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豪盛时代华城:白岩松:写诗比签合同重要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3 10:35:10
11-08-01 21:38:03 来源:17

2011年,初夏的长沙,骄阳还未似火,白岩松与他的作品集《青春,后青春》却点燃了长沙读者的热情。
记者在读者见面会上看到白岩松本人时,一点都不惊讶——和电视上那个语言操控者一样,说话的速度与思维一样快,简洁顺畅。但一改电视上的严肃刻板,他笑称:“国际上规定45岁以下都是青年,我站在青年的尾巴上,所以我的青春是后青春。”
话语还是那么睿智。但这次,还夹杂着些许诗意。
痛并快乐了,幸福了,下个十年呢?
电视里的白岩松谈美国人权,谈中东战局,谈两岸关系;而电视外的白岩松喜欢谈社会、谈人生、谈理想、谈现实。面对面地跟他交流,无论提出多么生活化的问题,他最后都能峰回路转地上升到哲理层面,然后他会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做沉思状。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又能回到现场气氛中。
有些话说出来始终不如从纸上读起来动人。所以白岩松一边说,一边写。他用二十年时间写了两本书。一本是2000年初的《痛并快乐着》,另一本则是2010年出的《幸福了吗》。两本书都是白岩松的随笔集,从《痛并快乐着》到《幸福了吗》,白岩松感慨:“10年前我一根白发还没有,现在黑发还很多;10年前更多是感叹号,现在更多是问号。但未来10年,我还会写一本书。”
白岩松用他的文字解读快乐、解读幸福。他说,在人的一生中,幸福和痛苦都只占5%,余下的就是平淡的生活。
平淡的生活如何让它也有滋有味地延续下去?白岩松说:“对一些看似无聊的事情,不必无聊地看待。写诗重要还是签合同重要?我说对于生命来说写诗重要。”签合同也许预示着生活会发生某些改观,写诗可能意味着无聊,但在白岩松眼里,只有写诗才能让生活更加诗意盎然,而合同必定是捆绑生活的绳索。

尊严是一个真正有诗意的目标
理想中的诗情画意,总免不了在被现实惊醒。尤其是在现在的中国,作为一个男人,并且处于中年,来自工作、生活各方面的压力比任何人、任何时期都大。采访中谈到中年危机,60后的白岩松说:“我一直说我渴望年老,但我现在正在不幸的中年。中年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前方依稀看得到死亡的影子。董桥可以用很诗意的方式说‘中年是一杯下午茶’,事实上没这么诗意和浪漫。”
“中国的男人没有宗教作依托,也没有一个外在的所谓‘更年期’, 只有独自悄悄地‘中年危机’了。”白岩松所看到的,更多的是人到中年与人之生命的内在意义:“这种危机多半与生死的命题有关,甚至在某些幸福的时刻,你会感到有些伤感,怕它稍纵即逝。过去从来不会去想人生终点的问题,到了中年就要思考了。诗人早就说过: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而所谓‘中年危机’,也只有等到参透了生死,才算平稳度过吧。”
虽然有点伤秋悲春的意味,却深刻而隽永,让人感觉他心中诗人般的怅然——好像“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不止是抒写人生,就是描绘国家,白岩松也会带着诗意的眼光和心情来看待。他曾说:“‘尊严’的提出,是中国30多年改革之后提出的第一个真正有诗意的目标。”把尊严和诗意联系起来,他应该是第一人。
白岩松是语言操控者,他就能把尖锐和坚硬的话题变成柔软而诗意的格言。“批评给了我批评者的眼睛,我却一直用它寻找温暖。如果不是寻找一个更好的未来,批评和监督又有何意义?”除了白岩松,谁还能把批评说得像赞美一样诗意吗?

从数字世界回归生活原点
白岩松很出名,所以他很骄傲。因为这份骄傲,他的生活有点与众不同。
他不开博客,不写微博。他说他不在意网络上对他的批评或表扬的声音。没有理由。如果非要说个理由,那就是“夸张的表扬和夸张的批评都没有价值”。
在一个名为“白岩松的博客”页面里,更新时间停留在2009年8月4日,但每天仍有大量的网友来留言。但白岩松说:“我没有博客,也没有微博,那些都不是我。”
在机器越来越取代人力,电脑越来越取代脑力的时代,人的潜能越来越被闲置,人与人的交流也变成冷冰冰的对话窗口。白岩松说这不是他喜欢的方式。
别人问白岩松为什么还坚持用手写台本时,白岩松反问,为什么一定要用电脑打字?看上去,白岩松还是像央视里那个正襟危坐的官方评论家。实际上,这正是白岩松想接近生活原点的方式。
社会越来越智能化,白岩松却觉得幸福正在减少,诗意正在远去,“现在的一年四季,你是通过天气预报感知到的还是亲身感到的?我小时候会感到雪软了、树芽绿了、开河了,我拎着开河的鱼回来。现在我们是通过数字感知的”。
所以,白岩松会选择一种方式亲近更原始的生活。他不打字,不发邮件,所以他的书稿是纯手工作品。通过这种似乎有点返古的方式,白岩松用心感受着遗留在社会细缝中的自由和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