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按规定在路肩上停车:重构莎士比亚戏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1 21:14:49

重构莎士比亚戏剧

 

    泰门 

       谁见过雅典的泰门?

 

       他生活在世,就像阳光对大地行善一样,永不厌倦地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那时候,命运女神还不曾忘却他,只在一座巍峨而美丽的山上,用象牙一样洁白的手引他到她身旁,使他在眼前蒙受恩惠。而不谙世事的泰门,凭着过分的正直和危险的善良,把他的巨大的财产分割成无数的友谊,送给贪婪的人们,企望在荒凉的人情的土壤中,用真诚来收获真诚。

 

泰门谦卑地弓着身子向命运女神峻峭的山崖爬去,以为自己正在攀登着幸福的顶峰,却不料生活的结局都是梦幻的徒劳。命运女神突然改变了心肠,把她的宠儿一脚踢下了山坡,那些攀龙附凤的朋友,本来跟在他后面匍匐膝行的人,早在用冷漠的眼光打量他的跌落:正直或善良的下场。没有一个人肯做他患难中贫穷的伴侣。

 

于是,悲愤甚于哀伤的泰门要到没有人的地方去,要到树林里去。那里的地下生着各种草木的根,长着多少的山蔬野草;橡树上长着橡果,野蔷薇也长着一粒粒红色的果实,以及许多散入森林的优美的动物,即使最凶恶的野兽比起无情的人类来,也要善良得多呢。

 

谁能否认,巨大的命运的创痛怎样迅速地摧毁一个人或者改变着他的态度?雅典的泰门离开了肮脏的城市,在自然的静穆中把仇恨变成了疯狂的巨人。

 

“自从欺诈进了人们的天性中以后,人本来就只剩下一个外表了。”他对自己说:“如果说把这世上变化的一切都看作理所当然的话,那么我将宣判正直和善良是有罪的,因为正直和善良不过是空泛的言辞,它们早已被放逐到另一个星球上去了,当欺诈和献谄成为风尚,有罪就是无罪,黑就是白!反正混淆是非是人们惯用的伎俩。那么,我还能相信什么呢?”

 

“也许我只能说:我的出生为人就是一种错误。人啊,你这妄自尊大的动物,是谁告诉你富足的慷慨和人心的天良?是谁把你在执迷不悟的名利中推向善良,而在一次雷暴的袭击后,使你在命运的深渊中感到绝望?什么孝亲敬神的美德,什么和平公义的正道,什么齐家睦邻的要义、教育、礼仪,什么百工的精巧,什么尊卑的品质、习俗、习惯;让它们全都得上瘟疫,在人世泛滥流行,然后和人类一起毁灭了吧!”

 


[
重构莎士比亚戏剧]重构莎士比亚戏剧 李尔王

 

 

 

一个普通的人在命运多舛的折磨中,尚且不能接受天谴的羞耻,更何况位至极尊的君王?

 

慈爱的李尔因为自身的年迈,决心摆脱一切事务的牵挂,把责任的重担交给年轻人,希望自己松一松肩,好安安心心地迎接死亡的降临,他要把自己无穷的威力、特权和一切君王的尊荣连同慈爱赠送给他的三个女儿。

 

同天下的父母没有什么两样,儿女是自己树上结的果实,如今已到了秋收的岁月,辛勤的养育换来的骄傲使每一位父亲脸上浮现无限的光荣,这时候,谁不想让献谀的言辞在焦急中寻找着通往耳朵的道路。李尔对他的女儿们说:“孩子们,把你们对我的爱心显现出来,我将根据耳朵的欢愉,决定我的馈赠。”

 

于是,大女儿、二女儿在语言精巧的进攻中赢得了李尔德欢心,那种老年人无一幸免的虚荣。而三女儿考狄利亚用沉默来表达她的爱,只愿诚实来哺育它们成长。

 

任何人都可能有这样的过失: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失去正常的判断。

 

“那么,用你的诚实作你的嫁妆吧!”李尔愤怒地说到,仿佛一个园丁在向众人夸耀他的精心琢磨时,却发现修葺的花朵仍然按照自己的方式生长。

 

活到一定岁数的人,往往容易把经验当作普遍的真理。现实的流水磨损了他们灵敏的感知的棱角,而他们还在盲目的自信中悠然自得地生活。倘不是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有着身心的打击,他们的骄傲简直是生活中幽默而隽永的图画。可是一旦放纵的信心象野马一样越过了理智的界限,他们往往会抱住令人惊异的报复的野心。施展他们德高望重的武器,却不知在伤害了别人的同时更多的伤害了自己。

 

李尔安排了最后的一切,他只给自己留下了国王的名义和一百名卫兵,他打算轮流在两个女儿之间居住,寻找千辛万苦培养的孝心。虚假终究不过是真实的敌人,当真实还未到来前,它打着真实的招牌已经顺利地拥有了财富和权力,显得比真实更强大。

 

李尔万万想不到; 不是命运,只是人本身剥夺了自己生存的权利。有时候,慷慨和仁慈的美德恰恰是阴险和贪婪的养份,在无限的付出中,自己已变得毫无立足之地。

 

人生在世,站在一块空地上,饮着清凉的泉水,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仿佛变得比天使更完美,却不知在尘土中蠕动的昆虫把这一切都视为懦弱的表现。每一个正直的人都在撤退出他们的权利之后,不知不觉地把美好移交给丑恶,变得沉默无语。而这时的沉默犹如见不得人的羞耻,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重构莎士比亚戏剧]重构莎士比亚戏剧 麦克白

 

题记:

 

      1991年,我在一家大型的国营企业里上班,眺望时间流逝。在那样的环境里,只有很多书籍陪伴并安慰我,其中就有最爱之《莎士比亚戏剧》。很多年过去了,再看当时写下的文字,心里有很多感触:在戏剧夸张的语言中,阴藏着重新解读的情节,并融入了现实的体会。

 

    无论何时何处,都有必要读读《莎士比亚戏剧》,莎翁写的都是永恒的主题。

 

     我常常在想:我们生活时代的英雄主义已经一去不返了!人们有的太多的现实的梦想,而追梦的人太少了! 

麦克白

 

 

 

在福累斯附近的战场上,英勇的麦克白不以命运的喜怒为意,挥舞着他的血腥的宝剑,打败了背逆他君王的敌人,把胜利的荣誉和骄傲带回到凯旋的荒原。

 

那是一个阴郁而光明的日子,那些在胜利的归途中向他显现的神秘的生物,用她们皱纹的手指按在她们干枯的唇上,向高贵的麦克白致敬,闪烁其辞地预言他未来的尊容和远大的希望,以真理的名义显现事实,在最初的引诱中取得他的信任。

 

“麦克白,祝福你,未来的君王!”她们的声音就如同在时间的洞穴中播下种子,知道哪一个会长成,哪一个终将枯萎。

 

一个人在傲慢与偏见的环境中成长,他除了感到冷漠和孤独的压迫外,自信和骄傲都已经被扼杀了。生命不过是时间的摆设或配角,在静静无为的期待中流逝。如果在这时候,命运的转机象黑夜中泄露的雷电一样给生活带来光明,每一个渴望繁忙的荣誉的人,在冥冥昭示的提醒中,谁不用幻想和勇气来捕捉一切?沉默的压迫似乎剥夺了人们普遍的占有的权利,使多数人生下来就是懦夫,人们安心于现实生活,而不在天赐良机中抓住机会,促成命运的改变。更何况人性中卑劣不是血统中神秘的遗传,只是天生的贵族施予他臣民的一种安全品质,在传统的号召下,勾销了多少充满热情和幻想的灵魂!使生活变得沉寂而没有朝气和活力。

 

谁可以真正忍受这不公平的一切?麦克白,勇敢些,既然荣誉的野心已被唤醒,向人们揭露出生活的规则,你还要犹豫不定什么呢?

 

也许是的,每一个生来不是国王的人都可能由于世间陈腐的教育,而充满了太多的人情的乳臭,使许多人在唾手可得的命运关口不敢采用捷径,谁都在睡梦中戴着巍峨的王冠成为一个伟大的人物,却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贩卖他的奸诈,在明晃晃的白天里不断的祈祷着天上的奇迹,不愿游戏人生,却又作非分之想。伟大的麦克白,抛弃你忧郁的天性,你要的东西在喊:“你要到手,就要这样干。”

 

麦克白不能抵抗命运的诱惑,他干了他想干的事,在杀害了给他荣誉的国王的同时,也杀害了睡眠。

 

人们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这样:为事件的开头踌躇不决,却不知接踵而至的才是惩罚和灾难。以为一件事只要干了就不再提起,以为暗杀的阴谋,可以攫取美满的果实,让一把刀指示出罪恶的方向,完成一切,终结一切,解决一切,只要这一切的后果是至尊的幸福的保证,那么来世也就顾不到了。谁可以看见后世人群的欢颜和吮吸持久的植物花朵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