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关长城图片:金屋藏娇情,长门深宫怨 ---梦婉瑶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2 18:03:05
        夜更寒,暗幕重重。我,陈阿娇,和衣而看向迷漓的夜。冷宵弥漫,突梦惊翻,思念依然,一切依然。自从嫁给汉武帝刘彻,做了皇后之后,我才发觉,原来人生除了拥有地位,权力,荣耀之外,还需要一颗爱自己的心。长门里,深闺中独怜此身飘摇,是我每天流泪的风景,湿透罗衣,谁会在意冷清而寂寞的长门冷宫里一个女人,为了她的爱情,甘此忧伤一生呢?
   树影吹散,凄凉而寂寞,谁?不敢再想缠绵,不敢再念相怜,怕,憔悴孤灯独对,再难成眠。可是,情亡却,恩绝后,心里的烙印,依然是他的身影,在这深幽清冷的长门宫内,徘徊不去。而我,却只能回忆着往日繁华,看着外面日日笙歌燕语,长门泣泪滴长夜。

        公元152,汉景帝封四岁的刘彻胶东王,母亲是汉景帝的妹妹——馆陶长公主,而我却是刘彻的表姐。刘彻到馆陶玩耍时,母亲抱起他,指着周围百多个宫女问他,送一个给他为妃可好?表弟拼命摇头,看着我美丽的颜容,点头说:“我就要阿娇表姐为妃。若得阿娇为妇,我愿盖一座金宫殿以贮之。金屋藏娇。”小小的俊脸,却是坚定地给我一个诺言。那年他八岁,我十岁。

  从此,整个皇宫里都知道他要对我“金屋藏娇”,母亲长公主不断进宫与汉景帝聚成你我的婚事。刘彻表弟,他可曾知道,他八岁的一句“金屋藏娇”,却将我此生紧紧捆住,挣扎不得,忧伤以终老?他只是一个胶东王,汉朝规矩,太子立长,而他不是长,也不是最幼。凭什么可以立他为皇呢?宫中还留着窦太后在执政。汉景帝懦弱,却偏怕母亲,在他病重的时候,无论母亲如何努力,终不得立刘彻为皇。

       日月如梭,光阴荏苒。长大后的他,是那么的英气俊逸,那么的雄才伟略,九个皇子中,谁又能比得上他的聪明才智?谁又比得上他的伟岸大气?所以,当我化妆为一个药童,跟着太医入汉景帝寐室的时候,我悄悄将他放在床边的遗书偷了出来。

      正月,夏分。汉景帝病逝在未央宫,皇宫找不到那一封遗旨。所有的人都开始分成几大派,窦太后的专政,八个皇子的斗争,而他,我的夫君刘彻,他看着忧心忡忡,只有我,在轻风吹送的时候,看到他对着满园落红,为自己不得施展的才略,幽幽地长叹。他的叹息一直如一道荆刺,刺痛我的心。我不能也不会让他的才智,埋没在胶东王的府中,我陈阿娇嫁的夫君,不该怀着旷世奇才,忧郁而终。

  当所有的人都在谋篡皇位时,我拉着刘彻的手,走在庭园中,此刻百花开遍,姹紫嫣红。我看着他俊逸的脸,我问:“夫君,倘若有一天你为汉皇,你会为百民造福吗?”他郑重点头,呆会却叹息:“我不是长子,何以称皇?”我微笑,柔风吹皱了池水吹皱了百花笑魇,顾怜生辉间,我仰望对他说:“只要你对天发誓,永远只爱我一人,我便有法儿让你登上皇位。”他惊奇地看着我,犹豫片刻,他便举起左手对天发誓:“皇天在上,我胶东王刘彻,今生今世,永爱陈阿娇一个,此情永世不渝。”我心如甜蜜,怀着心中的爱恋,我看着此生的夫君,在花园中,舞着柔弱无力的纤腰,只想为他舞出蝶影花舞,只为在他紧锁的双眉中有一抹舒展。“你可曾知道,我妩媚的暗香只为你散淡?你可曾知道,我迷离的剪瞳只为你停留?”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园中荷花池里,是我与刘彻依偎的影子,浮着幸福的美丽。

  那年时节,大殿中,窦太后愕然地看着我手上的遗旨,眼里透着绝望,从此,她的儿子再也不能做九五之尊了。整片朝野都惊恐万分地跪拜在地。我的男人,穿着龙袍,贵气雍容,意气风发地坐上汉朝皇位,成为汉朝有名的明君——汉武帝。而我,便是汉武帝的皇后——陈皇后。吉日,歌舞升平,宫乐繁华。我。和他在皇宫的金鸾殿上交拜了天地。东宫里,我穿着凤霞紫衣,华贵不可方物。在东宫里,我坐在凤位上,张眼看着这里的一切华美雕饰,心有那么的一会激荡。从此,我便是这一个华丽宫殿的女主人,是汉朝母仪天下的皇后,是汉武帝的妻子;步从容而入深宫。

  玉翡,珠钗,霓裳,触目皆是一身皇室之荣华,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梦般美好,我的爱情,在幸福的时候,再加上五彩缤纷的颜料,诠释着最美丽的人生。那一晚,我看着我的丈夫,流着泪哭了,我终于完成了他的梦,从此,他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他是属于全天下的。扶摸着他菱角分明的脸,我骄傲地流出泪,濡湿了鸳鸯枕。

      同一年的时候,我册封成为皇后,真的住进了刘彻为我安排的金屋。一切的一切,在我看来,只是心安理得地受着,连宫女也知道,皇后是幸福的,她嫁了一个专政爱民的好皇帝。十二月底,他开始与民同息,日夜操心于政治,窦太后政权在握,什么事都得让她垂帘听政。

  月如弓,独上中天,华灯初掌时。携手相游御花园的赏夜色,我盈盈挽起罗袖,为他添酒。汉宫墙内,依然愁丝飘随。青铜杯,酒香浅浅袅袅,醉眼中,他紧紧地捉着我手说:“阿娇,政治越来越艰难了,一切都让联累了。这些年如果没有你在身旁,我不敢想像,我的身边还有谁。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身边的,是吗?”缓缓地低下身子,任身上罗衣随地散开。我看着他醉了的脸,却清楚地看到他疲累的伤痕。紧紧地捉着他的手,我柔声说着:“不会,只要皇上不离开臣妾,臣妾会永远留在皇上身边的。” 他脆弱地伏在我的怀里,幽幽地传来他的声音:“不会,无论发生什么事,联,永远不会愧对皇后。”相看柔情满园。今生我与君的缘,便够了……

  风听在吟唱,咏那千古忧伤,而缘,真的可以在执着之时,比冀双飞吗?

  突然想落泪,今日,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万人之上的汉武帝,他会因为我而放弃后宫佳丽三千的习俗吗?在金屋内,每天泪流洗面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一个诺言,我的夫君,在百花盛开的时候,对天说,今生,绝不让我流泪,绝不会愧对于我。青灯下,我孱弱的身影,依然为了这一个承诺颤抖。

      彼时流烟,夏花已谢。汉武帝越来越少到金屋了,越来越多的时间,也挟带着越来越多的冷清与寂寞。每一次匆忙走到他的面前,满腔的怒气却在他疲累的俊脸下,化为乌有。他的日渐消瘦令我心痛。痛心地责诉于他,为什么总是顾着朝政,却不顾着自己的身体?有那么的一刻,我开始后悔于那时的选择,当初,让他登上皇位,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

  月下深幽的内宫中,独坐在窗前,静静地倾听着雨滴拍打。一点一滴,聚在叶间上,然后落下,碎玉飞花。“梧桐更兼细雨,点滴到天明”。起身回望他曾穿过的衣服,似乎还沾染着他的气味。斜坐上他睡过的地方,将他的东西拥在胸前,一如他的淡漠冰冷,迷恋无法割舍。宫灯,一忽地灭去,凤塌之上,只剩下,一个我。我知道,我又开始怀念我们最初成婚的日子了。彼此念念,彼此柔肠,今生,有爱便足矣。而现在?是否桃花依旧,君依然,伊人依然,情可依然?

  铜香炉里燃起沉香屑,袅娜的烟飘散着香气。身边的侍婢欲言又止地走到我的旁边,柔软华贵的狐皮披风,轻轻地披在我的瘦肩上。看着她欲说还休的脸,我断然失笑,我说:“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皇后,奴婢有一些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她退却一步说。“什么事?你直说便是。”我微笑着说。她低垂着眼帘说:“皇后,近来宫中都盛传着皇上爱了一个名唤念奴娇的美女,每天都为了她茶饭不思,连政事也耽搁下来。”我的心瞬间冰凉,疲累地挥挥手,让侍婢退下,泪却终于流了下来,“汉皇也是皇帝,阿娇,你又怎么可以让后宫只得你一人呢?既然你身为皇后,母仪天下,你便要有一颗容忍的心。后宫三千,自古有之,又岂是你一人能改变呢?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后宫佳丽?”母亲的话言犹在耳,泪痕未干,心又湿。难道我陈阿娇,想独自拥有一个男人,都是一种奢侈吗?那一晚,他来的时候,第一次,我用背对着他,纵使他是君临天下的汉帝,我也无法原凉他的出轨,更无法让自己如无事发生般了无痕迹。

  日子依然如流水度过,落英无数,月影渺渺。终于,他厌了我的冷漠。他不明白,我要的只是他一句认错。从他八岁,我十岁那一年开始,我们便相伴至今,此时他错,难道就因为他是一国之君,错了也不用道谦吗?

      每每夜来风,将宫树吹得纱纱作响。我开始煎熬着他的冷淡,眉眼挂满思归的情愁,看着他日渐忘于留涟于他皇姐平阳公主的府诋,我竟茫然不知所措。在日渐远去的爱情中,当我想挽回的时候,他却再一次迷上了另一个女子。在他的面前,无论我怎么卑弓屈膝,他还是客气而疏远的,如对着一个陌生人般说话。涩苦幽怨地想想,他今世是一个帝王,他拥有无数娇艳的妃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能为他寻到最美丽的籍口,让这美丽的爱情不沾上一点尘埃。

      风起时,两身咫尺,而心,天涯。寂寞寒窗,独守空房的时候,我会想起我们一起相处的日子,卫子夫只是平阳公主的歌妓,她的弟弟卫青只是平阳公主的家奴。可是,他却每天忙于政务后,不辞辛苦地去到平阳公主的府中,芙蓉帐暖,日夜笙歌,轻舞春宵。

       再见他时,我哭诉的脸,夹杂着丝丝难言的悲哀,混合着缕缕幽幽挂念,满眼幽怨的目光,他依然不顾我的阻拦,他绝情地说:今生,只爱卫子夫一个。金屋中,对着一切如旧的东西,我痛哭失声。曾几何时,他也曾真挚地说着:皇天在上,我只爱阿娇一人。而今,却独迷上一个歌妓,连念奴娇也不如的歌妓而已。没有人知道我有多心痛,以为,他坐上了皇位,我做了皇后,我们从此比冀相飞,共偕连理,却不断出现新的红颜,虽坐在东宫,心却冷。可是,我爱的人,在我规劝的时候,却拂袖而去,一怒为红颜,而红颜却不是我。

      看着他离去,我泪眼婆裟,头晕目眩,开始摇摇欲坠。身边只有那忠心侍婢,还站在我的身旁,惶恐地扶着我,用粗糙的手,为我抹泪。我的眼底有多么凄凉的伤痛,只为他一人而痛,一日又一日的煎熬着我,体无完肤。如焚花一般,燃烧心底的那座盛世空城。

      孤灯,对影成双。一直一直都躲在内宫里,为逝去的爱情哀怨。很多时候,我都呆呆地坐在宫中,不敢再想,只有轻摇素手,抚琴弹唱,歌声婉转,盈盈眼中都是惆怅如梦的美丽。一曲罢了,铮铮数声,却透满心碎苦苦,清泪凄凄,滴滴为谁流?

  暮昏几度,清冷单衣,青铜镜里,情遣忧人瘦,梦里还留君意,缱绻向谁言吐?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月?三个月?抑或半年?忘了有多久没有见过他。罗绮幔帷,芙蓉帐内,轻歌曼舞。所有的谣言都传着他与卫子夫的恩爱,而我这一个皇后,却成了一个连歌妓也不如的女人,任思念落满幽怨。每晚醒来,惊觉枕边空位,总是泪流着惊醒。

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那年初秋,冷凉。不知是谁在害我,在我的寝室里放了一个插满针的木偶,上面写着卫子夫的名字,或许就是我的宿命,卫子夫却病了起来。一切都是劫数。

      汉武帝是接到别人举报后而来。宫人高呼:皇上驾到。我以为,他终于记得起我了,满心欢愉,却在他举起下人搜出来的木偶,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时,顿觉寒冷。我无力地坐在地上,惨笑地分辩:“皇上,这不是臣妾弄的木偶,臣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个木偶。”我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奈、绝望。“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子夫会病倒,想不到你善妒之外,还心毒如此。你太令我失望了。”他愤怒而又冷漠的声音有如寒冰刺骨。我看着汉武帝依然威武俊逸的脸,汉朝在他的治理下,百姓日渐安居乐业。可是,十载的夫妻感情,却抵不上一个歌妓卫子夫。烛炬高燃,蜡泪不止,此刻在我的心底里,也同样泪如雨下。不由低头苦笑,我摸了摸红袖内暗藏着的短刀,平静地说:“你说过我们夫妻结发,白首偕同。你对我信任仅止于此?你宁愿心痛那歌妓也不相信我,是吗?”我心境悲凉,抽出短刀,绽着绝望的笑魇。向胸口内一插。没有任何的疼痛,殷红的鲜血汨汨流出。侍婢惊喊一声,哭泣着爬到我的身边扶起我,迷朦间我却见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绝情而去。

  昨日往情皆化作烟云。我想一伸手,欲将逝去的爱情一缕入怀。恍怫间却见到百花齐放之中,他对着天空说:“皇天在上,我胶东王刘彻,今生今世,永爱陈阿娇一个,此情永世不渝。”我用尽最后一口气幽幽地说:“金屋藏娇。此情永世不渝。”一眸绝望,掀风了,刮岚了,凄凉,悲伤,无奈,原来也曾是甜蜜。一如远去的诺言……

      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悬明月以自照,清夜于长宫空房。是谁?还躲在凄风中,不愿远离?是谁?还如泣如诉,哀怨缠绵地为远古的爱情伤心欲绝?

      只得待年华尽耗,独看繁华落满地。长门宫内,冷冷清清的空房里,徘徊不去的却是我的叹息。长门宫内日不知昼,昼不知夜。岁月轮转中,我忘记多久自杀醒来后,一纸诏书传来:皇后违失妇德,巫术咒人,不可再为天下母。命皇后交出玺绶,永远退居长门宫不得再出入。听着的时候我只有苦笑,我不断地笑,笑着笑着的时候,泪却无声地掉下……

      长门宫的宫门缓缓地闭上。皇后不再是姓陈了,是姓卫的,叫卫子夫。千年的繁华总会逝去,喧闹的红尘早被湮没,几盏宫灯疏影投下,在暗夜里点缀着清冷的宫闺。我以自己的姿态、自己的方式默默守候着那举诺言:“若得阿娇为妇,我愿金屋藏娇。”

    我在梦里遇见你,似眼前似天际,
    仿佛一切像雾又像迷。
    想在梦里抓住你,似拥有似空虚,
    总是一场空欢喜。
    我在梦里属于你,也有情也有意,
    无奈醒来就要各东西。
    苍天注定的游戏,也想玩也想拒,
    甘愿一生无悔只为你。
    抛不开对你,千层万层的的相思,
    理也纠缠,挥也不散。
    怪只怪挡不住你的爱,只有梦里来去……
    当年长门甘泉宫,金屋何处娇娘容;谁怜玉肌瘦蛾眉,哭碎愁尽芙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