的,二是个人书风的取向是“宿命”——即由作者审美基因决定的。无论那位作者,写字到一定水准,出手就是他自已的那个“味”,想改都难,只有完善、充实。虽然人的性格是多面的,作者可以同时喜爱风格差异很大的作品,受众观赏到的作品也只是作者特定时间段书写的这一幅,特别需要强调的创作成功与否和作者此时的情感有密切的关联,这是书法创作的特殊性——时序性所决定的。但不管作者创作时情绪如何变化,张三总是张三,不可能变成李四。作者的惯性思维、用笔习惯总是或隐或显地体现在书法作品中,这种情况在越成熟的作者中体现的越明显。因为章草脱胎于汉隶,而我又兼习篆刻,所以对篆隶一块很用心,喜稚拙一路书风,虽然“创作”很少,没事时常练习、品味。通篇多次临习的有《石门颂》、《张迁碑》、《西狭颂》、《袁安碑》等。

现代心理学有个观点——性格决定命运。我个性散漫,喜欢亲近大自然。记忆中少儿时常到田野里游玩,和同学结伴到河里摸鱼、上树掏鸟窝、玩“斗草筋”游戏或躺在草地上看云舒云卷……至今我还是那么喜爱泥土散发的气息,喜欢一个人在朦胧的月光下醉心于太极拳的形影流转,喜欢在妻儿熟睡后焚香弹上一曲“良宵吟”……我曾对身边的朋友们说“如果一个人不具风月情怀,不懂的体味生活的美好,怎么能经营艺术、体真悟道呢?”

回想我们青少年时,学习书法完全是出于爱好,源于对美好事物的追求。相比,当今书坛就显的热闹了,由于社会大环境的影响,书法学习也少了份闲适之情,多了些浮躁。说到底书法学习是修养上的事,书法不是单一的视觉艺术,如为了入选大展而沉迷于制作,在短期内或能出成绩,然最终会因文化的缺乏而失落。书法也好,篆刻也罢,让我们慢慢做——像念佛一样。

 

                                                                 邬浙雷于观斋

                                      20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