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英文翻译:我的故事--热衷政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5 03:07:38

   我小时候有点好打抱不平,同情弱者。看到不平事就想说话,而且很讨厌说假话的人。我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对政治上的事情挺感兴趣。1958年我大约十二、三 岁,当时宣传什么高产多少多少斤,十几万斤!后来我就算呀算的,算完的结果是:这样一亩地连麦粒都要堆快一尺高,就是光麦粒子堆起来,这样才能亩产十几万 斤。我就认为这不可能,当时就给老师提出来。当时这事情闹得挺大,让人感觉我在反对三面红旗,或者说攻击大跃进。对办公共食堂啊,我也提过意见。我说集中 起来吃,家家去食堂打饭,我说还不如分开吃好呢。我自己也去打过饭,下雨天路滑,一不小心把饭给打散了,把盆也摔坏了,我说这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各家自己 做呢,我就提了意见。因为这些事,学校要找我算帐。可是我太小,而且班主任特别喜欢我,就保护我,护着我。最后折衷一下,给我的操行上写了一个评语,说 我:“有时问题考虑不全面,乱发言”。

   中学时代对将来干什么没怎么想,不像别人从小立志做科学家、医生、将军什么的,没想过要具体干什么。但是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比较有信心嘛,想做出一番事业 的。高中毕业之前,我加入了共青团。入团就是要求进步的政治表现,那个时候的思想教育是谁靠组织最近、谁靠党团最近,谁就是先进分子啊。

   我进清华后是在工程化学系。那时工化系和普通化工根本不沾边,一个专业是搞核放射性的,就是提炼铀235,把铀提纯;一个是高分子;还有一个同位素。这几 个专业都算尖端化工。我的专业真正要搞的是原子弹、原子能、核潜艇、原子反应堆这些,算是绝密专业。当时绝密专业对家庭出身、社会关系调查的非常严,政治 上要求也严,32个同学,到文革前都是团员,是团员班。而且全班都是男生,因为搞核工业,可能会影响女性的生育。

到了大学以后,我还是对社会上的事情很热衷。大一的时候我就给中央写过一份信,反映农村干部的腐败情况。那个信现在XXX那还有,他就特别佩服我,说你当时 那么小就给中央写信反映情况、反映问题,很坚决也很深刻。那时,我看见和我所接受的政治观念不相符的、不公平的事,总想发表意见。

文革前我参加的社会活动也比较多。我当过学校的基干民兵连连长,参加军训,基干民兵还经常可以打枪。另外,我特别喜欢写文章投稿,当时投稿主要是清华的校广 播台啊,后来就被他们看中了,把我调到校广播台工作,后来当了广播台的编辑组组长。全校所有交来的稿子都要经过我审,我审完以后拿给一个团委副书记签字, 才能广播。程序是这样的,权力还不小。我在学校里各种事情都好出头露面,感觉是能量发挥不完。    

我那时的思想意识还是比较左的。在平常思想改造的过程中,经常发表些左的言论。比如清华学生吃饭的饭厅啊,吃完饭后桌子上就落了很多饭。浪费太大了,半个馒 头就扔了,米饭剩一口咣矶就倒桌上了。我这从农村来的孩子确实看不惯,后来我就收集那些,每次吃完饭我就收集,每次能收集一大盆啊,白花花的米饭啊。我就 把这些剩饭放到食堂门口,贴张大字报,说这浪费多不应该,多少农民辛辛苦苦种的粮食我们就给扔了,是资产阶级思想。当时学校和党支部的全部支持我,说我做 得对。后来也有人贴了大字报支持我,一下子就把浪费的现象杜绝了。

这件事倒不一定是左了,但再进一 步就显得左了。什么事呢,就是吃红薯的时候,我的同学要剥皮,剥得干干净净的才吃。我就看不惯,因为我祖父从小教育我,吃红薯不但不能剥皮,就是皮上坑坑 洼洼的地方没洗干净带点泥,也不能扒皮,要整个吃下去。我也这么要求人家这样带皮吃,因此就跟班里同学吵架,后来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我会经常批判同学的 “资产阶级”思想,显得自己非常革命的样子。

   “九评”出来以后,我写了学习九评的文章,题目是“出身好也要自觉改造”。文章在《新清华》头版登了一版半吧。《新清华》是清华大学校党委办的周刊,在校 内影响很大。文章就是说阶级斗争怎么尖锐,不小心的话就会被阶级敌人腐蚀了。那篇文章也暴露了我很多左的东西,现在看很可笑。但那时就是那么一种思想基 础,文革中很自然地就更左了。

  不过我总体还是愿意与人为善的,跟同学的关系处得很好。我们班后来等于就一派,包括反对我的。文革中毕业的时候,好多班因为派性,根本就不能同处一室。而我们班毕业还照了个全班的合影,大家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文革前,清华在政治方面就抓得比较紧,有那么一种革命气氛。我比较佩服校长蒋南翔,他在清华一直贯彻培养所谓业务、政治双肩挑的干部,一进学校就给你灌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