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民洲事件牵扯到谁:揭秘倪萍离开央视后的日子?自曝有“神经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2 05:40:15

所以说我是‘怪人’,我渴望的生活就我自己,可是到处都是人,可能内心太孤独了,太文艺了。因为职业的关系很多人认为我是爱热闹的人,可实际上不是。所以我说我有些神经病的因素,才能变成今天;我有内心的执著,这种别人肯定不能理解的‘神经病’。我也不是每分钟都看书,我坐着什么都没干,其实我在想。就想那些有用的吗?也没有。但我真的想了,想,很快乐,这说明我内心很孤独。


距离倪萍离开“央视”舞台也有些年头了,其实她从没离开观众的视线,可不知为什么,观众对她的变化还是颇为吃惊。卖菜的大婶会心疼她这些年是不是过得不好,好朋友苏小明劝她说:“妹妹,你把头梳一下再出镜!”倪萍说:“这是梳过的,我又挠乱了。”

曾经倪萍也对年纪产生过惶恐,但她和一般女性恐慌的“点”不一样。有朋友劝她去打针抗衰老,她不予理会。“很多人去打那个针花好多钱,如果这个钱换成能够给你脑子注射什么,使你脑子的思维变得非常棒,还和年轻人一样,我觉得花这个钱特别值。我特别害怕你外表弄得特别年轻,根本不像50多岁的年龄,但脑子是七八十岁,糊里糊涂一锅粥,这是很可怕的。”

过去做直播的时候,她服装的拉链、扣子用最密实的,只要保证不穿帮就行;至于美,她并不是很在意,也不太控制自己的体型,反正她也不准备演时尚女魔头。她的下一个角色是个残疾孩子的妈妈,人物处境悲惨而焦灼,按说她应该节食了,但倪萍会给角色另一种解释:每天暴饮暴食也是一种痛苦的呈现。蒋雯丽在《立春》之后做热瑜伽减肥,倪萍一方面感叹蒋雯丽的毅力,一方面又给自己开脱:我没有时间,我要回去画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记者见到的倪萍如她所说的不爱修饰,脑后的头发胡乱夹了一下。“装一点可以,天天装太累了。”离开央视舞台后的倪萍活得任性,随心所欲,大概就是她这些年的生活状态。而从小在山东乡间长大的她,又有姥姥的教诲和妈妈的管制互相作用,内心里仍不能逾矩,于是有了一本记录她姥姥言谈举止的《姥姥语录》。比起《日子》,这是一种更为私人化的写作。幼年父母仳离的倪萍,姥姥扮演的实际是慈母角色,而钟爱哥哥的妈妈更像严父。妈妈说爸爸不是好人,姥姥说爸爸是好人,被宽恕与决绝的两种教育浇灌的倪萍,内心一直纠缠在各种拧巴里,观众看到长着一张正气凛然央视脸的是她,私下里多愁善感、嬉笑怒骂的也是她。

只有在谈话的时候,她才会流露出主持人的职业特性。日子有多稠密,她的话就有多稠密,她的思维常常是意识流,像坐上了火车,“咯噔咯噔”地远去,不知下一个站点在哪里。最使人讶异的是,她受三毛、迟子建、萧红影响至深,话里的惆怅、伤感、小清新,更像一个文学女青年。

一落座,倪萍就提起她因《姥姥语录》刚获得的一个奖——“全球华文母爱主题散文大赛”一等奖,一并获奖的有贾平凹的《写给母亲》、肖复兴的《母亲三帖》。从自传《日子》开始,她就苦恼于他人的质疑——很多名人自传有枪手捉刀。“我长得就这么没文化?我从小就觉得文字是世界上最好的表达方式,我觉得拿笔表达人最准确。”就读于山东艺术学院时,她就写过散文剧《我的太阳》,写作一向是她引以为傲的特长。看迟子建的《白雪乌鸦》时她就想:这么个小女子,杀死人了,杀得我都瘆得慌,哪来的杀气腾腾?我从她身上觉得,我也能杀人,等着我吧。

“我现在斗胆说一句,他们肯定会笑话我,我觉得我可以写小说。阎连科、萧红、丁玲,包括三毛的小说,包括过去赛珍珠的小说,我喜欢这些小说。”别人推荐的,当下流行的,不管喜不喜欢,她都要看;别人一说什么东西好,她一定要去找,翻小说排行榜。“这个东西其实很给人鼓舞,这个鼓舞是很多纠结的东西不定在哪个地方就释然了。”

三毛的书她一读再读。前不久倪萍和吴宗宪一起主持节目,她问吴宗宪有没有在三毛生前和她一起玩过,吴回答说:很少,但她注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的。倪萍就突发感慨:“荷西死了,她的树倒了,一个人孤零零地永久站着站不住了。”倪萍的儿子只有12岁,她要求他必须读《静静的顿河》,而媒体请她给读者推荐书,她推荐的是《小道理,大健康》。“我最爱谁,我最爱我的孩子,一定要让他读,这个受益匪浅。这是你生命里的东西。网络是很好,每天看看谁谁又结婚了,谁谁又离婚了,有意思,生活中需要这个东西,但这不是你自己的东西。你本身骨头是硬的,血脉是不通的,眼睛是不明亮的。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要有一定的精读。《红楼梦》真的要读,不读的话身上就真的少一块东西。”

除了十几岁时和母亲、哥哥一起生活的那几年,家中只有3个人,余下的日子倪萍都必须和一大家子人一起生活,她自己的家、母亲那边的亲属、表妹、侄女……一大家子人亲亲热热的背后是寂寞。因为是家中的经济支柱,在做决定时她会显得有些霸道,家人说什么她仿佛在听,实际上没有听进去。
“为什么我愿意拿出时间来读书?因为内心深处特别寂寞孤独。你又觉得这一大家子人,孤独寂寞什么?实际上你找不着对话的人。书是最好的,你听它说话,你有心里话跟它说,你跟它说它能听见。实际上这种交流特别让孤独的人内心……比如说你觉得生活没意思,活着挺没意思的……”

她有很多朋友,可她并不愿意参加聚会闲聊。“朋友那么多,我基本不来往。所以现实当中,你看我和苏小明、宋丹丹这么好,也很长时间不来往一次。有一年过年,姜文、姜武、苏小明来我家,谈谈文艺界的事儿,也挺好的,但这不是我渴望的生活。所以说我是‘怪人’,我渴望的生活就我自己,可是到处都是人,可能内心太孤独了,太文艺了。因为职业的关系很多人认为我是爱热闹的人,可实际上不是。”每次朋友们叫,她总有特别合适的理由推却。她更喜欢和作家对话,前提是只在他们的作品里。如果想和作家们交朋友是很方便的,她总想着去找史铁生,但直到史去世也没去,她就是迈不动这条腿。

现在她的理由更充分了,因为她有了一个新爱好——绘画。为了给《姥姥语录》配插图,从去年7月起倪萍开始画水彩画。第一幅画的内容是小篱笆与菊花,多强烈的色彩她都敢用,水彩把家里的下水道都堵了。倪萍所在的政协小组里有6个画家,中央美院的院长、中国美术馆馆长都和她在一组,但她从没请教过他们,也没把画给人看以求指点。同样爱画画的赵忠祥总制止倪萍,让她不要乱抹。“我的风格就是尽量拓展,什么都画。别人说你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特点,我说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特点,没有特点也是一种特点。赵老师的画就特别有规矩,这跟个人性格有关系。”

她让助理去琉璃厂买最长的宣纸,助理回来说要100多块钱一张,太贵了,舍不得。1979年,第一批图书开放,倪萍看的第一本引进书就是《凡高传》。“我对画是朝圣般的喜爱和热爱。按常人的思维来说,我不算正常人。其实我对我自己这种创作充满了自我赞赏,但可能在别人看来很不正常。热爱和充满了激情是我觉得画好画的前提。所以有人说半个月二十天动不了一次笔,我挺奇怪的。”她认为文字和绘画都是积蓄在她心底几十年的涓流,自然而然地就流出来了。“生活越沉淀,年龄越大,对生活的感悟越不一样。”

尽管嘴上谦虚地自嘲“业余”,但倪萍实际上是个非常自信的人,无论是本职工作还是业余爱好。小时候在姥姥身边基本是放养,又受到万千宠爱,等回到严厉的母亲身边,她已经不受管束了。母亲教育她洗手的肥皂要先使小块的,当哥哥伸手拿大块肥皂时,倪萍瞅瞅哥哥,又看看妈妈,她妈妈的眼睛说:看我干吗?倪萍用眼神表达着对母亲重男轻女的不满,仨人的眉毛官司打得很热闹。

正因如此,她越发像男孩子一样要强。上学时她“掷铁饼”是青岛市第三名,书包里装着铁饼回家,母亲怕她越练越壮实,阻止了她的运动员之路。她自认年轻时属于眉目端正的类型,符合工农兵的审美标准。“且不说我长得怎么样,我那个头儿奠定了我肯定是女主播。”她曾经和主持人张越开玩笑说:“你是赶上好时代了,过去我们卡着漏斗进中央台,你这肉往哪儿放?”

刚进央视时,同事们觉得从哪儿来了一个土妞,可倪萍一点也不自卑。她那时28岁,已经是山东电影家协会的副主席,演过《雪城》,得过金鹰奖,拿着山东文艺界最高的工资——150元/月,只有一位老演员和她并肩。

第一次出镜怕被人灭了,她破例做了两套300元、在当时算是天价的衣服,一套蓝印花套装,另一套是辉煌的金黄色。与别的主持人不同,她看完台本,知道大意后自己编词,用的都是大白话。行业惯例是记住搭档的末尾一句就行,中间的话不用听。捉狭的倪萍故意在排练时说一些嘲弄对方的话,而她的搭档真的没有反应。“最蠢的主持人是背词儿的,背的东西永远要出错,心里说的东西永远不出错。其实就费一点点儿小功夫,范围那么窄,你就做一个主题,还不是每天都直播。我后来为什么会主动不干了,我承受不了了,别人使5分的劲我使7分,太累了。”

走上舞台时她是最重要的那个人,离开时也是,她习惯了当主角的感觉。最红的时候每天都收到一麻袋的信。当后期被批评风格煽情时,倪萍的情绪的确受到了影响。“它会使你对这个事情有点伤感。人是这样,要骂你肯定拣着最难听的骂,于是你就觉得这挺不是你的。但你确实是一张嘴去跟1000张嘴说我不是这样。而且还有一句特别能呛着你的话,就是人家夸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不是这样?其实就不是那样,你哪儿有那么好?人家那么夸你你能承受,批评你就不能承受?”实际上她不能接受这个“煽情”的评价,她觉得自己生活中也不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并没有到台上假哭。

初中时倪萍的身高就有1.7米,个子高,有点驼背,又被人称作“饼子脸”,她的抗击打能力变得很强。“我觉得缺点不是缺点,是特点。当一个人把缺点当成特点的时候,其实活得就挺自在的,给自己找了一条比较好的出路,跟自己纠结是最难受的。我真的是被好好地夸了好几年,实际上我那个时候特别清醒,我从来没有骄傲过。”

改行当演员后,她得到的第一个海外奖项是蒙特利尔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但她回家后连最亲的姥姥也没告诉,她说年纪大了,荣誉也变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