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性碳检测:[转载]英雄的悲剧与伟人的孤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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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悲剧与伟人的孤独(2)(2010-06-27 00:27:27)转载原文 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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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收藏 原文地址:英雄的悲剧与伟人的孤独(2)作者:天涯草

                                                      2、伟人——“时代的前妻之子”

人生天地间,孤独是一种普遍的经验。瞬间的聚聚散散,偶然的合合离离,每个人踏着匆促的步履向着各自的下一站疲于奔命。拥挤的人群、交错的冷漠——这是都市里每天都要上演无数次而永不凋谢的一幕。鼎沸的人声在耳际鼓噪,而你却依然如置身于荒原,一片苍白与芜然。

现代社会中孤独感的蔓延正是与近代个人崛起的历史,个人独立的自由历史并辔而行的。个体和个体的不重复性使这种孤独感无所不在。生命如飘渺的孤鸿,翱翔于自我的天地间。每个有自省力的人在生命的这个或那个阶段都会咀嚼到这寂寞的滋味。“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唱出了这种内心深处的孤独之感。周作人说:“人是合群的动物,他最怕孤独谁都不能安于寂寞,总喜欢与人往来。”于是,用聊天来互相招呼,本能地互相依偎在一起,一叶浮萍由此获得了根柢,不再飘零,弗洛伊德将此称作“返回子宫”。弗洛姆曾从心理分析的角度指出:人的全部活动都取决于两种心理需要,一种是人与同类交往,以逃避孤独;一种是对自由的需求,以排除其个性化发展和内在成长潜能的障碍。泰戈尔说:“人走进喧哗的群众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自己沉默的呼号。”逃避孤独,这是大众的选择。

亚里士多德说,人要独居,必须是野兽和天神。尼采补充了第三种情形,即哲学家。事实上,正如雅斯贝尔斯所说,孤独是一切“真正的精神创造活动的基础”。孤独,在伟人那里,获得的是一种形而上的本体意义。因为他们的孤独超越了石火光中的争长论短,超越了蜗牛角上的较雌论雄,而达到对历史、对宇宙、对人生的本质的追寻和终极的探讨。大概面对深邃的生存之谜,每个时代的人们都要发出“人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这一类疑问。康德哲学的迷宫令人望而生畏,但其终极问题依然就是这几个问题。莎士比亚早就借那位丹麦王子之口发出过“生存还是毁灭”的千古诘问,加谬则干脆说出“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判断生活是否值得经历,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但是人类至死不渝,永远不会停止努力,人类在宇宙中最终摆脱不了一个孤苦伶仃的不肯栖身的羁旅者的形象。“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叔本华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伟大人物不是时代的儿子,而是它的前妻之子。”他们从未领受过时代的恩宠,相反,却尝够了无数人的白眼向一个寂寞的心底投掷,受尽了“后母”的冷遇与虐待之苦反而激起冲决一切的报复心。有人打过一个生动的比喻,伟人生前总是遭遗弃、遭扼杀,死后才被人们拾回来,分解后腌制起来:“啊!这只风鸡味道好极了!”后人就这样品尝着他的遗骸。在金钟沉埋、瓦釜雷鸣的萧瑟里,伟人以热血衷肠去体认壮志难酬的悲慨,以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孜孜去经受深深的煎熬。“人间孤愤最难平,哪闻几回潮落又潮生。”(王国维)美国作家赫尔曼·麦尔维尔在《白鲸》中沉痛地提醒人们,从“悲剧意义上说,凡是伟大的人物,都是由一种病态所形成的。千万要记住,人类的伟大性,其实不过是疾病。”当然,这仅是麦尔维尔个人的一种看法。然而,人生是辽远的路,命运是沉重的担子,在伟人肩上,这更是不堪承受的负荷,有时简直变成了一种残忍的力量。因此,伟人与“病态”不乏永恒的联姻。尤其是历史进行到近代,工业文明带来了普遍的人格分裂的出现。痛苦,深深地攫住了文化浪子的心灵。他们带着对自我的亵渎、带泪的嚎叫,独自走向想象的荒野,发出来自生命本身的苦痛呻吟,展示出一幅幅充满断裂与挣扎的诡谲多姿的生命卷轴。破碎的世界赤裸裸地向真诚的人们昭示了两条血淋淋的解脱之路:发疯或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