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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艰难中前行的玉溪现代诗歌
http://www.yuxinews.com 2011-11-06 22:53:06

在淡去所有的功利之后,诗歌对于郑客来说,就像生活中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
玉溪新闻网讯(实习记者  赵家鹏  文/图)时隔十五年之后,瑞典文学院再一次将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一位诗人,对于一个有着诗歌传统的国度来说,中国诗人们在感到一丝兴奋之后,内心不免泛起阵阵失落的涟漪。而在玉溪,诗歌写作者们显得有些平静。尽管玉溪诗歌很少被外界所关注,但是他们依然孜孜不倦地写着、热爱着。
写着,并快乐着
在玉溪的诗人中,李美丽的诗也许不是写得最好的,但她对诗歌、对生活、对生命却是最真诚的。在谈起她是如何与诗歌结缘时,李美丽告诉记者,当她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喜欢写写东西,后来学校组织文艺活动要出节目,她便写文章在台上朗诵。李美丽不小心展露出来的才气被发现后,经副校长介绍,她结识了文学路上的启蒙老师普飞,从1989年便开始发表小说。
但是由于家庭的变故,她最亲最爱的人离开身边,李美丽一下子感觉透不过气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面对着强大的来自于生活的恐惧,小说已经很难再静心地写下去,于是她开始转向诗歌的写作。作为蒙恩文化艺术团的一员,李美丽常常深入老尖山麻风康复医院看望麻风病人,为他们唱歌,把自己最美丽的歌声献给他们。她说:“看到他们快乐,自己也觉得很快乐。”李美丽曾在一篇散文里有过记录:“当我唱到‘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时,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握住了一双双特殊的手,尽管这一双双手已不能握紧我的手。然而这是人世间最美最响亮的掌声,任何人的心灵在这样的掌声面前,都会得到至高无上的荣誉。”也许是因为李美丽复杂的人生经历,她认为诗歌无论写成什么样都应该具有柔软的品质,都应该保持向下的姿态。所以,她的目光,她的诗歌一直都关注着那些生活在低层的人们。
“诗,不是什么。它是涌出的血和流出的泪,滴落到酒杯的声音……”在诗人郑客家里最显眼的地方,记者在一张泛黄的估计贴在墙上已经有好些年的纸上读到这样一句话。这是郑客对于诗歌的理解,也是他的一句座右铭。郑客这个生活中的好酒之人,早在1987年便开始写诗歌,1992年就在《中国文化报》发表作品。郑客从出生到而立之年都生活在昭通永善,1998年回到故乡玉溪。但是回到玉溪后的第五年,由于种种原因他就离开了工作岗位,到现在一直都靠工作时的积蓄维持生活,每天读读书、写写诗,或练练书法。他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在与记者交流过程中他几次自嘲自己是玉溪最闲(贤)的人。
在淡去所有的功利之后,诗歌对于郑客来说,就像生活中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在诗歌中他才可以嘻笑怒骂,才可以完全地释放自己。他可能会因为某个瞬间想到一个好的句子,而在半夜起床在纸上写下来。至于是什么让他如此痴迷诗歌,他毫不犹豫地告诉记者:“诗歌很好玩、很快乐。”
现代诗人的坚持与尴尬
随着经济的发展,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娱乐方式越来越多元化,人们表达情感的方式也越来越多元化,上个世纪80年代出现的当代诗歌“黄金时代”已成为历史。李美丽告诉记者,玉溪写诗的人并没有多少,每年参加笔会的都是一些老面孔。李美丽回忆起1999年在玉溪举办的女作家笔会,那时候参会人还是比较多的,单从峨山来的就有四五个,但是在这些人中如今还坚持写诗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李美丽之所以一直坚持写诗并表示以后也会继续写诗的一个原因,在于情感的抒发。在生活的重压之下,她需要找到一个心灵的出口,而诗歌正是这样的出口。至于诗歌能给她生活带来什么物质的满足?她告诉记者,写诗这么多年,得过最多的一次稿费是一次征文比赛,奖金600元。其实她所在乎的并不是奖金的多少,而是写诗过程中带给自己的那份宁静和快乐。郑客也表示,写着快乐着就行,至于发不发表都无所谓。在国内诗歌圈有这样的说法:没有一个诗人能靠写诗养活自己。写诗带给他们的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愉悦,诗人樊忠慰说过一句话:“不写诗我也可以活得很好,但我会活得没有灵魂。”
但是在众多的文学样式中,新诗却越来越被人们所漠视。从上个世纪80年代末一直到现在持续了20多年的诗歌边缘化现象下,诗歌读者在大量流失。而在记者采访的一些诗人中,他们对此都表示能理解。玉溪散文诗人谢家雄告诉记者,受快餐文化影响,人们所追求的都是些直接的、物质的、表面的东西。而读者在阅读上的功利性也是其选择读诗歌还是其他文学体裁的一个原因,谢家雄告诉记者,很多读者能直接地在小说里找到故事情节的满足感,而对于诗歌却常常不知所云。
对于诗歌如何才能让更多人接受,李美丽感到很尴尬,她觉得在现实与艺术之间的融合上有难度,诗歌既要避免艰深难懂,又要避免平白如话。红塔区文联专职副主席、诗人何建良告诉记者,受古典诗歌的影响,读者保持着阅读古诗的传统习惯,而新诗突破了古诗的局限,去韵律、去平仄、去对仗等,读者对于新诗总会有些不适应。中国诗歌一方面在引进国外优秀的东西,一方面又与自己的古典传统相结合,于是诗人在探索的过程中难免与读者之间存在差距。
玉溪诗歌的春天有多远
何建良告诉记者,中国作家一直都对诺贝尔文学奖有着特殊的情怀。诺贝尔文学奖是世界最高文学奖项,但中国从未有作家获此荣誉。很长时间以来,小说都占据了诺贝尔文学奖的重要席位,对于诗歌这样一种文学样式,在物质时代慢慢远离人们的视线。2011年10月6日,在时隔15年之后,当瑞典文学院把这最高的文学奖项颁发给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姆时,中国诗人们似乎再一次看到了诗歌王国里的春天。
尽管中国诗歌边缘化问题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便被广泛接受,以至于诗坛有这样的说法:“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还多”,但毋庸置疑的是,全国写诗的人确实越来越多,涌现出来的优秀诗人也越来越多。国内著名诗人伊沙、李少君等不约而同地表示,中国现代诗坛景象堪比初唐时期。然而,据何建良介绍,玉溪虽然不乏像王尚宁这样的诗人,但是玉溪诗歌在全国,甚至在云南都很少被关注。
据谢家雄介绍,玉溪诗歌还存在的一个问题就是诗歌类型比较单一,缺乏多样性。李美丽告诉记者,玉溪诗人之间也存在一些相互攻击,古体诗人与现代诗人之间的攻击,现代诗人与现代诗人之间的攻击。李美丽说:“其实文人的心态应该摆正,既要看到好的也要看到不好的方面。”
对于造成玉溪诗歌发展困境的深层原因,何建良总结了两个方面。其一,玉溪是一个没有文学历史的地方,文学在过去很长时间内都是处于空白,不可能与中原地区及一些受汉文化影响较早的地方相比。而另一个原因与玉溪的地域历史环境有关。玉溪多移民,文学的传统性没有很好的保持与传承,近代以来又受全国诗歌运动、文化思潮的影响很小。
记者手记
最后的家园
作为诗歌的国度,中国有着悠久的诗歌传统。唐诗作为古典诗歌的最高峰,不断丰富着人们的审美取向和艺术追求。诗其实就在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只是我们感到或是没有感到而已。孔子有这样的言论:“不学诗,无以言。”当然孔子讲的是《诗经》,而对于现代诗,我们了解的或许真的太少了。
人们常常疲于为生活而奔波,为金钱而心烦气躁,但是我们似乎都忘了应该短暂地停下脚步,在有阳光的午后独自穿过林间,听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看鸟低低地飞过地面,这时候或许有人会隐约感到诗歌来自心灵最深处的轻微颤动。其实每个人内心都有诗意的栖息地,只是我们都忘了返回的路。不是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诗人,但是诗歌都应该是我们最后的家园。在那里,我们才可以找回自己。
物质越来越丰富,精神不能越来越贫乏。不可能每个人都写诗,但是读诗可以成为我们生活的一种方式。生活不断坚硬着,现实里人们麻木着,在夜深人静时,我们需要诗歌柔软地打开自己。
编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