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兰花花歌曲下载:非黑即白:三月婴儿的游戏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16:24:26

“垃圾桶是什么颜色的?”我问她。
“好像是黑色的吧。”茜茜回忆说。
“这就是你的白日梦中的黑石头了。”
听到这句话,茜茜泪如雨下,拼命点头。她说,既然父母不要她,哥哥姐姐也不爱她,那么这个家根本不属于她,她想象自己应该还有一个家。垃圾桶又怎么了,那个孤独的垃圾桶,也比这个家更令她温暖。
家,可以说是妈妈的进一步的扩展。对茜茜来说,那个真实的家是一个“坏家”。这个事实令她陷入分裂,心中有了一个“好家”和“坏家”,“坏家”即真实的家,而“好家”则被投射给了垃圾桶。
一个真实的家,给一个孩子的温暖连一个垃圾桶都不如,那该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儿?
这种分裂继续发展下去,给茜茜这种在糟糕家庭长大的孩子制造了许多麻烦。譬如,她会对“好家”无比渴望,一旦有男子爱她,她便很容易投入很多热情,将这种爱严重理想化。然而,一旦这个男子有令她不满的地方,她便很容易唤起对“坏家”的恐惧,于是对他变得过于挑剔,或者想逃避。
男孩分手的理由:美女也大便
这是对爱情过于理想化的人的通病。他说自己在追求一种完美的爱情,这其实就是在寻找一个“完美妈妈”。然而,过于渴求“完美妈妈”,那一定意味着他还在使用分裂机制,也即他心中还藏着一个比较绝对化的“坏妈妈”。于是,他既容易理想化,也容易变得很挑剔,理想化是将“完美妈妈”投射给对方。
读大学本科时,我通过电话心理热线接到一个男孩的电话。他说刚和一个美女分手,他很痛苦。
但怎么分手的呢?原来,两人去逛街,女孩说,等一等,我去趟卫生间。他等了一会儿,女孩迟迟不来,他想到,女孩正在大便。这样的美女也要大便,他很受不了,转身就走了。
当时听到这个故事,我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不可理喻。但最近在读一本名为《弗洛伊德及其后继者》的书,看到了一个叫雷切尔的女子的案例,于是一下子理解了这个男孩的内心冲突。
25岁的雷切尔是一个女招待,她对心理医生说,自从记事以来,她脑海中就总是闪现两个意象:一朵美丽而柔弱的玫瑰花,一个用大便堆成的粪人。这两个意象总是同时出现,这时她既担心粪人会淹没玫瑰花,但好像又渴望它们两个融合在一起。
类似的想象,极可能也常常闪现在那个男孩的脑海中,这两个意象分裂得太严重,男孩没有办法将它们整合在一起,对此极度焦虑。于是,当发现美女也要大便时,柔弱的玫瑰花和粪人一下子合二为一,这会严重地刺激他的内心。
在自传《生命的不可思议》中,胡因梦讲到,李敖对她的特大号且有异味的排泄物耿耿于怀,如果这一点属实,那也反映了李敖的内心的严重的分裂。
过于偏执的理想化背后藏着的都是严重的分裂,一个人如此,一个国家也是如此。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国家几乎所有英雄都是“高大全”,只有优点没有缺点,而所有的坏蛋都是坏到底,只有缺点没有优点。
当我们这样做时,可以说,我们整个民族都处于一种集体幼稚状态,只相当于不足3个月大的婴儿。
当然,我们整个民族如此,可能也恰恰反映出,我们整个民族的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和一个又一个的人存在着同样的问题。
解决之道:通过宽容整合“好”与“坏”
要化解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是更新对婴儿的养育观,懂得越小的孩子越要细致地呵护这个最基本的问题,并起码保证在婴儿6个月前提供“足够好的养育”。
假若一个成年人内心中有了严重的分裂,总是持有着非黑即白的观念,该如何改变这一点呢?
首先是要认识到自己内心的分裂。
例如X,当她意识到怕鬼是怎么回事,她的惧怕就减轻大半了,当她意识到对高领衣服的过敏是怎么回事,这种过敏就可以基本消失了。
其次是接受。
当意识到问题的本质后,X对妈妈会有强烈的愤怒。要接受这种愤怒,允许愤怒在心中升起,但不必将它宣泄在妈妈身上,这种宣泄没有价值。
最后则是宽容。
宽容既是对养育者的宽容,也是对自己的宽容。如果内心的妈妈是严重分裂的,那么,一个孩子的人格也是严重分裂的。这两者差不多总是如影相随的。
譬如X,意识到真相后,她会先有愤怒产生,这很正常。但当她去认识母亲的人生时,她发现,母亲已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她尽可能好的照料了,母亲没法给她更好的照料,这既有时代的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妈妈自己的童年也很不幸。发现这一层的真相后,X原谅了妈妈。
当她原谅妈妈“坏”的部分后,她内心中的“好妈妈”和“坏妈妈”便出现了融合,她婴儿时没有完成的工作,终于可以在现在完成了,当她能够如实地接受妈妈既有优点又有缺点的事实后,她与妈妈会相处得更加融洽。
再如雷切尔,她的童年非常悲惨,她1岁时父亲去世,母亲不能照顾她,将她托付给养父母,而养母患有精神分裂症,养父则是一个酒鬼,于是养育者们的糟糕养育,被她内化为粪人的意象,而养育者们的如游丝般脆弱的爱,则被她内化成柔弱的玫瑰花的意象。她要切实地意识到她的养育者们很糟糕的事实,同时也要看到,她的养育者们因为自身的不幸,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照料,这时她也会实现“好的养育者”与“坏的养育者”的融合,那时,粪人的意象或许就会发生改变。
不过,相比对养育者的宽容,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坏我”的宽容,这是一个尤其难以实现的工作,在未来的几期文章中,我将更细致地讨论这个工作。